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很多吧,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呢?”
张锐暗叹一口气,这个丫头连撒谎也不会,她脸上的表情,分明已经告诉我情况很糟。她是不想让我伤心,才不愿意对我说实话。
张锐也不打算逼问乌兰,她的表情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局促不安。张锐突然间想去摸摸她的脸颊,只是刚想抬手,剧烈的疼痛感又一次出现。又是一阵头晕目眩,使他连乌兰的面容也看不清。
“你的伤口刚结疤,不要动,需要什么只管开口,有我呢。”乌兰一边轻轻为张锐擦汗,一边轻声说道。
张锐忍过了这阵痛,开玩笑地说道:“我想摸摸你的脸,看看你瘦了没有。”见乌兰羞得满脸红晕,眼中却放出光彩。她没有迟疑立即伏下身子,将自己的脸放到张锐的左手上。
乌兰将自己脸庞在张锐的手中来回地摩擦,她那滑腻细嫩的皮肤,就如一缕轻纱缓缓地从张锐的手掌中流淌而过。张锐静静地躺着,他能感觉到乌兰浓浓的情意。
忽而,感觉手上湿湿的,知道那是乌兰的眼泪。“哭什么傻丫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过几日就能下床,十日后就能骑马射箭了。”张锐安慰她。
张锐的话语,让乌兰哭出了声来,抽抽噎噎地说道:“虎哥,你知道吗?你开始的情况有多糟。你整整昏迷了一个月,直到前天状态才稳定下来。我和五哥还有你的部下都急得直落泪。”说道这里,乌兰没有再说下去。
张锐逗她道:“我的命大着呢,别说这点小伤,就是再重上十倍,也不会死的。”
“小伤?虎哥,你知道你身上又添了多少块伤疤吗?”乌兰抬起头,对张锐无所谓的态度很不满意。
张锐轻声笑道:“男人身上有几块伤疤是正常的,再说我以前的伤疤也不少,这次无非再多加几处。只要不缺胳膊断腿儿的就好。”
“你……你一点也不爱惜自己。”乌兰又是气愤,又是伤心,眼泪又掉了下来。
张锐见乌兰生气,眼珠一转。眉头紧皱,咬紧牙关,轻声哼了两声,像是牵动伤口了一般。他的表演果然骗过了乌兰,她又紧张起来,问道:“虎哥,身上疼吗?都是我不好,不该惹你生气。”
张锐装得虚弱的样子摇摇头,说道:“不管你的事。我这个人啊,就是爱惹别人生气。你能忍受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乌兰嘤嘤地哭了起来,抽泣地说道:“我知道我不是个称职的侍女,刚才还睡着了,脾气又急,所以虎哥才不想搭理我……”
她委屈哀怨的样子,惹人怜惜,张锐忍不住说道:“乌兰,你今年已经满十八岁了,如果愿意,就嫁给我吧。”
没想到张锐在这时说出她企盼已久的话,乌兰顿时止住了哭声,用惊疑的眼神盯着张锐。张锐故意摇头叹息道:“怎么不愿意?唉!都是我自作多情。不过这也好,我当你的兄长也不错。以后妹妹要是有意中人了,哥哥帮你牵线……”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乌兰的小手捂住嘴。
乌兰满脸羞涩,美目流转,娇羞地说道:“你知道我的心。你要是不娶我,我就一辈子不嫁人。何况我伺候你那么久,早就是你的人了。今日你终于开了口,有你这句话,即使我现在就死去,也心满意足。”
张锐不解乌兰说的早就是自己的人这句话,便旁敲侧击地追问。乌兰开始扭扭捏捏地不肯说,后来架不住张锐的软求硬磨,才红着脸说了原委。
原来,突忽人撤走后,高朔带着的游骑便进了白堡,找到了张锐等还活着的将士。但随后不久陆柯的命令便到,游骑团要尾随突忽人之后。无奈高朔只得派了一连人,将张锐等人送回风铃城治疗。
乌兰得知张锐受伤的消息后,一面派人通知达须,一面自己赶到风铃城中的汉军医院。看到张锐昏迷不醒、水食不进,生命岌岌可危。便对随军大夫说自己来陪护张锐,有游骑团的骑士说了乌兰的身份,随军大夫也就同意。
于是乌兰便代齿嚼食,以口度之,这才让张锐吃下了东西,而后每日换药都在旁边帮忙,连屎尿也是由她一手操办。后来见张锐一直高烧不退,房内又十分闷热,便让达须派专人骑快马去葱岭的雪山取冰。而后每日都有新的冰块送到,乌兰日夜不眠,为他额头上敷冰冷降温,一连十余日,才把张锐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有了这些经历,当然也就算是张锐的人,就算张锐不喜欢她,也必须娶了她,否则她哪里还能嫁得出去。张锐甚是感动,她在利西族是公主,以往都是别人伺候她。如今她却亲手伺候人,可见她的一片心完全都在自己的身上。张锐拿定主意,要娶乌兰。
两人正卿卿我我说着话,达须走了进来。见到张锐醒来,满脸兴奋地说道:“虎哥,你可醒了,前一阵你可是把小弟吓坏了。”
张锐见到达须的笑脸,又想起了迪西。他是用迪西的死,换来了达须的友情,感觉自己的确是邪恶无比,对达须深感歉意。张锐谢道:“五弟,为兄能活下来,全靠了你和乌兰妹妹,大恩不言谢,你的情为兄记在心里。”
达须不高兴地说道:“虎哥,我们是一家人,怎么说两家话?要说感激记情的话,小弟我的性命以及利西族十万人的性命不都是您救下来的吗?您今后如果再说怎么生分的话,小弟可真不高兴了。”
张锐呵呵地笑了两声说道:“好,不说这些了。咱们的确是一家人,而且还要亲上加亲。为兄想娶了乌兰妹妹,你看如何?”
达须本不愿意乌兰嫁给张锐,怕她受委屈。可是乌兰是铁了心,近几天达须又见到她服侍张锐的举动,也就默许了她的想法。现在张锐正式提出,他自然不会反对。达须笑道:“乌兰能嫁给虎哥,是她的福气。小弟这就为乌兰准备嫁妆,等虎哥伤愈就举办婚礼如何?”
乌兰娇羞地低下头,紧紧地抓住张锐的手,一颗心如小鹿般的乱跳。张锐含笑点点头,想着这几日就写出申请,交送战区总部审核。突然又觉好笑,娶个妾还要递交申请,搞得跟政审似的。幸亏利西族的政治态度属于又红又专一类的,不然即使自己和乌兰两情相悦,也无法在一起。
谈完了这事儿,张锐接着询问白堡后来的战局发展。这时战役已经结束一个月,达须早就知道后来的事情,便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讲了一番。
张锐听后心情复杂,原来陆柯的部队早就过河,只是没有直接来白堡,而是继续往南攻击。按纯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