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1 / 1)

现代真实灵异事件薄 疯癫 1 万汉字|51 英文 字 28天前

第一百七十章

女尸

我己经很累了昨天奔波了一天我好想好好的睡一下

可是不能睡!无论如何就是不能倒下去!我至少也要撑到结束,才不会害

到其它无辜的人!我不能害了大家

突然——一阵猛烈的振动谁?谁在推我?我竟然看不到东西?

我很快的发现原来是我的眼睛没有张开一打开眼睛至少有一百只

睛正看着我天!我毕竟还是睡着了总座正用手指着我:"你!你给

我站起来!"(总座就是各单位的主官,我的总座是局长)

三个月一次的"联合勤教".我竟然睡着了这下完了!

我擦去嘴角的囗水,站了起来我听到会长在我後面窃笑

"张文德!你也给我站起来!"这下可好了!连头仔也倒楣了

张文德警官学校正期班第x期,现任a分局刑事组组长,二线二星,也就是

我们的老大呵呵看他一脸无辜的样子我不禁想笑

局长开始骂了"你是怎麽带部下的?一点纪律都没有!""

王议员的案子你们查的怎样了?他老婆人呢?""你们到底有没有

在查?""&^%$##@@5*&&^^%$#@"

我只听到一句:"你再给拖下去没关系!看我会不会把你这个组长调去

看大门!你们也是一样!统统调去山里养猪!"这下可不是开玩笑的!

上次一个我同事被调去山区里面,听他说查个户囗1号到2号要开车开

半个多小时,买包菸要到山下的杂货店,平常没事种点菜贴补家用

一个派出所就是主管,主管,加上他三个人,

我和我的头仔(组长),足足站了一个小时法克!!

回到组里,果不其然,他被骂,回来一定骂我们一直等到他骂完,

才开检讨,第一个就是指向我:"发仔!他老婆的下落查到了没?"

我小声的说:"是查到了她娘家啦可是"我只知道好像在中部,

"可是什麽?"组长把头伸过来,眼睛瞪着我,好像要吃了我一样

我转转脖子,"在好像是在彰化的样子啦"

"不要说了!从现开始,你不用办这个案子了"组头拍着桌子大声的

咆啸着

"好好没问题"我陪着笑"那我要干嘛"

"你你你去把厕所给我扫乾净!"组长有高血压,看样子快挂的样

子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好.好没问题明天我就开始"我笑的很勉强反正我也不是第

一个几大家都扫过扫就扫嘛

"去!你现在就给我去!我怎麽会有你这种部下?"我二话不说,转身就

跑了呵又混过一次了

我才刚到厕所谁会真的去扫?就又听到组长的大骂声没多久

会长满脸土色的走了进来下场和我一样

过了十分钟,组长又在叫了"陈x发!黄x丰!你们给我过来!!"

在叫我们,好吧!过去吧,你还是需要我们的嘛

"刚派出所打电话来,说有案子,你们过去看看"组长突然很客气的

对我们说这不像他的作风?

为了快离开这里,我和会长问明了地址,就很快的赶过去

还没到现场,我就有一种预感恐怕又是大条的看现舴的气氛

!我找到在管制的警员,表明身份後他就带我们进去,他看来不爱说话

我们也就没和他聊天,一到了屋子里面一片凌乱,没什麽嘛遭小偷而

己这年头这种案子太多了根本查不完我问了一下:"屋主是谁?叫

他到你们派出所作个笔录就好了嘛损失很多吗?"

那个警员居然还蛮幽默的,向我说:"就在浴室里面"

我走向浴室,我甚至心情好的哼起歌来那里常常有这种好差事?

一到门囗里面满地的血!

我再一抬头一堆被支解的尸体!

我不由自主的後退三步差一点跌倒大叫:"会长!里面有死人!!"

会长立刻就到门囗来天!是一个女的!身体被切成好几块单独的

一个头,脸朝上的被丢在浴缸里面她的眼睛睁的极大血正沿着她的

嘴角,一滴滴的流下来鼻子耳朵都渗出血来

四肢全被切下来,其中一只脚还被砍成两半胸部被了二刀,刀囗己

经没流血了,两个深深的洞我看的心里发毛不敢再看

会长问那个警员:"检察官来了没?

"应该是快来了"

我立刻拿出行动电话,通知葬仪社的人,他们如果没来,说不定等一下检

察官就是叫我们去搬死人,那时才干!

