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不让进。”
宇安帝难以置信:“朕不是赐了宅子过去?原先的老宅可能需要修葺,暂时住不了人,新宅子总能行了?”
仇疑青木着脸:“姐姐说新宅子没烟火气,也得暖灶打扫,布置装潢,样样都耗工夫,让他在家住到成亲。”
“所以你还是见不着人?”
“……是。”
“婚期定了么”
“光是三书六礼,一来一回都需要时间,急不来,最快也得到冬月或腊月,吉日得择。”
“日子选好了记得告诉朕,朕好给你们赐婚。行了,回吧。”
“你不管了?”仇疑青抬头,不管还叫他来?
“我怎么管!”宇安帝看着仇疑青,恨铁不成钢,“连宅子都帮你赐了,你不还是见不着人?朕早跟你说过,成亲前要亲密,得悄悄的来,不要叫人家长辈看到,否则吃不了兜着走,你还不是不听!要不是被叶白芍瞧见了你对小阿汀意图不轨,她能那么大反应?现在别说朕了,皇后的面子都不好使,你自己努力吧!”
仇疑青:……
“笨,”见他转身要走,宇安帝忍住心火,把人叫住,语重心长,“不能明着见,还不能偷着来?别把你那一身本事都用在战场,敌人身上,有时候亲人间也不是不行——忘了你小时候都是怎么欺负朕的了?”
仇疑青若有所思。
回府后的第二天,叫管家整理了几大车东西,送往石府。
叶白芍看到东西的时候有点懵。
她倒从未怀疑过仇疑青的诚意,之前送过来的聘礼箱子,打开都价值连城,不乏稀世珍宝,给出来的东西都是最好的,这几车东西也是,不是正经节点送来,也不是成亲需要走的礼,而是平时的吃穿用物,好像生怕阿汀在她这受委屈似的。
还没成亲就这么宠,将来还得了?弟弟从小就被养的娇,身子骨不若寻常男子健壮,再这么宠着惯着,怕是更不扛摔打……
叶白芍想着不行,人要长寿,就不能太娇惯,她得盯着弟弟别太奢侈。可还没半天,自己就遭不住了,她的弟弟,凭什么不能吃最好的,穿最好的,用最好的?又不是没有条件,又不是去偷去抢了,都是自己正经攒下的钱,怎么就不能用在自家人身上了?
她狠了狠心,最终还是没削减弟弟花用,只减了他身边两个人。
院里伺候的丫鬟小厮从十二个变成十个了,应该不算娇惯了?
她之前还着急,担心弟弟不能得偿所愿,仇疑青那人一看就知道,太冷硬,太锋利,他不想做的事,没有任何人可以逼迫,弟弟的脾气她也懂,看起来乖乖的,其实死心眼的很,要是在感情上栽了跟头,恐怕怎么拽都拽不回来。
为此,每每看到仇疑青,她都忍不住想要吹嘘自家弟弟一番,说弟弟什么都好,暗示对方你要是错过了,怕是后悔一辈子,甚至不止一次要求石州——你俩不是有点交情么,还不赶紧帮弟弟把人拿下?
现在看,根本不需要她这么着急!这头狼早蹲在一边守着了!
叶白芍指尖碾碎了花汁,狠狠哼了一声。
再看这摆了满满一院子,送给弟弟的东西——
她面色渐渐严肃。
石州在外面转了一大圈,找不到媳妇,过来求贴贴,被一脚踹开,感觉不大对劲:“怎么了?”
叶白芍绷着脸:“你看看这些东西。”
石州一箱箱看了:“他一个北镇抚司指挥使,在边关做了多年收拾瓦剌人的安将军,攒这点东西不是很正常?”
他拎出一觚南海珍珠,珍珠个个拇指大小,圆润有光,跟夜明珠似的:“要是连这点东西都送不出来,你才该要怀疑,他对我们小阿汀是否真心。”
叶白芍严肃地指着礼单:“可这里说,随便我们处置!”
石州:“处置就处置呗,我们收了也是便宜他。”
“不行。”
叶白芍面色凝重:“这和寻常嫁娶不一样,阿汀愿意去他家,我也就同意了,只要阿汀高兴,可咱们不是嫁女,不占男方便宜,他送好东西,我就没有了么?”
她绝对不能输!
弟弟带过去的东西,只能更多更好,不能叫人瞧不起!
叶白芍开始清点自己嫁妆财产,很快划出了几页纸,要转到叶白汀名下……
石州倒是没什么意见,媳妇的嫁妆本就是从叶家带来的,给谁不给谁,她说了算,连他的产业一块给了都没问题,石家底子厚,多年传承身家数都数不清,他又擅走商路,每回一趟收获都赶上别人几辈子了,钱这个东西,对他还真没什么紧要,千金散尽,也能还复来。
而且他自己,也想疼疼叶白汀这小舅子。
他和叶白芍成亲的时候,老丈人家底薄,又心疼闺女,家产一大半送出来陪嫁了,给幼子留的多是不方便带的土地等产业,还说男孩耐摔打,等小阿汀长大了,想要过怎样的日子,可以自己创造,这世道,姑娘家过活不容易,老丈人知道石州好,只是想给女儿更多底气……
叶白汀也是,本来最开始说家财一人一半的时候,他就不干,说都给姐姐,等到真的收拾嫁妆了,还是坚持说自己什么都不要,亲自参与这个制作嫁妆单的过程,生怕亲爹私心,给他留多了,他要‘监督’……
小阿汀明明平时最懒的打算盘,理庶务,能在账本前坐那么久,恐怕是人生中唯一一次。
这份情谊,千金难得。
石州也觉得,是该给,给多少,多贵重,都不算多。
叶白芍再一次审视自己整理好,准备给弟弟带到新家的东西,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太够,得加,加大量,得换,换更精致,更好的东西,连先前打好的床,看着都不顺眼了,重新张罗着,看怎么整理的更好,更合适。
忙忙碌碌的日子里,婚期总算定下来了,就在冬月十二。
皇宫里的宇安帝赶紧下旨赐婚,速度快的,好像生怕叶家变卦似的。
松完一口气,转头看自己的小皇后,越歌微垂着眼,面色严肃,他也跟着严肃了起来:“怎么了?可是哪里不太合适?还是朕漏了什么?是不是得再多加些赏赐?”
“赏赐已足,量再多,恐要惹非议,叫旁人嫉妒了。”
越皇后想的是另外一件事:“他们大婚那日,我可能过去看看?看看阿芍也行。”
这对姐弟委实帮了她太多,年少时是,现在也是,她去岁没有做到雪中送炭,现在至少不能忘了锦上添花。
“有何不可?”宇安帝揽了越皇后的肩,“我们一起去,悄悄的,凑个热闹,不叫他们知晓……哼,阿青小时候不知道欺负了我多少回,这回总要瞧瞧他脸红耳热是个什么模样……”
越皇后想了想,也笑了:“听闻阿芍已经数日不让新人见面,一日未见,如隔三秋……”
即便再冷肃的人,也难免动情,成亲之日,指挥使许真的会让人看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