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微微侧过头,国人,已杀二十三人。
音乐已经停止。
“你是。”隋刃淡淡道。
“向井石斩。”向井双脚相交错跳了两下,步伐轻快异常,看的出是经过一番苦练。他左手微微动动右拳,活动活动脖子,慢慢朝隋刃靠近,看到猎物一般双眼微微眯起,露出冷白的牙齿。
“现在开始了?”隋刃侧头看了看,远处放比赛的几个大屏幕在慢慢变化,变成几行大字,分别显示着不同语言,闪烁着明灭的蓝光:
高级联赛。
向井,胜率23胜0败。赔率1:14
隋刃,胜率0胜0败。赔率1:2
“土匪,你感觉这人怎么样?”一个黑色风衣男子淡淡道。
“不能小看。”男子旁,一个身穿蓝衣的年轻人微微眯起眼睛。
“和你比呢?”
“他还未出手。”
“听他的呼吸,看他的脚步。”
“哈哈,舅,你又欺负我,我离他这么远,怎么听到他呼吸。”
“听不到?呵,用你的钱,压他胜。”
“舅舅,敢情这不是你的钱!”蓝衣男子大叫,抱着手里的钱罐,“岂能,岂能如此轻易”
风衣男子笑笑,没有说话。
大男孩晃晃脑袋,轻叹,“遵命啊遵命,反正打不过你,回来找我妈告你状,哈哈。”
男子优雅地活动双手,蓝衣男孩已抱头远远蹿到押注区。
悄然弯了弯嘴角,再次看向擂台上。
微微眯起双眼。
他的呼吸里,杀气早已漫天。
只是,这是上过战场、杀过无数人的人,才能闻到的。
望着远处擂台上的清瘦男子,男子平静的双眼划过瞬间莫名的悲哀。
眼睛。
眼睛真像。
紧握的手慢慢松开,轻轻颤抖。
“哈哈,大大的废话!早就开始了,你的名号!”向井讥诮,才不去看什么屏幕,双眼紧紧盯着面前自己视为病夫的清瘦猎物,勾了勾嘴角,正想着怎么把他撕碎,话音未落,忽然眼前有什么一晃,“咔嚓。”已听到自己脖颈后的骨头碎裂声。
与此同时是身后冷漠的声音。
“你不必知道。”
什么?
这是怎么了?
我不能动了!
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
向井惊恐地想要大喊,却咯吱咯吱地发不出声音,忽然全身过了电流般一颤,毛骨悚然,他发现自己的头已经软倒在肩膀上,诡异的九十度角。
耳边是轰鸣般的“咔嚓”声。
惊恐地、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原来,自己骨头碎的声音和别人的一样。
自己听了无数次的声音。
简单的。
咔嚓。
血沫呛咳出来,痛苦地喘息。
他睁大眼睛望着眼前的隋刃,一张平静的脸,只是双眼似乎有寒凉的气息竟灼的他一阵阵颤抖,抖得忘记疼痛。
灵魂的颤栗。
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吸的他忘记挣扎。
永远把他定格。
他不知道,这是杀气。
活着的他,还没有能力感受到。
濒死的他,方有一点顿悟。
那是双什么样的眼睛。
淡漠,冰凉,死人一般黑暗,篝火一般灼烫。
似乎有火光在那双瞳孔里明灭。
淡淡的悲凉。
这双眼睛唯一带着的感情,便定格在他灵魂的最后一个记忆里。
这股杀气,竟平息了他最后的颤栗。
他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看向这双眼睛。
不,如果他早就看过去,也许根本不能再移动。
托着他的头看着他慢慢咽气,把向井已僵硬失控的身体放在地上,隋刃轻勾嘴角,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流利的日文,“下地狱吧,向井。然后,安息。”
慢慢站起身。
他不会轻视任何一人。
早在向井说话时,他已精确计算出两人间距离和到达所需速度,寻找到最快动手的路线。
并研究了七种应对过程。
黑压压的人群惊呆。
哑然无声。
擂台上第一次,人群中甚至还没来及发出一贯的“打死他!打死他!”的声音。
便已结束。
呼吸猛地一沉,风衣男子前倾身子,望着擂台上的隋刃沉默离去的背影,胸膛慢慢起伏。
过了会儿隐去脸上所有表情。
人们震惊地还做不了任何反应。
有的人只看到向井说完话,话音还没落,站在擂台左侧的隋刃身子一晃,已到了向井身后,左手似乎以极快的速度在他脑后轻轻挥了一下。
太快了。
很多人甚至连他怎么出手的都没看到,向井就已经倒地。
大多数人还睁大眼睛愣愣望着倒地不起、再也没动过的向井。
隋刃看了看人群,面无表情地转身跳下擂台,向远处的黑暗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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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避免不了
大多数人还睁大眼睛愣愣望着倒地不起、再也没动过的向井。
隋刃看了看人群,面无表情地转身下擂台,向远处的黑暗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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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舅真乃神人,这小子竟赢了?!”蓝衣男孩跳过来,喃喃,忽然剑眉微扬,敲敲脑袋,叫:“啊,我刚怎么不多压点!”
“臭小子,不知道的以为我多亏待你!你还是个穷小子?”风衣男子晃了晃手,拍向他的大脑袋。
“哈哈,舅舅就不知道了吧,这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管是对穷鬼还是富婆,钱都是个好东西。何况小爷是个土匪?”蓝衣小子摇头晃脑,笑嘻嘻地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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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好!好小子!”今晚大赚了一把,金四爷抚掌大笑,抓了抓半白的头发,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我果然没看错人,吸根?”
隋刃摇了摇头。
“喝酒?”
“我还有事。”隋刃淡淡道。
“…罢罢。这是你的奖金。”
金四爷看着他,推过去厚厚一叠钱,“十万整。”
隋刃拿起点了点,“告辞。”
转身要走。
“等等。”
隋刃停下脚步,转过身。
金四爷笑,却不再说话。
“我会再来。”隋刃轻轻颔首,转身离开。
看着隋刃再次隐进地道的身影,一丝笑隐在嘴角。
若能得他,龙脊。
羽翼大增。
微微眯起眼睛,“阿汾。”
“在。”
“查。”
玄色的11在大街上划过一条笔直的弧度。
风在耳边划过。
呼吸渐渐沉重。
杀人后,心情通常不会太好。
胸腔窒息般的呕吐感,呵,早已习惯。
所以,不会呕出来。
只会有,呕吐感。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没有人知道,这感觉对他来说比死亡还可怕。
呕吐感,刺激了他的记忆。
宁愿早已死去的记忆。
右臂还是疼痛,渐渐剧烈。
把车停在路边。
卷开右臂衣袖。
臂肘的弹孔还是微微有些裂开,缝伤口的线头错出来,露出青白的骨头,红肉里有一些黄白色的液体冒出来。
伤口正在发炎。
轻叹,已尽量避免右臂的活动。
有些东西,还是避免不了。
比如伤口,比如杀人,比如呕吐感。
隋刃放下袖子,单手把车开到一家还在营业的药店门口。
买了一些纱布绷带、针管、手术针线,消炎药剂和酒精。
停在一个隐蔽的地方,避开街角的摄像头,再次卷起衣袖,露出枪伤。
用牙撕开一段纱布,沾了酒精慢慢把伤口红肉里黄白色的脓擦去。
一阵刺痛钻进心口。
隋刃仰起头,喘了喘,咸涩的汗划过眼睛,闭上眼,再睁开,轻轻吸口气,用牙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