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1 / 1)

诏狱第一仵作 凤九幽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话不闹事就行,行不行礼,别人根本不会看,也不会计较,没学过练过,他能熟练才怪了!

动作做不伦不类,加之身体本来就虚弱,刚刚还动了一番脑子,颇耗心神,‘行礼’这个决定没错,他现在穿着就是锦衣卫小兵衣服,可他力气不足,本来单膝下跪,直接小腿一软,变成双膝落地,“扑通”一声,跪了个结结实实!

叶白汀两眼呆滞……这就尴尬了。

谁能想到呢,单膝比双膝更需要身体平衡,更费劲!

本来这种极简单,每天见到不知道多少回打招呼方式,仇疑青根本不需要应对,走过去就行了,但他跪这么响亮端正,岂不是在冲对方挤眉弄眼加招手——哈喽,看我!

对方脚果然停下了。

片刻后,叶白汀听到了仇疑青声音:“说吧,想求什么?”

叶白汀艰难站起:“属下失仪,属下并无——”

这具身体气血不足,他这一紧张,眼前一黑,解释没解释好,又往后坐了个屁蹲。

这也没什么,就摔一下么,谁没摔过跤,可他身体不受控制,摔时候两只脚往外撇,膝盖往里收,腿并紧,直接来了个日式经典少女坐……他还穿着小黄裙,镶边带紫花!

别问,问就是想死。

“战裙穿不错,”仇疑青似乎明白了,“过两日新制冬装会到,你想第一个试穿?本使允了。”

叶白汀两眼发直:“……还是小裙,战裙么?”

仇疑青眯眼:“不然?”

“多、谢、指挥使大人。”叶白汀咬着牙站起,心中含泪,“战裙很好,轻盈保暖,属下很喜欢。”

呸呸呸,这男人什么变态,喜欢别人穿小裙子!

仇疑青看了他两眼,沉吟片刻:“你都不吃饭?”

长这么瘦,真是对不起你了!

叶白汀干笑:“属下只是不爱长肉。”

仇疑青更嫌弃了:“挑食?”

叶白汀:……

少爷倒是想挑呢,你们诏狱管吗!

仇疑青指着叶白汀,问跟在身边人:“此人是谁手下?”

那人都吓傻了,手心都是汗,声音发抖:“回指挥使,是申……申姜总旗人。”

“自己手下都养不好,告诉申姜,去刑房领罚,”仇疑青冷酷发话后,如霜冷目看回叶白汀,很是危险,“本使不管你是哪位‘贵人’送进来,北镇抚司不养废物,月末演练过不了,立刻滚蛋,没情理可通。”

叶白汀:……

行,这是把他当成走后门进来了。

第20章 你还想不想娶媳妇了

锦衣卫福利好,地位高,是个混资历好单位,想进来大把,正好锦衣卫有一项任务是负责御前仪仗,代表皇上脸面嘛,得长好看,一些武功不怎么行,家里条件不错,脸也能看得过去,被各种塞进来人,就去了那边,但那边,也是需要操练。

仇疑青估计是把叶白汀当成了这类人。

这次意外见面,叶白汀委实吓不轻,虽然仇疑青话并不多,走也很快,他还是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和仇疑青打交道在他计划里,但不能这么快,太早暴露,没让别人觉得他不可或缺之前,等着他只有死路……

他以后行事得更小心。

回到牢房,牢门锁上时,他看到右边邻居摇着扇子,冲他伸出了两根手指。

两个月……最多只能是两个月。

“闭嘴,我知道。”

强撑到这里,身体已是强弩之末,他闭上眼睛,躺下就睡。

左边秦艽没懂这操作,手探出去给相子安比了个中指:“你说了什么,把少爷都气倒了?”

相子安很无辜,扇子都不摇了:“同我有什么关系?你看到我张嘴了么?谁知道是哪个孙子干!”

秦艽眯眼:“要是连累老子没热粥吃,一定弄死这孙子!”

叶白汀刚刚经历大型社死现场,生无可恋,没心情和邻居们聊天打屁,真努力不动了……

黑甜乡很快袭来,他一个接一个做梦,梦里一堆小裙子,红粉黄绿,什么颜色都有,梦里自己还兴致勃勃在那挑!

旁边一堆人鼓掌起哄,说红显白穿红,说绿旺人穿绿,说粉粉嫩嫩才最适合他,如桃似李不好么?旁边一柄绣春刀杀过来,架在他脖子上,是仇疑青,唇抿特别薄,眼神特别冷,逼着他选粉色,不穿就杀了……

噩梦里醒过来,叶白汀差点不能呼吸,这北镇抚司真不是人待地方!

“我说少爷——”

一醒就有声音炸在耳边,叶白汀差点一肘出去,直取对方死穴!

申姜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前溜了一圈,还急呢:“祖宗!你怎么搞?老子一回来就被拎去刑房受罚,一个月月钱啊!没了回去怎么跟媳妇交代?”

叶白汀一顿:“你竟然有媳妇?”哪位女士这般高义,杀身成仁,普渡众生?

申姜嘿嘿一笑:“羡慕吧?有人管滋味,你个毛没长齐少爷,不懂。”

“被人管还好?拿了月俸就上交,想买什么都买不了,谁会羡慕?”叶白汀怜悯看着他,“我若有钱,定是不会给任何人。”

申姜哼一声:“你个小崽子懂个屁,你不交钱,难道等别人交给你?还想不想娶媳妇了?”

叶白汀抿了抿嘴,没说话,就他这境况,人在诏狱,一个发展不好,一辈子都交代在这里了,还想出去,娶媳妇?

申姜脸阴森森:“少顾左右而言它,你给老子说说,怎么回事?”

叶白汀刚从梦中惊醒,眼前还有那一堆小裙子阴影,切切磨了磨牙,脸色比对方还阴森:“我还想问你呢——申总旗不是拍胸脯保证万无一失,北镇抚司空虚,你申总旗独大,不管发生了什么,没人会知道么?那仇疑青为何突然出现?”

申姜:……

叶白汀冷笑:“我瞒过自己身份,没抛信弃义用你祭天改投高官,你还有脸问我罪?”

申姜沉默了。

早就知道娇少爷不是个省油灯,耍嘴皮子万万杠不过,何必送上门受辱呢?

叶白汀闭了眼,好在混过去了。

明明混过去了,还是越想越心虚,尤其那接连不断噩梦,仿佛揭示了什么预兆……真安安全全,全无纰漏混过去了么?

反复回想当时,仇疑青反应并不算违和,这个人凶酷冷冽,手段狠辣,大多针对敌人,北镇抚司内,也只有工作没做好,妨碍了正事下属才能得此殊荣,其它,他并不在乎。

水至清则无鱼,这里上上下下都有小心思,诏狱更是潜规则无数,仇疑青作为指挥使,怎会不知道?若被他撞上,定是法不容情,该打打,该罚罚,没被他撞上,也不影响大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屏风后见面,自己只是反应不及时,礼行有些失礼,又没犯什么天大错,阻碍什么了不得正事,仇疑青当然不会要打要杀。

至于挑剔嫌弃……那不是很正常?

仇疑青不是什么性子好人,要真温和谦逊,他才要担心是不是露馅了。

叶白汀反复确认都觉得没问题,可不知为什么,心里就是隐隐不安。

“算了,”想太多脑仁疼,他果断将仇疑青甩到一边,看申姜,“说说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