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持续的电击,让心脏偶尔停滞的小毛病慢慢开始加剧。他沉默了一下,只是闭上眼。
路西华。
心里忽然想笑,他忽然想到,就是自己。
在他们眼里,自己赫然已成了路西华的人。
谁还想要路西华的录像,找路西华的下落?
当然是路西华,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下落的路西华。
假定不是林葛然秘密安排的,林家内奸真的存在的话,那么他和牧斯,相互配合,是想抓到路西华派来偷录像带的人,进而找到路西华的下落。
但是他们不知道,路西华如果可以让人仅凭一盘录像带就找到,那他还是路西华么。
他笑,他本是想偷来录像带交给哈德斯而后从该隐那里要来解药解了隋刃的毒,现在,恰恰成了路西华的人。
那么…就将计就计好了。
用自己现在的身份,把林家的内奸彻底吊出来。
只是…还是会继续受苦了。
亚瑟轻叹口气,男人嘛。
他淡淡道:“你还知道什么,都给老子说了!”
连战彻底怒了,不过他面上仍然平静,只是眼睛终是慢慢眯起来,最后重复一遍,“该你了。”
亚瑟眨眨眼,“男人嘛。”
连战深吸口气,“我已知道你是男人。”
亚瑟闭上眼,“所以男人不怕疼。”
连战闭上眼,扭头拉电闸。
---------------
夜深:
一个红鼻子拿着个纸布袋溜进来。
红鼻子飘啊飘,飘到亚瑟鼻子前。
亚瑟嗅嗅,轻叹,“你终于来了。”
花红伸爪子,亚瑟低头咬。
烧鸡没了腿。
亚瑟忽然开始打嗝。
花红叹口气,给递水。
终于饱了,完美。
花红再叹口气,看着全身血糊啦啦满嘴血泡的亚瑟,轻叹一声,“惨。”
亚瑟笑笑。
花红收回手,看着他,“你都几天没洗澡了。”
亚瑟想想,“五六天吧。”
花红看着他,“又脏又疼又饿。”
亚瑟眨眨眼,“现在饱了。”
“你终于吃东西了。”花红沉默地看着他,忽然吸口小红鼻子,几天前,他和连战商量好,连战白天来硬的,他就晚上来软的,要用食物诱惑他,争取撬开他嘴,他前几天就各种诱惑饥饿的亚瑟,结果亚瑟闭着眼,看都不带看。
花红也就不再折腾他,坐在那儿和他一样发呆。花红闲不住,就给他讲笑话,亚瑟就听着,笑的直咳,笑着笑着就昏过去了。后来慢慢熟了,也能聊上几句。
亚瑟眨眨眼,“我今天本来不想被电的。”
花红严肃地:“可你还是被电了,而且脑门那里的头发也枯了。”
亚瑟怔了一下,轻叹一声,“等老子出去了,刮个光头。”
他沉默一会儿,还是补充,“然后再买个最时髦的假发,瑞贝卡的裸金色,100真人发和纯手工。”
花红喷血,小红鼻子变得苍白,笑的直打嗝,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瓶酒,晃一晃,“我今儿拿来酒了,可是看你满嘴血泡,疼,你还喝不。”
亚瑟眼睛发亮,哈哈笑,“啊哈!你这是要我酒醉吐真言啊!”
忽然,他晃了晃脑袋,然后沉默一下,又摇摇脑袋,嚷嚷,“喂,过来给我掏掏耳朵,耳朵堵了。”
花红愣,走过去拿纸给掏掏,纸上全是干枯的血沫沫。
耳朵里都血,堵着了。
连续电击,内脏出血,已经漫进耳朵。
花红瞳孔微缩,低头愣愣看着,又抬头看了眼一脸无谓的亚瑟,心口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闷闷的,他慢慢道:“你这样,真会死的。”
亚瑟大笑,“坏人没那么容易死的!来,喂我喝酒!我喝醉了!不定全都告诉你了!”
酒过三杯,该醉了。
当醉则醉。
嘴里已经因为血泡和酒精疼的一片麻木,亚瑟只是咂咂嘴,双臂也已经断了般麻木了,他笑了笑,半吊着,慢慢侧过头,看着窗外遥远的天上,雪里的明月。
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说梦话,不知道是说给花红听,还是他自己,他忽然轻轻道:“他走了,我也走了,不知道没了我们,他会不会一天都不说话。”
花红眨眨眼,“他是哑巴?”
亚瑟沉默一会儿,摇摇头。
他不是哑巴,只是很久以前,他被诊断得了自闭和抑郁症。
他患病很久。
他很久不和别人说话。
刃有病,这是裴和自己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得出的结论。
刃不爱说话,他和裴一开始就知道,却并没有在意。直到有天轮到刃去买菜,三个小时也没回来,他和亚瑟以为出事了去找,发现刃和卖菜的老太太大眼瞪小眼瞪得旁人都急了也说不出一句话才觉出不对劲。之后又过了几天,二人终于了解:隋刃,自闭。
对于如何让刃和别人正常交流这事,裴很烦恼,亚瑟提议再把人扔到菜市场去一次。裴曾忧心:这样不太好吧。随即果断地把刃扔进了菜市场。事实证明,用过一次的办法再对刃这种人用是没什么效果的。
刃进了菜市场,指黄瓜。
大妈:“要黄瓜?三块六。”
刃拿起几根,放秤里。
大妈称一下:“五块六。”
刃给钱,装袋,拿走。
亚瑟莫名激动:“好…好厉害…”
裴扶额:“又要重新想办法了…”
综上。
人在绝境时总会爆发出令自己都想不到的天才想法,这一点在裴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于是他们带着趁着在国外做任务,带着刃去看病,去蹦极…
在经过挑逗…亚瑟阵亡,威逼,裴在刃无辜的眼神下投降,带刃去旅游,亚瑟自己交了各国红颜并且成为了语言小能手,陪刃说话,知心哥哥裴被逼疯等惨烈的故事后,裴,爆发了。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小裴同学温文尔雅地微笑着,打包了刃连带着亚瑟扔进了。
灯光炫目,人群疯狂。
隋刃安静地绕过朝他扑来的女人,无视了亚瑟郁闷的嘟囔,坐到包厢里,角落,沉默。
裴叹气,板脸,领着人上前,点歌:“唱。”
亚瑟点头,附和:“唱。”
刃垂着头,刺眼的灯光映着他的脸,灯光惨白,脸颊惨白。
裴看着他,突然有种就这样吧不要再逼他的想法,只一瞬,又很快被他压下去。
裴拿了话筒,塞进刃手里:“唱。”
前奏已经响了很久,包厢里却没有一点声音,刃沉默着,给他话筒就拿着,只是不说话。低着头不知是在看屏幕上缠绵的故事,还是只盯着空茫的一点发呆。
裴:肿么办又心软了…亚瑟过来帮忙!
亚瑟拿一瓶白干原浆,晃过来:“来来来,刃,我们先喝两杯~”向裴使眼色:灌他,灌多了就好办了。
裴第一次觉得,亚瑟原来不是猪一般的队友。三人,开喝…
亚瑟:“啊哈哈刃啊感情深一口闷,咱俩闷一个~”
一瓶。
刃跟着喝两口,还没喝完,亚瑟又开腔。
亚瑟:“啊哈哈刃啊你看到没刚来的时候撞你怀里的那个妞好正点~咱们喝一个~”
干两瓶。
刃默默喝酒。
裴噎住,放下酒瓶,有种不好的预感。
亚瑟:“哎呀刃我和你说裴让你气得昨晚没换内裤啊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
咕咚咚,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