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 / 1)

竹马他竟是怪物暴君 云山昼 172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68章

  ◎平常人如何能跟得上他的脑回路。◎

  虞沛转身出了房间, 银阑跟在她后面,微躬着高大的身子。

  “怎么了?”他问。

  “村子里闹了山鬼。”说话间,她恰好走到院子里, 远远看见地上密密麻麻的尸虫,个头不小, 在烈日的炙烤下缓慢蠕动着, 冒出青黑的烟。

  “阿兄,”她问, “你过来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银阑思索片刻,摇头:“我走的水道。”

  这是鲛族秘法,借助水汽,眨眼可行千里。

  虞沛点点头,半蹲下身, 掌心贴在地面。

  他们先前在蛟背村的各角布了结界,此时结界却在受到接连不断的攻击。

  她又用断裂的树枝挑过一只将死的尸虫。

  尸虫经太阳炙烤, 躯壳逐渐干瘪下去,腹节间隙却渗出诡异的鲜红——这虫子的血多为深绿或近黑,鲜少出现红色。

  她又挑了几只观察,发现竟都渗出了鲜艳的红血。

  额角突突跳了阵,虞沛倏然起身。

  “那山鬼恐怕比我想的还要麻烦。”

  银阑也瞧见了那地上零零碎碎的血痕, 蹙眉:“是有人在养这些尸虫?”

  “八九不离十。”虞沛神情凝重。

  这些打尸虫腹节冒出的血, 多半是人血。

  换言之,便是有人在背后帮那山鬼。

  会是谁?

  山鬼与普通鬼魄不同, 善恶不分, 完全没有理智可言。

  这村子里竟有人敢与这样的凶物勾结。

  虞沛未作多想, 又重新进了屋。

  柱子已没在哭了, 在赵大娘怀里安安静静地抱着木头娃娃玩儿。

  她快步走至沈仲屿和姜鸢身边, 压低声音道:“这尸虫是人养的,八成是想破坏结界。”

  “人?”姜鸢面露惊愕,“可人如何会与凶鬼勾结?”

  虞沛:“暂且不知道,那人现下还在试图毁了结界——我待会儿会再入一次魂,除了赵大娘家,还有三处结界需要人守。”

  “这事大可以交给我们。我和陆道友、沈师兄各去一处,不过……”姜鸢目露难色,“这样算起来,也还有一处结界没人守。”

  虞沛:“没事,我还能找着一个人。”

  “还有谁?”姜鸢一怔。

  可他们组统共只有五个人啊。

  -

  姜鸢看着角落里的鲛人,沉默不语。

  哪怕先前在御灵宗远见过他一回,她也仍旧怵于这鲛人的可怕气场。那是被血刃打磨出的悍戾,刀锋血剑般落下,仅对视一眼都叫人无端发慌。

  她忍着惧意,将虞沛拉至一旁。

  “虞师妹,若我没看错,那位应是鲛族少主——他如何会来这儿?”

  虞沛语气自然:“他刚巧从这儿经过,上回他不是来宗里为问竹仙君吊唁吗,听闻我们是御灵宗弟子,又遇见了麻烦,就顺手帮一帮。”

  如何会这么巧?

  姜鸢疑心不减:“他若能帮我们,自然是好事,但……还是要有几分警惕。”

  话是这样说,她倒不担心虞沛。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早瞧出她行事小心。

  最麻烦的是沈仲屿。

  他说话做事向来没个准则,叫人捉摸不透,要是招惹到了鲛族,当真麻烦。

  还是得提醒他几句。

  姜鸢想着,便转过头去看沈仲屿。

  却见他竟已若无其事地站在银阑面前,观察起他覆着鲛纱的护腕了。

  !

  什么时候跑到那儿去的?!

  沈仲屿神色坦然,问:“听闻鲛绡刀枪不入,不知这护腕上的绡纱是拿什么东西裁剪的?”

  银阑蹙眉。

  这什么鸟问题?

  他不应声,沈仲屿的注意力又到了别处。

  他望向银阑眼尾的淡色鲛纹,又问:“不知阁下脸上的纹路是自个儿长的,还是用了什么奇墨?这花纹倒是精细巧妙。尤记得我大伯过生辰时,想给自己做几件衣裳,但一直苦于纹路样式,我也曾画过几样,不过大伯一个都没要。”

  银阑是个行胜于言的性子,向来不爱与人闲聊。

  但想到这人是虞沛同门,他还是忍着心头烦躁问道:“何种纹路?”

  “巧了,我正好带在身边。”沈仲屿边说边取出册子,“这几样我参考了古籍里的凶兽图,又去坊间考察百日,最后还请教了几位画师,画得颇不容易,按理说当威风凛然才对,只可惜大伯不太喜欢——你觉得如何?”

  话落,他翻开一页。

  银阑看见了上面的图纹。

  “……”他沉默许久,才道,“你确定你大伯只是不太喜欢?”

  他着重咬在了“不太”俩字上。

  “自然。”沈仲屿笑眯眯道,“可惜了,费了我好一番功夫。”

  银阑盯着册子上大眼瞪小眼、撅着西瓜藤尾巴的几头小猪。

  ……

  谁会想在衣服上绣这些东西?!

  他又看向虞沛,双眉紧蹙。

  她在学宫里到底都结交了些什么同门?

  可还没完。

  沈仲屿又说:“在御灵宗时,我见过你——你是鲛妖?”

  听他这般直白地说出“鲛妖”二字,姜鸢一时心紧,就怕他说出什么惹怒人的话。

  虞沛也屏了呼吸,却是另有原因。

  她隐隐盼着沈仲屿能与别人不同,对妖族不怀偏见,可又怕从他口中听到与陆照礼一样的话。

  但沈仲屿竟道:“说起来,我时常也觉得自己像只动物。”

  银阑顾及着这人是虞沛同门,还是耐下性子问道:“什么?”

  沈仲屿:“鹦鹉。”

  银阑:“为何?”

  沈仲屿:“为何?”

  银阑等了半晌,没听见回音,便又问:“我问你为何?”

  沈仲屿:“我问你为何?”

  银阑心恼:“何故学我说话!”

  沈仲屿:“何故学我说话。”

  银阑这才想起方才他说自己像鹦鹉的话,双眉紧蹙。

  他指腹一拨,腰间斜插的短剑便现出一截寒光。

  沈仲屿却是不惧,反倒哈哈笑出声:“你的剑意好似格外凉快,该说不说,不愧是从水底出来的妖啊。”

  在旁看完全程的虞沛默默移开视线。

  是她想多了。

  平常人如何能跟得上他的脑回路。

  作者有话说:

  和宝子们请个假,接下来至少半个月要和家人去外面旅游,家里人还比较重视,就暂时请下假。中间会抽空码字,等回家了再一起发出来。最迟八月底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