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3 章(1 / 1)

诏狱第一仵作 凤九幽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以?死者?继承人的身份,得到那笔金子,完全不可行吗?或者?他拔下长簪,想威胁容凝雨,因?容凝雨是郑弘方枕边最亲密的人,聪慧,擅谋,郑弘方的秘密,她一定知道,就算不知道,也能想办法知道,他不就能拿到了?甚至都不用拿出簪子威胁,他只消旁敲侧击,不管是杀了人的愧疚,还是女?儿在?他名下,容凝雨大约都不会拒绝。

事实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郑弘春自?己才知道,奈何他已经被燕柔蔓杀了,这些口供便无从问?起。

叶白?汀仔细回想,郑弘方左胸的致命伤只有一处,边缘没有犹豫,没有反复戳刺的痕迹,凶器长簪符合伤口特?征,肯定也只是戳了一次的,但中间有无停顿……

如果尸体是新鲜尸体,他能看出来,停的那一下必有痕迹,可问?题是尸体在?沼泽里泡了太久,就算尸身保存的相对完整,过于细微的痕迹却难以?辨认清晰,何况还是细长簪子留下的。

要是有现代仪器,随便用个显微镜什么的,也能看出来,问?题是,没有。

当年这桩人命案,要么是容凝雨第一次下手,郑弘春就死了,或者?直接濒死,郑弘春趁着这一点点时间,问?到了想要的信息,看着兄长咽气,又贪心不足,拿走了簪子,试图以?后威胁,或者?没问?到,但想到了其它可以?用的方法,不想被马香兰知道了,相互制衡;要么,是容凝雨慌乱之下,刺出的伤口很浅,并不致死,而之前下的毒,包括砸的后脑,当时都没有让郑弘方死去,郑弘春一边进行着自?己的计划,一边按住这留在?体外半截的簪子,要了郑弘方的命。

若是前者?,马春兰的行为无疑是包庇,容凝雨可能也立刻接收到了信号,在?某些地?方撒了谎,偏偏马香兰是当时命案唯一亲历人,物证长簪也有,非要抓走容凝雨,不合规矩。

若是后者?,杀人凶手已经被别人杀害,再纠结证物,似乎也没了意义。

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

“我虽不才,却也听过官场规矩,该谁办的事谁办,不该管的可以?移交相关官署,”盛珑帕子拂过唇角,目光微闪,“本次三桩命案,鲁王世子是宗亲,又有东厂厂公盯着,不可轻忽,锦衣卫管辖查案,再正常不过,可当年郑弘方的案子……他一个小混混,无名无才,无官无职,锦衣卫何必替京兆尹担这个责?”

她看了眼窗外:“如今除夕将至,万家团圆,锦衣卫也是要休息的,本案事实已清,指挥使?不若就此先?行结案,郑弘方一事,有不清楚的地?方,之后再慢慢查,或者?,移交给京兆尹,岂不大家都方便?”

申姜宛如打通任督二?脉,拳砸掌心,那叫一个头脑清明:“对啊,我们从头到尾要找的都是鲁王世子!他死了,我们要查的也是他的案子,跟郑弘方有什么关系!”

他还转头看向叶白?汀:“少爷,郑弘方这个案子,肯定不是燕柔蔓干的吧?”

叶白?汀摇了摇头:“证据不足,逻辑链上说不通,且杀人方式不同。”

虽然?都中了毒,但燕柔蔓的性格偏激,当年如果起意要杀郑弘方,形式风格上也会有自?己的色彩,而且她短短时间就连杀三人,已经是豁了出去,如果当年就起了这份偏激,那她杀的人不可能只这三个,可按着这个案子查了这么久,申姜不是没跑过京兆尹或刑部,有这种特?点的案子,只有这一份。

申姜:“行了我明白?了,这事我来办,是接着查还是甩锅移交,所有收尾的事,我负责!”

叶白?汀:……

你当着屋子里这么多人,说‘甩锅’,合适么?

申姜立刻领悟,肃正表情:“我们锦衣卫办案,要讲流程,讲证据,所有手续都得合法合理,什么甩锅,不存在?这回事!只是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也不能硬管,对吧?万一京兆尹过来找我们哭,这大过年的,咱们总得给个面子不是?”

他小心翼翼看向仇疑青,等待指挥使?的指示。

仇疑青却并不似他这般犹豫,面色沉肃一如既往:“无规矩不成方圆,无五音难正六律。北镇抚司上承天子旨意,自?来按规矩办事,是我之责,粉身碎骨,不退一步,非我之责,亦不敢雷池一步,坏了朝廷法纪。京畿小案,非我管辖,依律移交,然?则此命案乃锦衣卫断案寻踪发现,北镇抚司有问?询之权——”

“容凝雨,现无确凿证据证明你就是杀害郑弘方的凶手,北镇抚司无权关押,然?你之嫌疑甚大,此后需配合京兆尹侦查破案,但有所请,不可推诿,但有所问?,不可谎骗,案子一日未结,你便一日不可离京,如若有潜逃行为,便是自?陈罪责,我北镇抚司有权拿你归案,你可心服?”

容凝雨闭眸叩头,额头贴在?地?面:“民女?心服。”

燕柔蔓眼底蓄泪,推了凝雨起来,自?己转身,冲着马香兰磕了个头。

马香兰立刻避开?,语气生硬:“用不着,我也不是在?帮她,就是实话实说,不想北镇抚司诸位大人难办,”她看也没看容凝雨一眼,“她要是想来跟我抢女?儿,我还是会跟她拼命的!”

容凝雨眼角微红:“小薇……永远都是你女?儿,你养她育她,教她明事理,知分寸,一腔感?情全给了她,别人家亲娘也难做到,我但凡有点良心,都不会生这种念头。”

马香兰垂着眼,没说话。

她知道容凝雨很聪明,又不乏手腕,真正想做什么事的时候,一定能成功,容凝雨前些年也的确没有试图找她,或寻小薇,她不信哪个当娘的不思念孩子,不想和孩子靠近,容凝雨只是耐得住,忍的住,最多在?某些场合看到,偷偷看一眼,她真的从未想过跟她抢孩子。

近两三年突然?走得近了些,也是女?儿不知何故,迷上了话本子,还爱编故事,甚至偷偷落了笔名,悄悄在?书局里写,她不觉得这是不务正业,女?孩子怎么了,她花钱培养女?儿读书认字,是让她学道理,学处世,不是禁锢她的,感?兴趣就感?兴趣,想学就学想写就写,只要不杀人放火走歪路,她都支持,可她在?这方面给不了女?儿任何建议,偏容凝雨在?这方面见?多识广,也颇有几分才学,会品评,小薇一认识她,可不就走近了?

况且人家是母女?,本就有亲缘……

马香兰不是没吃过醋,泛过酸,但不管容凝雨还是女?儿,都给足了她安全感?,女?儿从未想过离开?过她,就像交了个新朋友,和朱玥那个小丫头一样,很聊得来,有共同话题,偶尔想聚一聚,只是这个新朋友年纪大了些。

女?儿有自?己的空间,可以?兼顾很多事,她自?己也是,几个人的相处模式慢慢发生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