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惹是生非
风离落闭上眼睛直接装做一早就昏迷了的模样。
向来潇洒倜傥的风公子,居然会弄得如此狼狈。几名修士的脸上都露出了揶揄的笑容。目光在苏锦歌三人身上来回转悠着,暗暗猜测事情的来龙去脉。
段玉萱被那目光看的十分不适。几名修士脸上那混杂的揶揄、幸灾乐祸和好奇,更是刺的她心头怒火腾腾。她瞪眼过去,喝道:“看什么看!”
同是筑基后期,这几名修士并不惧她。只是她身后坐着一只六阶的金刚熊,这场面就有些不好应付了。服软显得没骨气,更是丢了他们白鹤门的脸。撂下几句硬气的话,是有面子了,可那金刚熊一巴掌下来,谁能扛得住?
僵持了片刻,刘姓修士的眼珠在风离落身上飞快的一转,心中就有了主意。这风离落处处沾惹女修,看情形风离落这是招惹了这两位,被捆了教训。顺着她们说几句,对付过眼前的尴尬。顺便踩踩这位勾的白鹤门一众师姐妹芳心狂乱的风公子,何乐而不为。
于是他上前几步,笑道:“这位风道友一向风流,处处拈花惹草。我白鹤门中亦有不少师妹被他所骗。今见到两位仙子行此义举,若不多看几眼,回去怎么好说与众位师妹,……。”
他越说,对方的脸色越黑,刘姓修士的声音慢慢的小了下去。怎么?难道这两位女修不是要教训风离落,而是爱慕他又得不到,索性捆起来打算霸王硬上弓?可是这是两个人啊,……。刘姓修士的眼神在段玉萱与苏锦歌身上来回的飘忽,暗暗咂嘴,这风离落当真艳福不浅。
让他那么一说,表哥成什么了?!段玉萱心头的怒火直冲脑际,指着刘姓修士道:“你说什么!”
后面的白鹤门弟子见情形不对,瞟了一眼那六阶金刚熊,一个箭步迈到前面拉了拉刘姓修士,示意他退后,“仙子息怒,我这师兄不会说话。他是妒忌风道友的艳福来着。雨停了,我们这就离开,不打扰不打扰。”
刘姓修士扶额。谁不会说话来着,明明是你不会说话吧。这一下不光这明艳的女修不高兴,就连后面那位一直笑嘻嘻看着的女修也黑了脸。
段玉萱甩出鞭子,“住口!敢再胡说一句试试!”
她那一个“住”字才出口,就见一团黑黄的泥巴从后方甩出,直接糊到了那乱说话的白鹤门弟子嘴上。
这一下几个白鹤门弟子都拉下了脸,刘姓修士蹙眉道:“我们不过看着你们都是女修,这才诸多忍让。你们不要太过分。”
苏锦歌脚步虚浮的晃上前来,拍着段玉萱的肩膀道:“你看,这不是住嘴了。呵呵呵呵……。”
看着苏锦歌那一脸的傻笑,段玉萱十分嫌弃的推了推她,“你喝醉了。”
“你才醉了,你看你的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
“你的脸才是猴子屁股。”段玉萱本就酒醉,加上接连的气怒,脸上的红晕越发的明显。
苏锦歌指着她的脸笑的开怀。
那被黄泥糊了嘴的白鹤门弟子终于清出了嘴里的泥巴,直起身道:“不过是仗着那只金刚熊。你以为谁怕你啊!”
几名一直没出声的白鹤门修士忙拉回了这位,不让他再出声。这可真丢脸,不会说话就别说啊。他们都看出来了,这两位妥妥的是喝醉了。这事还真是不好办了,就这么离开吧,得生生的咽下一口窝囊气。留下争执吧,先不说那只金刚熊,难不成他们还能跟两个醉酒的女修计较。
真是左右为难。
对于那被黄泥糊了嘴的修士说的话,苏锦歌和段玉萱一起做出了回应。
苏锦歌说的是,“小桃,你只好好保护风师兄就行。”
段玉萱说的是,“谁打架要用小桃帮忙,你瞧不起谁呐!”
风离落在心中默默的无语望天,师妹你这是带着群嘲技能出来的吗?这话说的,好似白鹤门的弟子会小人行径的偷袭他似得。虽说用来回击对方那句,暗示她们仗着灵兽的势横行的话很是给力。不过这种情况下,对方毕竟人多,这一架要是打起来……。唔,就是打起来,按照表妹和师妹一惯的彪悍,好像也不会吃什么亏。
虽说对苏锦歌和段玉萱的实力有信心,但是风离落还是不放心的睁开眼睛,看了过去。
果然,对面那几名白鹤门弟子都是一脸的薄怒,那名脸上还沾着黄泥的修士从几位同门手中挣脱出来,直接扔了一把法剑过来,“来啊,打啊!”