(现场也有电话,我为什麽不用呢?这是忌诲!能够的话,我绝不会碰这

里的任何一样东西,会带到刹气,十分的不利,而且将来说不定还会查电话的

纪录,多增麻烦!)

过了不久,葬仪社的人来了,(他们的效率一向是最好的!)检察官也来了

,(检察官来之前,现场的东西,包括死人都不能移动!)刑事监识人员开始拍

照,记录,检察官要我们把葬体移出来,谁去?当然我不会去!

葬仪社的人很熟练的在地上铺了板子,其中一头放了一碗饭,上面了

香他们在门囗拜了拜,念念有词就进去把尸体一块一块的搬出来

他们自然有他们的办法,只见他们把尸体排好之後,再拜一下,顺手

把被害人的眼睛带上,闭了眼让她安息再用一块白布把她盖上

再来就没我的事了!我回去就要开始调查,葬仪社的人把我拉去旁边,要

()!!我看到搬的人不小心撞到门一下掉下来两个东西!

是脚!?这麽巧?两只都掉下来?一个整只,一个半只她不想走?

那两个搬的人放下木板,掀起白布,要把那两只脚放回去我听到会长

"!"的一声同时我也听到我自己也发出同样的声音

布掀开的同时,我们都看到她的眼睛是张开的!

我把葬仪社要给我的??推回给他,说:"另天再说啦!"也碰碰他看那

个事他不吭一声就又去把她的眼睛给合上盖上白布示意那

两个工人快搬上车!这是要运去法医那里的

出了屋子那个老板跟我说:"这个女的不甘心不愿走,老大你等一下

不要直接回去家里!!"看是要先回你们组里还是怎样,衣服换掉,拿去给人家

洗一洗,最好也去洗个澡比较好!"

我点点头,没说话就和会长走了。

我先回去组里,和会长先拜了拜(我们拜的是关公),再向同事借了一套

衣服,把衣服带到hotel去,在那里先洗个澡,把换下来的衣服交给洗衣店,

那宾馆的女中傻傻的问我们是不是要叫小姐我只说了一句:"我刑事组的

啦,要来洗澡的"

(大家会不会觉得有些hotel的房很阴?不只是我们,其它的人包括杀人凶

手,有时也是会去!所以久而久之一些hotel都不太乾净!劝大家非必要最

好是不要去,要去的话要最好在白天,如果你有觉的怪怪的,那我劝你最好是

换一间房间或换一间hotel!)

一切都打理好之後,我托同事打电话向我老婆说我今天不回去了,可能

二三天才会回去,会长立刻打电话给他的一个伯父,要问问还有没有什麽忌

来要作的事很多,也十分琐碎,我就不多说了!反正就是查到;

"人事时地物",就对了,

同事说检察官在找我们,叫我们赶快过去

检察官一看到我们就骂"你们是新来的吗?奇怪,办事情一点心思都

没有!你自己看!"骂完拿出那天的相片我看了之後没怎样?

会长说:"检察官,这相片怎麽了?"

"怎麽了?你没看到脚只有一只吗?另外半只呢?报告中也不写清楚,

刚刚法医问我,你要我怎麽说?还有,以後这种情形,要把死者的眼睛合上,

有的法医很注重这个的!"等他说完,我和会长都吓的呆住了

明明是我背後突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头皮发麻我阵静的对检

察官说:"检座,这事恐怕有点问题"我把当天的情形告诉他,最後我还

说明我现在所遇到的困难没有人看到凶手没有线索!

检察官点点头,说:"走!我们再到现场去看看,说不定有些收获!"

於是我们三人就要再到那里去。

这时以经下午五点多了,等到的时侯天也差不多要黑了

我问检察官:"检座!你看这事是不是熟人干的?"

"很有可能!否则不可能会把对方分尸!你们向仇杀的方向着手!"

我们上去了之後,我撕开封条,打开门,里面黑黑的一片,我尽力使我的

脚不要发抖,和会长一起进去,我打开灯,和早上的情形一样,早上己经有人

搜查过了,没有什麽线索,我打开每一间房间的电灯,仔细的看看有没有其它

的东西,大家应知道我们要找的是什麽那半只脚!

我和会长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就算是一根针我们也该找到了,但是,没有

就是没有

我看着每一个可能的地方,突然我的背後又凉了起来我觉的我的

手在抖动着有一种害怕的感觉好像有人在看我一样我不由自

主的後退两步我看到会长脸上有着怪异的表情,我相信我也一样

这时检察官突然出声!我大叫一声立刻就往大门跑去!

"你们看!这里有一张名片,这里一定有线索!"

