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0 章(1 / 1)

大汉骑军 风似刀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恃才傲物、偏激矫情、任性放肆,动不动就攻击朝廷官员。他们也是人!”

张锐听见吴孟明骂自己是禽兽时。气得火冒三丈。这时听见同乐替自己辩护,心里就像是流过一阵暖流。舒坦了许多,对同乐地好感大增。张锐今日见同乐的表现,既有严厉、无情的一面,也有宽厚、讲理的一面,总的来说也算是个明主。

以前张锐对那些敢于直谏之人,是非常钦佩和认同的。也认为他们既然敢于舍命直谏,所奏之事必是为国为民之策。皇帝就应该听他们的谏言才对,如果不听那就是昏君。

可是现在张锐的看法更加客观了。敢于直谏是好,但也要分清所奏之事是否有理,而且态度也很重要。如果都像吴孟明那样以怒骂地方式直谏,恐怕世上没有几个能受得了。这老头说出的话太过偏激,如果被骂之人有心脏病,不被他活活死气才怪。难道只有通过斥责别人的方式直谏,方能显示自己的气节吗?做人不能太过死板,没进官府是他明智的选择,否则以他刚直不阿地性格,不知要惹出多少祸事,恐怕早在几十年前就被人暗算了。

张锐心态刚刚平和,又被吴孟明下面的话语气得半死:“杨坚想出的募捐之策,不是昏庸之辈是什么?虞世基则利用募捐强征暴敛,流毒天下,祸国殃民,不是奸佞小人是什么?而张锐生性残暴不说,还以杀人灭族为乐。连未满月的婴儿也不放过,还食人心脏,此等丧失人性之人,不是禽兽又是什么?陛下只用这样地人,帝国怎能安宁平稳?追根溯源,这就是帝国一直没有消停过的根本原因。”

张锐将吴孟明恨得牙痒痒,心说,死老头,老子还没有出仕的时候,帝国已是眼下这副景象了。怎么会将破坏帝国安定繁荣的罪名反扣在我的头上?这管我鸟事!老子一直在前线出生入死,平定叛乱,反倒成了大汉帝国动乱的祸根了?

死老头,是不是看老子好欺负,就使劲儿往老子头上扣屎盆子?奶奶的,逼急了,今晚老子就去你的狗窝折腾一番。反正在你眼里老子已经是禽兽了,就不妨真禽兽一回,也不枉你给我地“禽兽”雅号。

同乐的怒火也再次被吴孟明激起,跳着脚吼道:“给朕滾出去,朕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吴孟明在几名太监又想扑过来拖他的时候,大声喝道:“不用你们拉,老夫自己走。”几名太监停住了脚步,等着吴孟明自行离去。

吴孟明慢慢地回转身去。头望着苍天,凄怅叹息道:“忠言逆耳!忠言逆耳啊!也罢,也罢!‘人之所欲甚矣,人之所恶死甚矣,然而人有从生成死者,非不欲生而欲死也,不可以生而可以死也。’老夫去了!”说罢,猛地埋头冲向一颗大树。

张锐在吴孟明高呼荀子语录之时。就感觉吴孟明产生了自杀之意,于是悄悄向他站立之处靠近。这时,见他果然欲撞树自杀,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把提住他衣领,将他拦下。

吴孟明见自己被人拉住,不得脱身,不由叫道:“为何要拉老夫?”

张锐好言劝道:“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呼?老先生,生命可贵,不可轻易舍弃!更不可为动一时之气就欲弃世而去,有话好好说。”

吴孟明一边挣扎,一边说道:“老夫此举。是舍生取义!岂是你辈可以理解的?快快放手。”不过他在张锐的手中,如同婴儿一般,不论怎样挣扎也是白费力气。

张锐一手提着吴孟明的衣领,一手叉着腰说道:“你倒是舍生取义了。可是你置陛下地圣名于不顾?晚辈是不会让你死在这里的,所以老先生还是不要再挣扎了,待晚辈送您回家如何?”

吴孟明定睛看来,见张锐身材魁梧,面貌彪悍,又身穿帝国军官军服。知道已自己地力气再挣扎也是白费劲儿,于是停止了身体扭动,问道:“你是何人?”

张锐笑着回答道:“老先生刚才不是还提到晚辈地名字吗?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晚辈张锐。还请老先生多加……”

“呸!”张锐话还没有说完,被吴孟明吐了一脸的口水。张锐急忙丢下松手,去擦脸上地吐沫。吴孟明举起手中的拐杖,狠狠地去打张锐的脑袋。

一边全力打,一边怒骂道:“原来是你这个禽兽!老夫打死你,打死你!”

张锐被吴孟明突然地举动给弄蒙了。自己救了他一命,又好言相劝,他非但不感激。还殴打自己。张锐茫然地站立着。任凭吴孟明一棒接一棒打在头上、身上,也不知道躲闪退避。

太尉见此情景冲了上来。挡在张锐身前,拉住吴孟明的手劝道:“老先生,不要动气。他不过是个后生晚辈,即使有错惹您生气,也当规劝为主,怎可随意打骂?”

吴孟明被太尉拉住,虽不能再殴打张锐,可还是气喘吁吁地骂道:“他只会屠杀,只会灭人全族,只会残杀老弱妇孺,只会吃人心脏,他的一身军功不都是从血淋淋的屠杀中得来的吗?什么后生晚辈?他还配得上称人吗?其祖就不是个好东西,满门都是衣冠禽兽。今天老夫要打死他,为天下人除害!”说罢,举起拐杖又要去打。

“嗷……”这时张锐猛击一拳,将路旁的一颗腰身粗细的大树击断成两截。大树轰然倒下,众人吃惊万分。十几个太监瞬间将同乐围在中央,生怕张锐发狂误伤了圣驾。

张锐冲到吴孟明的面前,一把将自己地上衣撕掉。指着自己身体上的累累伤痕,气势汹汹地对吴孟明吼道:“我只会屠杀平民?我只会残杀老弱?老儿,你告诉我,这些伤疤是哪儿来的?难道是我为了邀功请赏,自己划出来的吗?”

张锐的突然发狂,也令吴孟明一时怔住了。他数十年来,因德高望重,门生满天下,故而一直受人尊敬。平日谁也不敢在他地前面放肆,就连官居太尉的杨坚,见了自己也是恭恭敬敬,不敢有半点失礼。

久而久之他养成了古怪、倔强的脾气。认为任何人都只能听自己的教训,任由自己打骂。他这一生,除了皇帝之外,还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咆哮过。今日他打骂张锐,也是出于一种习惯。他没有想到,张锐是何人,能由他随意打骂?

吴孟明吃惊地看着张锐,只见他横眉倒竖,吹胡子瞪眼,目光凌厉。精壮光着地上身满是横七竖八的伤疤。体无完肤。这些伤疤,大如成人的拳头,小如婴儿的嘴巴,长的一尺有余,短的小指之间。一道道地伤疤似乎在讲述着一场场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