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温室玫瑰(一)(1 / 1)

玫瑰遇野风 柚栩 4616 汉字|6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22章 温室玫瑰(一)

  徐澄去抢周南荀手机, “关掉。”

  周南荀手举高,不给她,“王大爷的黑眼圈快赶上熊猫黑了, 再熬一夜, 我怕他身体吃不消。”

  徐澄泄气,“那今晚别......一个小时?了。”

  周南荀:“我尽量。”

  徐澄:“......”

  四十分钟后?,声音停了,徐澄跟着松口气。

  周南荀锁了手机, 回来说?:“快二十分钟,大小姐满意了吗?”

  “不满意。”徐澄说?, “最好十分钟结束。”

  周南荀轻嗤,“你前?男友十分钟?”

  徐澄不想理他,抬手关闭了灯。

  房间陷入漆黑,周南荀摸黑进卫生间冲澡,出来轻轻躺到?床边, 动?作很轻,可水床还是晃动?。

  等波动?停止,徐澄问:“今天?是姑姥的意思?”

  她没?对周南荀讲过生日是4月17日, 所以不难猜出这次庆生是张凤霞的意思。

  事是张凤霞提的,但?具体事宜全是周南荀一步步策划实行的, 他没?否认, 也没?解释, 只问:“礼物喜欢吗?”

  徐澄一直没?拆周南荀的礼物, 等回到?房间, 周南荀去抽烟, 她才打?开看,是个木质相框, 白色背景上有张徐澄的童年照片,小照片旁有写着:红豆生南国。

  只有这半句。

  相框的下?半部分是一颗颗的相思籽,也就是诗中?的红豆。

  徐澄握着周南荀DIV的相册,陷入沉思,相思籽生长在南方,刚巧她也来自南方。

  想到?这首诗的最后?一句,她露出笑。

  此物最相思。

  这是二十二年来,徐澄收到?的最别致的礼物。

  她轻说?一句“喜欢”

  他没?再回话。

  黑暗裹着寂静,将他们团团围住,两人各靠床的一侧,中?间隔着一人宽的距离。

  周南荀双手交叉,枕在脑后?,望着黑洞洞的屋顶。

  徐澄虽闭着眼?睛,但?毫无睡意。

  静谧深夜,时?间仿佛被拉长,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睡吧。”漆黑中?,周南荀先开口。

  “睡不着。”徐澄如实说?。

  周南荀沉默片刻,说?:“播放你爱听的悬疑故事。”

  “你讲给我听。”徐澄说?。

  “1986年到?1991年期间,连续有十多名女性被杀害......”周南荀当真给她讲了一个故事,不是他经办过的案子,是部根据真实案件改编的电影。

  徐澄开始还追着他提问,后?来渐渐呼吸平稳,睡了。

  小姑娘睡稳,周南荀翻身面朝她,这才发现徐澄怀里还抱着个小黄狗。

  这小狗,每天?立在主卧床头,毛发已经发旧,看样子跟了她很多年。

  怕黑才抱的吗?

  想到?五岁的小孩和蟒蛇共处一室那么久,周南荀便脊背冰凉,手不听话地抬起?,指尖向那白到?发光的脸颊奔去,在距离徐澄脸颊不足一厘米时?骤然停住。

  她睡得熟,长睫垂落,鼻尖很小巧,发着轻轻酣睡声,怀里还抱着玩偶,像个小孩。

  周南荀的食指动?了动?,悬停片刻,还是收回来。

  他盯着不听话的手指看了看,低声道: “荒唐。”

  结束这次度假,周南荀归家时?间变回正常。

  这天?下?班,他瞧见路边有卖草莓的,顺手买两盒拿回家,放到?徐澄身边。

  他冲澡出来,草莓原方不动?的在徐澄身边。

  周南荀擦着头发,坐过去说?:“怎么不吃?”

  徐澄视线从?电脑屏幕移到?草莓上,“没?洗。”

  周南荀困惑,“去洗呀?”

  徐澄摇头,“洗不干净,而且洗洁剂伤手。”

  周南荀:“......”

  “所以你之前?在家都不吃水果?”

  “吃呀,刘姨会洗好切好再给我。”

  周南荀坐直身体,严声厉色提醒:“这没?有刘姨。”

  徐澄:“我知道,所以不吃呀。”

  逻辑没?毛病,周南荀说?不出话,看了她两秒,牙一咬,拎着草莓进了厨房。

  过会儿,他端着一盘饱满红润,沾着水珠的草莓,放到?徐澄身边。

  徐澄拿起?一颗,见他洗得很安静,连绿叶都摘掉,勾唇道:“谢了。”

  她吃着草莓,继续写新版企划书。

  周南荀则坐到?一旁,言一眨不眨地看她,小姑娘头发随意拢在脑后?,没?化妆,干净的小脸,使人一下?联想到?初恋,他不由地想,少女时?代的徐澄什?么样?多人追?哪个幸运的臭小子做了她的初恋?

