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众所周知了,想隐瞒也隐瞒不了。
他与高朔、范明早开始策划怎样解决此事了,暗地里也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现在的局势已到了刻不容缓之时,于是他下达命令,宣布今日宴请全军营级以上军官。
百余名军官会聚一堂,本应该是场面异常热闹,然而在这种险恶的局势下,谁也不会有好心情,所以宴席上的气氛十分压抑。大伙都正襟危坐,默默想着心事。偶尔有些事先联络好出路的好友,会对视几眼,用眼神交流。主将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知道,他们担心自己会屈服在主将的威严之下,特别需要相互打气。
张锐与来护儿、王世充、高朔等人步入席间时,大家纷纷起身行礼。张锐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前,端起一杯酒,对大家说道:“本来军规中有将士作战期间不得饮酒的规定,今日情况特殊,我特许破例一回。(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咱们大家来自不同的军团,不同的师团,此前,很多人相互并不认识。俗话说得好,有缘千里来相会。咱们能汇聚一堂,就是有缘分。我提议,为了我们有缘相聚干一杯!”说罢,他一仰脖儿,干了杯中酒。
“干杯!”大家并没领会到主将这番话的深义,但并不影响一起干杯,大伙儿一同响应张锐的提议,纷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张锐干完这杯酒,又把自己的酒杯斟满,端起来说道:“咱们虽然组成这支军队的时间很短,各部之间还不是很熟悉,但怎么说大家都是同袍的战友。既然是同袍战友,也算得上是换命的交情。这第二杯酒,我们就为这份交情干杯!”说罢,又一口喝完。
“干杯!”军官们也跟着举杯同饮。
“这第三杯酒,我敬在座的各位。”在军官们干完第二杯酒之后,张锐已经端起了斟满的第三杯酒,“也许,各位今后的人生道路各不相同,但我敬大家都能前程似锦,军衔越来越高,官职越来越大。”
主将这话玩笑的成分很重,但大家还是满脸笑意,继续干完了第三杯。在座的谁不想升官发财?主将的祝愿话也算讨个吉利,大家也都喝得心甘情愿。
三杯酒敬完,张锐把手中的酒杯随手扔掉,说道:“好,我连敬三杯,现在酒敬完了,我要告诉大伙儿一些不好的消息,希望不会影响到大伙儿的胃口。”众人纷纷放下酒杯,心道终于要切入正题了,一个个屏息倾听主将即将说出的关键话题。
“想必最近这段期间,大家听到一些传言。现在,我正式向大家宣布,大家所听到的并非传言,而是事实……”张锐便把自己所知道的情况,有条不紊地叙述出来。
在张锐静静地叙述,众人也静静地倾听,谁都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毕竟张锐所述的情况,大家通过各种渠道或多或少有所耳闻,只不过现在主将当众证实了传言的真实性。他们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主将最终如何选择。
“那究竟该怎么办呢?”当张锐说完情况后,来护儿率先发问。他自己的确不知该如何选择,他本来是属于贺若弼的人。而贺若弼和高颖是被东王和太尉联手除掉的,他的性命还是主将保下来的。因此,他心里极其不愿意为任何一派效力。
“按上都来的命令,我们应该朝西京开拔,并暂时驻守在西京,等待下一步命令。而按洛阳来的命令,我军应该开拔到襄樊一带布防,并等待命令随后向上都发起进攻。”张锐直言不讳地把两份内阁来的命令,对大家转述了一遍。
“那您准备执行那份命令?”王世充接着问道。据传言洛阳方面局势现在占有优势,他倾向于投奔洛阳的安乐帝,但还没有最终拿定主意。他想先看看疯虎是怎样选择的。
张锐环视众人说道:“我统帅的这只部队,来自两个不同的军团,人员组成也各不相同。飞骑军的将士家乡大多在北方,而怒火军团的将士家乡大多在南方。现在北方家族支持安乐帝的较多,而南方家族则多数选择支持上都天佑帝。你们中的有一些人,就来自各派的家族,所以无论我执行哪个命令,都会有人不服气。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最坏的结果是,发生分裂、火拼。那么,谁来说一说高见,谁能告诉我,我该如何选择?”
众人默然不语,主将的话很有道理,无论他接受哪方的命令,都会有一些将士反对。一旦控制不住场面,就会出现分裂、甚至火拼。
“殿下,如果有人不愿意随大军同行,您又无法掌控的话,依末将之见,不如随他们去吧。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如果强制有二心的人同去作战,恐怕会留下隐患。”思索了一会儿,怒火军团前师副师长李宽提出了这条建议。
“这怎么能行?如果让将士们自行选择,部队不就全散了?”怒火军团右师副师长薛举当即表示反对,说道,“朝廷是要我们全军返回平定乱党,要是连自身都不整齐了,还怎么与敌作战?”
“那依你看,该怎么办?”李宽反问道。
薛举说道:“依我之见,主将把持反对意见的人都暂时扣押,待平定叛乱之后,再释放他们。”
李宽笑而问道:“你提出这个办法,不怕主将与你选择不一样,先把你扣押起来?”
薛举是个直性子,皱了皱眉头说道:“即使出现这样,我也认了。如果到了最后,我支持的一方取胜,在了解到我的情况后,也会理解我的。反过来,要是我支持的一方败了,那么我反对的一方,也会因我没有参与反叛行动,不会追究我的罪行。殿下刚才说得好,大家彼此同袍一场,即使选择不同,情义还是应该有的,这样起码能保证一部分人不会受到牵连,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薛举的这话,把李宽都给逗乐了。连张锐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心想,这个人真是思想太单纯了。他的这个办法先不说能否行得通,即使可行,最后真的能令这一部分反对者免罪吗?如果可行,那贺若弼获罪后,朝廷为何要派人前来追究远在千里之外,全然不知情的来护儿的罪责?
薛举自认为自己想出的这个办法是最可行的,不料李宽边听边发笑。他有点恼了:“你笑什么?行不行,言语一声。”
李宽忍着笑,对他摇了摇头。他又追问道:“为什么不行?”
张锐见薛举如此木讷,心里暗思,看来韩擒撤销他的职务,用王世充取代他,是很有道理的。换了我,也不放心把万余人交给这种榆木脑袋指挥。
就在薛举还在与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