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世子无赖31(1 / 1)

世子无赖 蝴蝶法师 5463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31章 世子无赖31

  

  沈嘉禾用自己全部的骄傲和尊严,换取了宽恕和自由, 虽然不是真正的自由, 却也弥足珍贵。

  他决定向命运低头,不再做徒劳而无谓的挣扎。人生路漫漫而修远, 谁都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或许前路会有转机也未可知,他只需耐心等待便好。

  早上梳洗罢, 沈嘉禾由沈落玉扶着站在檐下。

  被裴懿圈禁蹂-躏将近一个月, 他的身体损耗严重,虚弱到无法独自站立。

  初夏已至, 日光充沛,天蓝云淡, 葱郁满目,花香盈鼻。

  几只鸟儿落在屋顶, 唧唧喳喳。

  沈嘉禾曾经觉得这一方天空太过狭小, 想要去更广阔的地方,而如今,他觉得能有一方天空可供仰望已经很满足。

  “这段日子, 你去了哪里?”沈落玉终于忍不住问。

  沈嘉禾扶着她的手, 缓缓坐到台阶上, 随手从旁边的花盆里折了一枝凌霄花,凑到鼻端嗅了嗅, 才微笑着道:“没去哪里,不过四处走走而已。”

  沈落玉在他旁边坐下来,缓缓道:“你消失那天, 世子不顾王爷阻拦,亲自去找你,还差点耽误了参加万寿节。万寿节过后,王爷亲手抽了世子一顿鞭子,连王妃都拦不住。世子在床上躺了十几天才好,然后整个变了一个人,成日在外头花天酒地,直到深夜才烂醉如泥地回府。直到你回来,世子才变回从前的世子,虽然仍旧阴沉,但甚少再乱发脾气,府里的下人们都松了一口气。而今天早上,世子露出了两个月来第一个笑脸,紧接着他便放你出来了。世子心情的好坏,一直与你息息相关,或者说,完全取决于你。”她顿了片刻,继续道:“我早就猜到,你和世子的关系绝不简单。你们……”

  “落玉,”沈嘉禾轻声打断她,道:“初见你时,我便觉得你是一个聪慧过人的女子,谨小慎微,从不妄议是非,做事规矩。我希望你一如既往,做一个安分守己的人,只有这样,你才能在这座王府里安全地活下去。”

  沈落玉沉默许久,低声道:“已经不可能了。”

  沈嘉禾没听清,问:“你说什么?”

  沈落玉看着他,道:“我不沾惹是非,是非却找上门来。王妃在回丰泽之前,特地唤我过去,交代给我一件事。”

  不等她说出来,沈嘉禾已然心中有数,他道:“一旦裴懿抓到我,你就立即通知她,是么?”

  沈落玉道:“是。你回到王府的第二天,我便已写信告诉她,而就在昨日,我收到了她的回信。”

  沈嘉禾面色平静,道:“王妃是否对我起了杀心?”

  “没错,”沈落玉道:“她在回信中说,让我找机会毒杀你,事成之后,许我世子侍妾之位。”

  沈嘉禾看着她,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必须照做,否则我只有死路一条。”沈落玉道:“我不想死。”

  沈嘉禾疑惑道:“那你照做便是,又为何要将这一切告诉我?”

  沈落玉沉默片刻,道:“我听景吾说,世子当初之所以会救我,全是因为你。你救了我的命,我得知恩图报,所以我也要救你一命,从此之后两不相欠,如果再遇到这种情况,我会以自己的安危为先。”

  沈嘉禾沉默片刻,道:“你若不杀我,王妃定然不会放过你,你要如何活命?”

  沈落玉道:“这是我的事,你便不必费心了。”

  沈嘉禾叹了口气,道:“我并没有为你做过什么,你实在不必因我犯险。”

  “我初到王府时,什么都不懂,是你事无巨细地悉心教导我,这份恩情,我一直记在心里。”沈落玉顿了顿,又道:“也许你心如明镜,但我还是要多两句嘴。即使你这回逃过一劫,王妃一定还有后招,你要早作筹谋。”

  沈嘉禾点头,道:“好。”

  *

  晚饭十分丰盛。

  因为沈嘉禾消瘦得太厉害,所以裴懿特地吩咐厨房做了许多大补的食物,逼着沈嘉禾往下吃。

  正吃着,沈落玉端着一只青花瓷碗进来,道:“这是补气生血汤,得趁热喝。”

  沈嘉禾点头,伸手去接,谁知还未端稳沈落玉便松了手,瓷碗从沈嘉禾手中脱落,掉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碗里的汤流到地上,竟呲呲有声地冒起气泡。

  沈落玉一惊,扑通一声跪下,以头磕地,语声惊惶道:“殿下恕罪!”

