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谋生手段是去做佣兵。作佣兵的收入确实不错,不过,法雷尔总觉得做佣兵似乎总是缺少了点什么——对了,是缺少他人的认同和尊敬。
当征兵官来到法雷尔的故乡征兵时,法雷尔没有丝毫犹豫就加入了迅狼军团。之所以加入迅狼军团而不是别的部队,说来也是一个巧合,因为迅狼军团的征兵官也叫法雷尔。长官与自己的名字相同,似乎没什么不好,再说征兵官对法雷尔的身体素质也是非常满意的。
事实上,促使法雷尔坚定加入军队的真正理由并非所谓的认同或是尊重,而是因为征兵官告诉法雷尔,如果他在军队中表现良好,退役后就会获得一片不小的土地——如果在战斗中有优秀的表现,还有可能因为军功提早获得土地甚至是贵族头衔。
贵族头衔固然有着极大的吸引力,然而法雷尔最现实的需要则是一片面积较大的,属于自己的土地。塞维尔地少人多,人均耕地面积极少,大多数人都必须依靠佣兵寄回家的钱去购买高价的粮食。所以,拥有一片自己的、足够大的耕地几乎是所有塞维尔平民共同的梦想。
法雷运气不错。刚刚加入部队就参加了一次战斗。在那次与埃拉西亚人的战斗中,初次以士兵身份上战场的法雷尔杀死两名敌人,并且还俘虏了一名男爵。这样的战功,使法雷尔获得了一片大约六十亩的耕地。
现在春耕应该已经结束了吧?说起来春耕可是一件大事。六十亩耕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老婆虽说很勤劳,可是她那种娇嫩的身子骨根本应付不了粗重的农活。况且法雷尔也舍不得让老婆去干农活啊,她应该待在庄园里由仆人服侍才对。所以,法雷尔在假期结束之前向同袍借钱雇佣了两名当地的农夫。或许,还应该买一头耕牛?
不知道老婆收到自己这三个月的薪水没有,也不知道那些薪水够不够用。今年的气候不错,领地里的农作物应该可以取得一次大丰收。不过今年的气候同样也很适宜某些害虫生长,除虫倒也是件麻烦的事。施肥、驱除害虫什么的肯定需要增添成本。自己多半会死于这场战役吧,国王在这方面向来是非常大方的,老婆肯定能够领取丰厚的抚恤金,资金方面就不会有什么困扰了……
尽管装成对死亡毫不在意的样子,可是一个人又如何能够欺骗自己真实的内心想法呢?已经将近有一个月没有洗过脸的法雷尔,此刻却不由自主流下了浑浊的眼泪。
“神啊,请给您给我勇气,让我能够支撑下去,让我能够见到家人……见到我的老婆和我的女儿……”
远处传来的细微的脚步声打断了法雷尔的思绪,这使得他有些恼怒。法雷尔并非对思绪被打断而恼怒,而是对自己流露出的软弱而不满。法雷尔艰难地坐直身子,透过地窖中一个非常小的洞口向外观察。
很远的地方,隐隐约约有一些人影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这段时期法雷尔的视力下降得很厉害——无论谁长期生活在不见天日的地洞里,视力都会下降得很厉害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法雷尔的听力倒是进步了不少。
“狗娘养的,情况有些不妙呢。”
法雷尔希望诅骂得更有气势些,可惜由于长时间营养不良,再加上刚才在战斗中受伤流血,法雷尔此刻的实在是太虚弱了。所以,法雷尔所期盼的有气势的诅骂声,听起来倒更象是呻吟。
多长时间了?法雷尔回忆这段时间的经历。应该有两个月吧?不对,前天偷听两个英格兰尼人的谈话,到今天为止,法雷尔已经在地洞里生活了三个月了。
法雷尔清楚地记得,在大陆历1422年3月22日,他第一次看见了巨龙,也是第一次看见了巨龙骑士。让法雷尔不满的是,他实在是一次看见了太多的巨龙骑士。成年巨龙双翼张开至少超过十米,处于壮年的巨龙,双翼张开时甚至可以超过三十米。三十多头可怕的巨龙在天空形成一片黑压压的可怕情景,虽然由于距离较远尚未遭受龙威的波及,可是罗德城的守军仍旧是一阵惊慌。
欧巴尼亚早就考虑到英格兰尼有可能用巨龙骑士向罗德城发动攻击,所以在罗德城配置了相当数量的巨弩、强弩和床弩。可是,巨龙骑士确实是太多了!三十多头巨龙同时向城头喷出龙焰时,所有的人都对那种可怕的景象终生难忘。弩箭的反击取得了一定的成果,至少迫使巨龙不敢离城头太近。仅管如此,在抵抗普通部队攻城的同时还必须承受巨龙从远处喷出的龙焰,这种处境令守军相当为难。
经过了两个小时的艰苦抵抗后,罗德城三千守军的伤亡超过了一半。在打退敌人最近的一波攻击后,罗德城的最高指挥官,那位与法雷尔同名的中校当机立断,下令剩余的士兵退入罗德城的地下工事中进行抵抗。法雷尔中校的命令受到了大多数将士的欢迎——那种不时从空中飞来的龙焰对守城将士造成了极大的困惑,躲在地洞中,就不必承受这种精神折磨了……
脚步声已经越来越清晰了。法雷尔再次通过那个洞口向外观察。
“妈的,果然是他!”
法雷尔认识那个带路的一脸畏缩的英格兰尼人,因为至少在三个小时前那个人还是法雷尔的俘虏,而且他们至少相处了一整天……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俘虏惊恐的求饶声令法雷尔不知如何是好。当时搏斗的地点离法雷尔的隐匿的洞穴太近,而且由于这是个独立的洞穴。如果留下尸体或是血迹,很有可能被敌人追踪发现。所以,法雷尔只好将俘虏带回了自己的洞穴。
法雷尔郁闷地盯着俘虏。他杀过的敌人并不少,可是现在法雷尔遇到了一个难题:他似乎无法在这么近的距离内杀死一个毫无抵抗欲望的俘虏。
俘虏是个高大英俊的小伙子,看起来很年轻,应该是二十三、四岁的模样。如果这个小伙子不是这么一副可怜巴巴的求饶相,法雷尔会更加欣赏他。一来,法雷尔更加钦佩勇士,另一方面,如果小伙子不求饶,法雷尔就不会这么为难。
俘虏唠唠叨叨地乞求饶命,却发现面前可怕的怪人毫无反应,因而更加害怕了。他一边哭泣一边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