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如果是你,我愿意(1 / 1)

这个绿茶不爱我 碧小如 3063 汉字|6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62章 如果是你,我愿意

  岑潇闻声正要回头,就见陆平川把脑袋搁在自己的肩膀上,面色不虞地盯着她的手机。

  仿佛那不是一部手机,而是一颗定时炸弹。

  男人脸色阴沉,眉眼间写满抵触,但微微张开的鼻翼却泄露了他的紧张——这个模样的陆平川实在少见,岑潇看着,突然就起了逗他的心思。

  她偏过头,故意将目光投向远处:“下午在病房,你还祝福我能有活着抵达夏威夷的那天。”她说着,语气微愠,“怎么?就准你威胁我,不准我威胁你?”

  病房里的那场戏,本来就是演给陈泱泱看的。可两人毕竟没有商量、彩排过,所有的台词都是话赶话说到那儿了。

  如今看来,他当时为了做戏而口不择言的狠话,真的伤到她了。

  陆平川抬起脑袋,颇为苦恼地思忖片刻,本想说些什么来解释,结果一开口却变成了:“当时,你说我对你别有用心。我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你却以为我把你当工具,我能不生气吗?”

  岑潇听着,瞪大了眼睛——咦,他怎么还委屈上了?

  陆平川坐在沙发上,烦躁地侧过身子,背对着她。岑潇一回头,就瞥见这么一个背影,与窗外的繁华夜景彼此对照,因而显得更加落寞。

  她双手抱胸,冲着这个背影冷声道:“可是,你骂我没有心。”接着,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补充了一句,“还有,我救温梓涵的那天晚上,你还在和别的女人上床。”

  话音落地,岑潇便见陆平川的背倏地绷直了。

  他从前就听人说过,如果没做好万全的准备,千万别和女朋友吵架。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女孩子能翻出哪天的旧账来。

  他当时不以为然,结果,今天就迎来了现世报。

  可更让陆平川头疼的,不是岑潇要翻的旧账,而是该怎么做,才能停止她的这种行为。

  他从前没怎么哄过女孩子,一是不上心,二是没必要。就算真有异性和他闹别扭,一张黑金卡或是几个名牌包,基本上都能搞定。

  可他若是用这套对付岑潇,她只怕会更生气。

  正当陆大公子黔驴技穷的时候,岑潇已经摊开手掌,对他的“英勇往事”如数家珍,每说一项就放下一根手指:“还有上次,就是星河生日宴那天,你说自己非常习惯和异性同床;上上次,在这个小区门口,你送了我一块和温梓涵一模一样的手表;再上上次,我看见你和温梓涵、Maggie 在餐厅……”

  岑潇的记性从没这样好过,可她还没回忆完,便有一只大手覆上来,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嘴。

  陆平川终于转身,一脸愁容地打断她:“有没有一种药,能让你吃了以后失忆的?”

  “呜呜(没有)。”岑潇眉毛微挑,摇了摇头。

  他又问:“那有没有一种药,能让我吃了以后别后悔的?”

  “呜呜呜(想得美)。”岑潇再次摇了摇头。

  男人一筹莫展,沉默片刻后只能说:“那有没有一种药,你吃了以后就不会离开我了?”

  平日里总是意气风发、运筹帷幄的男人,唯独在你面前展现出不自信的姿态,这一招很能讨好人。岑潇看着他,终于心软了。

  握住他捂嘴的手,她眨了眨眼睛,笑道:“我会不会离开你,难道不是看你表现?”

  说罢,她眉眼间的调侃越来越明显,陆平川知道自己被戏弄了,心中有懊恼一闪而过。

  但懊恼过后,他很快便起了报复的心思。只见他眯着眼,佯装恼怒地将她拎起来,岑潇反应不及,下意识地张开四肢,像只八爪鱼似的扒在他身上。

  她怕自己摔下去,伸手去搂他的脖子,又怕弄疼他的伤口,双手不自觉地往下滑,但是这一滑,她便找不到着力点,只能在他的后背胡乱地摩挲了几下。

  可这摩挲,对陆大公子来说就是十足的挑逗了。他掌着她的大腿往上一托,问道:“我要怎么表现?色诱吗?”

  他声音沙哑,喷薄的鼻息里全是危险的信号,岑潇大惊失色:“平川哥哥,我错了!”

  可惜求饶已经来不及了,陆平川将她抱进卧室,再轻柔地放在床上,接着俯下身来,将她禁锢在胸膛与软床之间。

  卧室里没有开灯,只有自客厅方向透进来的一点光亮。他的双眸却很明亮,水光滟潋中,倒映着一个面色绯红的她。

  他的气息就像一根牵引线,带着她的视线,略过他深情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最后牢牢地盯住了他的嘴唇。

  女人红唇微张,懵懂间透着无声的索求。陆平川轻笑出声,低头吻了她一下。

  但他也就只吻了这一下。吻过之后,嘴唇便停在她面上几公分的位置,调侃道:“我们潇潇最不会吃亏了。平川哥哥亲了你一下,你是不是要自己亲回来?”

