第一回 ?正视温廷安。
在此?前的叙话之中,他一直没有将温廷安真正放在眸底,不论她?的身份是大理寺少卿,亦或是她?在谢玺心目之中占据着不轻的份量,这一些事体,在郦老的眸底,是根本?不足为提的。
但是,吕老祖母给了她?一枚玉璜。
这一桩事,便是非常不同?反响的。
吕老祖母亦是一位遗世孤高之人,行事审慎严谨,她?从?未将这一枚玉璜递予任何一个人,至少在这十余年当中,从?未有过。
但是,她?却是将玉璜递予了温廷安。
这就说明,在吕老祖母的眼中,温廷安是自己人了。
简言之,便是一位值得信赖的人。
郦老心下顿感一片憾愕,但明面上并不显。
他将这一枚玉璜攥握于掌心腹地之中,静默了一会儿,凝着眸心,正视着温廷安,凝声说道?:“郦后是老夫同?父同?母的胞妹,也是老夫唯一的妹妹,老夫一直皆是视若己出,大晋亡了朝,吾妹投缳自刎于松山高岗之上,那个时候,谢玺人在何处?”
温廷安眸底渐然?露出了一丝忧戚之色,她?的喉结上下升降了一番,有些什么话想要说,但最终还是没有道?出口。
因为她?总觉得,氛围变得极其滞重,语言在这样的一个时刻当中,变成了一个淡薄而苍白的东西,不论她?说了什么,都显得孱弱无力,既是无法替郦老缓解痛楚,也没办法替温廷舜演说些什么。
她?不曾亲历过现场,更不熟知那样一段历史?。
妄自评判的话,也显得太不谨慎了。
这厢,郦老面容深沉似水,冷声说道?:“我?同?谢玺那个小子,算是不共戴天的了,不用指望我?能?跟同?他和?好。他先前躬自来寻老夫,老夫亦是不曾招待过。”
——好深的仇隙。
温廷安眸底黯了一黯,郦老将郦皇后之死,都归咎于温廷舜身上,这会不会对他太不公平了。
在短时间内,郦老与?温廷舜两人的关系,应当是不太可?能?会修复得好的。
温廷安静静然?地垂下了眼,这事儿绝对不能?操之过急,她?必须徐徐图之。
但在时下的光景之中,她?关注的事体,应该是在郦老不愿意从?冀州迁徙出去这一桩事体上。
温廷安定了定神:“郦老,地动一事非同?小可?,您不能?留守在此?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