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张岐已有十余年没有看见过张锐本人,两兄弟最后一次见面,还是他当年带司马玉卓回家过年的那次。
这些年他与张锐都回过安江,只是彼此假期不同,一直没有机会碰面。他曾在别人口中得知。张锐早已不是当年的小老虎模样,这次巧遇,果然发现在弟弟身上已没有原来印象里的半分影子。而此时周围若干双眼睛都盯在自己身上,不禁思绪万千,愣在那里没了言语。
张锐看见二哥的模样。还以为他认不出自己。爽朗地拍着他的肩膀,大声地说道:“二哥,我是老虎。不认知小弟了?我们两兄弟已有十余年没有见面吧?哈哈……”
刘武周本与方戊在一旁低声说话,突闻屋里一阵大笑。一转头,发现军官都围在门口还没离去,而由于视线被挡住并没有看见张锐,顿时心中不快,呵斥道:“都抓紧时间做事,围着在这里像什么话?副官,这是怎么回事儿?”
站在张锐不远的副官正要出言解释,张锐对他伸伸舌头、摆摆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拉着张岐就往外走。那些围观的军官见刘武周发怒,也快步出了房间。
张锐拉着张岐走到院子里空地上,说上:“二哥,参谋长就这脾气,办公时不喜别人打扰,刚才小弟一时激动便忘了此事。好了,现在没有旁人,我兄弟俩可以好。你怎么来战区总部地?”
张岐看见弟弟又是欢喜、又是兴奋。唧唧喳喳说个不停,心情非常复杂。刚想与他说上两句。突然看见对面回廊下站着十余人,正朝着这边指指点点。不用猜,肯定在背后说自己是张锐哥哥之类的话题。一想到这些,刚才心里才激起的一丝情意,又被无情地粉碎。
他面目严肃地对张锐说道:“报告将军,下官暴熊军团右师后勤官张岐,奉命暂调战区总部执行一项临时任务。具体是什么任务,下官在没有得到许可前是不能对他人提及?”
张锐稍稍地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道:“二哥啊,想不到你挺幽默的。这么多年没有见面,一见面就戏耍小弟。”他心里认定二哥在与他开玩笑,心想,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二哥还有逗人乐的偏好?
但张岐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保持着端庄的军姿回答道:“报告将军,这里是战区总部,下官是来接受任务。不敢戏耍将军,请将军明察。”
这下张锐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并一丝丝地卸去。他与二哥感情不算深厚,但再不深厚也是亲兄弟,见面彼此说说私家话总是可以吧?怎么也不会想到是眼下这么个情景,就是一般的老乡相见也会客气地寒暄几句,二哥怎么如此不近人情?
张锐面色尴尬,不知该继续说下去,还是该转身离去。张岐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流露出地眼神甚是怪异。两侧回廊上的人像是发现这两兄弟间的异常,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两人无语,站立了两三分钟,张岐对张锐行一礼,道:“将军,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下官还要去执行公务,恕不奉陪了。下官告退。”说罢,转身快步离去。走出大院,他的脸上渐渐露出笑容,心里有一种出不来地痛快。
张岐心情不错,张锐心里却很不是滋味。见二哥头也不回地离去。心道,难道我刚才说错话得罪二哥?应该不是,前前后后就说那么几句话,没有一句伤人的。或者我之前什么地方得罪他了?我与二哥十余年未见,就是想得罪也没有机会。
再或者老虎小的时候得罪过他?更不可能,十二岁那年过年时,二哥不是现在这幅表情,也给了自己压岁钱的。还有安渡桥之战后回家养伤时。还看见过二嫂司马玉卓。据二嫂说,二哥每次回家都要询问自己地消息,对自己近况甚为关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张锐一遍一遍反复问着自己。
“也许二哥在军中不苟言笑惯了,就如以前的宋金刚,凡事都按照规矩来办,所以才不与自己叙私情,其实他看见我心里还是很高兴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张锐只好安慰自己。
“将军。长官请你进去。”刘武周的副官来到张锐的身边,低声说道。
张锐暂且放下此事,不再去琢磨。他对副官笑道:“将军知道我来了?”
“方将军走后,下官告诉他你来了,长官便让下官来请你进去。还说请你的二哥也一起进去。怎么,他走了?”副官左右看看了,没有看见张岐的人,奇怪地问道。
张锐笑了笑。没有回答,折返到刘武周的房间内。刘武周正在外间等着他,见面就问:“无锋,听说你遇见你二哥了?他现在人在哪儿?”
张锐不想让旁人知道此事,便笑着说道:“二哥地脾气我最清楚,他素来办事认真。刚才将军吩咐他去处理军务,他不敢耽搁,所以只与我聊了两句便匆匆离开了。”
刘武周一边拉着张锐进内间。一边对张锐说道:“你怎么没对我说过你二哥也在战区内呢?如果不是副官提起,到现在我还蒙在鼓里呢。”
张锐半开玩笑地说道:“将军,家父素来不许我们兄弟在部队打着家族旗号招摇过市。我呢,自幼听父亲话的时间有限,不像我二哥,他自幼就是个标准的好孩子,事事不敢违背父亲的意思,所以一般不会将自己的身份挂在嘴边。”
刘武周称赞道:“胡公殿下家风严谨。令人钦佩。你们胡公家的子弟个个都是好样的。真不愧是大家族出来的。”
张锐呵呵地笑道:“你夸我二哥就行了,别顺带把我扯上。我从小就一直是家里最担心地孩子。家父恨不能天天抽上我一顿。”
他地话把刘武周也给逗乐,张锐小时候的事情他听到过一些,在档案中也看见过一些,调皮捣蛋和他沾边,身上没有半点世家贵族弟子地作风。也难怪胡公殿下要抽他,这样的小子如果是我儿子,也是天天皮鞭侍候。
张锐显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说,把话题岔开,问道:“我刚才听将军说,有一批军粮要运往战区?”
对刘武周来说,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对张锐保密,见他关心,便说道:“对,这次会运送一百万石粮食过来。押运人手不够,所以才从各军团中临时调来一些后勤官帮忙。”
张锐吃惊地问道:“一百万石?乖乖,朝廷怎么会一下运这么多粮来战区?难道去年全国大熟,粮食多到没处可存放了?”
“有没有大熟我不知,不过我知道这几年募集来地军费不少。不仅有钱运粮食来,据说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