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2 章(1 / 1)

鬼医下山 梦里想见江南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指指箱子上头旁边一块硕大的牛肉,亚瑟眨眨眼。

隋刃沉默一会儿,“这个也是牛肉味,和牛排差不多。”

亚瑟眨眨眼,“也是牛肉么?”

隋刃沉默一会儿,“差不多吧。”

亚瑟叫一声,兴奋地点点头。

隋刃把面做好,放在桌子上,从里屋拿出针剂和药液,亚瑟乖乖伸出胳膊,隋刃给亚瑟扎针,输进去药液,忽然咳了一下。

亚瑟微微皱起眉,张张嘴,嘴里那句“你没事吧”还是没说出口,他沉默一下,“喂,你脸白的鬼一样诶…”

隋刃冷冷看他一眼,没说话,他拔出针头,收起东西,起身回研究室,一直走进自己房间,关上门,才倚着门静静闭上了眼睛。

…不知怎么,今天尤其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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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强光灯和显微镜,倒出一部分红色药剂,用试纸稍微拭去一些,放入一种褐色粉末,一起倒进玻璃盏,显微镜显示,经过碱性混合的褐色粉末和药剂还是不兼容。

隋刃再观察一会儿,轻叹口气,在本上再次记下什么。

方程式拆了解解了拆…

药剂,是他找来自己病症最可能中的几种因子。

褐色粉末,是一种用来检测的可能中和这种毒性的解药。

可惜,还是差了什么。

心口忽然再次响起一声裂帛,隋刃手慢慢攥上,把头埋在怀里,沉默很久,忽然再次闷咳。

这次开始,一直咳了很久,很久。

他抬起头,揉揉眼睛,重新研究。

夜深。

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

浑身一阵阵发冷,在颤抖中抖了很久,身体上第一次,没有停息的打颤,打颤,这股凉,终是漫进心里,双手,难以再保持平静的动作,隋刃重新抱起着双臂,抖了很久,终是抬起布满冷汗的头,起身向浴室走去。

泡个温水澡,应该会好点吧…隋刃恍恍惚惚地朝浴室走,嘴角悄然勾起一丝笑意,记得,浴缸边,还放着几个橘子呢。

橘子清清凉凉的,烧的难受的嘴里,应该会好受点吧…

打开浴室门,旋开暖红色的灯光,隋刃静静朝浴缸里看去。

几个已经干裂的橘子皮,一块布满小牙印的哈密瓜皮。

隋刃呆了一会儿,轻轻把门关上。

灌在腿上最后一丝力量似乎也没了,他呆呆看着那几块橘子皮,轻轻咳嗽几下,慢慢垂下视线,抱着双臂,静静滑坐在角落里。

沉默了。

忽然,从脚至上漫延出一股苦涩的、不能明了的感觉,酸涩的,辛辣的,等同于麻木味觉忽然灌入整瓶苦涩的水,然后,渐渐变得辛辣,直到刺透。

是好笑?还是愤怒?是悲?还是…委屈?

隋刃胸膛起伏一下,再渐渐剧烈,他低头咳一下,然后慢慢地,无声笑起来。

偷走我唯一朋友的命,又来偷我的橘子了么。

…果然,是千面神盗啊。

他仰起头,靠着门,静静闭上眼睛。

浑身的气力,终于。

消散至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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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放学铃响。

金飞眼顶熊猫,垂头丧气收拾背包,耳朵里不断回旋,“啊啊啊我要吃豹肉,我嚼豹子肉…钱…我吃豹子…”

他惨淡地叹口气,忽然听到身旁传来一声笑,金飞怒目,侧头,竟然是千年不笑的冰山隋刃!

金飞挑眉,眼睛顿时亮了,“罕客啊!这大中午的您来找小的,打尖呀还是住店啊?”

隋刃静静伸手。

金飞一看就丧气了,茨愣着金发揉揉下巴,从背包里勉强拿出录音笔丢给他。

唉,就知道这小子认这笔比认兄弟还亲啊!

隋刃接过笔,放进口袋,转身走出教室。

金飞和他并肩走出教室,哈欠连天,揉下巴,“我说哥们儿,这录音笔你可得好好听!我为了给你录课我是天天来啊!”

隋刃笑了笑,侧头,“过两天请你喝酒。”

金飞哈哈笑,得瑟地抖抖眉毛,“不过话说,你天天打工还有时间用这个听课啊!”

隋刃沉默地看看他,“快期末了。”

金飞眼珠子快掉出来,噗!你也知道?!看着隋刃明显比往常更苍白的脸色,犹豫一下:“你白天黑夜一直连轴转,还吃得消么?”

隋刃笑了一下,看向他,忽然开口:“…你下巴怎么回事?”

金飞顿时翻白眼,手捂住下巴,我还有心思关心别人呢!我他妈自己下巴肿老高啊!

金飞沉默一会儿,“唔,被一个老乡揍了。”

隋刃挑眉,“… …”

金飞眯着眼瞅他,“哈,想知道原因?”那个得瑟样儿就像他不是挨揍的,而是揍人的…

隋刃沉默地收回视线,“总不会你抢人家钱包买好吃的吧。”呵呵,这世上的人,总不会都像亚瑟那小子…

金飞一声吐血,你咋知道??!

隋刃沉默回望。

…你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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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

亚瑟静静转着手中一把纯黑的匕首,淡淡道:“我等了很久。”

耳麦那头虽然叫着长官,声音却似乎并没多少恭敬,同样淡漠的声音,“对不起,长官,我新官上任,这边也很多事要处理。”

亚瑟微微眯起眼睛,手中匕首在隋刃研究残留下的药剂粉末中游走,忽然停下,刀尖一挑,便将其中的暗褐色粉末尽数挑出,他瞳孔似乎微缩了一下,静静看着,沉默一会儿,“我想,你还没有弄明白,你现在应该是谁的人,武士。”

耳麦那头沉默片刻,似乎在笑,“那么,我情报部门的总长官,我想知道,现在部门里又有多少人…是真的听你的?一个回过炉的…残渣?”

亚瑟沉默,果然如他所料,自己刚走,父亲便立刻转调了原来所有情报部门的人,立刻兑换进新的血液,而这些血液,大部分是自己回炉时遇到的正在堕天训练的学员,他们,都清楚自己的底细,其中大部分,甚至当年还欺辱过自己,其中包括这个,现在自己名义上的直系下属,武士。他缓缓抬起手,静静抚在锁骨上方的刀疤上,这个,当年正是拜他所赐。堕天学员之间一向睚眦必报,他对自己必定充满敌意,有机会先出击把自己一刀杀了还是轻的,怎可能在心里真的服自己?

路西华一纸诏书,情报部门名义上是自己的下属机构,可那里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头饿狼,窥伺着他的位置,只等着他回去找机会把他碎尸万段,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想到这里,亚瑟不仅无声笑了一下。

…父亲,真的是耗费心力钳制自己。也许,只有自己死了…

眼中已没有伤痛,亚瑟笑了,“是,我是孬种,更是残渣。”

耳麦那头愣了。

亚瑟低头笑笑,低头的瞬间,心中已有了想法,他悠悠道:“所以,我不会回去。”

耳麦那头是一个年轻的黑发亚洲人,眉目却长的十分怪异,双眼之中尽是阴笃,鼻尖下,是细碎的胡渣,他听到这里,缓缓裂开嘴角,露出锋利苍白的牙,微微眯起眼睛,“你还会怕死?”

亚瑟淡淡自嘲:“没有人不怕死,而且我相信,从堕天走出来的人,比普通人更怕死,更何况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