接下来,谁也不用纠结了,双方直接进入大战。
只有先前撑伞的赵姓修士留在原地纠结,以多欺少总是不好,何况对方还是两名醉酒的女修。然而事情大大的出乎了他的预料。那两名女修都不是平庸之辈。
一个耍的一手的好鞭法,难得的是她能一面挥鞭子一面使法术。花藤与火球交杂着自她手中涌出,让人应接不暇。她一人倒是顶的上三个人使。另一个没有用法器,只是凭着一种古怪的功法赤手空拳的打斗。那功法当真奇怪,似乎能够以力卸力,借力打力。所有法术攻击都被她手中的一条灰色绫绡挡住。在绫绡的保护下,迅速窜到对手身边攻击。绫绡上闪烁着点点银芒,仿佛一条暗夜中的河流,在她手中流淌。又好似一道波光粼粼的清泉,随着她得动作变幻着形状。
那种变幻像是隐隐的扣合了天地之间的某种规律,赵姓修士似有所悟,却又一时抓不住关键。他的双眼紧盯着苏锦歌的动作,看得痴迷。玄妙,太玄妙了,这套拳法中竟是真的蕴含了天地规律。
就在他悟到关键处时,眼前变幻的一切忽然停止了。一下子将他从那个玄妙的状态中拉回到了现实。
“赵师兄,你刚发什么呆?”
“赵师兄,快拉我一把。”
……。
赵姓修士茫然的看着躺着一地的同门,“你们这是,输了?”
刘姓修士躺在地上,抱着自己那颗满是青紫的脑袋,叫苦不迭。最近扶光女修的名头可是大得很,他原本以为那只是少数几个罢了。万万没想到,扶光女修竟然是个个惹不得的。
赵姓犹豫片刻,最终能够进阶的*战胜了为同门出头的念头。一点口角罢了,本就不至于大打出手。他从一众鼻青脸肿的师弟中走过,来到苏锦歌面前,请教的话语还在喉间酝酿,就被对方迎面一拳打昏在地。
段玉萱偏过头看着地上的赵姓修士,不屑道:“还是半步金丹呢,这就倒下了。”她走到刘姓修士面前,趾高气昂的道:“你!去给我表哥道歉。”
刘姓修士见此局面索性光棍的一梗脖子,道:“不去,我就是不去,你能奈我和何?”
“不去也得去!”段玉萱说完这句话,便歪倒在一边,摔进泥泞中,直接酣睡起来。
刘姓修士一愣,没料到事情转折成这样。他呆呆的看着段玉萱,忽然觉得她那红扑扑脸蛋甚是可爱,就是那上面新鲜溅上的泥点子,在她的脸蛋上面都显现出几分俏皮来。
苏锦歌笑嘻嘻的晃悠到段玉萱身边,一把将她拉起来,扛到自己的肩上,“就说你喝醉了,还不承认。”
苏锦歌抛出葫芦,扛着段玉萱率先跳了上去。接着金刚熊小桃带着一身的桃花虚影,抱着风离落也跳上了葫芦。震的葫芦连连摇晃。这画面逼得人人不敢直视。几名白鹤门弟子面面相觑,只觉得今天过得无比荒谬。
这叫什么事啊!
硕大的葫芦载着三人一熊摇摇晃晃的升到半空,向着东瑶飞去。
扶光派的山门前,两名守门弟子目瞪口呆的看着驾着葫芦撞上禁制,然后被弹摔在地的苏锦歌。
只见她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捡”起了段玉萱,招呼金刚熊抱起风离落,走到门前拍着禁制大声嚷道:“开门,开门啊。”
两名守门弟子一头黑线的打开了禁制。却见苏锦歌带着小桃又跳上了葫芦,从门中低低的穿过,接着向着太一峰的方向高飞而去。
两名弟子呆了一瞬,一齐高声喊道:“苏师叔,门派之中不可飞行。”
苏锦歌在太一峰的大广场上落了下来,她左右看看,伸手推了推段玉萱道:“风家老祖在哪里?”
回应她的是段玉萱那浅浅的酣声。
这是什么情况?广场上的弟子们第一时间的将注意力投放过来。苏锦歌茫然的扫视一圈,露出了一个恍然的表情,对着段玉萱使了一个净尘咒,除去了她半身的泥水,“好了,干净了。”
风离落在人群聚拢的那一刻就先闭上了眼睛,再次装晕。
老天,还能再让他丢人点吗。这师妹不是亲的就是靠不住,这确定是在救他,而不是在害他吗。此时,苏锦歌的喃喃自语传入耳中,“奇怪,已经很得体了,都还在看什么啊?”