  裴懿看了一眼地上的汤水,目光森冷,寒声道:“你在汤里下了毒?”

  沈落玉伏地不起,颤声道:“奴婢也是逼不得已,求殿下饶奴婢不死!”

  “逼不得已?”裴懿沉声道:“谁在逼你?”

  沈落玉吞吞吐吐道:“奴婢……奴婢不敢说……”

  裴懿喝道:“景吾!”

  景吾闻声进来,只见沈落玉跪伏于地,沈嘉禾面无表情地看着,而裴懿则怒容满面。

  裴懿厉声吩咐:“将这个贱婢拖出去砍了喂狗!”

  闻言,景吾一震,沈落玉则吓得浑身发抖,哭着喊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裴懿冷声道:“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沈落玉犹豫着哭道:“是……是……是王妃!是王妃命令奴婢如此做的!如果奴婢不照做的话,王妃就会杀了奴婢,奴婢也是迫不得已,求殿下念在奴婢往日尽心尽力服侍您的份上,饶奴婢一命罢!”

  “母妃?”裴懿心下巨震,喝问:“你可有证据?”

  沈落玉忙道:“奴婢房中有王妃的亲笔书信,殿下一看便知奴婢所言是否属实。”

  裴懿道:“景吾,你和她一起去将书信取来。”

  景吾应是,将沈落玉从地上拽起来,押着她一同出去。

  裴懿沉默片刻,忽然拿起沈嘉禾的手察看,关切道:“方才烫着没有?”

  “没有。”沈嘉禾顿了顿,道:“看来王妃已经察觉你我的关系,对我起了杀心。”

  裴懿伸手将沈嘉禾拥进怀里,安慰道:“别怕,这件事我会处理,绝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沈嘉禾心中冷笑,嘴上却“嗯”了一声,道:“那你打算如何处置沈落玉?”

  裴懿直截了当道:“杀了了事。”

  沈嘉禾从裴懿怀里出来,望着他软声道:“你就饶过她这一回罢,好不好?”

  裴懿挑眉道:“她要杀你,你却为她求情?”

  沈嘉禾道:“杀我的人是王妃,不是她,她只是听命行事,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裴懿沉默片刻,道:“好罢,听你的,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打她二十板子,然后撵出府去。”

  沈嘉禾道:“你将她撵出府跟要了她的命有何区别?”

  裴懿无奈一笑,道:“那你说怎么办?”

  沈嘉禾想了想,道:“仍留她在王府,但将她调到别处做事,怎么样?”

  裴懿道:“这王府中除了我这儿,便是公羊素筠那儿要人伺候,便将她丢给公羊素筠,如此也好。”

  沈嘉禾又道:“如果可以的话,你再同王妃说说情,让王妃不要与她为难,好么?”

  裴懿忍不住笑道:“你可真是菩萨心肠,竟如此设身处地为她着想。”他忽然又叹了口气,道:“你对所有人都很好,唯独对我,却那般狠绝。”

  沈嘉禾将脸埋在他颈间,温言软语道:“我以后也会对你好的。”

  裴懿笑道:“你打算怎么对我好?”

  沈嘉禾仰头附到他耳边,红着脸耳语几句,裴懿在他臀上捏了两把,笑道:“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看我怎么罚你。”

  未几,景吾带着沈落玉回来,将信交给裴懿,裴懿看过之后,眉头紧锁,道:“我可以饶你不死,但也不想再看见你,自即日起,你便去世子妃院子里伺候罢。”

  沈落玉跪下磕头,感激涕零道:“谢殿下不杀之恩!”

