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低头瞅着原的伤,他抬手,摸了一下。
嘶。
原忍住,虽然额头又冒了汗,不过关键时刻,可以忍住。还应给示一下弱,先骗进门再说。
隋刃低头,把纱布掀开一个角。
果然,有化脓。
隋刃叹了一口气,原笑了笑,正想说,不怎么疼。
原来...她正在吃烤肉吗?是不是也是这样,红的牛肉,焦的...五花。隋刃已经发呆出着神,抹布按了上去。
沉默。
安逸的沉默。
“稍微...有一丝丝疼。”原捂着大腿。
“不疼。”隋刃微微眯着眼睛,视线依然游离,白的...是豆腐吗,“我还好。”
抹布,擦着脓。
“他们会吃豆腐吗?白色的。”隋刃声音低沉。
“那可能是...脑花。”原声音有一丝颤抖,“那个...”
“师父呢?”隋刃用抹布,仔细擦拭。
“在厨房烤鱼,那个...”原已经疼的漆黑,“你手里那个不...不是棉球。”
“那是什么。”
“抹布。”原睁着眼,“擦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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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已经流了满背。
原一声没坑,隋刃背对着他,叠被子铺床。
“你...”
“我买了碘伏,没酒精那么刺激。”隋刃继续铺床,“你快昏倒了,你好好休息。”
原一只手擦着背,脸色白如纸,精神头还行,“你师兄没那么弱。”他从椅子上慢慢起身,往门口走。
“你去哪儿?”
既然装可怜管用。原忽然计上心头,他叹口气,“亚瑟要喝橙汁,得鲜榨的。”
“...他是老头吗?”隋刃直起身子。
“我要不听,他拿花老狗对付我。”
隋刃已经大步出门了。
原笑倒床上,笑着笑着,忽然就不笑了。
日日吃不香,夜夜睡不好。
折磨他的,真的是花修罗吗?
他低头,看着自己健全的双手。
他这个大师兄。
...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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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倚着门框,看着一下一下磨刀的花修罗。厨房的黑暗里,月光下,花修罗身子依然瘦削挺拔,脸色苍白坚毅,似乎永远不会老。
“刀已经很利了。”他轻轻勾起唇角,眼里是笑,“您不必再费力气。”
“刀,更利一点,总会更好。”花修罗淡淡道。
“然后,夜半,也许是凌晨一点,您会把刀,搁在那人手上,试一试。”
花修罗磨刀的手,停了两秒,继续磨刀。
“您不是真想和谈,也不是真想合作,对吗?”亚瑟看着他。
“引他们来,只是为了,砍元蒲一刀。”亚瑟微微垂下视线,淡淡道,“兴许,为了我那个变态弟弟,你还可以以元蒲为质,砍花红一刀,砍连战一刀。连岐、楚汐、楚昭,让那些放任过该隐、隋刃不管的正派,所有人,都遭到报应。”
刚刚走到门口的隋刃,微微滞住。
内心想法被悉数洞悉,花修罗也只是沉默两秒,“今晚,带隋刃离开。”
“原呢?”
花修罗沉默,“他是个孤儿。”
“所以,可以跟你一起死?”亚瑟看着他,“你的命,他的命,只为了换这些。”
“我不会让他死。”花修罗慢慢直起身子,“你,未免把我想的太弱。”
“弱也好,强也好。我来,就是为了制止你。”
“你...可以?”
