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0 章(1 / 1)

鬼医下山 梦里想见江南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女王亚娃和希腊王子爱德华成婚,是普天同庆的大事。可亚娃的长女的长子英国王子亚瑟,这些年的挣扎,没有人会真正看到。英国电视里那个王子,是亚瑟的替身而已。有次真亚瑟刚从泥地里爬出来,指着电视里鲜衣怒马的假亚瑟很嫌弃,“这个人真的没我好看。”他说,摸摸自己鼻子,“我鼻子比他高。”

“可是你真的比他黑。”裴说。

隋刃微笑,这样来看,伊凡的母亲的母亲和亚瑟的母亲的父亲是亲兄妹,伊凡常常问亚瑟,“你是我的什么。”

亚瑟每次回答都不一样。

表哥。

堂哥。

后来直接回答,“你任选其一吧。说是情人我也不反对。”

伊凡大笑,“小傻瓜,你是我的优乐美啊。”

至此,结束。

隋刃沉默,小时候,裴,亚瑟和他在堕天,花修罗手下,经常被打被罚的要死,就看到伊凡在旁边鲜衣怒马嚼冰淇淋。伊凡名义上的母亲算是堕天财阀的一个大股东,据说早年和花修罗也认识,所以伊凡的地位和他们这些流落堕天的,绝不相同。没有任何一个学员敢招惹他。去讨好的倒是不少。刚开始,他们三个从不理会这小家伙。

所以一开始旁观他们遭遇的伊凡只是在好奇,甚至有点洋洋自得的优越感,后来和他们熟悉了看到花修罗把裴踢的一口口喷血就开始眼泪汪汪,再后来就见怪不怪继续嚼冰淇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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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对着大海,裹着丝绸,躺在海边的软塌椅子上。

晚风凉了,他却睡不着。海风吹着旁边彩桌上的煲汤,叮咚作响。

他的生活,一如既往奢华。以前看到的苦难,也似乎成了童话。

这些年,他一直是个旁观者,直到某天,偶然介入他们的生活。

他阖上眼,打了个哈欠,掩去眼底的水。

刚才他忽然做了个梦,梦到了裴。他还是那样,笑意盈盈,好像从来没有离开。

其实真正对他们了解,是从裴开始当他家教开始。

裴,亚瑟,刃。

他们仨在一起生活的时候,比较有人味。

他那时候小,从小被宠,一开始还嫌弃他们都是木头,不会抗争,就只会说“是,长官”这类的话。

那时候训练营教官一耳光把亚瑟嘴里打出血,罚晚上不吃饭,跑个十公里路,亚瑟就只会说,是!

连血都只能偷偷抹掉。

那时候,花修罗看自己天天裹着棉衣吃汉堡无所事事,就把他扔给裴,给他找事情做,要裴教他中文,裴也就成了自己的启蒙中文老师。说起来,那时候,他在堕天最怕的人从花修罗很快就变成了裴。裴教课从来都是含着笑,就算浑身血淋淋的,也似乎不疼的样子。

他刚开始可嫌弃裴,觉着他脏,是仆人而已,总吼他太脏,离自己远点,让他给自己冲奶,煲鱼肉奶羹,也不怕他。

直到那天。

他换牙,裴笑眯眯说,我帮你看看。

两根指头,一秒就给他把坏牙拔了。

还有那次,他给刃呆灌东西时候的样子。

裴被花修罗命令,用漏斗给刃灌食物。因为这小子不爱吃东西有一阵子还天天吐。训练时也吐。

虽然他觉得裴和刃刃感情很好,但是那天刃还是被裴摁地死死的,看着漏斗里的东西一点一点往自己喉咙里倒,然后挣扎。那时候的刃瘦高个,可小一只。不断用枯柴火般的胳膊去扒拉裴,戳裴的鼻子,戳裴的嘴还够不到。

那天,裴一边灌着刃一边教旁边的伊凡学中文:“来,跟我念,爸爸的爸爸叫什么。”

自己想了想,答:“爷爷。”

裴淡淡地:“汉字一二三四五六的繁体,拿毛笔练10遍。”

伊凡不耐烦:“我不愿写。”

裴在那边漏斗往刃喉咙里戳戳,再手指头弹弹:“嗯?”

底下的刃刃一声干呕,挣扎着要起来。

裴一只手摁,往旁边看,还有一碗。

伊凡这边咬一口苹果,不想吃了,随手想扔,“你为什么灌他?”

裴笑眯眯:“他挑食啊。”

伊凡:“…咕嘟。”

总觉得这货其实挺乐在其中。看手里的苹果,其实挺好吃的样子。

再说刃吃东西,最不费心的选择,就是直接灌。

他一吐,花修罗就说:“来,拿个桶,给他接着。别浪费了,都是流食,还能回灌。”

刃呆就突然之间没有呕吐的欲望了。

总之,裴教着教着,就成了伊凡眼里超级不好惹的人。再加上他那会儿灌刃的凶残,自己慢慢就变的超听他话。

裴…走后的某天。

他特地到堕天,虽然什么功夫都不会,还是和亚瑟打起来。

那也是唯一一次,和亚瑟动手没有被打惨。

因为亚瑟就站在那里让他打。

然后打完之后,两个人整理整理衣服,假装只是叙旧,跟没事人一样出门,各自离开。

伊凡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想,亚瑟好像从来没哭过。

那天,他也没哭。

可是平日天蓝色的瞳孔,那天好像沾了血,沾了灰,他的瞳孔,一直带着微微的寒颤。

多残忍啊。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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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我是你弟

可是平日天蓝色的瞳孔,那天好像沾了血,沾了灰,他的瞳孔,一直带着微微的寒颤。

多残忍啊。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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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刃坐在床上,低头喝水,肺腑很快抽搐,他轻咳,看到水杯里片刻便染了一层粉红。

他笑了笑,仰头一饮而尽。

事已至此,便没什么怕的了。

他轻轻闭了闭眼,瞬间便复张开,翻身而起,大步走向门口。

“怎么,想跑?”门口传来声音。

隋刃看过去,是小侃,平日负责林家警戒的小侃。隋刃记得,小侃和秦桑关系很好。秦桑是个好人,为人仗义,朋友也多,李大海也是他的朋友,他,比自己人缘好。

隋刃看着小侃,笑笑,态度温和。

只这一瞬间的笑,就足以让小侃震怒,他面部狰狞,大步上前一把便勒住隋刃衣领,“秦桑的妈妈死时,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砰!”隋刃头上已经挨了重重一拳,纱布包裹的伤口这下又撕裂开,渗出汩汩血流。只是,这血流已不再发红,是褐色的。

“你个杂碎!你笑?你还有脸笑?!怎么不是你死,不是你死?!”

隋刃背撞墙壁,小侃已经被身旁的李大海紧紧拽住,“他受伤了!他受伤了!你不要朝他泄火!”

“李大海!!”小侃瞋目切齿,眼眶红裂,“你还是不是桑子朋友!现在,你向着他?向着他?!你忘了秦桑怎么死?!你他妈…还是不是人!”

李大海被吼的,一米八-九的大个子,头简直要垂到地上去。

“他还没死。”隋刃摸摸脑袋,低头,看手心褐色的粘稠,“你…不要吼他。”他声音,竟然很平静,在喧嚣的医院,他的声音,波澜不惊。

小侃和李大海也向他看去,只看了一眼,两人便都呆住。

只是几秒的功夫,隋刃的脑袋已经被血覆了个遍,像是,一个血色的皮球。

血,顺着头上湿透的纱布,向前,向后,向左,向右。

流了满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