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3 章(1 / 1)

诏狱第一仵作 凤九幽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肩膀,眼睛又黑又亮。

叶白汀走到档房时候,里头都吵起来了,明确说,应该是贺一鸣单方面和里面文书吵起来了。

阳光透过窗槅,落在房间里人脸上,贺一鸣手负在背后,言语铿锵,盛气凌人,愣是以一副斯文文人姿态,表演了一出咄咄逼人,档房文书都快疯了,憋脸通红,愣是不知道怎么回这文绉绉嘴。

北镇抚司每月都有考核,锦衣卫们武力是必备条件,文书也是,只是相对而言,不如外出办事要求那么高,档房文书一看就是爱锻炼主,身量高,腰板直,拳头都显特别大,他不动手原因恐怕不是打不过,是太打得过了,怕这一拳过去对方会没命,再被讹上……

家里领导没在,这事说不清,他可不想最后自己倒霉。

武力不能用,嘴皮子又不如别人利索,贺一鸣一套一套,说他两眼转圈,脑仁直疼,都快被说服了,要不是有指挥使规矩顶着……没准就真就听对方办了。

叶白汀听了几耳朵就明白了,贺一鸣这回,是来捡漏。

锦衣卫这几天又是开棺验尸,又是到户部问话,全是有关管修竹事,但凡敏感一点人,都能察觉到点什么,这个案子当时是贺一鸣主办,听到消息怎会不注意?

挑这个时候过来,大约是知道仇疑青不在,故意过来说办事签流程,如果档房照他要求签了章,走了程序,那这件案子锦衣卫就确定不管,不该再问,仇疑青要是再问,就是打自己脸,这官场上,最重要不就是面子?

这个案子……果然有问题,且贺一鸣心里门清。

叶白汀哼了一声,你要是打进门来,也用不着我,你要是来秀嘴皮子,那抱歉了,欺负北镇抚司没人?便叫你见识见识。

“未知贺大人前来,有失远迎啊。”

他站在门口,阳光最灿烂最明亮地方,手抄在袖子里,微微一笑:“贺大人今日这是怎么了?跑来和我北镇抚司一个普通文书纠缠,不在刑部上下交际,在外面清谈宴上和高官贵人们畅抒胸意,高谈阔论……是不喜欢吗?”

贺一鸣看到叶白汀就头疼,眼梢眯了起来:“你如何能在这里?”

“汪!”

感觉到了他神情里恶意,狗子呲着牙就想往前冲。

叶白汀一把拽住了狗子,摸了摸它毛:“同贺大人不一样,我在这里,当然是我喜欢。”

档房文书看到叶白汀,像看到救星似,说起来八尺壮汉大男人,委委屈屈跑过来,指着贺一鸣,满脸都是控诉:“少爷,他欺负人!”

叶白汀微笑安抚:“没事,你回去坐稳了。”

八尺壮汉文书立刻就精神了,昂首挺胸往回走,越过贺一鸣时候还高高抬起下吧,冲他哼了一声。

贺一鸣冷眼看着两个人刚刚互动:“他这么听你话,指挥使知道么?”

言语之间,隐含威胁之意。

叶白汀一点都不怕,反而借机试探:“这个问题,你得问指挥使了,要不要请他出来?”

贺一鸣眸色立刻变深:“指挥使不是不在?”

叶白汀反问:“你打听过了?”

贺一鸣理了理袖口:“这种事还用打听?本官前来公务,无人对接,只能自行寻档房,指挥使若在,怎会如此无礼?”

叶白汀一个字都不信,这人若非准备充足,绝不会这么前来,心下一转,脸上已绽出微笑:“之前确不在,不过我刚刚走过来时,听到了些动静,似是回来了。”

贺一鸣心中快速转动,想起刚刚文书对叶白汀尊重,再看叶白汀光天化日之下,北镇抚司哪里都去得,什么事都管得,很快有了新主意。

他浅浅叹了口气,看向叶白汀眼神透着关爱:“你事,为兄已经打听清楚了,有带罪立功机会是好事,为兄往常是严厉了些,也是爱之深,责之切,义父事都过去了,此前看到你,只是太意外,担心你做了什么不好事,罪上加罪,一时反应有些过度,你莫要生气,为兄其实一直都等着你出来,一家团圆呢。”

叶白汀:“哦?”

这是要换套路?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第109章 你骗我一个试试

贺一鸣见叶白汀在北镇抚司来去自由, 颇受人尊敬样子,心间顿时有了主意。

他这个义弟从小就是这样,天真, 良善,没心没肺,从不关心外面发生了什么,是何形势, 难不难,脸上永远挂着笑,好像坍塌下来他也能怡然自得, 这种气质很特殊,很容易让别人喜欢他, 纵容他。

乖巧起来是真乖巧,淘气起来是真淘气,没心眼也是真没心眼,所行所为不假思索,全靠本能,看到讨厌事很容易生气,可也很好哄, 只要你掌握了方法……以前不也是?他最吃那一套了。

贺一鸣心中有了想法, 说了些好听话,奠定基础, 又伸出手,拉向叶白汀手腕, 想要将他拉到一边说小话:“北镇抚司这个地方……”

“汪!”

却被狗阻止了。

狗子突然跳蹿到半空, 瞪着眼呲着牙, 来势汹汹, 直冲着他手,好像只要他敢碰叶白汀一下,这手就别想要了,会被生生咬掉!

贺一鸣赶紧缩回了手,心中暗骂北镇抚司怎么回事,指挥使霸道强硬,培养一个个小兵凶神恶煞,一脸找茬打架样子也就罢了,连狗都这么凶?

他只得缓缓呼了口气,手握全负在背后,控制着自己不要失态,尽量保持优雅君子姿态,咬牙微笑,慢声道:“汀弟,借一步说话?”

叶白汀倒是没关系,他手上系着小铃铛呢,只要不出门,北镇抚司哪里他都去得,笑眯眯道:“好啊。”

贺一鸣应该还是有顾虑,担心走太偏,被北镇抚司人阴了,也没找什么墙啊假山啊树啊之类遮挡,反而走到了院子正中间。

北镇抚司院子,说起来是院子,其实更像校场,摆设什么比东厂差多了,全无精致富贵之意,尽量少摆东西,少隔阻,以便锦衣卫们‘偶尔切磋’,也能施展得开,总之就是,非常空旷。

看起来好像说话很方便,离得远,别人听不到,实则一举一动,都在四周轮值守卫,或暗卫视线之中。

叶白汀就更放心了。

贺一鸣见他一脸放松,表情更加意味深长:“仇疑青——这个人,你只知他厉害,知道他杀过多少人么?知他私底下办过多少见不得光事,手里沾了多少人血?又知不知道,为何外面人这么怕他?”

叶白汀:“为何?”

“因他翻脸不认人,谁都敢杀,”贺一鸣语重心长,“不要以为他现在对你好,这是真对你好,你只是幸运,有些东西被他看上了,他现在很需要,他图不是你这个人,要经营也不是你这个人,而是你提供给他东西,一旦他目达到了,你没有了利用价值,就会和那些人——那些死在他手上人一样,被他像垃圾一样抛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