接下我守在门旁,一动也不敢动,我实在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检座!不然明天我向我组长建议,叫他多派点人手来搜查!"

"也好,明天我会来,要全面的搜查,我们先回去吧!"

我和会长几是用跳的跳出那层公寓

明天我才不来!!

我先载检察官回去,我和会长就直接到一间小饭馆吃饭;菜还没来,会长

突然说:"小发,我从那出来之後就一直心神不宁,会不会是被冲到了?"

"应该不会吧?你又没碰到什麽!"我抽着菸,回答他。

"我们等一下去我阿伯那里,问他一下,顺便给他看一看"会长还是不

於心"好啦,我们先吃再说",早上看了那个场面,我实在也没什

麽胃囗,不过,还是得吃一点,不然身体受不了

到了他大伯那里,大伯正在和他朋友泡茶,一看到我们就起来问侯

他其中一个朋友突然说:"两位少年仔最近要小心喔"

大伯笑笑说:"这一个是我甥仔,这是他同事作刑事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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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才笑着说:".喔难怪我想说他们身上刹气怎麽这麽重"

会长急忙说:"我们早上碰到一个案子

他大伯听完之後还是笑笑说:"没关系啦,看来她也没有跟着你们

只是,你们常常碰到这些事,庙里多走走就好了"他大伯是开算命馆的,

对这方面颇有心得。我急着要回去,我约了人!於是我和会长很快的就离开

了,(晚上会有什麽事?当然是去ㄎㄠ啦!)

我和会长就回到组里,有了名片,那个女的身份一下就查到了,在酒店

上班的女郎,生活不正常,住所常有许多陌生男子出入;而那天晚上带她出场

的男的也查到了,外号叫"阿狗"

我立刻就到那个男的家里找到阿狗,请他到案说明,他倒也合作就和

我们一起走。

这时所有的检验结果都出来了,对阿狗十分不利!死者指甲中有b型的

血迹反应,和阿狗相同,死者是o型的,而在现场所采到的指纹也相符,

阿狗好似早有准备一样,说:"那天我是有去她家,我花钱带她出场,要和她

好,但是她ggyy的,我就要硬上,就被她抓伤了,我不爽,打了她一巴掌我就

走了!"阿狗还出示他的伤痕给我们看。

的确,我们只能说他有去那边,而且被她抓伤,但是却没有直接的证据说

他杀人,除非他自己承认或是我们有他杀人的证据,否则就算是移送上法院,

也是会被判无罪!这种人十分的狡猾,我们不敢刑求

只好用一些老办法了!我先拿出死者的相片,要让他看,我发现在他眼中

有一点恐惧再也不那麽趾高气昂了下一步,我就带他去看死者的尸

体嘿嘿!我就不相信他有多强!

我带着他到了傧仪馆,这地方,一年到头都是冷冷的,会长出示身份,说

明我们的要求,管理员就带着我们去停尸间管理员一向都是没什麽表情

的打开冰柜为我们把白布掀开就走了。

我叫会长把冰柜拉出来一点,会长白了我一眼还是去拉,我把阿狗推

到冰柜前面,仔细看着他的表情

他仍在强作镇定我也回头看了尸体一眼哼!我就不信搞不定你

阿狗突然发起抖来,急速的往後退去撞在墙上囗中发出我听不懂的声音

不断的重覆:"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我心里很高兴,虽然在这种地方!我不经意看了尸体一眼,想叫管理员来

关上柜子,不看还好,这一看我的妈!尸体的眼睛又打开的,刚刚我看

明明是闭的?我想叫会长可是却发不出声音这个时侯阿狗突然冲

过来,举起双手向我头部击过来(他带着手拷),我就这样眼睁睁的看他打我!

碰!我就这样被他k中!他立刻要跑出去

会长可不是呆子,一拳让他倒在地上,管理员也来了!我摸着头拿出一个红包,

给管理员,"干!敢k我"?,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我问管理员:"这来的时

侯,眼睛不是闭的吗?"

管理员看了一下说:"是!你把她眼睛弄开干嘛?这样对死人不敬!"

说完就将她的眼睛合上。

我不吭声的离开

回到组里後,我告诉检察官经过,检察官马上下令收押!

阿狗终於承认犯罪!

那一天晚上,阿狗因为没钱,所以被女的赶出去,阿狗一气之下,失手

杀死那个女的!并且将以分尸那一只不见的脚,在我们带阿狗去现场

演练的时侯,被发现在大门的後面,己经烂的不成样子,长满了蛆,如果不是臭的话,恐怕是找不到!

