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疯虎在跟他玩什么花招。先前只是和他闲聊了一阵,便带到后面去休息。现在又一次提审他,疯虎到底再搞什么明堂?
曹二虎没有想到,这次张锐对他的态度大变。一进门便喝问,谁是内外接应的人。曹二虎虽然吃惊,但仍是死不承认。然而,当张锐拿出了真的郑老四的口供,他便无从抵赖了,也只能老实地交待了全部的经过。
原来,曹二虎自从接手做藏货物的勾当后,为了谨慎起见,只做几个熟人的委托,钱藻就是他的熟客之一。
前天,钱藻来找他,说是要运一批酒进总部。一开始,曹二虎还在犹豫,他担心被现在管军纪的张锐抓住。不过,等钱藻将价格提到一个金币的时候,曹二虎眼睛都亮了。一个金币!这一趟可真值!他决心铤而走险,便一口答应下来。
他将计划告知了郑老四,没有郑老四的帮忙是不可能在马车内藏货的。只是,他对郑老四说,这次的价格是每人两个银币,把大头贪了下来。就这样,郑老四也同意了。
临行事之前,他和郑老四悄悄的将车轴做成损坏的样子。启程后,他们又走在马车队的最后。到了北街胡同时,他们上了货。又在进入总部后,让钱藻取走了货。晚上曹二虎在床上躺着,想到这次能赚上八个银币,心里都乐开了花。
不料,第二天一早他听说总部出了命案。他心里有鬼,便与郑老四商量,并一起发誓不能说出这事说出来。
张锐又问道:“那送货的两人,你可认识?”
“小人认得,他们是城北一带的泼皮。平日没有什么事做,有时会帮人搬运货物。”曹二虎不敢再隐瞒,讲明了那两人的相貌和住处。
张锐立即命令董淆,带上数名骑士押着曹二虎去抓捕那两个泼皮。
又过了一会儿,钱藻被抓了回来。张锐上下的打量着这个四十多岁,宽脸大眼,浓眉密须,面皮苍白而消瘦,浑身上下有一股彪悍顽梗之气汉子。
张锐见他有些硬朗,便用了先礼后兵的招术。“钱藻,你犯了什么事被抓到这里来,心里也该有数。本人也不想让你当众受辱,所以还是你自己招供吧。”
钱藻双臂被紧紧的捆在身后,两唇紧闭,沉默不语。
张锐皱了皱眉头,语气严厉起来:“怎么,难道非要我对你用刑不可吗?”
钱藻看了张锐一眼,说道:“我知道落在你这头疯虎手上,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几个军法处的人,听钱藻出言侮辱上司,就想用刑具去殴打他,被张锐挥手制止了。
张锐又缓和了语气,对钱藻说道:“我看你的样子也像是条汉子。怎么?自己做的事情不敢承认?”
钱藻咬了咬牙,说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命运,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好汉做事,好汉当!李德裕是我杀的。”
张锐面无表情地继续问道:“你为什么杀他?又是怎样杀的?”
钱藻这时象是已经豁出去了,说道:“那李德裕平日看似君子,不敢却行小人之事。他勾引了我朋友的妻子,又设计杀害了我的朋友。像这样的卑鄙无耻小人,死不足惜!昨日,我假装请他吃饭,在酒里下了迷药。迷倒他之后,便将他藏入木箱中,又找来两个泼皮,让他们把木箱装上曹二虎他们马车送回了总部。后来,我在我的房间里闷杀了他,又剁其四肢,挖其双目,如此这般才能为我的朋友报仇雪恨。”
钱藻的话中疑点很多,张锐自然不会全信。又问钱藻:“你的朋友叫什么?”
“我不想说,这件事情已经使他受辱,我不能再提他的名字,不然他在泉下也不得安宁。”
“李德裕的残肢在哪儿?”
“被我埋在床下,你可以派人取出。”
“你为何将李德裕的尸体放到我的房间门口?”
从一开始就很强硬的钱藻,在这个时候突然脸色大变,身子也摇摇晃晃。他像是在极力忍着什么,气息也虚弱起来:“你……你这个屠夫,你这个……疯狗,只要心怀仁义之人,都会……都会恨不得……剥你的……皮,食你的……肉!”
钱藻结结巴巴的说完这些话后,就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仰面载倒在地。围在他周围的几名军法官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察看。
忙碌了好一阵子,一名军法官沮丧地站起身来说道:“报告长官,钱藻服用过毒药,他已经死了。”
对此,张锐并没有显得特别惊讶。从见到钱藻时,他就隐约感觉钱藻心怀死志。因此,他也没有急着给钱藻上刑。对于一个连命不要的人,一点皮肉之苦,又怎能让他开口呢?
现在也不错了,虽然钱藻死了,但他也承认了杀害李德裕。所以,这个案子也可以算是了解了。
他知道钱藻说的话,十之八九不是真话。首先,钱藻说杀害李德裕动机就值得怀疑。其次,钱藻说的那句“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话,也很值得推敲。最后,钱藻的自杀也是有预谋的,也许就算自己抓不到他,他也不打算再活下去了。这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就太奇怪了。也许,他就是想掩盖什么。
钱藻死了大约十分钟后,两个泼皮便被带到了军法处。待他们录完口供时,才到下午三点。也就是说,从发现李德裕的尸体,到现在不到十个小时,就抓获了杀害李德裕一案的五名参与者。
张锐手拿着几份供词,前往史万岁的办公地。也许这案件的真相,随着钱藻之死永远的不得而知了。但这又什么关系呢?只要提前结案,自己的愿望就能实现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张锐满怀着希望,走进了史万岁的房间。
------------
第十章 新官上任
第十章新官上任
在史万岁房间里坐着的五人,皆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对于张锐能在十个小时里破获了这件案件,完成了这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都感到异常震惊。他们一边翻越着供词,一边侧耳倾听张锐的汇报,都想知道张锐为什么能这么快的就抓住了凶手。
张锐一边讲述破案经过,一边用眼睛的余光瞄着杨义臣,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他知道,如果这个案件是有人指使,最大的嫌疑就是黄涛的家族和杨义臣。也许是杨义臣老奸巨猾,除了有些惊讶之外,并无异常表情。
不过,张锐虽然认为这件命案有很多疑点,甚至怀疑是杨义臣在幕后指使。但他还没有傻到没拿到确实的证据前,就去随意去指认别人。这样非但查不出背后的真凶,反而会背上诽谤的罪名。
他心里对钱藻也心怀敬意。钱藻这样能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