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1 / 1)

七零海岛幸福小日子 草莓馅饼 4458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329章

  他们在这边溜溜达达的吹着秋风, 说着话,好不惬意,

  另外一头, 都要急眼了。

  林娟火烧屁股地跑到林八一家里等他回来。

  方圆觉得奇怪, 她还想下去看看新种的橘子树, 怎么小姑子来到家里,也不说什么事, 就在沙发上干等着。

  她看见林娟焦急的额角出了汗,她给林娟泡了杯今年春天的绿茶,给她递过去说:“慢慢喝点绿茶,清心降火。”

  林娟都快被火烧死了, 哪里能降的下去啊。

  阮知意跟她约着晚上八点在英雄碑见面,她还没跟林八一通气呢。

  她烧着心火,盼来盼去总算等到大哥回来。

  这下方圆知道小姑子为什么这么焦急了,这是可不得着急么。

  林娟都要给林八一跪下了,嘴里翻来覆去地说:“大哥, 救救我的狗命吧, 我真的错了, 我下次绝对不敢了。”

  其实替林娟见见笔友算不上多大的事,就是林八一想要掰掰林娟的性子。

  这孩子打小就有自己的主意, 比她二姐还有主意。她二姐好歹还算是个人, 能听听劝,林娟就是头倔驴, 不撞南墙不回头。

  这下南墙撞到了, 知道过来承认错误了。

  林八一气的不跟林娟一起坐在沙发上, 他独自把饭桌边上的木椅子拉开坐下来说:“你们俩真是纯真的笔友关系?”

  林娟解放包里放着厚厚一沓信件,她当即把她跟阮知意写的信拿出来一封封打开递给林八一看:“我们俩纯洁的不能再纯洁了。”

  林八一不好看别人的隐私, 但是吧,都递在眼皮子下面,非让他看他也就扫了几眼。

  正在他看信件的时候,花芽教完种橘子树,自己先往这边跑。

  顾听澜稳着阮知意,看阮知意不停的看手表,明白阮知意对这场会面还是很重视的。

  花芽在这边帮着林娟做大哥的思想工作。

  林娟见花芽来了,仿佛看到主心骨。

  小声地跟花芽说:“我已经求过大哥了,大哥还没松口。”

  花芽也不能逼大哥,干脆跟着林娟一起,眼巴巴地盯着看着信件的林八一。

  方圆都要笑了说:“事情说大不大,反正一开始就抱着很单纯的友情交往方面来往的,是男是女,我觉得无所谓。”

  林八一身为男同志,更了解男同志的内心,他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你们也别求我了,我去就是了。反正我小妹要找对象,也要找知根知底的,这样单纯在纸面上交流过的人,我可不信。”

  花芽想也不想地说:“不容你不信,人家就在你家楼下散步呢。”

  林八一说:“怎么在这边溜达?他过来不得去招待所?”

  花芽听出来了,林娟这是还没把阮知意的身份告诉给林八一。

  她看了眼林娟,林娟小心翼翼地往她身后躲了躲说:“大哥,说不定你还认识这个人呢。”

  林八一皱着眉头,微微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林娟小心地说:“我都说了,他姓阮。咱们部队里,还能有谁姓阮?”

  “阮、阮.阮旅?”林八一一下结巴了,这可是他曾经的大领导啊。

  林娟一咬牙,全说了:“对啊,我的笔友就是阮旅家的儿子,阮知意。你说他来住什么招待所,家里小洋楼房间那么多,一晚上换一间都够睡了。”

  林八一往椅背上一靠,捏着眉心说:“娟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他啊。”

  说句不好听的,在林八一家里,阮旅的性子就是枪药。一家里面有个枪药就够了,偏枪药边上还蹲着一只狐狸。

  惹不起,不敢惹。

  林八一想了半天说:“得了,我这次就帮你把人应付走。不过等人走了以后——”

  林娟说:“我马上就跟他道歉!”