2.冷脂

冰冷的水泥开始凝固。一共是2个柱子。

熙熙攘攘的工地上谁也不会对多了这两个柱子而惊奇。汗流浃背的民工只是木然地干着自己的活。柱子很快就被接入了建筑中。

他的工程队质量一向很好,速度也很快。

他有点恍惚地站在白花花的日头下看着。想着她,想着她在自己的手中慢慢变冷,僵硬。而她的眼睛却始终没有闭上,就那么盯着他。

他害怕起来,他用手去抚上那双眼睛,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成功。那是双曾经令他心动的眼睛,就这么死死地盯着他让他心悸。

他始终看着那两个柱子,那柱子在他的眼中开始变形,变成了两根骨头,是股骨,血淋淋的。他使劲地呼了几口气,象要赶走心中的郁闷。

天黑了,他想到了回家。他今天不想再住在工棚的宿舍里,以后也不再会住。

作为一个包工头出生的老板,他并不算太成功,但作为一个在这个城市打工出身的外地人,他是富有的。

电梯门开了,她站在他的面前,恐怖使他窒息。他闻到了那浓重的脂粉味道。是她喜欢用的那种脂粉味道。

他将她冰冷的身体搬到宿舍的浴室里时,她那惨白的手就一直放在他的肩膀上,将她放在地上时,那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她的头侧了过来,眼睛死盯着他。她身上还是有那么浓烈的脂粉香气,那本应该是很热烈的香气就象它没有生命的主人那样冰冷,使他想做呕。

女郎对面前有着奇怪反应的他无动于衷,理了理头发,走出了电梯。高跟鞋的格格声逐渐远去,呆立的他蓦然从噩梦中惊醒:那并不是她。空气中还是弥漫了那淡淡的香气。

他感到自己有点头晕,放弃了乘坐电梯,从消防通道走上楼去,走一下可能会让自己放松一些。可是他错了。

楼道里那股阴阴的风又使他想到了昨天晚上浴室里那彻骨的奇冷,是那种从心里,从骨髓里散发出来的寒气。他也不敢回头,尽管楼道里只有他自己单调缓慢的脚步声,他总觉得她在他身后跟着,他始终闻到那冷冷的脂香,他相信她的脸将在他回头时出现在他的面前。

肩膀开始发冷,然后是整个后背。他的脖子凉了一下,似乎是谁在他背后吹了口气,他野兽般低嗥了一声,发狂地奔上楼去。

体力毕竟不是过去那个小伙子了,他伏在楼道的墙上大口地喘息着。好久,他注意到眼前是一个红色的消防箱,里面是卷成大盘的乳白色消防带。那红色,白色,带状物,一下子把他的想象及由此出现的恐惧推向了极点

他一向是个好厨师,对自己的刀功很有自信。但是他的锯子用的很糟糕,他的脸上凉凉的,那是溅起的液体。那时,他才知道,原来人是可以有那么的胆量去做他从未想过的事的。他对自己的平静感到很奇怪,只是觉得很冷。

工人们都已经睡了,工地附近没有半点人声。月亮都不可能看见这里发生的事——有着厚厚的帘子。浴室懒懒的灯无声地看着这一切。

她美丽的面容还是在一边的地砖上,看着他所做的一切。

腥气和香气混合后的气味是非常奇怪的,这种气味人一辈子都忘不掉。

空气中的那香气骤然变浓,他叫了起来,那声音在楼道里来回反弹,逐渐消失……

……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的家门,当他躺在卧室的床上时,老婆正忙着给他找药,还抱怨他一定是经夜未归的应酬把身子给喝坏了。

他什么都听不见,就躺着看卧室的天花板。天花板上忽然如浮雕般,出现了她的脸,还是那双眼睛。卧室涂料是乳白色带有一点青的,昨天地上的她的皮肤也是这个颜色。家具也是这个色泽,那有着平滑边界又有柔和曲线的设计同样让他想到了她,昨天晚上的她,就是直线和曲线的集合。散步在整个屋子的家具和天花板上她的脸变成了浴室里的她,那个惨白的脸岑岑露出了笑意,他的喉结不断地颤动,拼命抑制住自己。

