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后宫单薄、子息不丰”的说法已经是客气的，什么“霸占宫闱、迷惑天子”、“阻碍天家子息繁衍”乃至于“妖女该死”之类传闻已经有人放出来了。

“陛下，奴婢本不该多言，只是这市面上的传言，还需要清理一番才是。”情报系统“二把手”宝珠对这类消息的了解明显更多，“左右跑不了那群大头巾，正好趁机清理一番。”

“那就动手好了，具体手段你和冴子商量着来。”卫旭语气冰冷，“这群不长眼的东西，到了这种地步还敢玩儿这些老掉牙的手段，真是嫌自己命长了。”

“旭哥哥，姐妹们修为都不低，就是有了宝宝，也不会对平日生活产生多少影响。”史湘云语气多少有些不满，“更何况你可是答应过林姐姐，第一个小子姓林的。

也只有薛家姐妹，平日里住在东配殿正好与清言姐姐、知秋姐姐对着，管理着皇家产业和不少账目审查，整日里忙的连和姐妹们玩耍的时间都没有。”

“也只能让大家再辛苦些时日了。”卫旭笑着说道，“想要完全梳理好，恐怕要二十年甚至更多，幸好我们一家不在乎这点儿时间，就是硬耗也能耗死他们。”

“倒也不能怪两位妹妹。”秦可卿幽幽一叹，“我们如今夺了江山，北地还好说，就在眼皮子底下，有大军在手，虽说日子刚刚过去了半年多，却已经来来回回梳理了几遍。

金陵本为我们的起家之地，白姐姐的地盘自然更好说，可是再要是往南，原本镇南军以及周边的地盘，还有前朝李家的私人钱袋粤省以及十三行，这些日子可是刚刚清理过。

效果先不论，这些地方剩下的势力怕是还有的头疼，就单单说大面儿上的，十三行留下的市场，肯定是要宝琴妹妹接下的，就算不管银子，那些指望出口养活家里的百姓总要照顾不是？”

“十三行与所谓的‘八大盐商’不同，他们深谙‘闷声发大财’的理念，这么多年只做两件事，为皇家赚钱，为自家牟利，家财到底有多少，外人根本无法想象。

更重要的是，自大顺朝开国，‘八大盐商’换了一茬又一茬，完全是被人当肥猪宰，可十三行各家从没变过，一张银子织成的大网，覆盖大半个东南沿海。

清理他们容易，光是缴获的银子，折算起来已经超过一亿两，可是在理清各家余毒的时候却出了岔子，最大的那两家愣是抓住机会跑了，而且是直接出海南下，至今也没找到去向。

这在我们的情报系统建立之后，还是第一次出了这么大篓子，而且还是在三个卫精锐全力配合之下发生的。”宝珠自责的说道，“紧接着这些势力残余就给薛家两位妹妹添了不少麻烦。”

“我们的情报系统出了问题？”卫旭皱眉事问道。

“整个粤省的情报网被腐蚀了大半，几乎是等于给敌人养的。”宝珠无奈摇头，“通过雪字号的商路渗透进来，然后拉拢我们安排的情报人员，让我们在那边基本成了瞎子。”

“我记得，粤省那边的情报负责人，还是......”卫旭表情不大好看。

“第一批的牛头山弟子之一。”宝珠无奈摇头，“却被底下人完全蒙蔽，根本对下面的问题一无所知，被我们的内卫逮捕时还一个劲儿喊冤。”

“那就下死手，好好清理一遍。”卫旭语气冰冷，“抓到一个杀一个，抓到十个杀十个，绝不姑息，绝不手软，一定要杀出一个清平社会，将那张利益网彻底撕烂！

原本镇南军掌控的彩云之南以及周边地区也一样，绝对不要有任何妥协，要么服从我们的政策，要么直接去死就好，不要留下丝毫的残余，需知一点儿火星，都有可能引起火灾！”

“陛下放心，我已经从原本白莲圣军中调了三个卫，加上原本的三个，将近四万精兵配合残存下来的情报部门拉网式排查，而且在接下来的五年中每年一遍，绝对确保不留残渣。

跑掉的那两家，我们也动用全部线路查找，其实他们也不是真的完全没有痕迹，能落脚的无非就是南洋的几个点，最多三个月就能解决！”宝珠语气冰冷！

“那就好！”卫旭点了点头。

14.27 西南西北、飞马牧场

第十四章

14.27 西南西北、飞马牧场

“倒是西南川地......”大概是压抑了半天，说到这里时，宝珠面露调侃的笑容，“真的是让我们大开眼界，以前很多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到了这里竟成了正常。”

“内部派系问题？”卫旭想起了真实历史上的所谓“川地军阀”。

“不止。”秦可卿笑着接过了话头，“宝珠刚刚禀报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因为从没想过竟会有如此......让人叹为观止的事情，简直颠覆三观。”

“正所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我们当初铺设‘雪字号’商路的时候，出于成本和利润的考虑，就没有认真插手，基本上是把货交给川地商号就完事儿。

但在交易中发现，我们主要的交易地点渝城，几乎每年、甚至不到半年就要换一次交易对象，以前的商铺甚至连商户全家都不一定再找到。

后来这才知道，因为川地的势力太多，一个地盘打来打去，经常是撑不了几天就换人，我们也只能跟着换交易对象。”宝珠无语的说道。

“这么夸张？”哪怕是卫旭知道川地自古“内卷”严重，也没想到连各大势力都能卷到这种程度。

“这还是好的。”门口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毒岛冴子笑着走进来点头说道，“看到这里一直没灭灯就过来看看，正好川地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

“冴子姐姐请讲。”秦可卿笑着点点头。

“大顺朝李家在川地的掌控本就谈不上怎么样，其实不只是这一朝，历朝历代都一样，正所谓‘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已治蜀未治’，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原本以前还好，自白姐姐在中南起事，直到长江以南糜烂之后，整个川地不论是对内还是对外全都乱成了一锅粥，比如朝廷多次说的封闭白莲圣军商路，川地就没人搭理过。

整个川地内部分成了大大小小二十多家势力，有时候一城就有数家在争夺，比如锦官城，愣是被七家势力瓜分，反倒是官府方面，基本上政令不出衙门口。”

“原本的川地驻军呢？”卫旭一直坚持“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不理解那些放弃军队的所谓“官府”究竟脑子里想什么。

“本就是当地招募，又能好到哪里去？”宝珠笑着接过了话头，“基本上也是按区域划分了，跟着哪家的都有，唯独无人搭理所谓的‘朝廷’。

他们还经常自己内战，打起仗却像是在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