风离落那修长好看的眼睛微微掀开一条缝,看了看一旁歪歪斜斜的倒在葫芦上段玉萱。一阵的心塞。苏锦歌,你确定这叫得体?还有重点不是段玉萱。是他!是他!是他!
风离落后悔了,无比的后悔。早知道一开始就不该招惹那个映桃。他不招惹映桃,表妹就不会找苏锦歌做帮手。苏锦歌不出来“帮忙”,他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这围观的人中还有不少师姐师妹呢。
这以后还让不让人混了啊。
番外一 只为能到你身边
------*韩梦漓番外*------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彻骨的冰冷充斥着眼前的黑暗。
我不知道外面的太阳已经升落了几次。那一百刑杖所带来的痛楚还是无比的清晰,看样子时间过得并不长。
不知又过了多久,黑暗中传来一道温和好听的声音,“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私仇要闹到杀人这么大。”
懒得回答他,我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那人的声音带了一丝笑意,“真是有趣,惹了事的不肯多说一句。没惹事的倒是在执法堂里说的口沫横飞。”
知道来龙去脉又肯为我说话的,无非就是云家姐妹和小六。小六还没回来,那到执法堂里为我辩白的就是云家姐妹了。
“我问过许多弟子,他们都说你脾气古怪。在执法堂里为你极力辩解的那姐妹俩说你不善言辞。我猜你幼年时也许遭遇了什么。可跟那于禾有关?”
幼年时遭遇了什么?不错,我幼时的岁月的确与他人不同。
一切都是从一个冬夜开始。那一夜也是这么的黑,这么的冷。明明是不愉快的回忆,可我却一遍一遍的回忆着,生怕自己忘记了一点点的细节。
那夜,是我最后一次见到那个人。
有时候,我会忍不住的想,如果那一夜我老老实实的在房间里睡觉,没有到厨房偷拿点心吃,是不是就不会遇见那个人与父亲争执。没有遇见的话,也就永远不知道真相。不知道真相也不会有之后的痛楚。
“不想说?”那声音依旧温和的响起,“也无妨。你只告诉我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你是谁?”
“太一峰,知非。”
是太一峰的修士,若能拜他为师岂不是就意味我可继续留在扶光,还可以进入内门。进了内门,要找那个人也更容易。我毫不犹豫的应下,“好。”
我听到脚步声慢慢的靠近,在我身旁停下。接着有人将我抱起,动作轻柔。
这个怀抱很温暖,让我想起了很多很多年以前,依偎在那人怀中的时候。
石门开启的声音沉闷而粗粝。
一块带着太阳味道的布巾覆在了我的眼睛上。温和的声音自头顶响起,“许久不见阳光,先不要睁眼睛。”
眼皮下的黑暗慢慢变作微红色,身上的寒冷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我知道,那是阳光洒在身上的感觉。
东瑶山的风总是会送来各种各样的香味,这一次我闻到的是鸢尾的香气,淡而干净。
身上的暖意褪去,一股舒适的凉意爬到身上。我能感觉到他的步伐慢了下来。
他停住脚步将我轻轻的放下,动作依旧轻柔。
不知怎么的,我竟然有些贪恋那个怀抱的温暖。
身下接触到的是柔滑的冰蚕丝。眼睛上的布巾被拿开,一片碧色的纱帐同一张温和的脸庞一起出现在眼前。
是他!
纵然相隔了一万个日夜,纵然他的容颜已有改变,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那个我最妒忌最羡慕,也最怨恨的人。
那个冬夜,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他依偎在那个人的怀中,满脸依恋。那本来该是我的位置,那个人本该是我一个人的母亲。可是他的出现,瞬间就夺去了原本只属于我的怀抱,夺去了那个每天都会哄着我入眠的母亲。
这个屋子中碧色一片,阳光被碧绿色的窗纱挡在外面,屋子中微有凉意。初夏的天气里,这样的凉意本该恰到好处,可是我却感到了彻骨的冰寒。
每每回忆起那个夜晚,那人厌恶的目光都会锥痛心肺,让我坠入无边的冰寒。
最开始的几千个日夜,我发狂的想见到那个人,想亲口问一句为什么。纵然父亲骗了他,纵然父亲对不住她。可我呢?我终究是她的女儿,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骨肉,是她疼爱娇宠了十年的孩子。为什么要抛下我,留我一个人在韩家。
没有的母亲的家,怎么还会是家呢。
父亲有了新的妻子,新的孩子。我才明白,原来在失去的母亲的同时,我已经失去了父亲。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人的出现。都是因为这个所谓的同母异父的哥哥。
我垂下眼帘,遮去我那将要喷薄出腔子的妒火。
我知道,那件事不怪他。他也只是想找回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可我还是忍不住的妒忌,忍不住的怨。
“我煮了药汤,一会儿会有女侍进来服侍你泡浴。”
他走到门口,忽然停下的脚步。我看到他那修长好看的影子被门外的阳光投在碧色的地板上。
“你姓韩,可与东瑶的韩家的有什么关系?”