  花芽也说:“大哥,只能这样了。小妹的小命就攥在你手里。”

  为了避免说话露馅,他们几个都趴在饭桌上,把来往的信件一一展开阅览。

  林娟把她给阮知意寄过去的内容大概复述给林八一听,对照着阮知意寄过来的信件记忆,免得明天晚上一碰面说上两句就露馅。

  方圆也在边上出着主意说:“尽量不要谈论信里的内容,多介绍介绍咱们的岛啊,岛上新开发的街道啊,还有开采的油田啊、即将开放的野区啊。”

  林八一抬了抬下巴说:“你可小看你小姑子了,咱们岛上该介绍的,她可都说了。你刚才说的,人家不光介绍了现在,还回忆了当初,甚至展望了未来。”

  方圆:“.得了,我不说话了,你们兄妹们自己商量吧。”

  花芽在一旁想笑不敢笑,看着林娟灰突突的脸,于心不忍地说:“你二姐夫说了,要是欺负你,就让他顶着。”

  林娟干巴巴地说:“我二姐夫说这话的时候我也在,他明明说是让你帮我出头。你还答应我,帮我锤他来着。”

  花芽失忆了,没良心地说:“我说过这话?我就是你的二姐而已。上面还有个大姐你忘啦?大姐不在咱们身边那也没关系,眼前不还有个大哥可以指望么。你被人欺负了,大哥能不替你出头?”

  林娟转头眼巴巴看着林八一,林八一咳了一声说:“我上有老,下有小.总之,我尽我的良心吧。”

  他们兄妹在一起,向来没有多少良心。

  林娟听了这话,心如死灰。

  花芽实在受不了了,扑倒沙发上笑的打滚。

  林娟演绎了什么叫物极必反。

  她见花芽笑,也跟着“咯咯咯”笑,边笑便说:“我就没撒过谎,就这么一次,呵呵呵呵,我活该,哈哈哈。”

  “你看都疯了。”方圆走到林八一身边说:“你得小心对付着,不光是阮知意,要是对付不好,咱家两个小疯子也不会放过你。”

  林八一叹气说:“哎,这都什么事啊。”

  墙上的挂钟慢慢转到七点三十分。

  林八一站在镜子前面说:“我这样穿行么?我又不是去相亲,不至于穿军礼服吧?我就穿个常服不就得了。”

  “不行,我换常服。”他不耐烦地说:“三两句话说完拉倒,我明天还要去暗礁岛,没功夫跟他闲唠嗑。以后还能不能见到都说不准呢。”

  方圆说:“反正你正式一点准没错。万一人家戳穿你,不看僧面看佛面,见你费心思见他,也许就放过你了。”

  花芽也说:“对啊对啊,大哥,我帮你把领带重新扎一下。”

  林娟说:“我来,我最会扎这个。”

  方圆身后摸摸林八一的下颌,胡子刮的很干净。

  又在林八一身边转了两圈,把背后掉的两根头发捡起来扔了。

  林八一无奈地说:“我跟你认识那阵子,也没说这样打扮过。这还是笔友会面么,这被你们姐妹们整的跟相亲似的。别弄的我晚节不保啊。”

  方圆帮着林八一扫了扫肩膀,闻言手一顿。

  她转头看了看花芽,花芽的小脸很是一言难尽。

  再一看林娟,林娟小心翼翼、充满忐忑。

  方圆的心情变得很微妙。

  这、这真的只是个笔友见面么?

  他们兄妹不能驴我吧?

  快到约定的时间,林八一走到门口穿上鞋说:“你们就在家里待着,不要跟过去,万一被人见着就露馅了。”

  花芽说:“那我们就在下面装作唠嗑。”

  林娟说:“别下去了,就站在阳台上视野好,咱们把屋里灯关上就行。”

  约定的八点见面,林八一七点四十五出门,九点四十五回家。

  屋里花芽和林娟连方圆也是,一窝蜂的跑过来。

  林八一再一看,顾听澜也来了。

  “怎么样啊,看出来没有?”

  “他说什么了?”

  “试探你没有?”

