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玩了几轮下来, 程以蔓已经喝多了。
其他人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好不容易出来放纵一次,龚姐还不管他们, 明天又没有演出, 每个人玩的都很嗨。
散场之后,大家都各自回到自己住的房间去。
程以蔓坐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颊, 明明是已经喝醉了,但看起来是一副托腮沉思的模样。
谢堰时起身, 然后站到她面前, 说道:“我送你回去。”
程以蔓缓缓地抬头看他一眼, 像是不认识了,此刻在努力辨别。
谢堰时也不跟她废话,直接捞起她的腰,把她半抱了起来。
黄诗这时候还还没走,看着谢堰时要带程以蔓回去, 急的想说点什么,但又不敢阻拦,只得坐在沙发上眼神嫉妒的往那边看去。
又是程以蔓。
她总是喜欢抢风头, 这次不知道又用什么手段勾引了谢堰时。
黄诗心里面越想越气, 扯着包就往外走。
程以蔓被谢堰时揽在怀里面,小声抗议着, “我自己能走, 你把我放开。”
谢堰时:“出门都不认东西南北了, 要是让你自己回去, 万一进了别人房间怎么办。”
程以蔓有些恼怒的看过去。
她喝了酒,眼圈红红的, 瞪人的时候也不凶,反而看起来有点可爱。
谢堰时勾起唇角,“想凶我啊?”
程以蔓:“……”
谢堰时:“等醒酒了再说。”
回去的路上,谢堰时问她:“你刚才没喝酒是什么意思。”
程以蔓:“……什么。”
谢堰时轻笑:“我们谈的时候,你还跟别人有过什么亲密接触?我怎么不知道。”
程以蔓嘟嘟囔囔的说道:“女生不算啊。”
听到这个回答,谢堰时瞬间明白了。
亏着他刚才脑海里面想了半天,大学的时候程以蔓还有什么暧昧对象。
合着她是故意的。
之后到了她的房间,谢堰时把她扶到门口,然后推开门进去。
程以蔓这一路被他晃的也不舒服,头晕的厉害,一沾到床就忍不住想要睡上去。
谢堰时垂眸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替她脱掉鞋子,顺便把包摘了。
程以蔓睡得位置也不对,只窝在床脚的一个边沿,谢堰时把她抱到枕头上,正准备松手的时候,才发现二人距离很近,他只要轻微低头,就可以触碰到她的唇。
谢堰时睫毛低垂着,认真的打量着她。
程以蔓此刻半睁着眸子,瞳孔里面有着醉意,看向他的眼神也是不清醒的。
谢堰时喉结上下滑动了下,问她:
“你现在不喜欢裴昭了对不对。”
程以蔓从喉间发出了含糊的声音,想撇开他睡觉。
谢堰时却是抓住她手腕,“回答我这一个问题就好。”
程以蔓晕乎乎的回道:“裴昭……?不喜欢。”
这个回答令谢堰时很满意。
他唇角轻扬,“这样就好,那个香港男人有什么好的,年纪又大说话又装腔作势的,我不是比他强了百倍。”
程以蔓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啰嗦极了。
她现在很想睡觉,他却在头顶上方罗里吧嗦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谢堰时本来说好只问一个问题,却反悔了,他贪心的想要趁这个机会再多知道一些她的想法。
酒后吐真言。
白天的时候他没机会靠她这么近。
不仅是怕她生气,也怕自己会贪恋这种与她近距离的感觉。
谢堰时摸了下她颊边的碎发,温柔道:
“那你喜欢不喜欢我。”
程以蔓睫毛眨动着看他。
这个眼神很诱惑,又带着点少女的纯情。
谢堰时其实很想吻她,但是又克制着自己。
他不能趁人之危,最起码不能是她现在醉酒的状态。
虽然程以蔓对他印象本来就不好,但他不愿意在她面前表现出太混蛋的一面。
但程以蔓今晚是真的喝多了,她感受到面前男人的香气,还有怀中好闻的木质香味和有力的拥抱,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梦中能够触碰到男人柔软好亲的唇。
这种感觉还挺好的。
在程以蔓的唇凑过来的一瞬间,谢堰时也是一愣。
但很快,他低声说道:
“这是你主动的。”
“别怪我。”
二人贴合在一起,谢堰时反客为主的占据了主动权,灵活的舌探进唇内,感受着她的气息,他略微用力的噬咬下她的唇,逼得程以蔓眸中出现一些水珠,然后哑声提醒道:
“跟你接吻的人,是我,谢堰时。”
不是别人,不是裴昭,更不是那些对她有非分之想的男人。
能对她这样的人,只有他谢堰时。
这个湿吻持续的很是激烈,但谢堰时还是及时刹车了。
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常,体温也开始有些上升,便起身站到一旁。
他打开屋内的空调,替她盖好薄被,这才走了出去。
第二天,程以蔓起床的时候感觉还很头痛,这是宿醉后遗症。
门外有人敲门,她还以为是龚姐,结果门一打开,是谢堰时站在门口。
他手中提着个盒子,扫她一眼,淡道:“醒酒了?”
