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行?,莫要试图撒谎啊。”
毕正合:“本官……也是听人?说的,你这一问,倒是有些想不起?来是谁……”
“哦,想不起?来了,人?想不起?来,东西呢?”
叶白汀修长手指伸出,轻轻点了点桌上的小匣子。
这个小匣子一直放在桌子上,长四寸,宽两寸,高两寸,精致小巧,手握刚好,四角包金,上有漆金花纹,雕了喜鹊登枝,倒也没什么特别,就是两个字,显眼?,匣子边挂了一枚小锁,这枚小锁就更显眼?了,黄澄澄,金灿灿,浮雕海棠蝶纹,放在房间里?简直像在发光,任谁进来,都要瞧一眼?,忍不住问一句。
之前叶白汀拿出来,苏屠就愣了一瞬,想要问,被叶白汀压住了。
可?自?毕正合进屋,这小匣子一直在桌子上,他就像瞎了似的,看不到?,不好奇,更别说问了。
毕正合瞬间满背冷汗。
他突然意识到?今天是个局,是面前这个小仵作在设计他,想要试探他和鲁明的关系,但对方不知?真相?边界,不好信口开河瞎编,所以才有了和苏屠的对话,看起?来漏洞百出,他随便就能圆过去的话。
他过来了,圆过去了,小小失误也不打?紧,他能找到?切点圆回来,但他没想到?,所有的话语试探只是表象,这个小匣子才是真正的大招!
钟兴言爱财,好享受,但凡手边用?的东西,都得有样子,珠光宝气才好,这个小匣子,是鲁明和钟兴言之间用?来联络的东西,上面配了一把小锁,只有两把钥匙,鲁明和钟兴言一人?一把,如果没有时?间见面,双方就把查到?的信息,或者?要下的命令写在纸上封在里?面,让对方取看。
这个小匣子有它固定放的地点,最熟的人?只有鲁明和钟兴言,连心腹下人?都不会?太沾……
这种惹人?眼?球,只要第一次看到?,一定会?多看两眼?的东西,为什么从进房间,他就一直不在意,一眼?都不看?
当然是——
他并非第一次看到?这个东西,而且对这个东西很熟悉,熟到?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步!
这才是证明他和鲁明有关系的证据!
所有人?都知?道,他和钟兴言不和,对方的秘密不可?能告诉他,他想看到?这个东西,只能通过鲁明!
说错的话,尚能找理由编,刚刚的反应呢?怎么编?说自?己眼?瞎了,没看到??
心跳飞快,留给他圆谎的时?间已经不多,他绞尽脑汁,汗流浃背,还没想好,就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响亮且高亢,保证四方通达,前后左右,甚至外面都能听得到?——
“是达哈!是使团首领达哈,他发现了这个秘密,告诉我的!”
毕正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不对,这不是他说的话,那是谁!
他不仅后背发凉,脑门冒汗,整个人?都觉得不对劲了,下一瞬,现实?就回应了他心中不好的预感,房间门被踹开,达哈进来了。
“毕大人?刚刚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原来他就在这间包厢的隔壁,方才所有一切,都听到?了!
瓦剌人?可?不是好惹的,是真的记仇,也敢下狠手的!
毕正合看着达哈阴阴眼?神,后背冷汗更多:“不……不是,达首领你听本官解释……”
达哈往前一步,眼?底阴鸷,倾身?靠毕正合更近:“我说过,我叫达哈,不姓达。”
毕正合哪里?顶得住这压力,后退了两步,退完,看到?对方眸色更阴,脸色刷的白了。
叶白汀慢条斯理的端茶:“毕大人?,达首领问话呢,你就不答一下?”
毕正合:……
为什么这仵作称达首领就没事,达哈屁都没放,对他就这么凶?就因为这小仵作背后站着指挥使么!瓦剌人?就这么吃软怕硬,看人?下菜碟么!
对着毕正合震惊的脸,叶白汀回了一个非常灿烂,充满‘善意’的微笑。
案情紧急,仇疑青和申姜忙的连轴转,囫囵觉都睡不了,这些人?还藏七藏八,问什么什么不说,他既要设局钓鱼,当然就玩把大的,把所有人?都算进来才好,一回看清楚了,问完了,也省事不是?
他让仇疑青‘请’到?竹枝楼的人?,当然不止毕正合和苏屠,还有达哈,他自?己的包厢在最中间,毕正合的在右边,达哈的则在左边。
他和苏屠说的话,右边的毕正合能听到?,毕正合过来这边争吵,达哈同样能听得到?。
至于这个声音么……
叶白汀看了看门口,一柄折扇在门口晃了晃,似是行?了个礼,相?子安已经功成身?退。
至于确定死者?鲁明和别人?的关系,为什么要叫上达哈……叶白汀只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到?底是什么,现在说不清,寻到?的证据线索中也无?法解惑,只能想办法突破。
达哈盯着毕正合:“你敢卖我?”
“没,下官不敢!”毕正合已经猜到?怎么回事,眼?神阴阴的瞪了叶白汀一眼?,“本官倒不知?,北镇抚司还有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
叶白汀微笑:“毕大人?客气。”
毕正合咬了牙,朝达哈拱手:“尊使容禀,方才那些话,确非下官所言,乃是锦衣卫手段,下官只是奉上命接待尊使,不敢窥探使团机密,何来‘卖’一说?”
叶白汀:“毕大人?莫要信口胡诌,刚刚的话明明是你自?己说的,缘何栽赃我锦衣卫?”
苏屠也冷笑出声:“是啊,我也听到?了,毕大人?很会?威胁别人?不要编造撒谎,您自?己倒是也做到?啊。”
毕正合怒了,不敢怼达哈,怼不过叶白汀,还收拾不了一个庶民?么!
他伸手指着苏屠:“你少在这挑事,故意抹黑我,不就是因为我刚刚说的话?怎么,我说一句你就不爱听了,别人?可?不止说了,还做了呢,我告诉你,钟兴言就是看上你闺女了,不但他看上了,别人?也看上了,你以为苏酒酒怎么就迷路,走到?了前厅?那可?是使团的地盘,没有首领允许,她走的过去么!长成那个样子,还酿什么酒,出来抛头露面做什么生意,就该早早嫁了人?!不嫁人?,打?的不就是这主意?”
“呵,谁也别装清高,你这当爹的存着什么心思,别以为外人?猜不出来,不就是见闺女长得好看,想换个好价钱?一般的人?家你瞧不上是不是?什么东街的富户,西街的掌柜,郊外的酒家,在你眼?里?都是下等人?,别人?怎么保媒拉纤,这亲事都成不了,你不会?让它成,是不是?”
毕正合冷笑:“可?惜了,你闺女和你不是一条心吧?她不喜欢你的安排,父女俩常有争吵……你未必不满意钟兴言,但你一定不满意鲁明,那夜酒宴,让鲁明死的那杯酒,是你给他倒的吧?别以为大家兴致上来,都在拼酒,就没人?看到?!”
叶白汀挑眉,看向苏屠:“你给鲁明倒过酒?”
“我几乎给现场所有人?都倒过!”苏屠瞪着毕正合,满脸都是‘你在放什么狗屁’,“我家的事你管不着,少用?你们那些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