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1 / 1)

诏狱第一仵作 凤九幽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事,还有诏狱里……

“诏狱里,是不是关着什么了不得人?”他托着下巴,认真思索,“敌人?细作?”

仇疑青两指拈着酒杯,目光微深:“再想。”

叶白汀:“难不成是敌国王子?公主?”

仇疑青晃了晃酒盏,眸底落下淡淡阴影:“不能确定,但一定是很重要人,有人很想他救出去。”

叶白汀立刻来了精神:“个子高不高?胖瘦几何?相貌有何特点,浓眉大眼还是长了痣?是男是女?”

仇疑青摇了摇头:“都未确定。”

叶白汀脸上笑就收了起来,都不知道……搞什么?

仇疑青:“不着急,慢慢来。”

叶白汀想了想:“行,那我先注意着里头动静。”

酒过三杯,叶白汀红了脸,仇疑青也润了眼,谁都没醉,气氛却更自在了,房间温暖,阳光灿烂,窗外天都比平常高些,二人影子在房间里拉得长长。

仇疑青:“暖阁,喜欢么?”

叶白汀不如他能装,笑灿烂:“我可太喜欢了!”

仇疑青就拿出一个小镯子,金丝绞,细细一条,没有太多花纹,就是金光闪闪,挺好看,镯子上坠了三颗小铃铛,颗颗小指腹一半那么大,特别小巧,精致很,上面雕了胖乎乎游鱼,声音也很清脆,仇疑青明明动作很稳,都没怎么抖,它就响了,像夏天挂在屋角风铃,悠远绵长。

指挥使这么硬汉人,拿着这么个小玩意……

不对,等等,叶白汀突然心生警惕!

仇疑青:“你愿戴上它么?为我。”

叶白汀:“怎么就……”

仇疑青抓住他手,拉到面前,将小镯子一套一按,小铃铛碰撞出悦耳声响,立刻就住叶白汀手腕上了。

别说,还挺合适,金线细细一根,款式大方素净,小铃铛也是新制,上面游鱼胖胖可爱,赤金颜色配上他过于苍白肤色,还挺好看……

好看个屁!不合适一点都不合适,他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带这种小镯子!

“里面……有字?”叶白汀正腹诽,突然又发现了一点。

“汀。”仇疑青翻开小铃铛,示意他往里看,“写了三十多遍,总算挑出了个满意。”

叶白汀看到那个字,深吸了一口气。

什么叫龙飞凤舞铁画银钩,什么叫好看字,这才是好么!申姜写那叫什么狗爪子字,这个才好看!他虽然不会写,审美没毛病!

仇疑青:“现在,你可以在外面院子随便走了。”

叶白汀立刻明白,为什么刚才提及‘逃跑’话题,仇疑青表情那般意味深长,就是因为这个!

不管他会不会武功,脑子好不好使,只要戴上这个,就相当于随身携带了枚定位器,别人听到哪里响,他就在哪里,哪用得着特别监视?还跑,你都走不到墙头,你信不信!

所以这东西,他不要也得要,这是他能在北镇抚司自由行走道具。

叶白汀闭了闭眼,朝仇疑青挤出一个微笑:“……谢谢?”

第51章 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 说话能哈出白气,晨间地面开始起冰,穿多少都不嫌多, 明天就是冬月,到了腊月, 离年就不远了。

往年到了这个时候,外面会开始慢慢松懈下来,清炕底糊窗户, 百姓们开始准备过冬,商户们盘点买新清库房,等待本年度最后一波年货旺季,官差们也不如往日紧绷, 能找个暖和地方躲躲懒就躲躲懒。

一些流言便在北镇抚司上下盛行开来。

“……诏狱那位叶小少爷,听说了么?不仅有了锦衣卫牌子, 穿上了特别量身定制战裙,还被指挥使戴上了特殊手铐!”

“嘿嘿……别人手铐是铁链子, 又重又沉, 哗啦啦拖在地上老长, 这位少爷可不一样, 娇气很,哪能用那么凉那么硬东西,是指挥使特别给做, 金丝绞, 细细一根,精致又好看金镯子!”

“对对对, 太阳底下闪闪发光, 纯金, 和那白生生手腕一衬,比外头大姑娘小媳妇腕子上还好看,还坠了三颗小铃铛,也不知拿什么东西做,动一下就响,可清脆了,离老远都听得见!”

“听说指挥使还亲自写了娇少爷名字,刻在了那小铃铛里……”

“这样金镯子也不止一个,手上有,脚腕子上也有……”

这还得了?自指挥使到了这北镇抚司,行事风格那叫一个辣手无情,铁面无私,什么时候有过半分柔软?这位娇少爷不一样啊!能让指挥使这般殷勤,还有什么事是办不到?

所有人都提醒自己,私底下注意着点。

北镇抚司任务量很大,锦衣卫很多,每个人熟悉擅长领域并不一样,有些离诏狱近,消息灵通些,心中自有思量,别人提起时,讳莫如深,有些人离得远不知道,可有些事经不起琢磨,经过这一遭,谁不知道指挥使边连破大案,又立了功,最大功臣么……

几乎上上下下锦衣卫,全都认识了叶白汀。

不认识,赶紧找个机会轮个值替个班,特意进去诏狱看一眼,认认人,别哪天大水冲了龙王庙,瞎了眼办错事。

一时之间,叶白汀牢房成了‘远近闻名’打卡点,认识他人,可比他认识人多了去了。

锦衣卫和狱卒们就算说闲话,也知道收着些,犯人们就不一样了,诏狱里头也有各种小故事流传。

“听说了么?那娇少爷,成了指挥使人了!”

“心尖尖宠,命根根要,一天都离不得!”

“哪怕知法犯法,也给人整了个锦衣卫身份牌牌,还戴上了小镯子!你们是没看见,那小镯子金灿灿,沉甸甸,还栓了小铃铛,不管他到哪,指挥使都能逮到,保证离不了身边!”

“嘿嘿……那小镯子可不止一个,听说有一整套,七十二个,从粗到细从大到小,套哪里都有……要不说还是指挥使会玩呢……”

“娇少爷还能随时走出诏狱,时间不固定,知道去干什么了么?”

有人笑意味深长,有人各种犀利猜测没到点上,被人摁着骂了一顿蠢货——

“指挥使是什么人?锦衣卫首领,工作不分日夜,哪里有固定休息时间?娇少爷出去时候,自然是他有空时候……”

“是去干那事了啊!”

“姓柴算什么,这诏狱以后谁能横着走,都知道了?”

有那曾经位高权重文官给大家仔细分析——

“知道自古以来,朝廷里什么人过得最好么?”

“什么人?”

“奸妃啊!这都不懂,先帝时尤贵妃那排场还不能让你开个窍?这什么风都不如枕头风,你想过得好……就得抱大腿,懂了?”

“懂了,娇少爷从现在开始就是奸妃,咱们八仙过海,各凭本事,以后平步青云鸡犬升天……苟富贵,勿相忘!”

诏狱风向肉眼可见改变,犯人们只要有机会,就会想凑过来和叶白汀说句话,有时甚至为了这个说句话机会,都会私底下先打一场,谁赢了谁上。

这就有相子安发挥地方了。

相师爷俨然成了少爷代理人,话术一套又一套,能把你说云里雾里,都不知道自己是招呼打成功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