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9 章(1 / 1)

诏狱第一仵作 凤九幽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己说,但当时情况紧急,实非得已,可别人不信,能有什么法子?没看仇疑青都面色平静,什么都没说么?

“多谢记挂,”叶白汀是见过世面人,被调侃两句而已,当然不会害羞,也没解释,因为没用,甚至还微笑了,“我观公公体貌,倒是一如既往——精神不错。”

他说话间,视线不着痕迹环视过略显空荡东厂,似有些好奇,怎么和北镇抚司完全不一样呢?

富力行什么人,那可是在太贵妃身边伺候多年老太监,能看不出他这点‘不着痕迹’?好奇也未必是真好奇,大半是在嘲讽——就这么小片地方,就这么点人,你还真是闲蛋疼,什么事都要插一脚,什么关系都要八卦。

看来这小心肝也不好惹……

富力行眯了眼。

仇疑青便在此时开了口,话音淡淡:“厂公扣了本使人?”

富力行转头过来,叹了一声:“也不是咱家非要同指挥使过不去,扣了你锦衣卫不放,这眼看着就快小年了,大家都忙,谁也没那闲工夫不是?可鲁王世子失踪了,失踪前正好同贵司百户申姜见过,还驻足聊天,相谈甚欢,见完人就失踪了,这总是问题吧?不问清楚,咱家怎么和宫里娘娘交代?这事着实马虎不得,纵指挥使亲至,事情没问清楚,咱家也万万不敢放人。”

“把人带过来,”仇疑青站在中厅,“本使帮你问。”

富力行:“这怎么好意思……”

“需要本使亲自寻?也可。”仇疑青松了松腕带,仿佛下一刻就能拆了东厂。

富力行转身下令:“把人带过来!”

很快,人带上来了。

申姜被关了一宿,相当不服气,眼下被绳子绑着,脖子梗直直,脸憋通红,还能中气十足骂人:“莫挨老子!你那狗爪子离老子远点!知道老子是谁么就敢抓,东厂就可以随便占男人便宜么哪都敢摸!老子这手,这胳膊,这腰,是小娘子才能碰!你们这群阉货缺了大德了,光给茶水不给东西,真当老子是那要脸人么!一个个都接好了,正好老子这两天上火,滋你们一脸黄!怎么都不说话?以为不说话就有理了?呵,等救老子人来了——”

“咳咳——”

叶白汀拳抵唇前,清咳数声——别吵了别吵了,已经来了。

申姜顿时惊喜不行:“少爷!你怎么来了!”然后才看到仇疑青,“指挥使!”

仇疑青:……

富力行就又开始了:“前头还嘴硬跟个鸭子似,什么都不说,见到叶少爷这般亲热,原来申百户和叶少爷……关系匪浅?这有什么好瞒?但凡你知会一声,咱家就亲去请小少爷了。”

拿腔拿调,似笑非笑,挑拨离间相当明显了。

叶白汀故作不明白,偏头问仇疑青:“这位公公好生……客气,你们官场上人都是这般说话么?”

仇疑青面色冷峻:“可能长乐宫比较特殊,锦衣卫规矩,无凭无据之事,不可编造,无证无供之言,不可取信。”

叶白汀便长长‘哦’了一声,内里什么意思,懂都懂。

富力行视线在仇疑青和叶白汀之间转了转,心下有数,倒是挺会护着人。

不过东厂厂公是什么人?能在嘴皮子上吃了亏?轻轻巧巧就将炮火转向了申姜:“唉,瞧咱家这眼神,原是误会了,申百户并不是什么重要人啊,别人哪能想得起来,根本没当回事呢。”

得亏申姜是个直肠子,脑子根本转不了那么快,领会不到,直接呸了一口:“老子要你管!”

仇疑青看向手下百户:“说吧,怎么回事?”

“冤枉啊!”申姜猛汉委屈,“就是这两天不忙,属下回家也早了点,谁知道倒霉碰到了他!人是鲁王世子,属下只是个百户,撞个对脸,不得打招呼?人非要说话,不得应付两句?无仇无怨,总不能挂冷脸吧?真没说什么,就是‘吃饭了么还没你呢回家啊’这样话,就说了两句,谁知道他后来能失踪!失踪了又关我屁事!”

申姜说着,瞪向富力行:“就一晚上功夫,你怎么就能确定人失踪了?没准就是出去办点事,来不及回来!而且我同鲁王世子见面时候,他那詹事还在身边呢,也失踪了?你凭什么只扣我,不扣他!”

“世子身上带着宫里娘娘差呢,说好晚上给咱家,咱家却没等到人,寻了所有他往常可能去地方,都没有,怎么不是失踪?”

富力行假笑阴阴:“你说你委屈,咱家苦朝谁诉?底下本就人手不够,多少事管不过来,一个个还上赶着过来找麻烦,咱家跟娘娘交代不了了,你这有大嫌疑人——还想好过?”

他这话说得慢条斯理,意味深长,叶白汀听明白了,这就是故意,碰瓷呢。

以东厂厂公消息网,能不知道申姜和鲁王世子关系几何,真出了事嫌疑几何?按住申姜,不过是想跟仇疑青谈条件,把这件事扔给他们,借一借锦衣卫力,帮他找到人,另外……

就是出上一回气呢。

又是连环凶杀案,又是雷火弹爆炸,仇疑青一日奔赴百里,又是平事又是拿人,可谓出尽了风头,揽足了好处,但这事并不是北镇抚司一个功劳,他们东厂也遭算计,帮着出了力了!

凭什么只能你使唤我,不能我使唤你?

富力行再次看向仇疑青,脸色变来变去,竟然一点都不尴尬:“这上头主子们事,指挥使你是知道,咱家不敢怠慢,要是咱们关系好,互相信任呢,倒也能通融通融……”

叶白汀:……

这便是见缝插针了,暗意要是你愿意上同一条船,大家就是自己人了,什么事不好说?

“不必,”仇疑青也不知听没听出来,仍然面色肃然,一脸峻冷,“走流程吧,人,本使带走,鲁王世子,本使替你找。”

不谈合作,只谈交换。

好歹也算达成了一个目,富力行一边心道可惜,这回撞上来是个傻白户不是小心肝,一边微笑着在前开路:“那指挥使,请吧——”

二人走去厅后书案处,签押文书流程,按着申姜太监们也散了。

申姜满面感动:“真是想不到,指挥使竟为了我如此奔波……我就说我不能太出色!”

“省省吧你。”

叶白汀翻了个白眼,过来给他解绳子。

上个案子完结,后续信息收集整理需要时间,这两日本就没什么事,且这种皇亲国戚事,总有些敏感,万一闹大,迟早都要甩过来查,顺势看一眼也好,省东厂老是记挂着讨人情。

“嗷——紧了紧了又紧了!少爷你到底是哪边,可不能公报私仇啊!”

“抽这头不对……”叶白汀皱眉看着申姜身上绳子,仔细辨认了一会,“那这头?”

“嗷嗷嗷——疼疼疼疼疼!”申姜干嚎,“要勒死了勒死了!”

叶白汀:……

“这绳子绑……是不是有问题?”

申姜看看身上越来越紧绳子,眼泪都快下来了:“那起子就会折磨人阉货,净会用这种下三滥路数!”这哪是正常绑人手法!

叶白汀实在解不开,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