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醉血【二合一】
烟花表演接近尾声, 城堡上空弥漫着烟花散尽的烟雾,高处各种颜色的探照灯穿透烟雾扫过黑压压的人群,不断交错闪烁。
音箱里响起一个亲切的女?声:“最后, 我们狂喜山游乐园将在今天第一天开业的游客中,选取一位幸运游客,送给她神秘大礼!!!”
“接下来请大家找到自己的游乐园票根,查看票根上的数字。”
许西柠趴在展星野头上,伸手一捞,从青年手里抢过票:“让我康康。”
“幸运游客是?尾号——1218的游客!!”
许西柠:“卧槽,是?我!”
她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摸出口罩戴上——她现在也?算是?名人了?!况且谢仪刚才明示过小柠檬在台下, 她不想被太多?人认出来。
展星野把她抱到地上, 女?孩撒丫子跑上台:“1128在这里!在这里!”
礼炮轰鸣,音箱里突然奏响恢弘的序曲,城堡厚重的大门缓缓向两侧打开, 扑面而来的冷风里掺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白橡木味。
两列身着黑色制服的男人迈着笔挺的步伐列队走出,一袭血红的红毯哗啦啦从城堡的台阶上滚下平铺。
哦豁, 该不会要出来一个王子给她颁奖吧!
许西柠的公主心小小萌动, 翘首以?盼。
只见一个肩宽腿长的男人从城堡里走出来,他?竖起衣领,走得太快, 快得像是?怒不可遏,风衣被步伐掀起侧面黑色的两翼,如割风的蝙蝠。
晃动的碎发下, 格外苍白的肤色衬得眉眼阴翳如刀。
台下响起小声的感慨:“卧槽好帅!”
许西柠:捏妈。
还真是?王子!
——吸血鬼王子!准确的说还是?吸血鬼王子前任!
许西柠是?真想掉头就走, 奈何台下还有那么多?人盯着, 而且谅霍廷也?不敢当着几千人的面咬她,更何况展-异种杀手-野还在台下。
许西柠理直气壮地瞪着霍廷, 先发制人,龇牙凶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来这个游乐园?跟踪我是?吧?还查我的票根是?几号?!好哇霍廷你是?一点人事都不干!”
霍廷站定在她身前,冷风哗啦啦地卷起他?的大衣,遮住他?线条锋利的半边侧脸。
霍廷压着火道:“这个游乐园是?我建的。”
游乐园是?他?的,烟花当然也?是?他?的,结果被谢仪拿来做嫁衣。
谢仪说起来也?冤枉,他?就是?随手借花献佛,哪能想到霍廷顶着一张死妈脸背地里还偷偷建游乐园呢?!
“你建什么游乐园?”许西柠蹙眉,反应和谢仪是?一样的,“你该不会是?想趁着天黑了?随机咬几个幸运游客吧?我告诉你我现在可是?认识管理局的人!你如果敢借着游乐园的名义害人我就举报你!”
“许西柠!”霍廷喝道,眼底像是?
有岩浆在灼烧,像是?恨极了?又像是?痛极了?,“你自?己要的游乐园,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许西柠:“……啊?”
一瞬间,零零碎碎的记忆突然苏醒了?。
那是?霍府巨大的书房里,弥漫着白橡木气味的螺旋书架,壁炉里的火哔哔啵啵。
软得能没过脚背的羊毛地毯上,女?孩趴在地上翘着腿,抱着个板子写写画画,男人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喝酒。
寂静无声的深夜,本?该冷得刺骨,却充斥着女?孩叽叽喳喳的碎碎念:“游乐园呢,俯瞰图要是?一个小猪佩奇,过山车的轨道是?它的身体,旋转木马和嘉年华是?眼睛,海盗船是?吹风机嘴巴……”
霍廷斜眼瞥来,呵了?一声:“这布局严重不合理,再说什么游客能飞在空中俯瞰游乐园?”
“你懂个屁!”许西柠听也?不抬,“我在这里建个世界上最大的摩天轮,他?们不就看见了??”
“这游乐园建成以?后十年内都回不了?本?,什么人会投资这堆破烂,脑子里长得是?海胆吗?”
“我看你脑子才是?海胆!”许西柠在旁边继续画道,“吉祥物就是?柠檬猫,她有一个好朋友……就叫星星狗吧。”
“为什么?”
“因为我小时候有个玩得很?好的竹马叫星星。”
“他?知道你背地里管他?叫狗吗?”
“夸他?ok?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嘛!”许西柠矜持地咳了?咳,继续道,“这个游乐园还必须有一个响亮的名字!让人一听就很?有游玩的欲望……让我想想,你知道有个游乐园叫欢乐谷吗?”