“这是什么?”
“给你拿的早餐?”
“不是有餐厅吗,怎么给我拿过来了。”
“怕你早起不舒服,所以专门给你打包带过来了,这是另一家早餐店的,味道不错,可以尝尝。”
程以蔓也只好坐在桌旁吃起早餐来,今天的安排还挺满的,一会儿到了时间她就要其他人一起汇合开始今天的游玩计划。
谢堰时也顺势坐在她旁边。
程以蔓被他打量的有点不自在,问道:“怎么一直看我?”
谢堰时:“昨晚发生了什么,你都忘了?”
程以蔓:“我知道,你送我回来的。”
谢堰时:“还有呢。”
程以蔓:“还有什么。”
谢堰时伸出指尖,点了下自己的唇,“你昨晚亲我了。”
程以蔓手中的三明治差点掉下来,然后反应过来,冷静道:“不可能。”
她觉得谢堰时是在骗她。
她虽然喝醉酒了,但是不可能做出来这种事情。
谢堰时靠坐在椅子上,哼笑一声,双手环臂,“那还真是可惜了,看来昨晚我应该拍个照片或者录个视频,留下你亲我的证据,省的你第二天不认账。”
程以蔓:“那你没有照片和视频,就别乱污蔑我。”
谢堰时被她气笑,唇角微扬。
“我还没那种癖好,不过以后可以尝试下。”
程以蔓:“……”
她快速的吃完早餐之后,然后去浴室洗漱,“我一会儿要出去,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就自便吧,谢总。”
她最后这话好像是故意跟他拉开距离。
谢堰时替她把垃圾带出去,“不用操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结果没到半小时,程以蔓就在茶园里面看见谢堰时了。
龚姐专门把谢堰时邀请过来,说是想跟他一起品茶。
二人围坐在桌旁,品尝着桌上的好茶。
后来龚姐被其他人叫过去一起采茶,这桌边也就只剩下谢堰时一个人了。
黄诗瞅准机会坐到桌边。
谢堰时看她又来了,指了指旁边的杯子,漫不经心道:“尝尝看。”
其实他是想让黄诗喝茶闭嘴,免得又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黄诗轻抿唇,小心翼翼的问道:“谢总,你昨晚说自己有个喜欢的人,那个人该不会就是程以蔓吧?”
谢堰时点了下头,坦荡的承认了。
“嗯,是她。”
黄诗心中有些气。
“那您知不知道她前段时间差点就要去香港啊。”
谢堰时挑眉,“然后呢。”
黄诗:“她本来跟一香港男人走的很近,结果要去香港之前,忽然被人甩了,这才没去成,听说之前还有个财团的男人一直在追她,男女关系还挺混乱的,我只是没想到,您会喜欢这样的人……”
谢堰时笑了下。
黄诗没明白他这笑容的含义。
谢堰时忽然往她这边靠近了一些。
黄诗不由自主的有些脸红。
谢堰时对着她低语:“你知道她为什么没去香港吗。”
黄诗茫然道:“为什么?”
谢堰时缓缓启唇:“因为我在追她,为了不让她去,我都差点死了,你说她为什么不去香港。”
黄诗顿时愣在原地。
谢堰时眼神冷了下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管你们之间的关系如何,如果以后再跟我说她的不好,你试试看。”
黄诗恼羞成怒的站起身,“我只是好心提醒你罢了,别以为我是那么狭隘的人。”
“好心提醒?”