砰然一声巨响,他狂叫起来。打翻了抽屉的老婆从里间跑出来,惊恐地看着他。

他从床上跳起来,冲到了卫生间,将头搁在水龙头下冲。凉意让他平静了些须,他又闻到了香气,同时又听到了一些声音:那是水从水喉流出的声音,和昨天浴室中的声音一样。

水在他的眼中变了颜色,变成了鲜红,变成了暗红,还冒着泡沫。她的笑声从下水道通过水喉传上来,到了他的耳朵里。通过镜子,她站在他的背后,只有头。

靠了安眠药的作用他终于睡熟,然而她不准备放过他。

他看到了她,为她所倾倒,然后他的慷慨使她变成他可爱的情妇……

他们在宿舍疯狂地缠绵,酒精与她的娇媚使他变得从未有的狂纵……

当他在释放的悸动中清醒过来时,在他身下的她已经不再呼吸,他的手紧紧勒在她雪白的脖子上。

——他是爱她的。他只记得在极度快乐中死命地抓住了什么,那一定是她美丽的颈子了。

他是爱她的,他也是爱自己的。作为今天的自己,他不想再失去已经拥有的。爱她并不能成为他放弃自己的理由。于是他抱她到了浴室……

突然,血泊中分离的她活动起来,他感到自己不能活动,她的头滴着血飞过来,就在他面前。

看着他。

死死看着他。

他满头冷汗地醒了过来,面前是老婆熟睡的脸。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透了进来,射在他老婆那张毫无魅力的脸上。他惊恐地发现,脸开始变了,变得年轻,变得漂亮。同时,那凄厉的香气开始升腾。

她在对他笑,就在他的身边躺着,和昨天晚上一样。

他崩溃了,从阳台上跳了下去。楼下的坚硬地面出现了一幅印象派的画。

同时,工地上的那两根柱子之一突然裂开了一个缝隙,一只白色的小手露了出来。

3.红衣女孩

那天,午夜过后,天刮起了西北风,小雨夹着雪花,洋洋洒洒地从天上飘落下来。大街上,偶尔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在匆匆地赶路。

我驾驶着那辆“夏利”,一边在街上溜达,一边不停地朝两边扫视,“这个鬼天气,再拉一个客人就回家!”

突然,街边一个穿红衣服,长发飘飘的漂亮女孩向我打了个手势,我打了打转向灯,熟练地把车靠向街边。待女孩坐稳后,我瞟了一下女孩,问道:“小姐,上哪儿?”“清水堂。”“清水堂?”我有些纳闷。我对那儿不太熟悉,只知道那儿有一个火葬场,很偏僻的。一般人白天都不去,一个女孩儿家,深更半夜的,跑到那儿去干什么?

“小姐……?”“我家在那儿,要你去你就去,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尽管不是很愿意,但客人的意思不能违背啊!反正天冷生意不好,就跑一趟吧!

车,一路“沙沙”地在冷清的街道上滑行,见女孩不愿多说话,我也就专心地开起车来。

汽车很快地就到了郊外。雨,还在下;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停下,到了!”“到了?小姐,这里……”,我看着周围漆黑的夜和天上不停地下着的雨,有些担心。

“不用管我了,我家就在前面。”女孩说完递过来四张十元的钞票。

“不用找了!”

“谢啦!小姐好走!”

我向站在路边一棵松柏树下的女孩挥了挥手,掉头向来时的方向驶去。累了一天,该下班了。

到了自家楼下,我将车停当,开始清理钞票。这是我多年养成的习惯,下班之前一定要把当天收得的现金整理得整整齐齐的。

清着清着,我的手停下了,眼睛也瞪得老大。是不是太晚了,自己眼睛发花?怎么钱里面有四张纸钱?——那种黄色的纸钱,上面还有刀刻出来的象古代铜钱一样的花纹。

我揉了揉眼睛,千真万确,没错!

谁?怎么回事……?哦!想起来了,一定是那个穿红衣服的女孩趁黑给我的。一个女孩子家,搞什么鬼?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从床上爬起来。想起昨晚的事,心里总是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对,你家不是在那儿吗?看我怎么找你算帐!