  他的声音里有蛊,岑潇被诱惑了,一抬头就吻住了他。

  之后便是唇齿交融,难舍难分,直到她快要喘不上气的时候,陆平川才舍得放开她,而滚烫的唇继续往下,滑过下颌与脖颈,停在她裸露的肩膀上。

  这一停,他没有再动。

  岑潇身上还穿着他的男士外套,此刻衣襟敞开,露出她被陆星河扯破的上衣。

  就是这件上衣提醒了陆平川,她在酒窖里的遭遇。

  从前,他不知道那段往事,尚能有意无意地撩拨她;可如今知道了,却没考虑过,她会不会反感异性对她做这样的事。

  靠,他是禽兽啊。

  陆平川在心里骂了一句,随即坐直了身体,又闭了闭眼睛,却无法驱散眼中的情欲。他不想让岑潇看到这样的自己,准备下床离开。

  不料他才转过半个身子,便有一缕馨香靠了上来。

  “你去哪儿?”岑潇在他身后,伸手圈住了他的腰身。

  陆平川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她问道:“不是要好好表现吗?”

  她身段柔软,嗓音暗哑,说出来的话却句句挑衅,可让陆平川最难耐的是她的那双手,此刻正在他的腰上画圈。

  他之前明明告诉过她,他的腰不能乱摸……

  陆平川忍住喉间的一声喘息,偏过头来,给了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岑潇跪直了身体,吻上他的喉结,小声道:“如果是你,我愿意。”

  陆平川感觉身体深处,有一道闸门被岑潇一脚踹开,洪流般的爱意与渴望呼啸而出,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他捞过她的身体,两人双双跌回大床上。

  岑潇惊呼一声,不小心扯开了他的衬衫,扣子崩落,如雨水般落在床上,再滚到地上。

  陆平川欺身上来,笑她:“原来我们潇潇这么心急。”

  她张嘴就要反驳,却再次被他夺去呼吸。神智在他的攻城略地中逐渐失守,她根本不记得自己要争什么,只觉得心跳加速、浑身滚烫,只有陆平川的爱抚可以治愈。

  一时间,卧室里只剩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还有若有似无的低吟轻喘。最初的不适很快消融,岑潇在灭顶的快感中感受到小心翼翼的珍惜,她跟上他的节奏,载浮载沉。

  直到最后,低沉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侧,他对她道:“潇潇,看着我。”

  她双眼涣散,却依旧乖顺地听从他的指令。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他捧起她的身子,就像捧着一件人间至宝,所有的湿润与情绪在这一瞬间得到释放,岑潇呜咽一声,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

  疯狂的情欲就像奔腾的潮汐,将他们卷入深海,又翻上岸来。末了,两人浑身湿漉漉地抱在一起,气息不匀,又意犹未尽。

  陆平川看着怀里的岑潇——她微耷着眼皮,看起来十分困倦,手却还在他的腰背上无意识地抚着。

  突然,那只作乱的小手不动了,而是停在某处感受了一会儿。接着,她抬头问道:“你这儿怎么有道疤?”

  那疤摸起来像个小圆点,位于陆平川后背的中下方。从前隔着衣服,岑潇感受不到,如今裸裎相对,指腹滑过,粗糙的触感还是挺明显的。

  陆平川亲了亲她的额头,说道:“是枪伤。”

  他随口说了三个字,岑潇却在一下坐直了。她张大眼睛看了他半晌,见他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干脆长腿一跨,想到他背后看个究竟。

  “是一年多前,”陆平川见状,连忙将她捞回来,“我在东南亚受的伤。”

  岑潇下意识地追问道:“是余香吗——她把你‘流放’到东南亚,还找杀手对付你?”

  “确实是余香把我弄到东南亚去的,但不是她顾的杀手。”陆平说着,眯了眯眼,“打我的人枪法不错,至少有雇佣兵的水平。余香如果有这个能耐,现在也不会在看守所里了。”

  听到“雇佣兵”三个字,岑潇的面色更凝重了。她顿时想起他在东南亚的那两年,能查到的履历全是空白,于是又猜他是不是在那儿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麻烦,否则,怎么还能受了枪伤?

  将她的疑惑看在眼里,陆平川犹豫片刻,还是决定不破坏此时旖旎的气氛。

  他对她说:“我在那边发生的事,说来话长。找个机会,我带你去一趟,你亲眼看看,就知道了。”

  虽然好奇他为什么不能长话短说,可一想他都准备带她去看了,岑潇也就不气恼了。

  她搂住他的背,从枪伤往上,缓慢地摸到他的颈部,委屈巴巴地说道:“我们平川哥哥伤痕累累,好可怜……”

  这话里的心疼半真半假,陆平川听着,状似无意地挺了下胯:“不要紧,反正都没伤到最重要的地方。”

  岑潇被他惹得又气又羞,咧开嘴就想在他肩上留下第二道齿痕。

  两个人闹了一阵,陆平川揽着她说:“我抱你去洗澡吧?”

  “不要。”岑潇推了推他,只回,“我们各洗各的。”

  “那我一个人洗,不小心碰到伤口怎么办?”他先是面露为难,接着语气促狭地看着她,“只是洗澡,你想到哪里去了?”

  无论是淋浴还是泡澡,确实都很容易沾湿他后颈的伤口,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有人替他擦背。

  哪怕知道陆平川不安好心,但岑潇挣扎了半天,还是妥协了。

  她轻叹一声,掀开被子就下了床,嘴上在说:“只是洗澡,你自己说的。”

  她朝浴室走了两步,陆平川就跟了上来。他用公主抱将她扛起来,笑道:“你还能走得动路,看来我刚才不够努力。”

  岑潇用力蹬了两下腿,却没能挣脱。浴室的门打开又关上,她的声音传出来:“陆平川,你这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