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绝美的眼看的心也快了一瞬,端坐。
林葛然咬牙。
看到客人这么受重视,苏妈亲自端来茶。
林葛然笑,“这是四川顶级黄芽,不知道您喝过没,来尝尝味道吧。”
花修罗面无表情。低头抽出匕首继续玩。
隋刃解释很到位,“师父从不喝茶,只喝水。”
不用林葛然吩咐,隋刃熟门熟路,去拿凉开水。
林葛然就差没咽气。
隋刃已经给花修罗倒了最纯净的凉白开,他弯腰倒水,沉默一下,“师父,您想吃点什么吗?”
林立啼笑皆非,“林刃,你有什么可以拿出来的?”
隋刃沉默,“刃那里有几个…豆沙包。”
“来几个。”花修罗拿起杯子喝水,“饿了。”
林立再次被忽视,这次倒学会了锲而不舍,“厨房有今天下午才从香港源记航运来的班戟,还有旺角通菜街的桑寄生蛋茶,豆沙包太单调了,您看要不要来点…”
隋刃继续倒水,垂着的视线睫毛轻动。
花修罗冷冷看了一眼林立,“安静点。”
林立闭上嘴。
花修罗侧眼,看了看林葛然已经变形的嘴角,伸出狭长的手指,晃晃杯子里的水,“隋刃,问你三个问题。”
隋刃点头,“您问。”
“如果让你说,这世上你唯一的偶像,是谁。”林葛然侧耳朵。
隋刃没有犹豫,看着花修罗,目不斜视,“您。”
从小到大,堕天最受欢迎的人,无疑是花修罗。
可惜花修罗并没有对他有什么关注,每次花修罗回来,很多人围着花修罗怯怯地要签名,那时候,该隐总是跳着脚叼着笔冲在最前头,他隋刃都是远远站在人群外,拿着纸笔默默看着。花修罗是他从小到大最崇敬最害怕的人,也是最想模仿的人。包括现在的面无表情,也是跟他学的。很酷。
花修罗继续,“这世上最帅最酷的人。”
“也是您。”隋刃实话实说。
“你最害怕的人。”
“…您。”
林葛然喷血三升。
家访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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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修罗被安排到三楼最中间一间最顶级的屋子,自动空气循环,三百六十度隔音,水果美食室内一应俱全。自带四百平米花园天台加露天可升降至二十层的透明游泳池。
花修罗脱掉睡袍,心情比较舒畅,翻身游了个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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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修罗离开,大厅顿时热闹了很多。
空气似乎从冷冻库忽然回到夏天。
林葛然却没那么好平复自己,他看着也想转头离开的隋刃,两眼瞪的通红,“你…你他妈给我站住!”
师父在楼上,不便让父亲这么大声。
隋刃沉默,站住。
“你他妈会不会站?有没有站相?!”林葛然开始找茬。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找事,隋刃也能。
他慢慢立好,眉头轻轻皱起。
“手!给我背后面!”林葛然踹他,咬牙,“你还有师父!很不错,是不是?”
隋刃被踢的一个踉跄,眉头凝起,把手负在身后,看着地面。
“你很不满?我是你爸,你觉着丢人,是不是?”林葛然又踹。看到隋刃还皱眉,他简直怒不可泄。
隋刃手忽然攥起,手心,刚停滞的血再次流起来。
“父亲。”隋刃胸膛微微起伏,不明白林葛然为什么忽然这么生气,他微微眯起眼睛,看向林葛然,“…刃从没这么想过。”
林葛然微红的瞳孔竟微微发僵,他笑,声音发颤,“他是谁?他到底是谁?”
