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你呢!你父亲,巴不得你早点离开,他看着你,像一条甩不掉的赖皮狗,他难受啊!”
咖啡泼进眼里,微微发涩,隋刃微微眯起双眼,抬起头看那张报纸,报纸的字很大——重金酬谢!寻!林家长子,林远。
照片,姓名,简历。
林远给举着,隋刃便看的认真。
他看着看着,忽然笑了一下,“不管山本中岛对你怎样,但是林葛然,他对你有恩。”他忽然看向林远,“干我们这一行,生死一线,杀人如麻,却比常人更重恩义,更辨分明,这在外界听来一直是个笑话,但我信。”
林远忽然愣了。
他眼尾微微痉挛,忽然笑了,“果然,来自堕天的就是不一样,短短几句,便差点说服我。”
隋刃看着他,“你信吗?”
林远沉默,忽然一拳锤进隋刃心窝。
隋刃吭也不吭,硬挨了,过了一会儿,他轻咳一声,仍是那句,“你信吗?”
林远忽然把咖啡杯摔的粉碎,砸向隋刃赤着的胸膛,“闭嘴!”
“你信吗?”
铁钳,倒勾着砸在隋刃伤痕累累的伤口上,隋刃微眯着双眼,眼底不知是同情还是嘲讽,仍动着嘴唇,还是那句,“你信吗?”
林院喘着粗气,瞪着隋刃,一向平静温和讳莫如深的脸上带着冷汗,他沉默,忽然退后了半步,他知道,自己被隋刃看透了。
自己唯一、仅剩的那点人性,被看破了。
林葛然,林远不会动,隋刃说的没错,留林葛然的命,每次想到这里,林远都觉着原来自己还是个人。
仅剩的人格。
隋刃,没他想的简单。
他瞪着,瞪着墙上挂着的人,沉默很久,“如你所愿,林家,我不动。”
隋刃慢慢闭上眼睛,“谢谢。”
“你在求我。”林远的眼神慢慢变得复杂,像在看另一个自己,“你在求我,隋刃。”
隋刃不再说话。
“你觉着,我们下一步会拿你怎样。”林远仍盯着他,“我们为什么会抓你。”
隋刃笑笑,“我想我上次说的很明白,我…不会合作。红日条,也绝不会给你们。”
“不合作你就会死,隋刃。”林远看着他,“你不想活了吗?我想你刚才说的少了一点,干我们这行,比别人更惜命。挣扎至此,你甘愿赴死?”
隋刃不再开口。
死寂。
只余头顶的灯火明灭摇曳。
林远沉默。
一个人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以说服他?
方法当然还有很多,比如,抓他最痛的点。
一个把传宗接代耀武扬威看做最重要的男人,让他做不了男人,他自然屈服。
一个把感情看最重的人,自然,用他亲人做威胁,最合适不过。
可隋刃最开始便抓了自己的心理,守住了他最致命的弱点。
“还有什么,尽管来。”隋刃忽然作死地补了最后一句。
林远沉默,沉默良久,他侧头看了一眼墙角的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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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室里,公主已经默默擦了很久的泪。
她忽然叹气,接过小川佐一递来的餐巾纸,擦擦眼睛。
不妙。
单纯脆弱且有着要命同情心的,天皇唯一的亲生女儿,山本中岛名义上的养女——纪宫丝丝内亲王,再一次同情心泛滥了。
“山本中岛…好歹是我名义上的父亲,对我也不错。这个人是杀人凶手。”丝丝看一眼哥哥,“我不应该同情他,对不对。”
小川佐一很想点头,却只能摇头,“虽然山本中岛对你不薄,但只是看在你我的亲生父亲是天皇的份上不敢动你而已,山本中岛此人仍然极渣,这一点我希望你分清。”
丝丝叹气,这一点她自然知道的,从少不更事的她无意间看到山本中岛在房间里虐杀一个幼女开始。
“那我便同情他好了。”她说。
小川佐一赶快摇头,“但是他是敌人!”
“但是他好帅。”
一句话,让小川佐一几乎吐血。
他果断行动,打电话。
林远正发呆,接电话。
“把他衣服穿上。”电话那头小川佐一语气冰凉。
林远纳闷,“穿上干嘛?脱了好上刑啊。”
“…你不觉得这样看上去太性感了吗?”
嘟嘟嘟——电话挂断。
林远沉默,在线观察身子被拉的好长的性感的隋刃。
布满冷汗的修长脖颈,肌肉…腹肌…腹沟。
他忽然大怒,立刻给隋刃穿衣服。
隋刃不耐烦,“不用穿,用刑麻烦。”
妈卖批。
林远一耳光过去,隋刃半边脸肿。
公主已经推门进,“你干嘛打人?!”
林远抬头,梦中情人丝丝,穿了一件粉橘色的长裙,轻盈盈走进来。
地下室顿时蓬荜生辉。
林远脸色变得很难看,“丝丝…”
“你叫我什么?”丝丝脸色冰清里带着凉。
林远怔了一下,躬身低头,“公主。”
丝丝顿了一下,“滚。滚出门去!”
小川佐一站在她身后,咳嗽一声,“丝丝。”
“哥,到底谁是你亲人?你再向着他,我就让父亲派人杀了这个山本中岛留下的余孽。”
这下不止林远,小川佐一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丝丝,野卓毕竟做过你的同学!如果因为…”他看一眼挂着的隋刃,“因为这个人让你们关系分裂,我宁可现在杀了他!”
丝丝挺着胸脯,气势上已经弱下来,她站着,目光又往隋刃那里飘,她清清嗓子,看向林远时,眼神里不觉间又带了一丝嫌恶,“好了,那我恳请你们二位暂时离开,我来劝他,可以吧?”
林远慢慢攥起拳,小川佐一叹口气,拉林远,“野卓,咱们先出去,这丫头脾气上来…”
林远拂开他的手,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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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安静下来。
隋刃仍闭着眼睛,似乎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看着我。”丝丝轻轻开口。
隋刃闭着眼睛,像是聋了,只剩下清浅的呼吸。
丝丝沉默,忽然踮起脚尖,轻轻的吻,已经吻在了隋刃下巴上。
她只够得住下巴。
隋刃倒吸口凉气,睁开眼睛,眼里有难以忍耐的苦楚,“你做什么。”
丝丝愣了,眼里已经含了泪,日文,“你不喜欢别人吻你?”
眼里带了认真,换成中文,“我偏要!”她吭哧吭哧把刚才林远坐的凳子搬过来,站在上面,“我还要吻你的嘴!”
隋刃咬着牙,坚决不张嘴。
公主累了,大怒,“我把你嘴用钳子撬开了啊!”
隋刃忽然不想再说那句还有什么尽管来。
他沉默,终于张了嘴,在公主即将凑上来时说了话,“你丑,我不爱。”
这是花修罗教的另一招:敌人如果使用美色计,短短五个字便可破,此招将屡试不爽。
果然,隋刃见证了此招的威力。
公主尖叫着退开,门口扒门缝的小川佐一正看的津津有味,忽然开了口,“哎,这有啥,常言道,铁鞭击之不服,则以铁锤锤其首;又不服,则以匕首断其喉。”
林远一旁支着耳朵,冷笑,“那是人家中国的武则天驯马的。”
小川佐一沉默,“野卓,如果他一直不服…怎么办。”
林远靠着墙壁,微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黑暗,沉默一下,开了口,“不用担心,我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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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小皮鞭已经甩上来,隋刃沉默着挨了几下,顿时皮开肉绽。
他的嘴唇,慢慢惨白。
他不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