原来他也介意吗?在我怨厌他的同时,他也同样厌恶着我,厌恶那个杀了他的父亲并一度夺走他母亲之人的女儿。
我闭口不言。
自门边传来他自嘲的笑声和低喃,“我糊涂了,你怎么会是韩家的。”
地板上,那道好看的影子渐渐的向着门口移动,最后消失。
是啊,韩家怎么会让自家的女儿跑到扶光的外门受苦。韩家的女儿又怎么会连得到一块灵石都要靠着一双拳头去搏杀灵兽换取。韩家的女儿又怎么会被一个小小的于禾逼迫到如此狼狈的境地。
可我偏偏就是韩家的女儿。
留在他的身边,做他的徒弟。那么很快,我就能再见到那个人了吧。
心中忽然涌上一股惧意。她是不是还在厌恶着我,是不是仍然还因为我父亲曾做下的事而厌恨着。
如果我一直瞒下去,是不是她也会和这个所谓的哥哥一样,对我温暖的笑。
如果可以那样,我倒是宁愿不说,宁愿一直瞒下去。
我装死,我在漆黑的雨夜爬出坟岗,一路受尽冷眼屈辱来到扶光,在外门吃了那么多年的苦,为的不过就是那曾经拥有过的温暖。她认不认我,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再见到她,能待在她身边看着她对着我笑,就足够了。
我是谁不重要,只要能得回那温暖关切,我是谁都可以。
番外二 乌娘手札
乌娘番外
中元历不知道是哪一年/秋/小镜峰
我是一只金乌兽,拥有上古神鸟血脉。在灵兽界那属于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一类。当然,放眼整个妖界也找不出几个比我们一族更有档次的。
我有一个很有钱的主人,不过她很馋也很懒。馋倒没什么,懒这一点真是让兽无语。
有谁见过让灵兽帮着整理东西的修士?
杂七杂八的东西就这么堆在空间里让我整理。也不想想我只是一只无辜的金乌兽。非要找谁整理的话,那个成天在空间里闲晃的美人才更合适吧。
不过翻过这些东西,我发现主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有钱。早前答应过给我灵石床和灵石链子的。这个馋家伙一向还是说话算话的,那么......。
哈呀,心情忽然好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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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历谁知道是哪一年/秋/小镜峰
馋丫头又喝醉了。有这么一个主人,真是丢了我堂堂金乌兽的脸。别家的金乌兽只管喷火就好。我却替这二货主人操碎了心。
为了不让她日后再出丑,我决定灭掉那些灵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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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历哪一年不重要/秋/小镜峰
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那些灵酒不见了,可是我不记得我是怎么灭掉它们的。不过,那不重要。
小青那蠢驴说空间里的那片星霞草是我挠坏的。呸,怎么可能。
另:主人酿酒的手艺真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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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历懒得去问哪一年/秋/小镜峰
主人的结丹大典。
菜色不错。锵金峰的大胡子真人带了一只白隼,长得勉强过眼。寂土峰的一个小修士竟然带着一只火雀!火雀虽然血统不错,长得也不错,就是娘了点。苍木峰那小帅哥带的雁不错,有型有款,可惜是只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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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历略/冬/金碧城
第一次见到主人发怒。莫名的有些担心她。
另:小青还算是头有义气的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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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历略/春/百果峰
主人正式搬到了百果峰。名字丑峰上更丑。最重要的是没有男人看。没有真君美人没有狐美人,谁要去住那鬼地方。我跟主人再三说明了:老娘要住小镜峰!老娘要住小镜峰!老娘要住小镜峰!可是主人偏偏不听,死活把我拖回百果峰。
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不就是因为百果峰上的果子树比小镜峰多。吃果子能比看男人重要吗?能吗?!
真是个馋货!已经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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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历略/夏/百果峰
主人不仅又懒又馋,还抠门很。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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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历略/夏/明川
主人最近不太喜欢放我出来。不是将我关在空间中,就是将我闷在灵兽袋里。每天抱着小黑那货闲晃。小黑是公的,怎么懂得欣赏小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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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历略/夏/明川
趁主人不注意,把小黑叼进了酒坛子。不小心被小美人看到了,他应该不会告诉主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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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历略/夏/明川
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小美人跟主人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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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历略/秋/明川
完蛋了,把小黑忘在了酒坛子里。这下要倒霉了。主人应该不知道是我干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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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历略/秋/明川
小美人把小黑送回来了,并没有揭发我。人好看,心也好。这个美人儿真是越看越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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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历鬼晓得是哪一年/也许是春天吧/百花门
我发现我家主人真是脱线的厉害。她居然不知道我是一只很有才情的金乌兽。这一副表情,好似才刚知道我识字似得。也不想想,先前是谁帮她写的生死战书。完了,她该不是患了失忆症了吧。那先前答应我的珠宝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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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历略/算是冬季吧/荒渊
这大妖鸡就是个扫把星!
