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干正事,你不能跟。”
叶白汀:……
还正事,你们不捣乱才是正事。
“也不是不行,”他缓缓开口,相当权威的建议,“狗将军是任务犬,司里办案少不了它的功劳,当为一大助力。”
双胞胎互相看了一眼,又低头看冲着他们蹭蹭贴贴,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狗子,勉强接受了:“行叭。”
“没准干正事时就不傻了。”
“爹不也这样?”
“舅舅我们准备好了!”
“从哪开始?”
“快点给我们派活!”
叶白汀当然不可能给他们北镇抚司的案子,随手指了指屋檐上挂的冰凌:“昨日几何,今日几何,多了还是少了,如若多了,多的从哪里来?如若少了,又丢了在哪里?”
双胞胎面无表情。
双胞胎横了他一眼:“舅舅——我们已经长大了!”
“你诓不了我们了!”
好吧。
叶白汀换了个方向,指向院前一块地面:“为什么别的地方都干燥冷硬,这个地方是湿的?是不是原本放了什么东西,被拿走了?”
双胞胎非常一致的翻了个白眼:“因为今早厨房大叔经过时不小心——”
“把油洒这里了啊!”
“当时还是热的呐!”
“虽然洒出来了一点点,位置也偏,不影响别人走路,但是——”
“娘教过的,油渍最难打理,洒地上就会看起来湿湿的,好几天干不了哦。”
还是骗不到。
叶白汀视线往远处移看,申姜身影就撞到了视野里。
他视线略顿,微微停了下,唇角就翘了起来:“申千户好像丢东西了,你们要不要去问一问,帮他寻回来?”
双胞胎这下开心了:“好!”
“汪!”
狗子也凑热闹,给少爷打了个招呼后,跟着跑了出去。
“申千户申叔叔——”
接连破案功功绩,申姜早已不是试千户,现在是正经千户,升了职的,人逢喜事精神爽,近来一直精气神十足,走路都带着风,不过今日是真的有点不开心,忙的焦头烂额。
双胞胎小炮弹一样冲过来,他当然看到了。他一点都不讨厌小孩,家中妻子怀有身孕,现在已经有七个月,过完年二月就是产期,他一直为此忧心忡忡,多沾沾调皮捣蛋,生命力旺盛的小孩没什么不好,还能讨个好彩头,甭管闺女小子,顺利生产,身子健壮最重要么。
“哈哈哈是你们啊——”
申姜脚下一个定桩,展开两个胳膊,一边一个,拦住了双胞胎,让他们猴儿一样,在他胳膊上打了个秋千:“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可是玩具不够玩了?走,叔叔给你们买新的!”
“才不是。”
俩孩子从他身上出溜下去,抱着小胳膊,围着他转了一圈——
“啧。”
“啧啧。”
“啧啧啧。”
申姜:“怎么了?”
被少爷喂了麻酥花生,舌头打结了?
双胞胎小脸严肃:“你丢东西了。”
“这东西很重要。”
“你现在找不见。”
“非常发愁。”
“要不要交给我们!”
“我们是舅舅的任务兵,什么都能找回来!”
“很厉害的!”
申姜:……
这玩的什么游戏?
他看向叶白汀。
双胞胎不愿意了:“别看舅舅!”
“看我!”
“总之经舅舅首肯,这个案子交给我们了!”
“一定帮你办好!”
看到远处少爷点了点头,申姜有些不理解,还是说了:“我的确丢了个东西,看到我脖子没,是不是有点空?按说冬日天寒,该要配毛皮领,但我这两日有些忙,要跑的地方多,配毛领反而太厚重,会捂汗出来,不爽快,内子就寻出了几年前亲手给我做的布围巾,挡风保暖又不厚重,刚好合适,昨天早上从家出来就戴着的,在外头忙一天,回家时发现没了……”
双胞胎若有所思,这种情况似乎很熟悉——
“所以被罚了?”
“不让进门,还是跪搓衣板?”
“还是罚站墙根面壁?要顶几本书?”
狗子也跟着汪汪呜呜,那严肃附和的小眼神,好像它也知道一切,提醒你千万不要撒谎。
申姜:……
好像有点知道了,石州在家是怎样的规矩?
“……行吧,就交给你们了。”
申姜态度相当配合了,双胞胎问什么就答什么,甚至还会引导问题,给出不同的答案和指引,双胞胎脸色越来越郑重,感觉这是个了不得的大案子,必须得破啊!
也的确需要任犬全帮忙!
“狗将军冲啊!”
“跟我们走!”
没准能闻到什么特殊味道,一路找到失踪之物!
双胞胎带着狗子,精神十足的跑出大门,没有人拦,也没有人管,因为大家都知道,除了石州马帮那边,锦衣卫也派了暗侍跟随,出不了意外。
申姜则走到庑廊,问少爷讨了杯热茶,靠在暖炉边,长长叹了口气。
叶白汀看他:“跟尊夫人闹别扭了?因为丢了围巾?”
申姜没说话,有气无力的看了少爷一眼。
少爷什么都能看透,根本不需要多言。
叶白汀:“信我,让这两个孩子去,会更容易缓和尊夫人的心情。”
申姜愣了一下,直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他都盼着母子平安,希望老天爷能给点好运气,媳妇内心只会比他更焦虑,不会讨厌小孩子,而且有些话,大人说出来就是不动听,比如他这样的,小孩就不一样了,没准能逗的媳妇眉开眼笑……不就是一条旧围巾,哪值得生那么大的气?
而且两个孩子看着熊,其实老板娘教的很好,很有分寸的,不可能冲撞孕妇,就算有什么意外,那么多后卫也能挡得住……
“多谢少爷!”申姜眼泪汪汪,还是少爷好啊,时时处处都在为手下着想!
叶白汀看着空中漫漫洒洒,飘下来的雪花:“嫂夫人怀着身孕,正需你多照顾,你可别掉链子。”
申姜:“我哪敢啊,就怕她气出个好歹来,向来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声都不敢乱吭,也不知这回为什么,怎么那么生气,我们成亲这么多年,她给我做的东西真是不老少,衣服鞋袜,内衫荷包,什么都有,我这性子她也知道,过往也不是没丢过东西,为什么这回不行,这条围巾偏偏不能丢,还生了那么大气……”
叶白汀瞥了他一眼,继续捧茶赏雪:“你自己都知道,为何不好好找出,这个‘特别’缘为何因?”
“我也想,可找不出来啊!”但凡他能想到,这一关不就过去了么!
叶白汀:“可是材质特殊?送你的日子不一样?还是有什么特殊的见证人?”
申姜仔细回想:“材质在京城算不上特殊,好像是织了细羊毛进去的厚布,防风又保暖,日子也没什么特殊,具体的我不太记得,得是五六年前的事了,这些年到了冬天,除非是特别忙,毛领子戴不住,根本不会找它出来用,一直压箱底,到现在看起来还挺新,他也没介意过啊……”
“至于特殊的见证人……啊有了!”
申姜猛的一拍巴掌:“好像她给我做这条围巾的时候,我好像救了一个姑娘?”
叶白汀登时眯眼:“姑娘?”
“咳,”申姜挺了挺腰板,“别看我现在样子挺糙的,大器晚成,遇到少爷你这个贵人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