“不知道。”
许西柠循循善诱:“比欢乐还要欢乐的是?什么?谷的反面是?什么?”
“不想思考垃圾。”
“狂喜山!!”许西柠举起手大声宣布,“这个游乐园就叫狂喜山游乐园!!……啊!!!!你翻白眼了?!别以?为我没看见!”
女?孩气急败坏地扑过去,男人无语地转过头想避免争端,被她扑倒在沙发上,两人滚来滚去,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滚到了?散落书籍的地毯上。
女?孩金色的头发像水一样在地毯上哗的铺开,男人有力的大手扣在她指缝里,在跳动的火光中,唇瓣相接,喘息渐渐急促,吻得很?重很?深。
霍廷有的时候真受够了?她天天满最胡话,脑子全是?不着调的无厘头想法。
是?真的很?吵,整夜整夜的吵,睡着的时候像个安静的小天使,醒来就跟上了?发条一样停不下来,他?还不能发火,还得忍着,哄着,耐了?他?两百年所有的性子。
他?经常烦不胜烦,闭着眼装听不见。
再然后,她突然就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于是?原本?热热闹闹的书房,又变得寒冷死寂,永无止境。
……
她死后,他?为她建了?一座游乐园。
游乐园里有她想要的一切,有小猪佩奇,有柠檬猫和她的好朋友星星狗,有世界上最大的摩天轮。
他?不在乎游乐园多?少成本?,只是?拼命赶工期,想在两年之内建成。
他?知道她还活着,欣喜若狂,拖着重伤的躯体,想赶在她的生日?开业,给她一个惊喜。
他?知道她会来的,因为这是?她的游乐园啊,她怎么能不来?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晚金发女?孩抱着乱七八糟的图纸手舞足蹈,嘴里说着喜欢喜欢,其实只不过是?一时兴起,根本?没往心里去。
他?从一开始就不赞同这个点子,压根就不想听,可到头来每个字都记得,回忆起来仿佛刻骨铭心。
到底是?谁在乎,到底是?谁冷血,又到底是?谁真的薄情。
……
许西柠捂着额头,龇牙咧嘴。
现在她算是?全想起来了?!
“水往低处流人往好处想啊霍总!”许西柠知道这回是?自?己缺德,试图振奋人心,“这游乐园这么好玩,肯定给您赚大钱啊!”
“你来,还要带着三?个男人一起来,”霍廷眼底晦暗翻涌,额间青筋暴起,“你真能耐啊?!一个不够,还要带三?个男人来我们的游乐园。”
“什么叫我们的游乐园,我没股份啊?那百分之百都是?你的啊!”
“游乐园在你的名下。”
“那是?两码事!”许西柠逼急了?什么话都说得出口,“而且我当时也?就随便一画,玩儿罢了?,又不是?真的要建游乐园,况且说实话也?没有那么喜欢……”
“你总是?这样的是?么?”霍廷声音低下来,阴沉沉的,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总是?随随便便说喜欢,转头又忘记,对?我也?是?这样吗?我和这个游乐园是?一样的吗?”
许西柠:“……额你非要问你跟一只猪是?不是?一样让我很?难回答……”
“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好笑吗?对?你来说我就是?个玩笑吗?”
霍廷大步上前,逼近了?,漆黑的眼瞳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沙哑道,“许西柠,你到底有没有一刻对?我是?真心的?”
“我到底算什么?”
“自?始至终,只不过是?你忘掉温南森的工具吗?!”
天空中浓云聚集,随着他?的尾音,“轰隆隆”地滚过一声闷雷。
许西柠下意?识抬头看去。
她挪开视线的一瞬间,一个人影疾窜上台,将霍廷狠狠踹飞出去,眨眼间两人已?经扭打在一起。
旁边装扮成黑衣侍从的血仆一拥而上,用?身体遮挡了?人群的目光,台下隐隐有些骚动。
“今天是?她生日?,”来人面无表情,与之相反的是?凶狠至极的重拳,如狂风骤雨一般袭来,“你却还想要伤害她。”
“我伤害她?”霍廷冷笑,凌厉地反击,“没有脑子不是?你放弃思考的理由。”
上台的当然是?展星野。
他?看到霍廷出场就想动手,温南森拦住了?他?,众目睽睽下,让他?不要冲动行事。
自?从上次许西柠蒋家豪找来的打|手围攻以?后,温南森就降低了?守护术法的触发条件,不仅是?致命伤,就算只是?威胁到她的安全,术法也?会被触发。
温南森很?清楚自?己的术法能做到什么程度,展星野却信不过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霍廷能力失控的时候,他?忍无可忍地出手了?。
许西柠觉得展星野可能有职业病,要不然怎么见到谢仪和霍廷就掐架?