  裴懿冷道:“你不必谢我,若不是嘉禾为你求情,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沈落玉转向沈嘉禾,磕了个头,道:“多谢。”

  沈嘉禾扶她起来,道:“你好自为之。”

  至此,这件事告一段落。

  沈嘉禾并不关心裴懿要怎么向王妃解释他们的关系,那是裴懿要操心的事,他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养好身体,待行动便利了,回故居看看。

  *

  听景吾说莲池里的荷花开得正盛,沈嘉禾便趁着裴懿不在府中,独自去赏荷花。

  浮香绕曲岸,圆影覆华池。

  果然美不胜收。

  沈嘉禾坐在亭中凭栏赏了许久,仍觉不够,忽然瞧见岸边的荷叶里藏着一叶小舟,便打算乘舟去到藕花深处,做一回采莲人。

  正费劲地解着系舟的绳索,忽听身后有人道:“需要援手么?”

  沈嘉禾回头看去,吃了一惊,道:“魏衍?”

  魏衍笑道:“真是荣幸,你竟还记得我。”

  他走上前来,弯腰解开绳索,笑道:“我来为你划船,如何?”

  沈嘉禾点头,二人一起登上小舟,魏衍划船,分花拂叶,行进莲池深处。

  魏衍不动声色地打量沈嘉禾。两月不见,他清减许多,气质也愈发冷清,但依旧美得惊心动魄,这满池荷花也不及他之万一。这样的美人,没有哪一个男人不垂涎。魏衍也是个有七情六欲的正常男人,他也想品尝美人滋味,但他并不急在一时,他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待他功成,何愁不能一亲芳泽?

  “你没有话要同我说么?”魏衍的声音不自觉变得温柔,生怕吓到他似的。

  沈嘉禾目光凄楚地看他一眼,复又垂下眼眸,过了许久,才低声道:“魏哥哥……不,魏凛,他好么?”

  他知道,魏衍一定找到魏凛了,否则他不会那样问他。

  他想知道魏凛的境况,却又不敢知道。

  他和魏凛,终究是不可能了。

  魏衍道:“他不好,非常不好。”

  沈嘉禾忙道:“他怎么了?”

  魏衍却不急着正面回答,而是娓娓道来:“我找到凛儿的时候,他病入膏肓,差点活不成,卧床养了半月才苏醒,刚醒过来便闹着要去逍遥王府找你。我清楚裴懿是什么样的人,自然不能由着他胡来,于是把他关了起来,一直关到现在,他却仍不死心,一直苦苦哀求我放了他,让他来找你。沈嘉禾,你说我应该让他来找你么?”

  沈嘉禾心痛如绞,缓缓摇头,痛苦呢喃:“别让他来找我,千万别让他来找我……”

  魏衍道:“你是个聪明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让裴懿知道你和凛儿两情相悦,他绝不会放过凛儿,甚至会杀了他。”

  沈嘉禾泫然欲泣,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魏衍道:“我想让你和凛儿见一面,除了你的话,他谁都不信,只有你能让他彻底死心。”

  沈嘉禾摇头,道:“裴懿不允许我踏出王府半步,而且我……我不能见他。”

  他没有自信可以同魏凛面对面地说出狠心绝情的话,他说不出口。

  魏衍沉思片刻,道:“那你便写封信给他罢。”

  沈嘉禾茫然无措道:“我该写些什么?”

  魏衍道:“我之前想让凛儿死心,便同他说,你和裴懿是两情相悦的,你之所以离开裴懿,是因为你气他成亲,现在你原谅了裴懿,选择回到他身边,但凛儿并不相信。”

  沈嘉禾苦笑道:“这个说辞很好,我便这么写。”

  魏衍道:“我这个做兄长的代凛儿谢谢你,谢谢你救他一命。”

  沈嘉禾望着层层叠叠的花叶,道:“我只希望……他不要恨我。”

  *

  魏衍将沈嘉禾的亲笔信带回家,亲手交给魏凛,道:“沈嘉禾不愿见你,只写了这封信让我交给你。”

  魏凛颤抖着手撕开信封,打眼一看,确是沈嘉禾的字迹无疑,于是从头看起。

  魏哥哥:

