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鱼嘴边的珠子。
一颗红珠子是火元素,一颗绿珠子是木元素,一颗黑色小珠子……
“咦?”胡天愕然,这黑色小珠子打哪儿来?
胡天忙凑过去细细看,便见红色珠子边,一颗黑色小珠子正在缓慢形成。
再联想外界情形,便是那黑影可以被吸收,成就体内水元素!胡天此时猛然醒悟,便知这机会乃是千载难逢!
他再不赖在识海躲清闲,立刻冲出七魄去。胡天将心念停在寸海钉下,
便见心口那处黑影不断倾轧火种,将火种向内打压,同时黑影也顺着寸海钉流入灵魄之中。
胡天大喜。
可叹他一心要去海界河天寻水元素,却不知水元素就在家门里。
只是少时,那水菁将火种压回灵魄之内,便有散去之势。
胡天好容易得了这水元素,现下哪里有放过的道理。
他便是神念冲出去,对着寸海钉之上的黑影,运起双情丝运化部的心诀来。
说来也是奇怪,分明当时以后传他心诀时给他下了两道咒。胡天运完木元素,那咒术却未显现。运化部的心诀仍旧能用。
此番时机却紧急,不是计较那咒术灵不灵的时候。所幸胡天前番运了一年木元素,现下技能很熟练,另则此时是个三阶了,神念也更深厚。
便是神念所到,黑影直被卷入七魄。
水性凉,沁入灵魄,胡天顿时全身凉爽舒适,前番被火烤拧来拧去的苦楚,泰半消逝。
胡天沉溺其中,只管将黑影往自己灵魄里塞。
他此时贪起心来,却是忙坏了外界之人。
此时水球内里黑气渐去,却是越聚越大,摇摇欲坠。好似片刻落下,便是要将九溪峰,乃至整个若水部淹没。
而悬风渠水势不见,汹涌滔天。自远望去,骇人神魂。
若水部长老纷纷聚在了宋弘德身边,急道:“宗主,这如何是好?”
宋弘德乃一宗之主,便有一道神念嵌在九灏泉中。此时他也是察觉,这番水菁走势十分凶猛。
宋弘德皱眉,担心的却不是若水部,而道:“如此摄入水菁,过犹不及,恐与他神魂不利。杜先生可有法子传声一二与胡天?”
杜先生杜克半夜被扰,很是不耐烦:“源头在你善水宗,何必问我?”
宋弘德却是为难的。
他虽是有神念嵌在九灏泉,能体察其势,然则善水宗万年山水又何是他能控制的?
87.二十五
幸而未及宋弘德露怯,他嵌在镇德碑上的那缕神念微动。
九溪峰上的水球凝成之速减缓。
与此同时,胡天神魂之中,那日镇德碑投影亭中所赐三个“止”字山岛,其中一座在胡天识海中猛然亮起。
“止!”一声苍茫悠远,识海撼动。
那座“止”字岛随声而起,轰然炸成粉末,直冲向胡天七魄寸海钉。
胡天神念瞬时凝滞,双情丝运化部心诀停止运动,黑影吸入之势戛然而止。
九溪峰上水球急剧收缩,收入胡天洞府。
若水部各峰头洞府水帘,猝然齐开。
悬风渠水轰然下落,化成一片夏雨。
转瞬,天际云散,晨光落在若剑界各山之上。
九溪峰顶一片朝霞闪耀。
又闻“咣当”一声。
胡天洞府大门飞脱而去,一洞府的水从门中倾斜而出。
少顷水去,归彦从灵兽袋中钻出来,跳到石床上,伸出蹄子戳胡天的脸,戳戳,再戳戳。
胡天睁开眼,看着洞府顶上的石头:“我觉得自己又死过一次了。”
“嗷?”
洞府顶上有水落下,砸在胡天的脸上,飞溅而去。胡天一动不动:“咱的蕴年丹还剩多少?”
归彦四下看了看,跳到胡天胸口,踩了踩:“嗷嗷!”
“我的亲姐,居然没被泡化了?”胡天跌跌撞撞爬起来,四下一看。
果然床上不少金光闪闪的丹药,恰与那玉简所描述的一模一样。
胡天喜出望外,忙将一床蕴年丹都收了。又打量四周。
一片狼藉,堪比灾难。
幸而值钱的都健在。且兔子从灵兽袋里钻出来,排排站好,冲着胡天:“唧唧唧。”
胡天点头,又抓了归彦上下看了看:“很好,毛没少。”
归彦气急败坏,举起蹄子给胡天脸上按蹄印。
胡天乐呵呵捂住脑袋。
待到宋弘德、杜克同叶桑走进来,便见了这一幕。
杜克没好气:“半夜折腾人,你倒是在这儿逍遥自在!”
宋弘德却是讶异:“又登级了!”
胡天此时已然是个三阶中级了。
胡天也是现下才知道。他按住归彦,高兴说:“登级了!有信点拿!”
叶桑是个聪明人:“师弟可是吸收了水元素?”
胡天:“师姐猜着了!”
胡天又同宋弘德、杜克见礼,将炼丹经历讲了讲。
杜克没好气:“乱来!”
宋弘德此时只万分庆幸,自己只同杜克、叶桑来了,未曾让其他长老靠近。
否则众人见了胡天又登级,又或听了他此番经历,不知要生出多少流言蜚语。
修炼快登级快,确是好事,但也要有个限度。如胡天这般,半年不到再登级,便不可称为天才,而是妖孽!
杜克此时也是看出了宋弘德顾虑。
胡天却是一点自觉都没有,拉着叶桑报喜:“师姐,我给蕴年丹炼出来了。你出门也带些。”
胡天说着又背过身去从指骨芥子里掏蕴年丹。
这一炉炼了十五颗,刚好一人五个。胡天拿出丹药来,刚要递给叶桑又缩手。
“师姐稍候片刻。”胡天看向宋弘德,跑过去,作揖道,“宗主,劳您帮我看看这个。”
胡天说着便是将一颗蕴年丹捧上,请宋弘德帮他鉴别。
宋弘德捏起这丹药,仔细打量,又是闻了闻。
“色泽很好,形态也佳,药性保留完整。可堪上品了。”宋弘德说着,便是将手掌合上。
几个意思这是?
胡天:“多谢宗主,您把药还给我吧,刚好十五个,少一个不好分的。”
宋弘德挑眉:“你此番也是惹得祸事不小,收了一颗已是轻饶。”
胡天岂是好糊弄,立刻委委屈屈:“师兄……”
话音未落,宋弘德立时将那颗蕴年丹塞进胡天手里:“念你初犯,就不计较了。只是,现下你还是要出宗去了。”
胡天愕然,复怒了:“你也太小气了吧,就一个蕴年丹就要赶我出宗?小心我师父回来找你算账。”
全若水部的弟子并长老,怕也只有胡天敢如此对宋弘德。
杜克闻言大笑,叶桑目瞪口呆。
宋弘德却是哭笑不得:“不是赶你出宗,而是让你出门去游历。你可知,半年之内连登两级,会招来怎样的祸事?”
这世上从来不缺捧杀,更不缺妒贤嫉能之辈。
便是胡天有个师父叫穆椿,穆椿却是常年在外跑。宵小之辈总不见她,久了也不当回事。况且胡天这番进阶速度,着实不寻常。
“不管你身后有谁撑腰,这番进境都是说不通的。”
宋弘德一一剖析给胡天听,“故而让你出宗去游历,躲了风头才好。我依稀记得你还差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