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 / 1)

诏狱第一仵作 凤九幽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见仇疑青拎着一个人飞跃而来,身如蛟龙,势若雷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绣春刀起,和院中黑衣人战在一处!

那人被他抛开又拎住,在空中大叫连连,他却听不到一般,全无所动,在十数黑衣人包围下,不仅没让自己和这人受半点伤,还解了申姜这边围,仿佛一切尽在掌握,游刃有余。

太快了……一切发生太快,申姜甚至没看清楚仇疑青招数。

“绣衣春当霄汉立,彩服日向庭闱趋。”

有些人生而不同,绣春刀在这人手里才是锦衣卫刀,绣锦身贵,飞鱼藏锋,鸾带游蟒,一刀即出,众兵息敛,我过之处,尽皆俯首!

血腥味在小院里散开,一具具尸体摔出沉闷落地声。

“刷——”

绣春刀在身前斜斜划下剑花,血水顺着刀尖滴下,仇疑青山峦迭起般侧颜映在刀锋之上,狭长眼角冷冽如霜:“ 废物。”

地上一堆尸体,被他拎了又扔人白着脸撑着墙吐,趴在地上申姜还没起来……

一时有点儿搞不清楚,这个废物是在骂别人,还是挑剔他们?

黑衣人全是死士,被杀死透了,重伤自己磕了齿边毒药死更透,仇疑青收起绣春刀,睨眼看向申姜:“你缘何来此?缘何祸乱书房?”

这酷冷无情,全然没一丝温度神色,申姜有点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被保护了?指挥使要保护真是他么,还是别什么?

还有……您不先关心这位撑墙吐,出气比进气多老头吗?他可是您拎起来!

仇疑青:“嗯?”

这个眼神更锋利更冷冽,申姜哪敢再呆,一咕噜爬起来:“叶——”他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扑通跪下去,惨绿着脸解释苍白,“这……属下口头习惯不好,求指挥使责罚!”

仇疑青指尖按着绣春刀,似乎压抑很费劲:“讲。”

申姜不敢再言其它,迅速把话说了:“就我,属下自己,查案有巨大发现,死者真正爱好根本不是酒,是制布,研制‘烟松纱’,很可能是求而不得代偿……”

他把叶白汀话事无巨细,说给仇疑青。

“你说——制布之事很关键?”

“是!此案种种,或许全都着落在这里!”

叶白汀提示方向精准,申姜想不明白,仇疑青却只顿了一瞬,就走进房间,选择性捡起了几本书,翻开书页,又是看,又是捏,又是轻揉,片刻之后,吩咐:“去寻些芷叶草来。”

申姜赶紧动。

好在副将郑英带着手下到了,大家一起,东西准备很快。

仇疑青接过芷芳草,去其茎叶,只取根部,指尖重捻,浅绿汁液溢出,往书页上空隙过大字行间一抹——

之前空白地方,竟然显现了字!

卧槽卧槽——

申姜捂嘴,秘密还真是在这里,有人名有数字,看起来还真是什么神秘账册!娇少爷牛逼!他不用被军杖打死了!

仇疑青掏出雪帕擦了手,一个眼神,副将郑英已经带着人整理地上书本,但凡空行比较大都不漏过。

“你怎知道书页有问题?”

申姜也很想问您怎么知道?怎么随随便便看一眼就明白了,我可是翻了很久都没……

可他不敢问,也不敢不回答,想着这是个大功劳,娇少爷又是个犯人,转了转眼珠:“其实……属下看尸有点心得,对犯罪现场观察也细密……”

他越说越心虚,越说声音越低,无它,指挥使眼神太吓人了,锋利像刀尖刮骨,像能看透人心,知道别人在说谎似。

“……如此这些,方得出这个推论。”可话已经开了头,他只能硬着头皮说完。

仇疑青:“不错,有功。”

申姜大大松了口气,还好,蒙过去了!

仇疑青:“限你三日,两日便有进展,想来仍有余力,外边扶墙吐是刑部仵作,掌理停尸房,昌弘武尸体将转入北镇抚司,你既懂看尸,此事便交于你。”

申姜:……

草!立了功不是应该有赏么?赏在哪里?为什么来是更多工作!

他就知道,别人东西不能随便拿……刚刚怎么就失心疯了说会验尸?娇少爷心机又邪性,忘了不能惹了?还敢冒他功!

他臊眉耷眼出来,瞪了老头一眼:“走吧?”

老头:……

你们锦衣卫都是疯子吧!抢尸体抢这么勤,案子这么多办得过来么!老子都快蹬腿儿了没看到?催什么催!

郑英盯着人处理完书本,过来回话并提醒仇疑青:“昌弘武一案,已送信回北镇抚司,司里仵作应已经准备好,等着验尸,突然转手——”

仇疑青:“我有说不让仵作房看了?”

郑英垂头:“……是。”

明白了,机会平等,上面要是效率和结果,官场如战场,能站到前头,一定是更聪明,更有能力人。

申姜不知道这是个坑,老老实实跟着老头交接死者尸体,布松良这边准备好工具,先一步听到了这个消息。

“什么?尸体交给申姜检验?他懂个屁!”

布松良看着诏狱门,笑容阴森:“可真是没想到,姓申还能舔到头儿面前,也不怕肉骨头太大,烫断了舌头!”

“可上边话已经下来了……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少不得交交手了。”

第11章 验尸打赌

布松良不可能放弃这次机会。

诏狱这种地方不是人呆,没谁愿意来,他到这里,不是为了天天在臭烘烘停尸房验尸,他得往上走。有卫所千户关系,这事本不算难,哪怕是贱籍仵作,他也能混成最成功那一个,可自打新指挥使上位,这条路突然停滞,再没动静,恐怕就要断了。

新案死者昌弘武是工部尚书昌弘文弟弟,指挥使抢回来,亲自盯案子,关系重大,他得让指挥使看到他能力……不就是对付申姜?他可太有办法了。

申姜在外头跑一趟,各交接手续流程走好,秋高气爽九月,硬生生出了一身汗,带着手下回来,刚要去诏狱找娇少爷,就被拦住了。

布松良?他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见对方眼睛一个劲往后面抬着尸体上瞟,那是又愤又恨又嫉妒,申姜可太明白了,这是馋尸体……呸,馋这差事呢!

他假惺惺咧嘴,笑出一口白牙:“哟,咱们屁股比狗熊还沉布先生,今儿怎么乐意走动了?可惜,别说你亲自出门迎老子,就是亲手烧水给老子洗脚,这案子也是老子,跟你没关系!”

布松良眯眼:“你身后木板上抬,不是尸体?尸体不放在我仵作房,准备放哪儿?”

申姜脸沉下来:“这可是指挥使亲口下令。”

“令不令,你诏狱有停尸房?还不是得放在仵作这边?”布松良掸掸衣角,十分淡定,“我可提醒申总旗,入案尸身保存不好,会加速腐坏,日后绿斑,胀气,腐臭,甚至肚子炸开崩你一脸都有可能,恶心不恶心,都是小事,申总旗见多识广,不介意,可如若到那时候案子还没破呢?指挥使要拿尸检结果,又从哪儿给?尸体都烂完了,怎么看?谁看?凭你牢里那个毛都没长齐娇少爷么”

申姜嗤了一声:“少在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