谢堰时也站起身,视线懒散的往她那边看去一眼,“那抱歉了,我这人护短,听不得别人说我喜欢的人。”
黄诗咬唇,愤怒的转身离开。
等到黄诗离开,谢堰时才感觉这边清净许多。
他视线往那边看过去,程以蔓正不经意间往这边看来一眼。
她刚才看见黄诗坐过去了,结果没过多久,又是一脸气急败坏的离开。
结果随意的看过去,还被谢堰时发现了。
程以蔓便继续专注的采着自己面前的茶。
后来谢堰时接了个电话,便转身离开了,没人知道他去做了什么,程以蔓也不会去问,就连午饭的时候,也没见到他身影。
本来午饭过后龚姐他们说要一起去唱歌的,但程以蔓还想回去补个眠,就没跟他们一起玩。
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三点。
她起床在屋内转了圈,然后给自己泡了杯咖啡。
屋内书架上放着几本书,她刚随手拿下来一本书准备看的时候,手机震动了起来。
是谢堰时给她发的消息。
谢堰时:【在哪儿。】
程以蔓:【怎么了?】
谢堰时:【带你去个地方。】
程以蔓:【……】
谢堰时:【不来的话,我就晚点跟你前辈要人。】
程以蔓心中一气,想到谢堰时没准真的会找龚姐要人,没好气的回他:【去哪儿。】
下一秒。
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开门。】
程以蔓打开门,看见谢堰时好整以暇的站在门口。
她动了下唇,“既然都来了,怎么不直接敲门。”
谢堰时:“还是要征求下你的意见。”
程以蔓看向他。
不知什么时候,谢堰时做事也会这么小心翼翼了。
她安静一阵,说道:“去吧。”
也不知道谢堰时会带她去哪里,但这里总共就这么大,也不会把她卖了。
谢堰时也没说那地方在哪儿,只是带她往那边走。
距离还挺远的,走路也需要二十分钟。
程以蔓刚想说自己累了的时候,谢堰时便开口道:“到了。”
他带她进入了一个很普通的小房间内。
里面的设施平平无奇的,看不出来有什么花样。
程以蔓左右的打量了眼,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谢堰时回头看她,声音沙哑的喊她名字。
“蔓蔓。”
程以蔓下意识看他。
下一瞬间。
谢堰时推开房间的另一扇门。
这扇门打开,外面则是另一番风景。
入眼便是惊艳的红色。
数不清的玫瑰出现在眼前,芳香扑鼻而来。
漂亮震撼到让人失语的玫瑰庄园正展现在她的面前。
而就在门打开的一瞬间,成千上百只漂亮的蝴蝶挥舞着翅膀旋绕在头顶上方。
这一刻是比电影画面还要浪漫逼真的存在。
程以蔓甚至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她轻轻伸出手,指尖便停下来一只漂亮的蝴蝶。
蝴蝶翅膀是黑色的,中间夹杂着漂亮的花纹。
她垂下睫毛,刚轻微动作,便惊跑了指尖的蝴蝶。
浪漫的玫瑰庄园里面,蝴蝶成群飞舞。
谢堰时一直在看着她,然后轻声道:
“还记得你送给我的那个手账本吗。”
程以蔓看向他。
谢堰时:“这么多年我一直留着,就算是分手那两年,我也没舍得扔掉,把它带到了伦敦。”
他上前一步,“那么用心的礼物,我怎么会舍得扔。”
他也试图想逃离开让自己越发陷入困境的状态,但当在伦敦的某天来打扫的保姆忽然打乱了他的房间,那是谢堰时第一次失态勃然大怒,怒斥着让所有人滚出去。
后来,他在床底下捡到了那个手账本,一瞬间才安心下来。
原来。
她留下的礼物,已经成了他最后的慰藉。
程以蔓回避着他视线,“你这是……”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出现在头顶上方:
“你当年送给我的礼物,我帮你实现。”
“这个玫瑰庄园,就是我爱你的证明。”
程以蔓指尖陷入掌心。
谢堰时轻声道:“这么多年,我只爱你。”
像是蝴蝶无处可去,转来转去,他只能回到她的身边。
他清楚的明白,蝴蝶永远只能栖息在她的藤蔓上,否则便是坠入死亡。
谢堰时靠近她,试图沾染她身上的气息,来弥补自己缺失已久的安全感。
“我不奢望让你重新爱上我。”
“给我一个进入你心里面的机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