许西柠回过头,看见台下温南森在疏散群众。
她看不见的是?,每个人眉心都停着一只绿色的蝴蝶,暂时遮蔽他?们的心神?,诱导人群有条不紊地离开游乐园。
金发女?孩忍不住出声道:“阿野,是?误会,霍廷不是?来伤害谁的,我们回去吧。”
展星野回头看了?她一眼,眼尾微微下垂,松开抓着霍廷的手。
青年走回来,伸出两个指头捏着她的袖子,示意?她跟着自?己走。
许西柠回头,看见霍廷一个人冰冷地伫立在阴云之下,剪影像是?孤立陡峭的崖壁,狂风吹乱他?漆黑的额发,眉眼沉在阴影中,只露出苍白的下颌和削薄的嘴唇。
但许西柠仿佛看见了?他?的目光,沉得像快要绷断的刀。
——我只是?你忘掉温南森的工具吗?
*
离开游乐园后,温南森开车送许西柠回家。谢仪说自?己突然身体不适(被霍廷打的),一出游乐园就支撑不住开溜了?。展星野说自?己不想坐车,他?坐车必须要开窗,天冷,开窗会冻着许西柠。
温南森的车是?辆低调的,符合他?主编收入的银色沃尔沃。
精灵开车的风格和他?的性格一样平和稳重,车里弥漫着一股好闻的薰衣草香味。
回家的路上果然飘起了?小雪,车里很?安静,只有雨刮器来回摆动和空调暖风的声音。
和温南森独处总是?很?松弛,他?不会在许西柠不想说话的时候非要问她,也?不会露出希望她生日?必须得表现得高高兴兴的期待。
跟温南森相处有种安静的力量,所有不好的情绪都被包容,就像靠着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坐在树下靠着树干,仰头能看见茂密的树叶间漏下的点点阳光,有种贴近地面缓缓向无穷远的高空伸展的感觉。
本?来许西柠被霍廷的眼神?搞得心里乱糟糟的,但一路上又奇异得平静下来。
沃尔沃停在了?樱花街的楼下。
许西柠犹豫了?一下,慢吞吞地收拾包。
温南森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想说什么?”
“首先,我说的这个人不是?你。”许西柠立刻开口,“其次,假如我爱别人,比别人爱我少了?那么一点点……”
她摸了?摸鼻子,改口道,“好吧是?少了?很?多?,会不会像是?我占了?便宜,或者我其实是?个爱情骗子,或者,也?许,我有那么一点点渣?”
女?孩别扭地挪开目光。
温南森绿色的眼睛注视着她,笑了?一下,简单道:“我不觉得爱可以?被衡量。”
温老师!不愧是?温老师!!!!
许西柠想通了?,立刻高兴起来,亲切地拍了?拍温南森的肩膀:“说得太对?了?!那我回家了?!晚安温老师。”
“晚安。”
许西柠撑着伞钻出车,准备上楼,又看到花坛上的积雪,想了?想,用?塑料袋装了?一捧回去给小姜饼人玩。
她装完雪以?后站起身,惊讶地发现温南森还没走。
银色轿车停在路灯下,纷纷扬扬的落雪在挡风玻璃上铺了?薄薄一层。
隔着暗茶色的车窗,隐隐约约看见男人摘下了?金丝眼镜,指尖轻轻按着车窗,目光穿过雪幕,又好像是?穿过时间。
车窗的颜色加上他?绿色的眸光,让原本?鲜艳漂亮的绿色褪去,沉淀成一种黯淡深邃的灰色。
那抹灰色很?快被翻飞的雪花挡住了?。
许西柠冲温南森招了?招手,示意?他?快走。
温南森愣了?一下,戴上眼镜,对?她招手笑了?笑,启动了?轿车。
*
上楼以?后,许西柠丢下包,把雪倒在脸盆里。
小姜饼人屁颠颠地迈着Q弹小短腿跑过来,高兴地围着她手舞足蹈:“生日?快乐!生日?快乐!”
许西柠笑着问:“哎哟,你知道什么是?生日?吗?”
小姜饼人举着小手手转圈:“快乐!快乐!”
敲门声响起,展星野在门外问:“吃蛋糕吗?”
许西柠本?来想说太晚了?明天吃吧又不是?小孩子,转念一想,说不定是?阿野过生日?想吃蛋糕呢。
她一把将小姜饼人藏在怀里,嘘了?声,示意?它别说话,笑眯眯地开门道:“好呀!”