  徐澄合上电脑,扭头,视线撞进周南荀眼?底,“看什?么?”

  周南荀勾唇,“看你。”

  徐澄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我有什?么好看的。”

  周南荀不紧不慢地开口,“看大小姐是不是吃东西也要人喂?”

  那点羞涩被他一句话打?得稀碎,就知道周南荀说?不出什?么好话,徐澄吼他,“对,我就是吃饭也要人喂,怎么样?”

  话音刚落,一颗草莓贴到?她唇边,微凉散着清甜,男人声低低的,“那就喂。”

  徐澄张口含住草莓,心跳不由快了一拍。

  **

  隔天?,周南荀回来徐澄不在家,打?电话没?接。

  孙游那次的事,他心有余悸,马上给张凤霞打?电话,徐澄没?在那,给初弦打?,初弦也没?接。

  周南荀跑下?楼,初弦诊所落了锁,跑去初弦家里,才从?林庭樾那得知,徐澄和初弦去市里玩了,两个小姑娘都不接电话,他不放心,立刻开车拉着林庭樾去市里。

  林庭樾不会讲话,沟通全靠手语。

  周南荀开车没?办法和他比手语聊天?,林庭樾看出周南荀的焦急,路上一遍遍给初弦打?电话,打?了十几次,电话终于接通,林庭樾按开手机免提,放在周南荀身边。

  “庭樾,有事?”初弦是醉着的口音。

  周南荀:“你们在哪?”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传来,“我们在酒吧,南荀哥,你找徐澄?”

  不等周南荀开口,初弦把手机递给徐澄,“橙子,南荀哥找你。”

  “谁?”吴侬软语染上酒气。

  初弦:“你老公。”

  徐澄:“别提他,晦气。”

  听筒又变回初弦的声音,“南荀哥,橙子不接你电话。”

  “你们在哪个酒吧?”周南荀声音带上急躁。

  “夜、夜色。”

  初弦都醉了,徐澄那酒量可想而知。

  周南荀加快车速。

  酒吧里灯光闪烁,音乐轰鸣。

  徐澄、初弦正和一群男生玩骰子,徐澄输了,举起?酒杯要喝,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男生抬手拦住,“这局不喝酒。”

  “那要怎么罚?”徐澄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喝得不算太多。

  男生指指舞池,“陪我去跳舞。”

  游戏惩罚环节,一起?跳舞不算过分要求,徐澄随男生走几步,手腕被人从?后?面握住。

  周南荀一用力,她直往后?退,一下?撞进他胸膛。

  男生跟过来抓徐澄,周南荀护着不让男生碰,手肘往外一推,男生吃了痛,连退好几步,骂道:“这妞是我先看上的,你他妈谁呀?”

  周南荀一身黑衣,刚从?外面进来,身上还带着冷气,眸色狠厉,嘴角却散漫的勾着,轻描淡写说?:“她老公。”

  “操!结婚了?”男生诧异地看徐澄,“已婚还出来玩?”

  这话把徐澄的苦闷勾出来,“要不是我爸非让我联姻,我会结婚?谁愿意22岁就进入爱情的坟墓?”她忽地扬高声音,语气也变了,吼道:“你少搞歧视,已婚怎么了?法律有规定已婚人士不能来酒吧?我和初弦喝得好好的,是你们非要来拼桌玩游戏。”

  男生自知理亏,转头走了,卡座里的其他男孩也跟着一块走了。

  徐澄脑子晕晕的,仰头看向男人冷硬的五官,扭过身,两手捏住周南荀脸颊,“你来干什?么?我不想看见你,走开,我要去和帅哥跳舞。”

  周南荀眼?里结成冰,脸颊却被徐澄捏得鼓鼓的。

  初弦从?小就有点怕周南荀,见他这幅样子一时?没?控制住笑出声,拿手机给他们拍张照片。

  周南荀阖眼?,轻吸一口气,凶道:“徐澄,谁让你喝酒的?”

  徐澄的手由捏转拍,不轻不重地给周南荀一巴掌,“本?仙女想喝就酒喝,跟你有什?么关系?”

  另外一个醉鬼,靠着沙发笑不拢嘴,还拍下?了徐澄打?周南荀的全过程。

  周南荀偏头往旁一看,“删了。”

  普通的语气,初弦就不敢造次,乖乖按下?删除。

  “回家。”

  周南荀这话是对徐澄和初弦一起?说?的。

  初弦晃悠着站起?来收拾东西,徐澄却拼命从?周南荀手里往外挣扎,“不回家,我要跳舞。”挣脱不出去就动?手打?周南荀,“帅哥全被你吓跑,你赔我一个。”

  林庭樾未成年进不了酒吧,周南荀一人要应付两个。

  初弦虽没?徐澄这么放肆,但?也比平时?胆大很多,她说?:“南荀哥赔给你,你们去跳吧,我在这睡会儿。”

  徐澄眼?前?一亮,双手搂到?周南荀脖子上,挂件似的缠着他,语气软软的,“老公,你陪我去跳嘛。”

  周南荀呼吸倏地一滞,手臂僵在身边两侧,所有的脾气都没?了,“你喊我什?么?”

