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八十整寿,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位不差钱的土财主究竟会拿出多少钱来孝敬田青文。
田文都眯着眼,他招了招手,身后的保镖立马从西装内衬里掏出一封红包递给他。
田青文随即将红包奉给田青文:“今天是太爷的八十大寿,文都在这里贺太爷松柏长青,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好!”田青文摸着胡须,笑的格外灿烂,接过田文都奉上来的红包,轻飘飘的,这么一颠,他更满意了。
当着大伙的面,田青文拆开了红包,慢慢的抽出支票。
众人正翘首以待的时候,田青文脸上的笑却慢慢的僵住了。
站在他身边的田文广下意识的凑过去,看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字,五后面孤零零的三个零,都不用再数,几乎是脱口而出:“文都你是不是少写了三个零——”
众人顿时齐刷刷的看向田文都。
田文都眨了眨眼,“不是说咱们这一辈都是上五千的礼吗?”
田文广一噎,解释道:“那不是,你不一样吗?”
田文都轻笑一声,“哪里不一样了,我不照样是太爷的孙辈吗?还是说,太爷觉得我——给少了。”
围观的人群顿时将目光投向田青文。
田青文眼底带着几乎遮掩不住的不悦,但是顾忌着在场的这么多人看着,他只能强扯出一抹笑,“怎么会,你能亲自来参加的寿宴就已经相当不错了,至于这红包吗,本来就是一份心意,心意到了,太爷怎么会嫌少。”
这话说出口,田青文的心就冷了下来。他原本还等着用田文都送上来的钱加上他的一点积蓄给他最宠爱的小孙子在市里全款买上一套三居室。现在田文都玩上这么一出……
果然是那个小畜生的种,田青文在心中暗骂一声,看着田文都的眼神都带着冷意。
田文都不以为意,直接忽视了来自四周毫不掩饰的指指点点。他算是彻底看清了这些家伙的嘴脸。
没道理人家都千方百计的想要他的命了,他还眼巴巴的凑上去给仇人送钱,他是土财主不是傻白甜。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他连五千块都不想给。这要是拿出去资助贫困大学生,都够人家半年的学费了。
总比现在肉包子打狗要强。
有了田文都弄出来的这么一出,田青文心中不舒坦,连带着整个上礼过程都变得索然无味。
相比于大石村田氏族人不由分说的明里暗里的指责田文都如何如何吝啬。在其他人眼底,除去鄙夷大石村众人的不知好歹,田青文倚老卖老,更多的是揣测田文都大庭广众之下落了田青文的脸,究竟有什么深意。
难道是田文都终于厌恶了田家人?
这么一想,众人顿时也乐的看好戏了。
没了田文都做靠山,他们倒想看看大石村的人还怎么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他们转头看着大石村亮堂的小洋楼,眼底是掩盖不住的羡慕和嫉妒。
等到所有人的红包都送上去了,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
一阵敲锣打鼓之后,宴席就正式开始了。
围着整个田氏宗祠,整个寿宴整整开了九十九桌,光是请来的厨师就不下于三十个,更不用说其他的帮厨,小工。
田文都拉着江一执坐到了主桌。
田文广面色不大好,好不容易忍住了怒火,“文都,咱们这一桌坐的都是长辈贵客,你这外甥,和小辈们坐到一桌不是更好吗?”
田文都可没打算给田文广脸面,直接呛了回去:“你的意思是我田文都的外甥算不上贵客?”
田文广一张脸黑成了墨水,“文都,你这是怎么了,前几天不还好好的吗?”
田文都皮笑肉不笑,“这不是刚刚知道自己养了一群白眼狼,所以心里不舒坦吗?”
田文广心里一抖,“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田村长你还不知道。”忍了这么多天,等的不就是今天吗,正巧他也装不下去了。
“好了……”眼看着这两人就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吵起来,田青文敲了敲桌子,看都不看田文都,“就听他的意思,让小江坐这儿吧!”
田文广心里越来越觉得不大对劲,他下意识的看了看旁边的长升子。
长升子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纠缠下去。
田文广只能压下心底的怒火,直接坐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去了。原本他也是坐在主位上的,可是现在江一执插了进来。而坐在主桌上的除了县政府的一二把手,就是村子里的长辈,还有长升子道长,他总不能把他们再安排到其他位置上去吧,所以只能是他腾一个位置出来。
菜都是南省本地的特色菜,加上田文广又花了大价钱请了几个在酒店里做菜的主厨掌勺,饭菜的质量还真是没得说。
主桌上陆陆续续走过来给田青文敬酒的人络绎不绝,田文都专注于填饱自己的肚子,只是偶尔和旁边的县长搭上一两句话。直把一直等着他敬酒的田青文气的吹胡子瞪眼。
酒过三巡,江一执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对着田青文说道:“我是学历史的,来之前就听说了,大石村是南省少有的还保留有祠堂和族谱的村子,这祠堂我是见过了,虽然是重修的,但是该有的历史底蕴这里一点也不差。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荣幸见一见田氏的族谱?对了,太爷是田氏的族长,族谱肯定也是掌握在太爷手里面是吧,那么太爷能否满足我这小小的好奇心呢?”
江一执的话一出口,田青文和长升子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尤其是长升子,几乎是用着毫不掩饰的眼光来来回回的打量着田文都两人。
田青文神色有些慌张,好一会儿才故作镇定的呵斥道:“族谱乃是我田氏宗族的共同财产,就和这祠堂一样,尤为重要,你一个小年轻,又不是我田家人,怎么能让你想看就看,万一弄坏了怎么办?”
“那我这个田家人要看,太爷总不能拒绝吧!”虽然不明白江一执的意思,但不妨碍田文都帮着他说话。
“你——”田青文被田文都堵了个正着,顿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下意识的看向身边的长升子。
田文都也觉得不对劲了,他眯起眼,拍案而起:“难不成太爷瞒着我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否则为什么我要看族谱太爷都要推三阻四。”
原本正吃着饭的其他宾客被田文都这么一句话吸引了注意力,顿时也都停下来筷子,看向这边。
田青文左右为难,他越是迟疑,就越显得他心虚。
田文都黑着脸:“既然这样,那就不劳烦太爷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