  这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如此亲昵地唤你。

  我实在无颜面对你,只能提笔写下这封信,来为我们做一个了断。

  我承认,我曾经对你动过心,因为你太好了,那么好的你全心全意地喜欢着我,换作任何人都会对你动心。但我对你的心动,终究敌不过我对裴懿的恋慕。我与他一同长大,青梅竹马,情根早已深种,他待我亦然。但他是逍遥王独子,必须娶妻生子,延续香火。我不愿与别人分享他,于是负气出走,但我心里依旧爱着他,放不下他,所以当他找到我的时候,我原谅了他,我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听你哥哥说,你仍旧放不下我,我既感动又愧疚。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你忘了我罢。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不要再找我,我不想让裴懿生出不必要的误会,于你于我都没有好处。此生有缘无分,但愿来世我们能在正确的时间遇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余生不必再见,愿你我各自安好。

  嘉禾敬上。

  字字诛心,句句断肠。

  魏凛泪如雨下,痛不欲生。

  他又哭又笑,道:“好一句‘余生不必再见’,好一句‘各自安好’!沈嘉禾,你真是……”

  话未说完,他“哇”地吐出一口血来,眼前一黑,立时昏死过去。

  *

  裴懿回来的时候,不见沈嘉禾,于是问顶替沈落玉来伺候的丫鬟灯彩:“嘉禾呢?”

  灯彩答道:“下午去赏了会儿荷花,回来便说不舒服,一直在屋里躺着。”

  裴懿皱眉道:“可请大夫来瞧过?”

  灯彩道:“我说要请,可他不让,便没请。”

  裴懿道:“知道了,下去罢。”

  裴懿来到卧房,果见沈嘉禾侧着身子躺在床上。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刚在床边坐下,沈嘉禾便睁了眼睛。裴懿伸手将人抱起来放在腿上,柔声道:“哪里不舒服?”

  沈嘉禾无力地靠在他身上,虚弱道:“下午吹了会儿风,有些头晕,没什么大碍。”

  裴懿低头察看他的脸色,见他眼角发红,蹙眉问道:“哭了?”

  沈嘉禾心情低落,实在懒怠与他周旋,却又怕他找茬,只得避重就轻道:“我想出去走走,成日闷在王府里,整个人都不好了。”

  裴懿略微展颜,道:“原来是为了这个。你现在身子还太虚弱,不宜到处走动,等再过几日,你养好了身子,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沈嘉禾问:“什么人?”

  裴懿道:“到时你便知道了。”

  沈嘉禾懒得再问,轻轻点头。

  想起了叶嘉泽,连带着就想起了贺兰骦。

  裴懿顿时心情不爽,扳着沈嘉禾的肩膀,沉声道:“你曾经与人结拜过?”

  沈嘉禾悚然一惊,脱口道:“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裴懿冷哼一声,道:“还编谎话说你父亲早逝母亲多病,怎么,想让你的结拜哥哥可怜你么?”

  他竟连这些都知道!

  沈嘉禾惊疑不定,道:“你认识展哥哥?”

  “展、哥、哥?”裴懿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冷笑道:“叫得好生亲昵啊。”

  沈嘉禾暗悔失言,径自避过去,道:“你怎么会认得他?”

  裴懿板着脸道:“你可知道他是谁?”

  沈嘉禾道:“他说他就是个普通商人……”

  裴懿打断他道:“他说你就信么?愚蠢!”

  沈嘉禾一怔,道:“但他为什么要骗我呢?”

  裴懿点点他的额头,表面嗔怪实则宠溺道:“你呀,心思太过单纯,不知人心险恶,你在外头这几个月没教人拐卖了真是个奇迹。”

  沈嘉禾催他:“你快说,他到底是什么人?”

  裴懿无可奈何地白他一眼,道:“你与之结拜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什么普通商人,而是当今圣上的第九个儿子,太子殿下一母同胞的弟弟,煜王贺兰骦。”

  沈嘉禾惊呆了。

  他蓦然想起赵佑霆之前说过的话,“生长在一个寡情薄意之家”,“在家排行第九”,这都与裴懿所言不谋而合。

  裴懿玩味道:“你此时心里有何感受?和皇子结拜,便等于间接认了皇帝当干爹,你现在的身份可比我还要尊贵了。”

  沈嘉禾无心与他玩笑,怔怔不语。

  裴懿晃晃他的肩,一脸不高兴道:“不许想别的男人!”