  林八一眉头一皱说:“你们可是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人家斯斯文文的一个青年同志,不光谈吐教养好,还颇有军事方面的远见卓识。还跟我探讨了不少工兵建筑方面的事。哪有你们认为的那么可怕,我觉得完全可以做好朋友相处。”

  顾听澜站在花芽身后,看花芽似乎见了鬼似的小表情想笑。

  他小声问花芽:“怎么样,这洗脑的手段可怕不可怕?”

  花芽回头:“怕,好怕我大哥被人拐走啊。”

  林八一碍于妹夫在这里,没有出手弹花芽的脑瓜崩儿,单独把林娟叫过去,教训了她说:“这么善良朴实的男同志你还欺骗他,你的良心真被狗吃了。你要是不想跟他来往,就把他的邮政地址给我,我跟他做笔友——”

  方圆大喊一声:“不行! 我不同意!”

  林八一奇怪地问:“你有什么不同意的?交个笔友而已,我又不是跟女同志联系。”

  方圆郁闷地说:“要是真的女同志把你拐了,我倒是心服口服。要是个男同志.你逼我跳海啊,我活不了了!”

  林八一没能体会方圆话中的意思,倒是其他人心领神会。

  这些话哪能跟林八一说,也不好开口啊。

  说什么有男人惦记上你啦,你别跟人家联系啦,小心真的晚节不保啦。

  林八一能一怒之下把阮知意给拆了。

  老实人发起真火来,那可不是随随便便能拦下来的。

  林八一说:“反正,他说回去继续写信。啊对了,说回去会发个电报过来报平安。”

  林娟坐在沙发上,又问了一些他们之间交谈的话,都挺本分的,没有试探和越界。

  “万幸啊。”林娟握着林八一的手上下摆着说:“我就算做牛做马都会感谢您的大恩大德。”

  花芽也松了口气,拍拍林娟的肩膀说:“你先在这里做牛做马吧,我们还得回去带孩子早点休息。”

  家里就郝大姐在,她一直等到现在。

  夜里只有蛐蛐儿的叫声,没有其他的动静。

  草丛里忽隐忽现地有萤火虫。

  晚上的风也停了,宁静惬意。

  顾听澜一路上没说话,花芽觉得奇怪。

  等到他们回家以后,俩人收拾妥当躺在床上,顾听澜悠悠地说:“我怀疑阮知意没憋好招。”

  花芽本来都困了,一下被吓醒。

  “你说什么?”

  顾听澜把她抱在怀里,亲了亲说:“我乱说的,你睡吧。”

  花芽倒在他的怀里,顾听澜说:“他人其实还不错,要是真是实打实的对你小妹好,做妹夫没什么不好。”

  花芽昂着头,顾听澜在她脑门上啄了一口说:“我是说真的。”

  花芽说:“可是你说过他睚眦必报啊。”

  顾听澜说:“那也是对谁,要是真是喜欢的人,也许就不会那样,会很包容。”

  花芽问出关键问题:“那他以前有喜欢的人么?”

  顾听澜说:“.没有。”

  花芽在他怀里转了个身,把小屁股对着他说:“我不理你了,你就会纸上谈兵。”

  顾听澜撑起上半身,看着拿小屁股拱他的小妻子说:“我到底是不是纸上谈兵你还不清楚?”

  花芽不想跟他来这一套,她还要上学呢!

  她赶紧扯过薄被把自己从头盖到脚,试图往床边顾涌。

  顾听澜能让她跑?

  大手拦腰抓着她。

  一使劲,花芽俯在顾听澜的身上。

  *

  阮知意踏上回北京的列车。

  顾听澜亲自送他到站台。

  火车马上就要驶离站台,阮知意冲顾听澜饱有深意地说:“结了婚就是不一样,胳膊肘也不往兄弟这边拐了。”

  顾听澜装作很诧异地说:“我这几天不是有时间就陪你么,你又不跟我去海钓,我找别人去钓鱼你吃醋?”

  “得了,我走了。”

  聪明人说话点到为止,阮知意摆摆手,往车厢里面去。

  顾听澜转头往站台外面走。

  两天后。

  林娟收到“阮清风”安全到达北京的电报。

  林娟都快把简单地几个字看漏了,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她把电报拿到花芽家里问:“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花芽看到上面简简单单地写着:“安全到,勿念。”

  这能有什么意思?

