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主子怒由何来,但事情紧急她不得不来通报。
“叫人把他扔出去。”她用厌恶的眼神望了一眼走廊那头传来吵闹声的地方,恶狠狠地吩咐道。
“是。”侍女赶紧答应。
“记得,没有的呼唤,任何人不得来书房打扰。”她又吩咐了一句,然后关上了厚重的大门。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即刻又恢复了笑容。可当她回转身,刚才那曾经火热的地方,现在已空无一人,只有一副打开的窗户,还在一张一合地来回晃动。
“大人,你怎么了?”这时,张锐正打算跳上停在楼外小广场上的一辆马车,而马车夫见他步履蹒跚的样子吓了一跳,不解地问道。
“不要紧,多喝了几杯。快送我回驿馆。”张锐跳进车厢,大声吩咐道。
马车刚刚启动,就立即一个紧急刹车。张锐冷不防往前一个趔趄,头差点撞到车厢的前挡板上。待坐回座位,他拉开窗帘往外查看,只见一人正从马车前方不远处爬起来,可见刚才马车急停是为了躲避他。
那人起身后又向着楼内冲过去,口里也大喊大叫着。张锐不懂拉丁语,也不知他口里喊叫些什么。
马车继续上路,张锐从车窗中看见,那人还没有冲到门口,大门就“咣当”一声关上,仍凭那人如何叫喊也没无人理会。
出了阿格里帕府,张锐将车窗帘拉开,在冷风吹拂下,他的脑袋稍稍清醒了点。心里也疑惑起来,按说今天只喝了三杯酒,怎么头会这么昏?
而且,他自问平时并不是见色起意之人,今日怎么会这样?一想到朱莉娅,张锐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幅天使出浴图,体内的火焰又高涨起来,冲得脑袋都昏昏沉沉的。
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回到驿馆,洗个冷水澡降降温,不然身体里的这团火早晚要把自己点燃。至于刚才想的那些问题,早就抛至脑后。在他的连声催促下,马车用最快的速度返回驿馆。
马车到达驿馆,已是深夜人静。驿馆中除了在门口值勤的禁卫军士卒和在等他的两个侍从外,所有人都已经安歇。
他命侍从取来冷水洗澡,在冰冷的井水刺激下,心里的那团火焰稍稍退去。洗完澡,他躺到床上不一会儿,那股火焰又窜了上来。香艳的躯体、优美的歌声、娇喘的气息,朦胧胧中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房间里,紧紧地搂着朱莉娅。
辗转反侧了不知多久,他猛地坐起身来。
看来必须得想法消除身体里的火,不然着没法睡觉了。他想到了柳欣。柳欣本就是我的侍妾,找她侍寝应该很正常吧。
他正想叫侍从去叫柳欣,可又转念想到,现在大家都睡了,这时还大张旗鼓地派人叫柳欣来侍寝,实在太夸张了,搞不好这事明天全使节团人尽皆知。
他又翻身睡下,可没一会儿,又坐了起来。如此反复数次,欲火最终战胜了理智,他穿衣下床,打算自己去柳欣那里。
使节团的女性驻地,在驿馆后面。刚到的时候,他去过一次,是去看六灵的房间,因此,他知道柳欣的房间就在女儿房间的旁边。
今晚没有月亮,外面很黑。他昏昏沉沉,凭着记忆,摸索到目的地。轻推柳欣的房门,是关着的。又不敢呼叫,怕旁人听见。
正在着急,忽见一扇窗是开着的,也不顾多想就爬了进去。屋内黑乎乎的一片,好一会儿,他才稍稍适应。见床上躺着一人,肯定是柳欣了。他冲到床前猛扑上去。
柳欣被惊醒了,她一边挣扎一边要叫嚷。而张锐早有准备,一手捂住她的嘴,并轻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声:“是我。”
柳欣像是听出了他的声音,闻声后不再挣扎。只是呜呜的像是要说什么。张锐这时,哪儿听得进去:“乖乖的别出声,让人听见就不好了。”
这句话后,柳欣果然没有再出声,只是一双手紧紧的抓住他手。
这一夜不知春风几度。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疲了,都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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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误入
第六十四章误入
一阵轻微的响声,将沉睡中的张锐唤醒。此时已接近起床的时间了。这些年来,无论是在前线还是在家中,张锐都养成了每天早起锻炼的习惯,风雨无阻。
“啪”又一声轻响从门口传来,这次他彻底清醒,也想起了昨晚之事。往身旁一瞅,没人儿。眼光在满屋子搜索了一遍,也没见到柳欣的影子。
张锐估计柳欣是到六灵、碧斯房里去了,没想到她每天一大早就过去照顾她们。看来,这个小妮子还挺会关心人的,过去倒是错看她了。张锐一边想一边穿衣,心里已完全接纳了柳欣。
穿好衣下地,刚想开门出去,又猛然停住了。既然柳欣都起个大早,那么丫鬟们也该都起来了,这样出去可能会被她们撞见。
虽说昨夜是在自己侍妾的房里就寝,可这里毕竟是女眷区,冼夫人等也住在这里。人多口杂,万一发生误会,生出是非谣言,那也是件麻烦事儿。
想到这儿,他放弃了从正门出去的打算,走到后窗,微微掀开窗帘,向外望了望。外面的天色还是灰蒙蒙的,天还没有完全亮。窗外是一片花丛,过去是一大片草坪,草坪外又是一片树林。
初到时,他和负责警卫的禁卫军将领,走遍了驿馆内外,然后根据驿馆地形部署警戒巡逻的方案。知道离此处最近的巡逻警卫,也在那片树林的后面的花园里。从这里出去,应该不会被人看见。而到树林,就算遇到警卫,也不会怀疑他是从女眷区出来的,只会以为他晨跑从这里路过。
盘算好出路,他又谨慎观察了一会儿,见外面的确没有人,于是手扶窗台飞身跃出,一溜烟儿的跑过草坪,消失在树林里……
上午的和谈会议上,张锐闭目养神。冼夫人还是老样子,仪态从容地端坐着,时而与她身后不远的礼部侍郎廖立轻声交谈几句。
不远处,莱昂.哈桑和张锐一样,也是闭目养神,不过从他铁青的脸上,谁都能看出他此刻阴云密布的心情。
反观吉维尔.卢古鲁斯,今天的精神头很足,脸上虽没有露出明显得意的痕迹,但看莱昂.哈桑时的眼神却比平日倨傲了许多。
单于谈判特使从早上一进门,眼睛就不敢与莱昂.哈桑对视。在与吉维尔.卢古鲁斯敲定最后条约时,声音也比平时弱了不少。而鲜卑谈判特使拓跋愬,已在一周前回国,不用再坐在这里发呆。
一个小时后,吉维尔.卢古鲁斯和单于谈判特使在双方合约上签了字。意味着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