  沈嘉禾回神,问:“你如何同他说我的?”

  裴懿咬着他的耳朵道:“我同他说,你是我相好的。”

  沈嘉禾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伸手推开他,道:“才不信你。”

  裴懿将他压在床上,低头吻他的唇,道:“我说的不对么?你就是我的相好,而且相好很多年了。”

  沈嘉禾推开他的脸,道:“别闹,我身子不舒服。”

  裴懿不由分说扒开他的衣裳,无赖道:“活动一番出出汗便好了。”

  沈嘉禾知道在劫难逃,便索性由着他了。

  裴懿心疼他身子不好,所以今日做得格外温柔,沈嘉禾也难得地感到舒服。

  谁知到了紧要关头,裴懿又变得恶劣起来,只在浅处厮磨,故意不进到深处,偶尔狠狠一顶,令沈嘉禾苦不堪言。

  裴懿在他耳边喘息道:“唤声懿哥哥来听便放过你。”

  沈嘉禾有气无力地唤道:“懿哥哥……”

  裴懿得逞,满意地笑起来,恶劣地狠狠顶了一记,又道:“还敢不敢随便唤别的男人哥哥了?”

  沈嘉禾摇头,道:“不敢了……”

  裴懿道:“再让我听到你唤别的男人哥哥,决不轻饶。”

  沈嘉禾胡乱点头,裴懿低头亲亲他,这才好好地顶弄起来。

  *

  好生将养了一段时日,沈嘉禾的身体大有起色,面庞也红润起来。

  裴懿寻了个天气很好的日子,派人通知了叶嘉泽,然后带上沈嘉禾,去了浔阳城鼎鼎有名的春山小馆。

  春山小馆是个素菜馆,没有任何荤腥,价格贵得离谱,却备受那些达官显贵青睐,菜好不好吃是其次,关键是环境极好。春山小馆中央是个人工湖,湖中水草丰沛,游鱼如织,湖上修了数座凉亭,餐桌便摆在凉亭里。湖边还有多个包间,围湖而建,修葺得清雅别致,丝毫没有庸俗之气。

  裴懿和沈嘉禾到的时候,叶嘉泽已经等在包间里,祝玉楼守在门口。

  听到门响,叶嘉泽蓦地回头,面具之后的双眼直直盯着沈嘉禾,甚至忘了站起来同裴懿打招呼。

  裴懿也不在意,和沈嘉禾一同落座,对叶嘉泽道:“小王爷,这便是你要见的人,沈嘉禾。”

  叶嘉泽却不作声,只是目光如炬地盯着沈嘉禾看。

  沈嘉禾被他看得满心莫名,目光带着询问看向裴懿,裴懿咳嗽一声,不悦道:“小王爷,你这样盯着人看是否太失礼了?”

  沈嘉禾在桌下扯扯裴懿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如此说话,然后微笑着对对面戴着面具的陌生人道:“在下沈嘉禾,这厢有礼。”

  来之前,裴懿一直不肯说要来见谁,现在听他唤对方小王爷,沈嘉禾仍旧没有头绪,偏生那人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看他,直看得他心中惴惴。

  又尴尬地坐了片刻,叶嘉泽终于有所动作,他抬手摘掉脸上的黄金面具,微笑着对沈嘉禾道:“我叫叶嘉泽。”

  看见他的脸的一瞬间,沈嘉禾惊得心跳骤停。

  裴懿在旁边道:“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我也吓了一大跳,他和你长得实在太像了。”

  沈嘉禾听不到他说话,只是盯着叶嘉泽,叶嘉泽便一直微笑着回视他。

  裴懿的视线在二人之间逡巡一圈,觉得气氛实在古怪得很,皱眉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你方才说,你叫什么名字?”沈嘉禾开口,声音里有难以察觉的颤抖。

  “叶嘉泽,”叶嘉泽道:“‘嘉言懿行’的‘嘉’,“君子之泽”的‘泽’。”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收藏、评论、订阅和打赏,比心。

明天的更新时间还不能确定,我争取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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