  不就是字面意思。

  她跟林娟俩人商量半天,看不出问题所在,干脆就当做字面意思。

  林娟跟她二姐商量完,就去邮局回电报:“祝你一切都好,书信联系。”

  她准备跟阮知意在信里道歉,她把道歉信写好,还给花芽看了一遍。

  她二姐点头了,林娟就准备给阮知意寄过去,诚恳的添加了不少礼品,还做了下次见面的邀请。

  林娟想好了,要是阮清风不来,她到北京去登门道歉都行。

  下午,花芽陪着她寄信。

  林娟又收到一封北京来的电报。

  花芽跟她俩人站在邮局柜台边上傻了,电报上写着:“上次不是你。”

  “他他他——”林娟要疯了:“我就说大哥跟他聊这么多准会露馅!”

  花芽说:“没没没事,反正人都走了,咱们先道歉。”

  柜台前面的工作人员问:“那你们是回电报啊还是寄信啊?”

  还寄什么信,到北京得十天呢。

  林娟赶紧回电报:“对不起,真对不起!”说完,转头跟柜台里的人说:“麻烦帮我打一百个对不起。”

  邮政局的工作人员看着林娟的眼神很刀,似乎眼前是个始乱终弃的坏蛋。

  林娟真是欲哭无泪,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走的时候,二姐夫不说都好好的么。

  花芽扶着失魂落魄的林娟往家里走,一路上安慰她:“没事,千里之外你怕个什么?咱们兄弟姐们齐心,不带怕他的。”

  林娟说:“我理亏,我良心过不去啊。自己主动道歉,跟被人发现道歉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啊。”

  花芽在信里琢磨了一下,的确感觉不是一样。

  一个是知错就改。

  一个是按着脑袋磕头。

  他们031是军用线路发的电报,最迟两个小时就能收到对方的答复。

  林娟干脆就在花芽家里等着。

  她坐立不安,花芽也心焦。

  一来心疼林娟,二来他们跟高婶子一家关系多好啊,别因为这个闹得不愉快。俩家前后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哎,作孽。

  林娟到底坐不住,就在院子里跑圈。一圈圈跟笨驴拉磨似的,看的花芽眼晕。花芽让她休息,她也不休息,不停地跑,嘴里还喊着口号给自己加油。

  等到八点多钟,顾听澜从办公楼回来。

  见花芽跟林娟要出门问:“怎么现在出门?”

  花芽说:“邮政局八点半下班,我们想去看看——”

  顾听澜把手里的电报一晃说:“等北京的电报?”

  林娟僵在原地,是死是活就看这一下了:“二姐夫,你打开念吧,不管怎么样我都认了!”

  顾听澜把电报打开,看着上面简短的一句话,表情微微变了。

  看着林娟的眼神变的一言难尽,忍了又忍,把要脱口而出的“笨蛋”两个字咽了回去。

  他把电报递给林娟说:“你还是自己看吧。”

  林娟又把电报递给花芽说:“那你帮我看吧,我不敢看。”

  花芽也学着顾听澜说:“你长大了,要学会自己面对。”

  顾听澜说:“对,就让她自己看。”

  林娟只好把电报打开,花芽迫不及待地凑到林娟边上,就看到电报上写着整整齐齐几个大字:“原来真不是你。”

  花芽:“.”

  忽然好来气啊。

  原来阮知意上一条“上次不是你”是套话的!

  花芽跟林娟齐齐石化。

  这个诡计多端的男人!

  顾听澜慢悠悠地说:“底下还有一句话。”

  花芽看过去,原来是问林娟:“冒昧问一下性别。”

  顾听澜笑道:“看来他消化的不错,年龄都不是问题了。想必性别这个问题再消化两年,也不成问题了。”

  花芽把小拳头杵到顾听澜的鼻子下面捏的嘎吱嘎吱响。

  顾听澜马上闭嘴。

  花芽转过头问林娟:“你打算怎么说?”

  林娟中了鬼子的计谋,气不打一出来地说:“我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