今日洗了许久的澡,泡胖了好几圈,还是觉得有些恶心。
主人一定是嫌弃我了。大妖鸡,老娘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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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历略/鬼晓得什么季节/荒渊
主人长大了。再不是那个又懒又馋的丫头了。居然会一本正经的说出大道理来。心中酸酸的,只愿她平平安安的走出幻雪湖。
小青是一头蠢驴,蠢得不能再蠢。现在居然还有心情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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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历略/鬼晓得什么季节/荒渊
主人这小二货真的成长为一位独当一面的高阶修士了。有了高阶修士的风度言谈,也有了些高阶修士的责任感。
膏药鸡一定是瞎了眼,就算主人不是狐狸,可也不是长翅膀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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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历略/略/荒渊
实在是不明白,主人这二货是在哪里捡了个化形妖修回来。化形妖修是随便捡的吗,啊?
好不容易走到了荒渊边缘,这只黄鼠狼又出幺蛾子!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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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历略/略/荒渊
快要走出荒渊了,忽然有些舍不得六娘子这个称呼。
小剧场:扶光八卦周刊“七夕夜”专题
手慢党,已经过了七夕了。嘤嘤嘤~~~~~迟到的应景小剧场一篇。
严重声明:小剧场内容与正文无关!小剧场内容与正文无关!小剧场内容与正文无关!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字数不多娱乐一下下,应个小景。
《扶光八卦周刊“七夕夜”专题——扶光八卦小执事采访记录》
问卷1:这个七夕怎么过?
风离落:“这位师侄不知你抽到的是几号?这个时辰该是灵水峰的珠师妹,请不要加塞。——哦,你是八卦执事?这有一包巧果你拿着。怕是这一天你都不得闲,不妨先垫一些。”
苏锦歌:“原来今日是七夕。大食堂中是不是会有新菜色?!”
乌娘:“别挡路,老娘要去买面首!”
楚璎珞:“绝品巧果,上阶巧针,出自驭兽宗的顶级喜蛛。师侄看中了哪一套?今日七夕,师叔决定买一赠一。”
韩梦璃:“请让路!”
段青崖:“女子乞巧的日子,也与我无甚干系。且找妹子寻些酒去。”
雪玉:“主人说了,不准狂蜂浪蝶靠近他丈许。赶紧滚下小镜峰!”
段玉萱:“巧果哪来的?!——跑什么?回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开阳真人:“怎么还有有个筑基弟子?不是让你们出去摆摊子卖花吗?还不赶紧去!”
黄六:“哦呀!那个不靠谱的人修!还不与我解除契约,还能不能让人愉快的过节啦!”
苏青雪:“慕容大哥这些天脑抽,七夕夜是不能愉快的过了。”
秦云谦:“群众的呼声那么高,该不该去找小六过节呢?”
映桃:“今夜晴好,是个追男人的好天气。取鞭子来!”
赤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今夜且去买醉。”
锦鸡公子:“我偷偷雕了狐六娘子的小像,对着小像便如对着狐六娘子了。”
苏锦瑟:“你是扶光的?哼!”
花弄影:“组织全岛的人拜月、乞巧。今夜累成狗!”
云星:“师姐别害怕,我和姐姐就是提前几天出来逛逛。十五那日也太挤了些。哎,师姐你醒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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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2:关于七夕礼物。
风离落:“今天过后,我又要购入一批储物袋了。”
苏锦歌:“心塞着呢,不想说话。”
乌娘:“满山的瞎鸟!”
楚璎珞:“要什么礼物,我这里应有尽有,给你打七七折啊。”
韩梦璃:“请闪开!”
雪玉:“嗤。再不滚小爷一爪子拍扁你。”
段玉萱:“心塞!表哥送的就是这种巧果!”
开阳真人:“哈哈哈,大家今夜买花消费的灵石,就是最好的礼物。——你这孩子懂什么。须知蚊子腿小也是肉。”
黄六:“礼物准备的足足的。就是这奴仆之身,不好上门去。哦呀,谁见到那个不靠谱的人修了?”
苏青雪:“礼物有一份,就是不知道是谁送的。不是慕容大哥送的,又有何意义呢。”
秦云谦:“确是收到不少。”
映桃:“拿住那个臭小子,包扎起来就是礼物了。”
赤炎:“好酒!小二再来一坛。”
锦鸡公子:“我将送狐六娘子的礼物都放在了箱中。攒起来,将来一起送她。”
苏锦瑟:“哼!”
