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意脸“唰”地红透,如同一个熟透的红苹果,转过头来,用手拍打着张锐,说道:“越来越不像话,现在当着人就说这些疯话,以后还指不定会在孩子们面前说。”
张锐也不理会她的拳头,由着她乱捶。忍着笑说道:“怕什么,这里就只有亚红。她昨夜就睡在外间,该听的她都听见了,不该听的她也听见了,你还想瞒得过她吗?”
董小意大羞,收回拳头蒙着脸。亚红慌忙说道:“主子、夫人,奴婢晚上睡得死,什么都没有听见。”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张锐忍不住大笑起来。
蒙着脸的董小意,也被亚红的言语逗得忍不住偷笑。她自幼就知道,如亚红这些贴身丫鬟,天天跟着主子左右,什么事儿她们会不知道?她母亲的许多贴身丫鬟,后来都成了他父亲的侍妾。也只有这样,一些机密的事情才能保证不会外泄。当初董小意选择贴身丫鬟的时候,有过一些想法。只是不知张锐是否愿意,打算找个合适的时候与他商量商量。
止住笑后,董小意白了张锐一眼,又对镜坐好,张锐便开始笨手笨脚地为董小意梳理秀发。
“轻点,这不是在拉弓射箭。”张锐不小心力道稍大,董小意被他拉得头向后仰去,疼得叫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一时没有注意。”张锐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继续抓着梳子左右梳理。董小意虽然不满张锐的笨拙,但也不愿拂他的一片好意,只能由着他乱梳。
张锐为了逗董小意开心,将刚才听见两个家人的对话说与她听。果然董小意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一旁的亚红也低头“哧哧”笑个不停。
张锐故作认真的样子说道:“小意,以后我升天的时候,一定不会忘了带上你。就是到了天上做神仙,也需要你来管家。”
董小意咯咯地笑道:“快别说了,妾快笑岔气了。”
张锐故意板着脸,说道:“坐端正。都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还像小女孩似的不老实,摇来晃去得让我如何梳头?现在总算知道了,丫鬟们每日为你梳头是多么辛苦的一件事。”
张锐的话还没有说完,董小意已经爬在梳桌上,揉着胸口笑得喘不过气来。亚红也背过身去,双手捂着嘴耸着肩膀偷笑。
好半天,董小意才收住笑声,起身去推张锐,说道:“还是让亚红为妾梳头吧,不然你老这样逗妾笑,就是等到掌灯也不一定能梳好。你去乌兰妹妹那里转转,待妾梳洗好了,一块儿用饭。”
张锐被董小意推着出了房门,心里也是非常愉悦。他难得回家一趟,自然想家人尽量快乐一些。这些日子他心情不错,每日都跟小意和乌兰讲笑话,逗得她们笑个不停,孩子们也喜欢他在一起。这段时间尽情地享受着天伦之乐,倍感家的温馨,才萌生退休之意。
出门后,张锐颇感后悔。心想,刚才怎么没有想过给小意画画眉。想当初前咱们老张家的前辈高人张敞,为爱妻画眉而流芳千古,他也成为了画眉大师的先祖,倍受后辈喜爱闺房之乐仁兄的敬仰。唉!我没有梳头的天赋,就应该试试有没有画眉的天赋,说不定也能成为新一代的画眉高手。嗯,我去乌兰那里实验一下。
张锐兴冲冲赶到乌兰的住处时,发现乌兰已经洗漱完毕,正在院子了欣赏雪景,他很沮丧。见到张锐来了,乌兰小鸟依人地偎到他身边问道:“虎哥,什么时候我们去野外赏雪?”
张锐仔细地观察了乌兰的眉毛,发现并没有画过的痕迹,更加沮丧。这小丫头,眉毛生的这么好作甚?不用画也如青黛蛾眉一般,如果给她画眉会适得其反,明日还是直接去画小意的眉。
乌兰问完话,看见张锐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以为他在欣赏自己的俏容,心里欢喜,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张锐见之忍不住赞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朴素自然而不加粉饰雕琢的本质美,才是真正动人的天生丽质。”
乌兰得夫称赞,心里乐开了花,同时也想捉弄他,嬉笑着问道:“嘻嘻…….虎哥,你如此夸赞妾,不怕姐姐吃醋吗?”
张锐拧了拧她的俏鼻说道:“你董姐姐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你俩的美貌在伯仲之间,也是就便宜我了。”
乌兰挽着手他的手,笑着说道:“妾今日方才领教了虎哥的哄人的本事,谁都不得罪,谁都讨好。”
张锐得意地说道:“我也就是全靠了这张嘴,才抱得美人归。否则依我平凡的相貌和卑微的地位,你们姐妹俩,怎么可能嫁给我?”
张锐与乌兰有说有笑地走向餐厅,不一会儿董小意也收拾完毕出来。六灵和元元的早餐一贯在自己的房间吃,所以每日早上都是他们三人一起吃早餐。刚吃到一半,有人来报说和鄯回来了。张锐大喜,丢下还未吃完的餐点就往外跑。
在三进的房门处,看见身披貂皮大衣的和鄯正在往里走。张锐抢上前去,一把拉着和鄯的手说道:“路上辛苦了,吃过早饭了吗?”
和鄯没有看见张锐,突然见他冲到面前,拉着自己的手亲切地关问,心里感动万分,挣扎着要行礼,说道:“拜见主公。”
可是不管他怎么挣扎,那里能挣脱张锐抓住的手?张锐拍着他的肩膀,大笑道:“你我名义虽是主仆,可却是兄弟关系。那里有的着这些俗礼?”又见和鄯面带疲惫之色,问道:“可是连夜赶回来的?”
和鄯也不再坚持行礼,回答道:“马车一直在赶路,属下在车上歇息了一阵。”
“那你定然还没吃早饭,正巧我在吃,一块儿吃吧。”张锐拉着和鄯便往餐厅走。
来到餐厅时,和鄯见董小意和乌兰在里面,忙行礼道:“属下拜见主母、二夫人。”他早在书信上知道,乌兰已嫁入张家,成为了家中的二夫人。
董小意站起身来,说道:“和先生不必多礼。请坐,一起用早餐。”
乌兰则满脸尴尬地站起身来,按草原时的称呼叫了他一声和鄯哥哥。以前在草原时,乌兰虽然称和鄯为哥哥,但从心里看不起这个文弱“无用”之人。当年她的年龄小,也没有什么顾虑,见冬月怀着孩子还出外放牧,更加看不起和鄯。
有一次,乌兰跑去劝冬月改嫁,和鄯就站在她们的身边。当日乌兰的话的说很难听,当面指责和鄯是没用的废物。她是利西族的公主,年纪又小,所以和鄯也没有和她计较,只是默默地听着。
自从达须听了张锐的话后,重用了和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