“该隐的心脏上方,不远,三公分处,曾被我安进去一个东西。”亚瑟低头看着手心,一点点闪的红点,“这个炸弹,比堕天的管用。”
长久的沉默,花修罗转了头。
亚瑟脸色苍白,脸上却仍带着胜利者的笑,他笑,却笑的谦卑,“您更快,但快,解决不了问题,因为定时开关,已经开了,只有我知道,怎么关。”
“威胁别人,你似乎从没输过。”花修罗微垂视线,“只可惜,你似乎已经忘了,你是谁。”
“该隐的哥哥,科查尔的儿子。”亚瑟淡淡道,“裴、刃的朋友。”他笑,“保谁,放弃谁,毁灭谁,利用谁,我一直记得很清楚。忘记的,是你。害怕真相,被真相击垮,用杀戮逃避一切的,是你。”
花修罗,已起了杀意。
并不放过。
亚瑟紧紧盯着他,“你心中所谓的,虚伪的正派人士,把你和你父亲骗的团团转,害的无全尸的那个人,你正在放过,真正的他。”
“我一个人,可以找到。”花修罗握刀的手,罕见地抖。他的声音沙哑。
“是,刃的母亲在这里,你信吗?他会为了你的坚持偿命。还有原,他们为了保你,都会偿命。这世上你的徒弟,也只剩下,一个残废的该隐。我,也会让他偿命。”亚瑟的眼里,只剩下冰冷。
花修罗忽然暴怒,却只怒了一下,哑火的很快。
亚瑟知道,已经够用。他似乎也有些累,他不再笑,向客厅走去。
“他是你的弟弟。”花修罗的声音,似乎从地狱来。
“我,知道。”黑暗的客厅,亚瑟仰头,又嚼一只鸭脖。
今晚很好。
有风有月,有血有肉。
人心异域,风月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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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 那里是家
今晚很好。
有风有月,有血有肉。
人心异域,风月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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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叹气,正拿着棉球沾碘伏,一抬头,看到隋刃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又回来。
他脸色苍白,脸上有汗,一道一道,漆黑的目光里,有不明的东西。
原吓一跳,“...你?怎么了啊?”
隋刃低头,坐在了原的床上。
原有点不自在,“喂,这我的床。”
隋刃,躺了下来。
沉默一小会儿,“请关上灯。”他说。
他的眼睛,睁着望着虚空,又过了一会儿,把手腕搭在眼睛上,闭上了眼。
空气里很安静,静的没有人气。
原的屋子,有一个闪亮的大金球,是前些天原专程让伊凡海淘来的。
金球下,隋刃就那么躺着,洗的发白的黑衣包裹下,身子看着那么瘦。
枯瘦。
原呆呆站了一会儿,半晌,嘟囔起来,“我说,小小年纪,怎么就那么多心事儿呢。”
隋刃没有说话。
原沉默一下,“你就不能穿鲜艳点,天天一身黑。”
没关的窗,传来屋顶的香气,有女人的声音,咯咯,似乎在笑。
原忽然吸口气,大步走过去,砰地,把窗户关上。
他关上金球,和隋刃,一起沉默下来。
金球黯淡,点点射线,气氛忽然暧昧。
“回你自己屋去。”他忽然说。
“...亚瑟在那儿。”隋刃声音发闷。
“要么回客厅!”原呲牙。
“亚瑟在那儿。”隋刃声音发哑。
“——嘶?”原忽然急了,“那我还在这儿呢!这我的屋!”
“你怎么不去外面。”隋刃支起脖子,罕见的话多。
“他在外面儿!他妈!我敢?!”原用最硬的语气,说了最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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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汐笑着喝酒,一去经年,她的脸庞,精致如初,风过,发丝仍没有一丝散乱。
听着小辈儿们的谈笑,她嘴角只轻轻勾起一丝笑,淡然地垂着视线。
似乎不像在花修罗面前那么伶俐。
这个姑姑,刚才很陌生,现在却又微微有些熟悉了。
刚才的蛙跳,出了一身汗,所幸被姑姑给强拽到了屋顶,吃烧烤。
这会儿,他更热了,心里却很冷。
这里,是刃的家。这欢乐,却从不属于他。
阿年没有跟伊凡他们闹,他坐在楼顶刃新搭建的秋千那儿,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
元蒲走过去,“年长官,鹌鹑蛋,吃吗?”
阿年并没有接,他一下、一下,认真地摇着秋千。
“他回来了,是吗?我们,都很想亚瑟回来。可是,我们都没有下去迎接。”阿年微微垂着视线,“你看,伊凡。”
元蒲顺着阿年的话看过去。
“他在笑对吧,他心里在哭。”
伊凡,确实笑的很开心,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