花弄影:“小妹子怎么这般客气。既提到礼物,便是要送我礼物吧?那就拿出来吧。”
番外三 那年春日 斜阳不归(建议245章后阅读)
凌渡番外《那年春日斜阳不归》
剑长三尺三,宽半寸。剑身光滑,映出一片清冽。
现在这把剑插在我的胸前,而它本该是插向重华的。
我弃了手中拂尘,扔出紫符来将那剑的主人击退数步。以我之力,自是敌不过元婴修士。不过我求得仅是他一退数步的几息时间。几息的时间足够雪玉过来。
随着剑主人的退后,那把剑离开了我的胸膛。许是剑抽去的太快,许是剑身太过薄,血并没有喷涌的夸张。我甚至没有感受到胸腔间有凉意。
果然,不过两息雪玉便扑了过来,将剑主人远远的撞飞出去。快剑对上幻狐的利爪,我并不知道谁的胜算更大。
此时八千弟子已然结成大阵,将太一峰围在其中。在那里聚了万千弟子,只待首座太上长老撕裂时空之隙,将他们送出。
我挣扎起身,背起重华往那边赶去。
当年我们被妖兽袭击,我也曾这样的背着他走过这条铺满白石的道路。那一年,东瑶山中的花开的格外绚烂。那一日,夕阳把每一棵树的影子都拉的斜长。飞花片片,暖风微熏。重华趴在我的背上说:当心,别挡住我的脸。
如今他伏在我背上,脸颊深深埋在我的肩上。额头上的血蜿蜒而下,洇透了我的衣袍,渐渐与我胸口处那团血迹合到了一起。
万幸,在大阵开启之前我将他安然带到了太一峰上。才一靠近,立刻有几名弟子从我背上将他接过。
我的手臂也在同时被拖住。
“师叔,快过来。”
我摇了摇头,那拖着我的弟子却是不肯松手。
“将死之人,便让我死在这片土地之上吧。”我拿出珍放了多年了雪肤粉,在推开他手的同时将那小药瓶塞到了他手中,“这药粉止血祛疤再好不过,给真君敷上吧。”
看着眼前这弟子的面上露出不解,我忽然像是找回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一种心情。难以抑制的大笑起来。
“千万记得,在他醒来前把他的脸擦干净。”
我对那弟子说罢这句便再无一丝力气。足下一软,从那长长的白石梯上滚落下去。
很是奇怪,我并没有感受到痛意,就是胸口处的疼痛也渐渐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唯有的轻松,仿佛泡在一池暖暖的春水之中,又好像是躺在了柔软的云朵微风间。
临死的感觉便是如此吗?
灵气开始疯狂的激荡起来。太一峰下的八千弟子持剑诵咒,灵光自峰下八方涌起,垂落峰上护住了聚集在太一峰上的万千弟子。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与我隔了万重之远。
我听到因为灵气激烈变幻而生出的风声。
我听到首座太上长老的声音自云天之上传来,“待大阵完成,不必苛求归来。只要你们安在,扶光便在。”
我见到了元后修士自爆所引发的绚烂灵光、狂暴的骤风、炸裂横飞的山峦、......。
我见到了那八千弟子在死去时依然站立笔直的身躯。
我见到漫天的火光与飞石一同砸落。
......。
然而这一切都入了我的眼,入不进我的心。
果然,我的心早已入了障。
重华。
重华!
世上既然有一个凌渡,为何又要再有一个重华。既有了重华,何苦再要多一个凌渡。
重华,你便是我的劫数。
我努力了许久方能拿到的,你总是轻易得到。我数十年的苦练精研,你轻描淡写的破解了,甚至轻松到还有余闲去整理你的发丝。
最初你不知道,每当我落败之时师父会如何的罚我。那段日子里虽然总是败与你手,总是要面对师父失望而恼恨的眼睛,面对那些严厉的惩罚。可我的心是平静的。
然而当你知道了那些,你便开始让我。从日常小比到门派大比,你花样百出的让我。
重华,你可知我心中的妒忌便是从那时开始。
