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1 / 1)

诏狱第一仵作 凤九幽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三尺也要找回来!

自打指挥使从刑部抢了两桩命案,又不知怎, 从死者梁维那里翻出这账本, 回头把刑部挑了,抓了人家左侍郎下了诏狱——这账本可就出名了, 基本就是抓贪污受贿官员凭证, 随着锦衣卫抓捕动作, 京城空气都更冷了, 人人自危, 都盯着它呢!

这东西何等重要,竟丢了?丢了……也好啊,活该你姓仇找不着,活该你再抓不了人了!来啊,大家伙有空赶紧掺一脚,别叫姓仇得了好去!

京城气氛绷如弓弦,一触即发。

申姜起初还跟着着急,真情实感帮忙跑腿,到傍晚随便点碗面吃,才吃一口看到小偷,立刻放下面去抓贼了!万一运气好,这偷账本贼给他碰着了呢!

后来还是叶白汀提醒,他才咂么过味来。

什么找东西,账本根本就没丢,这就是指挥使扔出去肉骨头,耍着所有人配合他演戏呢!东西足够重要,引来热闹足够大,所有人真情实感抢红了眼,可不就不会去猜指挥使私底下都干了啥么!

都说藏起一片树叶方法,是将它藏进森林,那如果不想别人知道你在干什么……就干很多事?□□多了,真真假假,别人怎会想到?

申姜感觉自己层次觉悟太低了。

但这招也不能太久,抓贼一天抓不到,大家看你锦衣卫笑话,两天三天抓不到,大家就会质疑你锦衣卫无能了,之后就会寻思,仇疑青怎会这般无能?是不是憋着什么坏呢?

于是叶白汀让申姜如实转述那些案情信息就派上用场了。

仇疑青开始查,对,他亲自查,查梁维小妾安荷,查昌弘文妻子娄氏……一天登门五六次,次次都极尽为难之事,咄咄相逼。

外界看到,也很能解读,账本这事不是丢了脸么?当然得从其它地方找回来,破破案,攒攒功,给自己贴一贴金,人生嘛,总有些坎坷,得朝前看。

不管跟贪污受贿有关系账本,还是查案缉凶,没丁点涉及‘乌香’二字,仿佛北镇抚司从上到下就没往这个方向想过……真正关注这一点人,当然也就放了心。

于是明面上仇疑青以不同组合招配合,暗里罗网大织,罩住越来越多乌香据点,越来越多人……

具体到了哪一步,申姜不知道,以他级别够不着这样机密,指挥使也不会特别同他说,别说告知了,他要是哪天露一点好奇小心思,溜达近一点,都会被指挥使训斥——

“家里白蜡烛置办多了?赶着用?”

申姜:……

寒衣节还没到呢!就算不小心买多了,也不值当我亲自死一死,好用得着啊!

他当时就有个想法,不知道这位和牢里娇少爷站一块说话是什么气氛,都挺嘴毒会损人,掐起来谁赢?

不过还是有好消息,指挥使那边差不多没动静了,娇少爷让查事也查明白了,也就是说……案子能破了?他激动不行,一边照着娇少爷之前嘱咐好,支使牛大勇立刻带着线索信息回诏狱报信,一边摸鱼翘班,召集了所有与案嫌疑人——

就今天了,破案!

申姜忙完一圈,回到诏狱时,叶白汀正坐在地上,手执毛笔,在宣纸上写字。

要不是见过那一手字,他都觉得这姿势唬人很,娇少爷长好看,唇红齿白,目生桃花,坐姿端雅如春波照水,作品定也……迷人紧?

叶白汀刚好写完,见他过来,放下笔,吹了吹宣纸:“嫌疑人都请来了?”

“你怎么知——”

算了,别问,问就是自取其辱,娇少爷什么都知道。

叶白汀:“你来寻我,定是不想自己单独提审犯人了?”

申姜拱手:“正是,请少爷同去。”

“你们指挥使——”

“今天绝不会来!他外面事还没忙完呢,绝对不会有意外!”

“……是么?”

叶白汀怎么都觉得这话有点危险,但能破案当然是好,就站起了身:“开门吧。”

右边相子安折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发出颇有节奏声音:“叶小友又要忙了?”

叶白汀直接用走出牢门动作,回答了他。

相子安打了个哈欠:“小心布松良。”

叶白汀怔住。

左边秦艽小手指挖了挖耳朵:“姓布这几天总偷看你,该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当然不可能,叶白汀知道,这是来自邻居提醒:“多谢。”

还是那条往外走路,幽幽暗暗,侧门曲折,烛火只能照亮脚尖方寸,一条路仿佛走不到头。

叶白汀一路都在细细推演案情,提醒自己不要漏过任何细节,穿过一道侧门时,视线掠过不远处,正是仵作房,几乎就在他看过去一瞬间,仵作房门‘啪’一声关上了。

还在偷看他啊……

很好,就怕你不来呢。

他从来不是什么心胸开阔,大丈夫不拘小节人,就是个小心眼,被算计那么多回,当然得算计回去。

不过么,他下手可就不那么好看了。既然决定踩,就直接踩死,小打小闹多没意思不是?

还是那个房间,还是那架寒梅映雪屏风,还是上下分了座次,这次别说小几,连笔墨纸砚都备齐了,除了光线暗了点,什么都很完美。

申姜扭了扭脖子:“我在屏风那头放烛火更亮,这边暗了,便是你说话,别人也看不清,我这两天在外头跑,话说太多,嗓子疼,这问供一事,少爷也代劳了吧?”

叶白汀:……

嗓子疼你扭什么脖子?想偷懒就直说。

他虚弱咳了两声,扶着小几慢吞吞坐下:“近日风寒未愈,有点累。”

申姜铜铃眼立刻瞪大了:“你不愿意干?”

叶白汀诧异:“怎会?申总旗不也是,高风亮节,忠于职守,若不是不舒服,定不会转手他人。”

申姜:……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壮硕肌肉,再看美人灯一样,风吹就能折了腰娇少爷,对比太明显了,他装病怎么比得过这位!

“可我不知道问什么……”

“我早就写好了,申总旗且看——”

一张列着人名问题,连先后顺序都排好宣纸递了过来。

申姜:……

“行叭,”申姜抹了把脸,“那咱就一个个开始?”

叶白汀摇了摇头:“都叫上来吧。”

申姜一顿:“一起问?你确定?”

叶白汀睨他一眼:“速战速决不好?”

要真能速战速决,当然是好,申姜干一拍手,命令下去,很快,所有嫌疑人列到堂前。

有梁维案小妾安荷,管家李伯,昌弘武案继妻张氏,庶兄长昌弘文及妻子娄氏,嫡堂兄昌耀宗,至于死者蒋济业,因是死在城外,家人们都有不在场证明,就一个都没叫来。

申姜低头认了认宣纸上狗爪子字,先点了安荷名:“除死者梁维外,蒋济业,昌弘武,你可认识?”

安荷眼神有些闪烁,指尖搅过帕子:“认……认识。”

“何时认识,怎么认识?”

“就……妾身从欢场赎身之前,招待过他们。”

“为何上次问供时不说?”申姜一拍桌子,气势惊人,“蒋济业之死,你可能不知道,但昌弘武死这么巧,刚好和你男人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