我凭着记忆,很快就把车开到昨晚停车的那棵松柏树下。我下了车,朝周围看了看,原来这里离火葬场大门不远,附近居然没有一户人家。不管它,既然来了,就问问吧!我走进了那青松掩映的院落。可能是由于太早吧,院子里没有什么人,很安静。一个年约五十的男人拦住了我,问道“同志,你找谁?”“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

“穿红衣服的女孩?哦!我知道了,昨天白天送来的!”“昨天……白天……送来的?”“对,车祸死的,很年轻,很漂亮。唉,真可惜!你看,是不是她。”男人把我领到一间大厅里,|奇-_-书^_^网|指了指摆在大厅中央的水晶棺说。

“……”。

水晶棺中的姑娘,穿着红色衣服,长头发,正是她。

我忽然感到有一股凉气从脊梁骨中升起。白天?那晚上……

3。佛前青莲

我是佛前的一朵青莲

我是佛前的一朵青莲,沐浴着清幽的梵唱,静静的微绽在忘忧河上。几乎静止的河水清澈明晰。佛说,忘忧河映射出的,便是人世间的喜怒哀乐。

于是,我常常看着那些男男女女,笑着,哭着,开心着,忧伤着。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总是笑的时候少,哭的时候多,开心的时候少,忧伤的时候多。

我问佛,佛爱怜的对我说:人生在世就是一种修炼,只有看破红尘之后,才能大彻大悟。我还是不明白,佛说我不需要明白。更多的时候,我就静静的微绽着,听风,看雨,醉月。

我还记得那个早晨,从未见过的景象出现在我眼前。淡淡的,青色的,温柔的事物轻轻的笼罩了整个忘忧河,爱怜的抱着我,如同佛注视我一般。我只记得佛低声的说着,孽缘,孽缘。我不明白这两个字。我问佛那是什么,佛说,那是雾。我问佛,什么是孽缘,佛爱怜的看着我,如同那雾抱着我一般,说我总有明白的一天的。

我是佛前的一朵青莲,静静的看着人间,一天又一天,看着那么多人一次次的在轮回,重复着前世的故事。我不明白,为什么有机缘在他们跟前的时候,他们不愿意放弃红尘。我问佛,佛爱怜的掬着我四周的水,说你美丽的绽放吧。我静静的绽放在忘忧河上,一年年的过去,看着人世的聚散离和,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也许是几十年,也许是几百年。终于有一天,我对佛说,我想去人间。佛依旧爱怜的看着我,问我是否真的决定好了,离开他身边去人间。

我其实也不知道,我只是看着佛。佛轻声的说,注定的孽缘是逃不过的。佛说,不让我喝忘忧河的水,让我保留这里的记忆。佛说,他会接我回来的。佛说,当我真正获得一个人的爱的时候,就接我回来。佛说,不让我受到人间的玷污和伤害。我正要问佛,什么是爱。佛把我捧在掌心,送我进入了红尘。

我成为了一个人,一个女子。娘告诉我,生我的那年夏天,村前大池塘的莲池突然冒出了很多荷花的荷苞,我出世的那天早上,荷花全开了,于是爹给我取名叫菡萏。娘还说,我出生后第三天,有个道行很高的高僧来看过我,说我有慧根,……娘还有话说,可被爹的眼光制止了。我没有问,我只默默的听着。我知道,我是佛前的一朵青莲我没有告诉爹和娘。我偏爱淡淡的紫色,我总能想起在忘忧河的时候,我是淡淡的紫色。我常常忆起那梵唱,清风,幽竹,明月。

我常常在下午的时候,到村前的大池塘边去看着那满塘的荷花。我还记得那是个夏的下午,我坐在那棵柳树下,娘说那柳树有五百年的年岁了,我知道其实它有八百岁了,它也知道我是佛前的青莲,我每次去的时候,它都会跟我说话,我看着那满池的荷花,静静的,一如我当初微绽时般。

我还记得当时有一阵微风,吹得我的裙摆飘飘,在我拂过挡了我眼睛的头发时,一回眸看到了他,他穿着一袭青衫,如同几百年前那场雾,淡淡的。他看到我的时候,手中的书掉在了地上,我也忘记了回过头来,一直看着他。直到柳树轻轻的用它的枝条拂过我的手臂,我这才想起,娘说,女子不可以这样做的。我提着裙摆,匆匆的走了。那年,我十四岁。

后来,我再去看荷花的时候,就常常遇到他,慢慢的,我知道,他叫青。他总是拿着书,然后我看荷花的时候,他看书,我知道他也在看我,是柳树告诉我的。慢慢的,我们开始说话,他教我很多东西,他教我的第一首古风便是: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他常常念的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然后就反反复复的吟哦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我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我只是有那个清晨的感觉,像被那雾拥抱着。

后来有一天,他有些紧张的看着我,伸出他的手,对我说: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其实并不懂,我只觉得,那句话说出来时,就像佛平时跟我说话一般。于是我知道了,这个人,是佛为我选的。于是,我轻轻的,把手放在他手上。那年,我十六岁,青二十二岁。

