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军官手持两把战锤,口中高呼着“前进!前进!”纵身跳上一辆车上,手中的战锤瞬间砸翻前面的四五名突忽人,接着又跳入突忽士卒群中,两把战锤在身前后左右飞舞转动,土地震动,惨叫声四起,不久他的四周竟升起一团血雾。
巴加还未回过神来,只见百余名汉军嗥叫着,跟着那名军官冲进突忽人的阵列之中。远远的看去,这些人像是有妖法似的,口中狂呼着“杀!杀!”,每一次出手对面突忽士卒中便会有一人惨叫着倒地。
这股汉军人虽不甚多,但气势之壮,有如千军万马一般。领头的军官更是势如疯虎,不可抵挡。上千突忽士卒被他们地冲杀得毫无还手之力,士气殆尽,不顾军官们督战节节败退。数分钟之后,也不知道怎地,呼啦一下全体向营内逃去,那些突忽军官也被裹挟着退去。
这个情景看得巴加张口结舌,他虽听说过汉军勇猛,可是万没想到,百余名汉军就能杀得数倍的突忽军狼狈退却。同时也想到,汉军如此勇猛,突忽军队那里是他们的对手,看来突忽早晚要灭亡,还是要想个办法脱身才是。不然凭着自己军官的身份,定会死在汉军的刀下。
“冲进营去,一部放火。一部随我杀敌。”巴加看见那名最勇猛的汉军军官这时正在回转身大喝着对部下下令。火光照亮了他的面孔,一条血红色的伤疤清晰浮现在他地脸颊上,他声音犹似半空响起霹雳,震得巴加地心惊肉跳。
巴加心道,好一员猛将,此人恍如天神一般。忽而又是一惊,心想,难道他就是疯虎?那气势、那凶猛、那身材、那伤疤、那声音。都说明他就是疯虎,想到疯虎的种种传闻,巴加双腿一软,身体瘫倒地上不能动弹。
也不知过了多久,越来越多地马蹄声在营垒外响起,瘫倒在地上的巴加感觉大地都在微微颤动。“将车辆推开!”那个如炸雷般的吼声又响起来,巴加也稍稍清醒过来。伸着脖子看去,只见先来的汉军已经将用作防护区的车辆推开。
“轰轰……”无数地战马从巴加不远处冲进营垒内。穿过刚才激战之处,向营内深处冲去。“败了,败了就好!”巴加看见数百骑兵蜂拥而去,就知道突忽军必败无疑,自己的小命也许还能保住。可是想起疯虎。巴加又有些绝望。
“我该怎么办,才能躲过疯虎的魔掌呢?”巴加为了保命脑子快速地转动着,对周围的一切也视而不见。
正想着,身上挨了一脚。“起来。跟我走。”巴加抬头看去,只见两名汉军正在踢他。巴加赶紧爬起来,老老实实地跟着两人向营内走去。
来到一处空地上,只见最处俘获自己的那名军官正在说话:“将军,属下鲁莽造成了损失,请将军处罚。”
巴加偷眼看去,只见那名被成为将军的,正是被自己怀疑成疯虎的汉军军官。疯虎一边用布擦着脸上的血迹。一边说道:“宋金刚,这次你没有经过上级同意便擅自行动,本应该严肃处罚,但考虑到事情紧急,如果回来报告,必定赶不上时间,所以我决定对你不与处罚。”
“将军,这次是属下地错。请你不要为了情面就放过属下。”宋金刚仍在请罪。
“哈哈……”疯虎大笑道:“宋金刚。你这家伙怎么知道我是徇私情?这阿楠峡口营垒如不是被你部夺取,我们还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翻越乌里山。而且你刚才也大致汇报了伤亡情况。这已是很轻微的代价了。换成他处也许伤亡会更大,所以你就不要再纠缠着请罪了,不然我会以为你是在变相的邀功。”
“是,将军说得有理,属下不再说了。”宋金刚也被逗乐,笑着回答道。
“对了,那名突忽军官在哪儿?”疯虎问道。
“快走!”巴加被身后的汉军一推搡,跌跌撞撞地冲到疯虎的面前,抬头一看,只见疯虎正用一双如利刃般锐利地目光看着自己,双腿再也站不住,跪倒在地。突然爬行几步,抱住疯虎的大腿,哭叫起来:“疯虎大人,您可来了。小人被叛匪裹挟了数年,天天盼着大人您能来解救小的。今日终于如愿,真是佛祖保佑啊!小的对天起誓,愿意终身做您地一条狗来报答您的恩情。”
巴加抱住之人正是张锐。张锐见这个突忽人痛哭流涕,鼻涕口水也沾到了身上,心里一阵恶心。再听到他的话,更是看不起这个变节的突忽军官,心想,他既然为了活命就背叛突忽,日后也会因此背叛大汉,这种毫无气节之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再说。
心里升起了杀机,眼神也越发的凌厉。这被哭喊之余,偷眼来看的巴加正好看到。又哭喊道:“疯虎大人,小的身在突忽心在汉,从未做过对大汉不利地事情。小的在突忽军中,就是要刻意败坏他们军纪,才让郡卫去做私下生意。小的是真心想汉军再打回来,请您一定要开恩哪。呜呜……”
“你说你是哪个郡卫的手下?”
巴加听见张锐问话,心里暗暗放下心来,回答道:“小的是普尔郡郡卫的手下。”
“你对普尔地区熟悉吗?”
“熟悉,熟悉。小的被叛匪裹挟进叛军之前一直在做生意,经常在普尔、木尔以及度信北部山区行走,很熟悉这些地方。”
“普尔城有多少守军?”
“回大人,有三万人。”
“整个郡内有多少?”
“回大人,有五万人。”
“木尔城有多少守军?”
“有六万三千人。”
张锐见他对答如流,不像是信口开河。又想到他是突忽军官,熟悉本地突忽军驻防情况,加之他说过对普尔和木尔两个地区都很熟悉,也许留着他还有用。
“你可愿意跟随我军一起行动,立功赎罪?”
“愿意!愿意!小的愿意跟随大人出生入死。大人走时也将小地带上吧,小地再也不想在匪区呆下去了。”巴加一边磕头一边恳求道。
张锐闻言大怒,喝道:“你竟敢骗我?来人,把他推去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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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忧虑
第一百二十三章忧虑
“元帅,我们去后花园边走边聊,请——”阿巴贡下车后,没有请特安达进屋,而是请他去后花园散步。特安达点头同意,两人便缓缓向后花园走去。
阿巴贡这座宫殿的原主人是郡守。阿巴亥起事后,原主人--汉人郡守便自杀殉国。阿巴贡就任丞相时,汗王阿巴亥便将它赏赐给阿巴贡。
此处被叫做宫殿也是为了符合德公的身份,实际上不过是一座面积较大的院落罢了。这座院落修建得还算精致,只是时间久远,阿巴贡住进来后也从没翻新过,所以外表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