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两个方面来看,不应该极端对一个人下定论。就如曹操,他年少的时候也是个侠义之士,不然他也不会在二十岁任洛阳北部尉时,巡街棒杀了违禁夜行宦官蹇硕的叔父。使得‘京师敛迹,无敢犯者’。”
堂上所有学子听见张锐如此大胆地赞扬这个朝廷孽贼,不禁个个变了脸色。张锐没有管那些学子继续又说:“随后黄巾之乱时曹操又任骑都尉平叛中立有大功,斩首数万级。难道不能说他是个好的将领吗?”
“平叛后曹操任济南相,初到职便奏免了长吏八名,贪官污吏纷纷逃离,使得‘政教大行,一郡清平’难道他不算好的地方官吗?”张锐说到这里时已经有一些学子跃跃欲试的想站起身来和张锐辩论,只是在刘自清先生的严厉目光中,又坐了回去,神情甚是激愤。
“而后董贼作乱时,曹操难道没有弃官逃离吗?他难道和孽贼同流合污了吗?在我看来他比很多口里叫着忠君的人更忠君更爱国。”张锐没有理会那些激愤的学子仍是平缓的说着。
“再后的关东牧讨伐董贼时,又是谁在群雄不敢出战之时独自引军西进欲救献帝、欲救朝廷百官?后来献帝逃离长安,为什么就直直地奔着曹操去了,连荆州都没有去?”张锐刚说到这里刘自清轻咳一声说:“张锐,你不必说那么细。”
张锐向刘自清行礼说:“是,先生。学生唐突了。”又接着说:“后来褒公殿下又向曹操献上‘奉天子以令不臣,修耕植,畜军资’策略,曹操也是认为很好,在初始之时他确实认真执行着‘奉天子以令不臣’的策略。这和袁绍手下沮授提出的‘胁天子以令诸侯’的策略相比,一‘奉’一‘胁’,一‘不臣’一‘诸侯’,我相信诸君都会明白其中的含义吧。”
此时一个学子再也忍不住站起身来喝道:“按你所言,这曹操非但不是咱们大汉的孽贼而成了功臣了?”
张锐笑着说:“贺兄少安毋躁,在下还没有把话说完。等在下说完以后,再请诸君评论可好?”
张锐的这番话,又让了那个学子悻悻地坐了下去。他又继续说道:“这里在下就要说说曹操的转变。其后曹操占有五州之地,手下兵精将勇,北面刘孽和袁绍正在作战无暇它顾,西面也是战乱不已,南面自古北兵强于南兵甚多,所以曹操当时的形势可以说是‘大好’。他的心态也是在这个时候发生了转变,加上献帝又把所有的大权全部赋予了曹操,在独揽大权的情况下,他的自我欲望没有得到控制。他开始了骄横,开始了霸道,到后来甚至开始了凌上。”
张锐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已经安静下来的学子们,也看到了刘自清先生投来的赞赏目光,又接着说:“诸君,请你们摸着良心说,自己处在那种情况下会不会转变?诸君,你们可能自己不知道,或者知道也不敢说,在下也不敢说自己会不会变。诸君,我们学历史是为了什么?先生在收我们的时候都问过这个问题的,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回答的。我当时对先生说‘以史为鉴,以史为镜。通古而预今,知理而修身。’我的意思就是要通过学习历史让自己得晓古人的得失,才能在今天给我已警世。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才能不断地修养自我品性,就是让自己处在曹操那个地位时,自己也不会转变。”
张锐说道这里看见所有的学子都陷入了深思,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已经给了他们一定的触动。最后张锐又说:“所以我在先生布置的这篇文章中,没有一味的去指责曹操,怒骂曹操,而是全面分析了他的自我转变过程,这样才能公正地看出他的转变过程和他的转变心态。这样我才能更好的警世我自己,才能更好的一直保持我自己的心态。诸君在下的话说完了,请诸君多多的指教。”张锐说完后向众学子行了一礼,便坐回原地。
张锐话语完后,草堂内鸦雀无声,学子们久久也无一人站起来发言。刘自清见了便站了起来说:“好了,张锐的言语只是自家的言论。你们可以借鉴也可以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这里是帝大的历史讲堂,不是在朝廷上议事,所以各种言论都是可以提出,你们也可以畅所欲言嘛。”
刘自清说完见学子们还是没有一个人站起来发言,就笑着说:“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也早点散了。下次的题目我已经说过了,希望都能准时交出文章。”
学子们才站起身来,对刘自清行礼后渐渐散去。张锐刚想走,就听先生叫他。于是,走到刘自清面前。刘自清用张锐勉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今夜到我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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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剑道社
第八章剑道社
张锐坐在刘自清先生的客厅里,为了来见先生今晚的练马也不得不停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先生住的地方张锐已不是第一次来了,每年的新年,他都是在这里度过的。先生平日甚是喜爱聪明、好学的张锐,无事之时就会叫他来家里饮茶聊天。
先生的客厅是在庭院之中。厅虽不大,但布置得清幽静雅,窗明几净。从里面可见院中的小桥流水,肥石瘦竹。景物虚实交替,映人耳目。清风明月之时,雪落红梅之日,在此饮茶觉得分外典雅幽静。
可惜,今天张锐没有心情饮茶悟道。从先生叫他来时,张锐就知道先生是为了今天他在草堂上发表的那番言论。他在堂上说那番话,其实是在发泄,是想把自己这些时日的郁闷心情一吐而快。
下来后,他颇有后悔之意。当着那么多学子说了那么多禁语,自己的未来看来有些不堪相望啊。
刘自清坐在张锐的对面,倒了杯茶,推到他的面前。
“多谢先生。”张锐双手捧过茶杯,品茗着杯中芳香可口的热茶。
“张锐,知道我今天叫你来做什么吗?”刘自清轻捋着黄色的胡须问道。
张锐知道先生从收自己当弟子之后,就没有把自己当作外人,在无人之时都是直呼其名。“先生,学生今天在堂上太过孟浪,不应该说那些胡话。”
刘自清轻摇着头说:“你今天在堂上所讲虽有些犯禁,但也无妨。毕竟那是学堂之上,言论自无禁忌。除献帝出奔一段,你说的也没有什么不对。我今天叫你来不是为学堂之事,我是见你最近总是心事重重,不知可否说于我听听?”
张锐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先生,学生自跟随先生研究历史以来,一直有些问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