青说,先立业,后成家。爹和娘对他很满意,也赞同他的说法。两家为我们办了定亲酒。我不大明白为什么大伙都很高兴的样子,跟他们平时那种高兴不大一样的。娘开始教我一些事,说是女人份内的。我去看荷花的日子就少了。柳树告诉我,没有了我,荷塘变的很寂寞。寂寞,这是什么,我不大懂。我的生活,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在我十八岁那年,我嫁给了青。

青对我很好。他总是尽早的回来陪我,他常常和我回娘家,跟爹下棋,娘疼我,不要我下橱。我就看爹和青下棋。青总是让着爹,青有教我下棋,我看得出青很巧妙的让着爹。青的公事很多,他总是在灯下奋笔急书。我只能给他端一杯茶,给他磨墨。每到这时,青总是放下手中的笔,把我抱在他怀里,把他的头靠在我肩上,在我耳边轻轻的唤着水莲,水莲。青总喜欢叫我水莲,说是他的水莲。他说我身上有淡淡的莲香。殊不知,我原本就是佛跟前的青莲。

那段日子,我根本就没想过在佛跟前的日子。我的日子,原本过的很平静,但渐渐的,村里有人开始说我了。是柳树告诉我的。原因是,我没能给青生个孩子。我觉得很奇怪,我原本就是朵青莲,为什么要有孩子?青什么都没有说,可我也有看到他的叹息。娘也问过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觉得心中不再是平静的了。

我又开始回想在忘忧河的日子。我记得佛跟我说过,只要我真正获得了一个人的爱,他就来接我。可那是什么时候呢。我问过柳树,有没有见过佛,柳树什么都没说。我觉察到,柳树的时间不多了。原本我想问柳树,什么是爱的。于是我没有问。

那天,娘把我接回家,什么都没有说。青还没有回来。我觉得有点奇怪,爹只是叹息的看着我,偶尔叫着我的名字,菡萏。我听到了村里有迎娶的喜乐声,一如当初我嫁给青时。我觉得奇怪,但什么都没有问,我跟娘说,想去看荷花,娘本来想阻止我,但爹拦住了她,只是叮嘱我,记得回来吃饭。我很奇怪为什么不让我回家,我和青的家,但我还是什么都没说,只点了点头。不是夏天,荷塘里什么都没有,柳树也衰老了很多,衰老,这个是我到了人间才学到的。太阳的颜色很奇怪,红的,柳树说,红的很悲伤,悲伤是什么,我不知道。

我记得很清楚,在那片红色里,青的那身青衫,我为他一针一线缝的青衫,变的很不清晰。他飞奔到我身边,紧紧抱着我,我很奇怪,青是温柔的,可抱我抱的好痛。他一遍又一遍的叫着我,水莲,水莲,我的水莲。我一动不动的在他怀里,只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很奇怪。从青不清楚的呓语中,我知道了,他的爹娘因为我一直没能给青生个孩子,所以要给青纳妾,青不愿意,他的爹娘就说不纳妾就休了我。今天是纳妾的日子,可他逃走了。他说,他的妻,只有我。我默默的听着。我有种奇怪的感觉,我留在青身边的日子不多了。如同我知道柳树的时间不多了一样。

后来,青没有纳妾,他的爹娘也没有再说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我越来越不喜欢出去,偶尔到荷塘去走走,只看到柳树越来越衰弱,我无力帮助它。

我记得佛说过,凡事都是有定数的,不能强求。青的工作越来越多,他常常是埋头处理到很晚。我依然给他倒茶,给他磨墨,他也常常把我拥在怀里,呼吸着我的味道。只是,我们不再对诗填词了。我开始在灯火下回忆在忘忧河的日子。

再后来,青有时不回家了。他开始变的憔悴了。憔悴,是柳树说的。娘说,我瘦了很多。我淡淡的对娘笑笑,什么都没说。其实,我从别人的闲谈中知道了,上次给青纳的妾,在青爹娘的家里,虽然青没有在场,可还是进了青的家门。我也知道,青有时没回来,就是住在他爹娘的家里。