  徐澄眼?睛眨了眨,露出一丝狡黠的光,“王八蛋。”

  周南荀:“......”

  称呼一变,周南荀脚步顿住,“我不会跳舞。”

  打?架、抓人,他强项,跳舞真不会。

  “那我找别人跳去。”徐澄松开周南荀,随手扯下?身上的外套扔进沙发,光洁的肩颈露在外,对他微笑,“酒吧里比周队年轻的帅哥有好多。”

  周南荀一把拉住她,咬牙切齿:“你敢!”

  徐澄甩胳膊挣脱他,挣脱不掉,用了惯用招数,低头一口咬在周南荀手腕,尝到?血腥味才停。

  周南荀抓着她的手,还是没?松开,皮肤被咬破,眼?都没?眨一下?,扯起?徐澄往舞池走,到?舞池边缘松开她,咬重语气;“跳!”

  徐澄勾唇,露出甜笑,手在头顶比出个爱心,“谢谢,老公。”随后?又补了句,“假的。”

  周南荀:“......”

  进了舞池,徐澄像脱缰野马,随着音乐跳得很嗨,周南荀则双手插.兜,杵在她身边,眉微拧,眸色严肃,唇角没?有一丁点笑容,像来抓黄.赌.毒的,与晃动?兴奋的人群格格不入。

  “跳呀!”

  音浪下?,徐澄的声格外清晰,她抓着周南荀手腕将他的手从?兜里拉出来,纤细的手指穿过他指间扣住,牵着他晃动?。

  周南荀有些急躁,“真不会跳。”

  笑盈盈的眼?睛一下?寒意凛凛,甩开他,转向身旁晃动?的帅哥。

  周南荀一把将徐澄拉回来,“我跳。”他主动?牵住徐澄的手,“你教我。”

  杏眼?重回笑意,徐澄说?:“就随着音乐乱蹦,什?么都不要想,只活在音乐里。”

  周南荀随着徐澄的节奏晃动?身体,也听她的话,将一切沉重抛在脑后?,耳朵只有快节奏的音符,眼?里只有认真跳舞的徐澄,她挂着甜美灿烂的笑,晃动?着身体,每一个表情动?作,都鲜活得不真实,是周南荀做梦也不敢想的奢望。

  人群攒动?,灯光迷乱,他们被短暂的从?现实里割裂出来,隔绝在躁动?的方寸之地。

  那些克制的、压抑的、不敢想的,统统跳出牢笼,向周南荀叫嚣。

  他忽然很想离开周南荀,离开这名字的沉重负担,想着也就做了,手臂一伸圈住盈盈一握的腰肢,带进怀里,扣着她的头贴向心口。

  音乐声震耳欲聋,徐澄还是听见周南荀有力快速的心跳。

  贴紧的身体,一起?随着音乐舞动?。

  音乐接近尾声,徐澄踮起?脚尖,贴向周南荀耳边说?:“今晚是我最开心的一天?,你开心吗?”

  那清灵的眼?,醉着,却又清醒。

  一滴酒未沾的人,醒着,却也醉了。

  “嗯,开心。”周南荀说?。

  一次没?有争吵的平静对谈,徐澄还想说?,可音乐声停了,舞池里的人陆续离开,嘈杂的声音传来,那个虚幻的世界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走吧。”周南荀拉着徐澄走出人群。

  卡座里,初弦还在睡。

  周南荀喊醒初弦,一手扶着一个往外走,出了酒吧门口,冷风一吹,初弦清醒不少,不再用周南荀搀扶,独自走上车,林庭樾急坏了,焦急地问她们怎么这么久?

  初弦用手语告诉表弟:没?事,在里面睡了一觉。

  林庭樾才放下?心。

  回去的路上,徐澄和初弦做后?排。

  徐澄还醉着,没?有初弦酒醒得快,她拉着初弦说?:“你见周南荀跳舞了没??像只鸭子......其实挺好看的.......会跳舞的鸭子。”徐澄大脑混沌,讲话想起?哪句说?哪句,没?有逻辑可言,“鸭子、鸭子......一次多少钱?”

  初弦:“......”

  林庭樾没?听清以为她想吃烤鸭,回头比划:这么晚没?有鸭子。

  徐澄看不懂少年在说?什?么,请初弦翻译,明白林庭樾的话,她拍了拍司机座椅,“这就有一只。”

  周南荀黑脸,回头警告:“徐澄!”