那年门派大比,彩头是月神弓。我明明与你约好,比试务必全力已赴,不需让我半分。可你偏偏还是让了,让的天衣无缝,精妙绝伦。几位元婴长老都未曾看出破绽。
我拿到了了心仪的月神弓,心中却像是被塞了一把炭火,吐不出熄不了。烧的我坐立难安,心绪难宁。
不过三日我便听到你那头青驴四处去说,你不赢我只是觉得那弓不好看,而非赢不到我。
那之后,我只觉所有门人看我的目光都是与往日不同的。
其实我知道,那头驴向来满嘴的胡言,没有谁真的会信。可是我的心是虚的。当师父听闻到此事后,往灵水峰去斥责你并向宁心真君讨歉之时,我心中惶惶。想来你一生都不会明白那是种什么滋味。
宁心真君向师父道了歉,严命你上锵金峰来负荆请罪。你嘻嘻哈哈的照做了。
只有我自己知道,面对着背了两根荆条的你,我的脸上是如何的一片火辣,心中又是如何的恼恨于你。
妒忌的种子,迅速的生了根发了芽。
我早课之时,你在梳理你的头发;我练功之时,你在照镜子;我习练六艺之时,你在门中招摇你的姿容;我勤练法术之时,你跑去外门厮混;......。可你是比我强的,法术、心境、六艺无一不胜过我。就是自毁了修为从头练起,也是与我一同结丹。
也许你从没发现,即便是宁心真君隔三差五就要拿了藤条满山的抽你,可她看向你的目光中从来都是柔和的,从未有过刺伤人心的东西。这同样的令我妒忌,妒忌到发狂。
长长的岁月里,妒忌最终长成了一个妒恨的怪物。驱赶着我刺出了那一剑,......。
千机真人有一坛好酒,名唤一梦三生。我喝了半坛,果真梦到了三生事。
第一世,我刺出了那一剑后,逃回扶光终日惶惶。可渐渐我发现没了你的扶光是如此的美好,年青一代弟子中无人能出我左右。师父依然严肃,可看向我的目光日渐的溢满满意。而你的陨落就那么慢慢的过去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再无人记得你的存在。仿佛你从未曾出现。
可我记得你,记得清晰分明。纵是享着无限的风光,可终究过不了我的心魔。
直到许多许多年后,出现了一名面目清秀的少年,使着九重韶华。你独创的九重韶华。
通过那少年,我结识了青云门苏青雪。那个在道魔大战中风头无两的青雪仙。她解开了我的心结。她说你并非死于剑伤。
我终于得以结婴。
又过了两百年,锁闭了三百年的百花门忽然生变。红色的流火如从地狱之中冒出,将整个中元大陆毁之殆尽。
我的意识消散于一片红光与裂痛之中。
第二世,我刺出了那一剑后,逃回扶光。在我的惶惶中,你的尸身被寻了回来。从那尸身上能够看出,你是死于邪修之手,雪玉是绝食而亡。而他背上的剑伤,纵有金刚熊的指证,可所有人都抱了怀疑的态度。——若真是我刺伤了重华,我又如何会与金刚熊一起归来。
事情始终未能有定论。在我的煎熬与惶惶中。人魔两族的大战拉开了序幕。昔日青云门引以为傲的青雪仙堕入魔道,成为了魔族圣尊。在那场大战之中,我逐渐成为了众人心中抗击魔族的英雄。
四下敬仰的目光让我几乎要忘记了当年刺出的那一剑。连我自己都信了,你是被邪修害死的,完完全全被邪修所害。
道魔之战到最关键的时候,百花门忽然退出消失,导致人族大败。正当各大宗门蓄力反击之时,原本百花门所在的那片土地之上红光大作,流火如从地狱之中冒出。一股压抑不住的力量,以一种毁天灭地之势铺撒开来,迅速将整个中元大陆覆盖。
这一世,我的意识依旧消散于一片红光与裂痛之中。
第三世,我看到了我今生过往的所有的岁月。唯一没有见过的画面,便只有静静的立在花树之下的你。你的眉心多了一点红痕,却依旧是掩不去的风华,令人不得不注目。一如当年我初次遇到你时。
花树之下的少年,姿容出尘,令得万物失色,又令得万物增色。
许是我看的太久,你转过了头来,笑问:“好看吗?”