隋刃垂下视线,手心湿粘,疼的钻心,花修罗离开后,他才稍微放松了一点神经。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样生气。
“花修罗,是刃在堕天的师父。”
“他教了你多久。”林葛然呼气,吸气。
隋刃很紧张,他不想看到林葛然这么生气,他看着林葛然绕着自己走了个圈,他想了想,“从我进堕天开始。七岁。”
游离一直默默站着,忽然接口,“哦,那他算是看着你长大。确实应该比亲爹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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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一幕朝夕
隋刃很紧张,他不想看到林葛然这么生气,他看着林葛然绕着自己走了个圈,他想了想,“从我进堕天开始。七岁。”
游离一直默默站着,忽然接口,“哦,那他算是看着你长大。确实应该比亲爹更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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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文酒吧。
“一个人喝酒啊。”
第二遍。
该隐还是不理会,他摊在沙发里,正专注地看酒吧正中央的大屏幕。
“…当地时间,英国南部地区雷暴肆虐,当地气象部门在4小时内统计闪电次数达15000次,并发布黄色预警。居民纷纷拍下这一魔幻奇观,称像是站在闪光灯下”。
新闻正在播报。该隐沉默,不知道家里那条老狗吃的可好。
“一个人…”第三遍。
该隐脾气上来很快,优雅地,“…”话音未落,他忽然停下来。
面前,一个白衣清纯的东方女人。
很久没有犯罪了。
该隐舔舌头,看着她黑眼睛。
“哦,好。”女人笑笑,扬了一下清淡的长眉,起身要离开。
该隐忙咳嗽,“嗯…”微笑,“我不是说你。”
“这儿还有谁?”女人歪头,眼波流转,环顾四周。
该隐低头喝酒,掩不住的笑意,“你刚叫我?”
…这么好钓?
苏媛视线微凝,耸肩,“哦,我只是想提醒你,你太臭了,影响我们生意。能不能去隔壁酒吧。”
“丑?”该隐无辜脸,静静凝视苏媛,忽然眨了眨左眼,易容过的纯黑眼睛像一个黑洞,似乎要把苏媛吸进去。
该死,心跳竟千年难得慢了一瞬,苏媛暗骂,笑起来,黑眼睛一样比星亮,“臭,是四声。”
该隐吸鼻子,难得的有点紧张,嗅嗅胳肢窝,小鼻梁皱着,“我闻不到啊。”
“那是你感冒了。”苏媛咬牙,“你…走不走?”
该隐哈哈笑,整个身子似乎都窝进沙发,他大张着双臂,“可我起不来,我浑身疼。”
苏媛缓了缓,微笑,“我扶你啊。”
该隐笑眯眯,“好。”
苏媛低头去扶,指甲里的透明液体很快融进该隐的高脚杯里,该隐乐呵呵被她搀着,倒也不重。到门口,该隐挥手,“那好,再见。”
“等等。”苏媛笑的和煦,捻起杯子,“我们酒吧有个规矩,不能浪费,你得把酒喝完。”
该隐定定看着她,“好。”仰头喝光,舔舌头。
苏媛心里一喜,嘴唇轻动,数三声:“一,二,三!”
该隐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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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他算是看着你长大。确实应该比亲爹更亲。
游离的话很有力,不断环绕在林葛然耳边,三百六十度全景大环绕。
林葛然看着隋刃,脸色发僵。
隋刃罕见地没有低头,他睁着黑漆漆的眼睛,静静看着自己。
林葛然也盯着他,沉默许久,他的脸色惨白,面颊的肌肉似乎都不会动了,恍惚间他忽然笑起来,直笑出了声,他退后两步,然后,一言不发,转身,上楼。
隋刃身子微晃了一下,抬头,林葛然已经大步走上楼,他走的很快,身影消失在楼梯尽头,咚的一声闷响,是关门的声音。
隋刃微弯起嘴角,他低下头,收回背起的双手,看着手心的血洞。
他忽然蜷起手指,慢慢把血洞握在手心,指甲用力。
游离怔了一下,瞳孔微缩,“喂!你…你做什么?!”
隋刃仍然低着头,握着拳头,不言不语,肩膀隐在单薄的黑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