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有三千人左右,就让他们去城外去找木材。下官想在天黑之前应该能收集到足够的木材,到时一把火就解决问题,耽误不了收复城堡的期限。”
无计可施的梅依只好同意这个建议。他立即命人去城外砍树伐木,自己则带着数百强弩手,守在主堡四周的石屋中以免疯虎趁机逃到别处去。
而这时,张锐已是伤痕累累,哪里还能作战。他在窗口喊完那番话后,便晕倒过去。刚才突忽人发动的那次强攻,异常猛烈。突忽人冲进主堡时,张锐又是带头第一个冲下楼去,邓三耀、许旺等十余名守主堡下面几层楼的亲兵也跟在他身后冲下去,双方就在一楼大厅内混战到一起。这股突忽将士像是不要命似的,不畏死亡拼死向前。
张锐与十余名亲兵的杀敌本领虽高,也躲不过四面八方密集的刀枪,一时间几乎都遍体鳞伤,倒下的亲兵还会被杀红眼的突忽将士分尸。邓三耀也身中十余处伤,其中有一个突忽人甚是勇猛,他一瘸一拐地冲上来用手中的长枪刺向邓三耀。
邓三耀正在抵挡面对的四五个突忽人,无法躲避这一枪,眼看着那支长枪就要刺中邓三耀的胸口,张锐闪身挡在了他的前面。结果这枪刺入了张锐的左肩,因为力量足,锋利的长枪透肩而过,穿过肩膀足足有一米多长。
张锐像是没有感觉似的,一锤将那名突忽人的头砸烂,又顺手将枪杆折断,肩上带着一部分长枪继续作战。他此刻已经彻底陷入嗜血的疯狂中,见到哪里突忽人多,便往哪里去。他挥动着两支沉重的战锤,突忽人虽然想以命搏命,却接近不了他身前,就是手中的刀枪碰上了他的身体,也会瞬间被砸成肉泥。
张锐盼望着自己能够战死,期望自己早点去阴间与杜晗等人相见,所以毫不躲避敌人的刀枪,任由它们刺进、砍入自己的身体。他一边作战,一边发出阵阵嗥叫声,像极了一头临死前发狂的猛兽。不过他还是没有能如愿的战死,直到他将最后一名突忽人杀死,发现自己还活在世上。
这时大厅内站立着的人还有三人,除了张锐和邓三耀外,还剩下的一个人就是搏杀技能最好的许旺。不过他们都没了气力,相互搀扶勉强上到二楼。张锐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窗外喊了那一句话后,便晕了过去。
上面几层的一名亲兵听见喊话,便下来查看,才见到他们三个血淋淋地倒在地上。这时主堡中还能够作战的不过七、八名亲兵,他们将张锐等人抬到放伤员的房间后,又下到下面几层准备抵抗突忽人随后发动的进攻。不料张锐的那番挑战的话语,却让突忽人不敢再接着进攻主堡。
楼上的伤员中,属邓三耀的伤势最轻,还能稍稍移动,他想为张锐包扎伤口,可是看见他全身都在流血,到处都是伤口,也不知该从哪里下手。邓三耀忍不住落下了眼泪,泪水滴到张锐脸上。
张锐被眼泪一激醒过来,看见邓三耀悲痛地哭泣,虚弱地说道:“今日一博甚是痛快,死了也值得了。下手吧,不要让我落到突忽人的手中。”
邓三耀流着泪拔出自己腰间的短刃,他知道突忽人将张锐恨之入骨,如果让他落入他们的手中,将会生不如死。可是一想到将军要死在自己是手中,又一时难以下手。
张锐见状艰难地将他手中的短刃抢了过来,开玩笑地说道:“还是我自己来吧,我以前对杨英说过,杀我人还没有出世。如果我生命要结束,也只能由我自己来。不然以后杨英那小子要是知道,我是死在别人手里,还不知怎样笑话我呢。”
张锐对生死豁达的态度,令邓三耀更加的悲痛,别过脸去不敢看张锐自尽,嘴里也已经呜呜地哭出声来。
“不要……不要,”这时旁边的范明气喘嘘嘘地说道:“将军,你不是说过,不到最后关头,不要自尽吗?你要坚持下去。”说罢这句,范明又昏了过去。
张锐的手中的短刃已经对准了自己的喉颈,听见范明的这话,又放了下来。对!范明说的没有错,不到最后决不自尽。可又害怕自己会晕过去,于是叮嘱邓三耀道:“三耀,如果下面守不住,请一定要杀了我。”邓三耀泣不成声,不住地点头。
张锐的心神一松,又晕了过去。而这时主堡下面,突忽人已经运来了第一批木材。也就在这时,数名身上带着箭的骑兵从后营进入了突忽人的营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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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陆柯的胜利
第一百五十九章陆柯的胜利
汉元792年7月16日午时,白堡城外突忽营垒中军大帐中传来一声尖利的叫声:“不—不!我不相信!绝不相信!”
突忽参谋部参议长兰伊神情激动,挥舞着手臂高呼,瞪着的眼珠都要掉落下来。随即,他又恶狠狠地对几名身上带着箭伤的士卒骂道:“你们都是汉人走狗,一定是汉军派你们来的,妄图使我们不战而退。你们这些小小的伎俩,怎能瞒得我的眼睛?”
送信的突忽士卒急切地辩解道:“大人,小的真的是施罗城守将富撒大人派来的使者,若您看过富撒大人的亲笔信,应该知道小的不是汉狗。”
兰伊眼中充血泛着红光,呵斥道:“住嘴!谁能证明你们是富撒的人?谁能证明此信是富撒的亲笔信?难道汉军不能仿冒富撒笔迹写信?再或者富撒也投降了汉人,成了汉人的大走狗,就如利西族的达须一样。谁能证明信中所言无需?”
听了他的反驳,送信的士卒惊恐不安、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兰伊见状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得意地冷笑道:“尔等以为用区区小计,就能解白堡之围吗?以如此拙劣的伎俩蒙骗于我,难道是欺我突忽无人?来人啊!将他们拉出去处以桩刑!对待奸细,决不能手软。”
“是!”十几名大帐门口的突忽士卒高声接令,上来拖拉送信的突忽士卒。
“大人饶命啊!我等真的是施罗城中的预备役,我等真的是富撒大人派来的信使。”送信的士卒奋力挣扎、苦苦求饶。
“且慢!”刚才阅信后一直陷于沉思的哈山,连忙喝令住手。他转头对兰伊道:“大人,下官看过富撒的信,的确是他的亲笔信,这事应该没有假。”
兰伊冷冷对哈山说道:“没有假?按信上说,楚河营垒已经失守七天了,为什么之前一直没有人来报?五日前,兰陀城失守,也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