展星野端着一个精致的柠檬奶油蛋糕,巴掌大,正好两人份——反正除了?许西柠,他?也?没打算给其他?人吃。
罩子揭开,空气中顿时弥漫着清甜的柠檬奶油味,许西柠本?来觉得没胃口,现在又觉得可以?炫几口。
展星野用?打火机点燃蜡烛,许西柠去关灯,一张餐桌前两人对?坐,黑暗中小小的火光跳动,将花瓶里透明的没钱花折射出彩虹一样的色泽。
烛光中,青年漆黑的眼瞳里带着很?浅的笑意?。
许西柠抬头看了?他?一眼。
可恶,就是?正大光明过个生日?而已?。
是?因为在深夜独处的缘故吗?怎么居然有一丝微妙的浪漫。
金发女?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上次过生日?还是?上次,都有点不熟练了?!唱歌吧!”
展星野认认真真地拍着手跟她一起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阿野”/“祝你生日?快乐,阿柠”
“祝你生日?快~乐~”
许西柠为自?己和阿野热烈鼓掌,双手合十开始许愿,她的愿望是?21岁里的每天都可以?实现十个新的愿望……拜托这可是?跟神?许愿的机会诶!不会有人不知道可以?利益最大化?吧!
青年偷偷睁开一只眼睛。
女?孩的脸小小的,长而柔软的睫毛落在眼睑上,投下浓密的影子。
他?又闭上眼睛。
比起许愿,他?更想多?看她一秒。
……
“呼”的一声,吹完蜡烛,许西柠啪得打开灯,撕开包装想拿出盘子和叉子,突然感到指尖一点刺痛,“嘶”了?一声。
塑料包装边缘太锋利,在她指尖划了?个小口。
展星野立刻站起身,探身抓着她的手去看:“受伤了??”
许西柠忍不住哇了?一声:“拜托,这算什么受伤?你是?列文虎克吗?我小时候和老许看抗日?片,人家可是?轻伤不下火线,肚子这里被炸出这么大个口,肠子都稀里哗啦往外淌……”
展星野不吭声,指腹抹掉了?那一滴浑圆的血珠,突然微微蹙眉,低头看去。
刚刚他?组成手的那部分触手,忍不住嗷呜一口把血滴吞掉了?,还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她的指尖。
展星野隐忍地闭了?闭眼,捂着手坐了?回去。
有个声音哼了?一声,奶声奶气的:“恶心。”
展星野猛地睁开眼:“谁?”
许西柠赶紧捂住自?己的胸口:“我!是?我在说话!我说……肠子什么的还是?不要在吃蛋糕的时候说了?,怪恶心的。”
展星野点头:“吃完再说吧。”
许西柠生怕他?发现自?己怀里揣了?个崽,急忙岔开话题:“还好刚刚霍廷不在,要不然他?也?得饿了?……”
许西柠本?来想开个玩笑,结果瞥见展星野的脸色,突然意?识到这个玩笑不能说缓解气氛简直可以?说是?踩他?雷点上蹦迪……
展星野微微迷眼,素日?没有表情的脸上浮起一层稀薄的红晕,声音倒还是?冷的:“他?吸过你的血吗?”
“就一次。”许西柠咬了?一口蛋糕,含糊道,“你不要太担心了?,我不觉得他?想吸我的血。”
当年她天天和霍廷独处,无数次在他?怀里睡着。
霍廷如果真想害她,有成百上千次机会下手。
“哼。”展星野别过目光,“你总是?太过信任别人。”
许西柠咀嚼的嘴巴逐渐停滞,沾着白色奶油的嘴巴微微张开。
哈喽?是?她聋了?吗?
刚刚展星野是?哼了?一声吗?
是?吗是?吗?怎么语气听起来还有点冷冰冰的傲娇呢?
许西柠怀疑自?己听错了?:“我信任谁了??”
展星野认真地伸出手:“温南森,谢仪,霍廷。”念一个名字就伸一根手指,然后冲许西柠比了?个三?。
许西柠心说你这念念不忘其他?三?个男人的行为很?典型啊,是?被霍廷附体了?吗?
展星野又抬起眼,多?加了?一句:“尤其是?温南森。”
许西柠:“……”
她已?经感觉到展星野有点不对?劲了?,试探道:“我今天注意?到了?,你好像有点儿……不太喜欢温老师,是?吗?为什么啊?温老师哪里不好吗?”
展星野掀起睫毛看着许西柠,眼里覆盖的那层一贯如坚冰般的漠然和冰冷,像是?在无声的破碎,露出内里固执又倔强的部分。
对?于他?们种族而言,酒是?致命的毒药。
……
而爱人的血,则是?最烈的酒。
许西柠心里,阿野和温老师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她不乐意?看两人闹别扭,所以?还在挥舞叉子跟个八婆的社居委阿姨一样努力劝说:“你是?不是?误会温老师啦?有事别憋着,你说给我听听,我旁观者清。”
展星野张了?张嘴,又闭上。
许西柠以?为他?要说出理由了?:“我听着呢。”
只见青年身子晃了?晃,吐字却清晰大声:
“——温南森,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