  徐澄迷蒙着双眼?,勾唇,“嚯!还是周黑鸭。”

  初弦:“......”

  周南荀:“...........”

  “卖的死贵,不过我有都是钱。”徐澄沉浸在迷蒙不清的世界里,按出手机扫码,戳戳周南荀后?背,“说?吧,多少钱一次?”

  周南荀没?理她。

  “还挺高冷。”徐澄自言自语,“我这张卡里有200多万,够吗?”

  “头牌好贵,可惜我爸把我其他的卡都停了,只剩这点钱。”

  “算了,我还是回去啃周黑鸭吧。”

  全车噤声,死一般的沉寂。

  初弦绷不住,笑了声:“南荀哥对不起?。”

  下?午徐澄说?最近宅得快发霉,想回南川和朋友们玩,去海边冲浪、酒吧蹦迪,初弦随口说?市里有酒吧,开车没?多远晚上可以去,两人三言两语定了这趟酒吧之旅。

  初弦听徐澄讲许多之前?和朋友们在酒吧的趣事,以为徐澄是酒吧常客,饮酒高手,完全不知道她酒量这么差。

  上次周南荀已经感?受过徐澄醉酒的样子,这次心态平和许多,淡然地做一只200万都买不到?的高贵鸭子。

  这事不怪初弦,他没?责备,只提醒道:“下?次别带她喝酒了。”

  初弦:“我肯定不会再和橙子喝酒,但?保不准别人会找她,你最好全通知一遍。”

  对于喝酒,徐澄属于又菜又爱喝的那一类,喜欢微醺的感?觉,却总掌握不好量。

  打?开车门,徐澄立刻抱臂。

  天?气有回暖,但?早晚温差大,夜间比白天?低好几度。

  男人外套从?前?车门扔过来,不偏不倚盖子徐澄头上,鼻腔充满周南荀的气息,她自然地拿下?衣服套上,指着周南荀喊:“我要骑——”

  “停!”周南荀打?断徐澄要说?的话,走去在徐澄身边蹲下?身,“过来,背你回去。”

  徐澄乖乖地贴上周南荀后?背,搂住他脖子,头靠肩上看他,心里还惦记鸭子的事,“你们店里头牌不打?折吗?”

  周南荀背着她上楼梯,头也没?回地说?:“不打?。”

  “办VIP吗?”

  “不办。”

  “充值有免减吗?”

  “没?有。”

  “有其他活动?吗?”

  “没?有。”

  徐澄不满地哼了声,“那你只能去伺候老富婆了。”她带着遗憾叹口气,“年轻妹妹才是潜力股。”

  周南荀:“.......”

  周南荀陪着徐澄胡扯一路不着边际的话题。

  进家门,他把徐澄放在床边坐下?,转过身,想和徐澄说?躺下?休息,唇刚启,腰间就被手臂抱住,徐澄呢喃道:“好暖。”

  “去睡觉。”周南荀在她头上抚了抚。

  “不要!”软甜的嗓音沾上酒气,纤细的手腕在他腰间缠得更紧。

  周南荀鼓动?的心脏好似也被那纤细的手腕缠住,逃不掉了,他摸出烟,拿一支含在嘴边没?点火,牙齿轻磨烟蒂,“徐澄,再闹下?去,明天?你会后?悔的。”

  “后?悔什?么?”徐澄仰头看他,还在说?:“好暖。”

  她是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周南荀心一狠,不再纵容,强行拿开徐澄缠在他腰间的手腕,掐着腰抱到?床中?间,往床上一扔,命令道:“睡觉。”

  徐澄哇一声哭了,“干嘛那么凶?”

  眼?泪来得比雷阵雨还快,周南荀措手不及,不等想好要怎么办,枕头就从?床上飞来砸向他,接住枕头,小黄狗又砸来,接着手机、被子......直到?没?东西扔了,徐澄才老实,眼?睛还泪汪汪的。

  周南荀算看明白了,这位祖宗只能哄着,稍有不顺大小姐脾气就来了,他把枕头重新铺好,被子放回去,坐徐澄身边,擦干她脸上的泪,问:“大小姐怎么样才能睡觉?”

  徐澄把每晚搂着睡觉的小黄狗丢一边,“抱你睡。”

  周南荀放弃挣扎了,“抱!”他顺床边躺下?,手臂展开,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这回睡吧?”

  徐澄满意地凑过去,侧身躺在他臂弯,手搭在他腰上抱住,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关掉灯,周南荀一动?不敢动?,静等徐澄睡熟,腰间忽地覆上一片温热,他身上一僵,迅速抓住还想往里探索的小手扯出来,落下?衣角,对那已经进入梦乡的人说?:“你就折磨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