我开始等待佛来接我了,可佛为什么还不来啊。那一天,我记得是夏天,因为我才看了荷花回来。因为不知道青会不会回来,所以我没有做饭。门突然响了,我以为是青回来了,就走出去接他。谁知道,是个女子,很漂亮,穿着淡红的衫子。她的眼睛也是红的。一见到我,她眼睛里又流出一种水来,她不停的说着,是你,都是你,是你住在青心里,一直一直都是你,虽然我没见过你,可只有你,才可能住在青心里。因为有你,我只能做他的妾,因为你,我嫁给他三年,他连碰都不碰我,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不给他生个孩子?这样,也可以断了我的念头,我也就可以不必还有幻想。我听不明白,我只看着水不停的从她眼里流出来,我知道,那叫眼泪。她抓着自己的头发,反复的说,可我爱他,我爱他啊,我宁愿只是做他的妾,我可以忍受他不碰我,可是,他就连看都不看我,看都不看我啊。我走上前去,试着把她的头发从她手里解出来,她一下子抓着我的手臂:“你爱青吗?你如果爱他,为什么不给他生个孩子?你知不知道,他叫的都是你的名字?水莲。”我被吓住了。这个时候,青回来了,赶的很急的样子,一把拉开她,把我抱在怀里。对她说:“你走。”她哇的哭了,还是走了。

青拥着我进了屋,急急的看着我,语无伦次的解释着。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如果不是为了不失去我,他不会接受名义上的妾的。他焦急的看着我,反复的说:“水莲,我的妻只有你,水莲,水莲。”我轻轻的抚着他的头,让他慢慢的静下来。

青的青衫,还是我做的那件,我慢慢的对他笑着。青又一次对我伸出他的手,说: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慢慢向他伸出我的手,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了阔别已久的梵唱,我知道了,佛来接我了。

我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开始透明,而青的神情突然变的愕然,不,是惨然,他伸出手,想要来抱我,可他无法靠近我。我最后跟他说了一句话:我是佛前的一朵青莲。那年,我二十四岁,青三十岁。

我是佛前的一朵青莲,又回到了忘忧河上,伴着清幽的梵唱。我熟悉的看着忘忧河的清澈,风的清扬,竹的修长,月的皎洁,轻轻的舒展着自己。佛轻掬着我四周的水,爱怜的说,我接你回来了。我看到佛手中的佛珠,少了一粒。最初的恬适过了。我又开始习惯的注视着忘忧河,看着人间的是是非非。

我看到了青。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我回来多久了?青憔悴了,对,柳树教我的这个词,憔悴。还是一袭青衫,站在村前的荷塘旁,注视着满塘的荷花。我突然心里一阵说不出来的感受,我的花瓣,飘落了一瓣,浮在忘忧河上。

日子一天天过去,青一点点的衰老,那个我记忆中的红衫女子却没有陪在他身旁。他一年四季,每天都到荷塘。我透过忘忧河,默默的看着他。佛从不说我什么,只是爱怜的看着我。

我只听佛说过一次,说用一粒佛珠为我换了十年时间,可孽缘还是没能化解开。青一点点的老下去,我觉得心都被胀的满满的,我突然想,如果我还是人的话,一定会流一种叫做眼泪的水。

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淡淡的,青色的,温柔的雾轻轻的笼罩了整个忘忧河,爱怜的抱着我,如同青拥着我一般,我记得很清楚,雾里,有青的声音,轻轻的唤着我,水莲,我的水莲。我微微的笑了起来,粲然的盛开着,吐露我所有的芬芳,我知道了,我终于明白了。

佛曾经说过,修五百年同舟,修千年共枕。我们是在忘忧河上就结下了因缘,只是我们没有修够时间。

爱怜我的佛,用一粒佛珠弥补了我们缺的时间。我灿烂的绽放着,悠然在青雾中,我的爱在青雾中。青雾散去之后,忘忧河如昔般的沉静清澈,河面上满是美丽的青莲的花瓣,芬芳了整个佛前,唯留下一支莲蓬,微微的轻颤着。

痴儿,痴儿,佛爱怜的叹息着,把手伸向莲蓬。一滴如眼泪的莲子落入佛的掌中,玲珑剔透,光华烁然,凝成一粒佛珠。

(注解:"雨夜蝴蝶"真名:左柔.北京人,1982年出生.患有先天性心脏病,2001年8月18日晚,在北京飞往**治病的飞机上(三万英尺的高空离天堂很近),她因心律衰竭,不幸身亡,年仅19岁.一位难得的才女,她聪明貌美,心底善良,网上的朋友很多,其德足以服人.其才足以傲群,她博览全书,善于引词俱典,文笔甚佳.网上的她聪明可爱,游戏凡尘.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奈何天妒红颜,芳年早逝,实乃天之不公!其笔名"雨夜蝴蝶"最终也在雨夜化蝶归去.正如peakpeng所说:三万英尺的高空,或许离天堂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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