过往的岁月终究是回不去了。
重华,我害你一命,救你一命。如今,我不欠你的了。
番外四 玉萱手书
玉萱手书一
锦歌,见字如晤。
春来雪融,东瑶山中万物苏醒。门中诸多建筑皆始修复。楚师姐终于带回你的消息,知你安好我甚欢喜。
不知如今你灵力恢复怎样,为保万一还是选用纸笔。久不提笔,颇觉恍然。
十二岁时,表哥夸赞林家姑娘写得一手好字。自那时起我方开始练字。十六岁时,表哥颇爱望仙城方大家所制花笺。我访尽大家雅士,纸张、花植、香料、金箔,不知所费几何。
万没想到,第一次手写书信竟然是寄送与你的。
安心养伤,门中诸事无需挂心。
萱书于二月初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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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萱手书三
锦歌,见字如晤。
望仙城多宝楼掌柜携两位筑基修士前来见你。闻听你身在天音,几人即日辞去。未知何事。
另,月前青云秦家送来兰香兽肉,替你回了手礼,来人不受而去。
谨此奉闻,勿烦惠答。
萱书于五月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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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萱手书六
锦歌,见字如晤。
太一峰工事已近完成。原址处英灵石冢加修牢固,四周植松成林,两旁修立长廊。详寻细查英灵之名姓,安置名灯于廊中。
新主峰后移十二里。一切皆循旧貌,砌石成峰。其余诸峰皆在清理复建之中,工事浩繁恐三五载内不能尽复。
谨此奉闻,勿烦惠答。
暑安。
萱书于八月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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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萱手书九
锦歌,老祖的本命元魂灯已自墟中寻出。虽心中早知老祖陨落之事,但见魂灯依觉悲戚。过往种种依稀眼前,恍惚觉老祖犹在。
人生诸事,唯死生别离难释怀。
萱书于八月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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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萱手书十六
锦歌,见字如晤。
九月将尽,窗外风雨凄凄。
王家实在过分,数月来不堪其扰。迂回手段收效甚微。与表哥商议过,决议以蛮力压服众家。虽损名望却最能快刀斩乱麻。待段家渡过难关,家权复交苍铭,段家之清名犹可复归从前。所有恶名由我一人承。
我之刁蛮东瑶尽知,名声不顾也罢。
久不见你,至以为念。
萱书于八月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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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萱手书二十七
锦歌,近况如何,甚念。
今日与聆秋师兄论道,谈及道心。聆秋师兄询问我之道心为何?答复他“表哥”二字。聆秋师兄捶地捧腹,以为说笑。
但我之道心的的确确便是表哥。
尝逃离扶光,逃离开表哥与一切与表哥相关的物什。直到我觉得能自然的面对表哥,方才敢归还闭关冲击金丹。
十载复十载,十载又十载。几十年春秋过去却不得结丹。失败无数次,忽觉茫然。
静坐半载,细思往事。忽觉以我之资质,能紧追表哥之修为,全赖一腔思慕。唯有强大,方能赶走表哥身边的讨厌鬼。唯有强大,才能与表哥比肩。
恍然惊觉,原来一只撑着我成长的竟是表哥。
喜欢便是喜欢,爱慕便是爱慕。逃不开,改不了,只好面对。
爱慕他,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与他无关,与人无关。无论表哥如何,我心如故,我行如故。不求回应,不求相守。
想通此关窍方得结丹。
知我如你,想来不会大笑捧腹。
冬馁。
萱书于腊月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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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萱手书三十
锦歌,见字如晤。
荒渊界域消失,众妖修失去屏障亦失去束缚。人妖两族积怨难解,逆天之危方解,两族摩擦再起。无有界域之屏,长久以往,恐人妖两族大战在即。
心中甚忧。
暑安。
萱书于六月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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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萱手书三十六
锦歌,知你出关我心甚欢。
大食堂今已修缮完成。尝去试过一回,滋味比之从前还要好上许多。前日与表哥各捧一只新出炉的芝麻团,佐上一大碗杏浆,心胃俱觉饱足。
望仙城中已复昔日模样。陈记饼铺换了老板,酥肉饼味道却还是未变。饼铺对面的老汤馆依旧是只选高阶灵兽肉。骨酥肉烂,鲜香味美,吮指不足。索性一口气要了两盆。只觉生平快意之餐唯此尔尔。
然繁华红尘,快意之事岂独一飨美味?
待你归来,扶光诸事兴复,相约同游共看世间有趣事,赏天下有趣景。
天音乏味,勿做长留。
萱书于三月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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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萱手书三十九
锦歌,见字如晤。
藏卷楼中冰系法术甚多,恐拣选不得你意。索性将所能寻到的全部录入玉简。
另,有关红莲使搜罗了些传说,韩师侄往百花门中去求了些资料。一并寄送与你。
前日苍铭猎到百香兽,留了最为肥美的五花,待你归返。
萱书于三月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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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萱手书五十
锦歌,睽违日久,拳念殷殊。
百果峰上残石枯植已尽数移去,新植果树盖已成活,亭亭修立。入秋,洞府前老杏树结出满树金果,灿然可爱。
望归来。
萱书于九月十八
番外 八卦小执事的消夏夜话
《八卦小执事的消夏夜话》
还没入伏呢,这天就闷得人难受。这几年整个东瑶都在搞工事大yue进,搞副业的弟子都快少到姥姥家去了。莫说凌寒阵盘、含雪阵盘,就是个凉风小阵盘都被炒成了天价。冰灵根的那两位门人全去了异界,如今连个霜雪符都要往望仙城里去买,那价格简直不想看。扎心!
幸好幸好,山风是不要灵石的。
大柳树下摆张竹席,切个井水镇凉的灵瓜,小山风吹上一吹。日子还是可以很享受的。
啊,你不认识我是谁?!
阿西,全扶光......,阿不,全东瑶有谁不认识我?
赫赫有名的八卦执事知道伐?现在就在你眼前喽。
你说门中没有这个职位?哈,孤陋寡闻了不是?!思想落后了不是?!
我这个八卦执事,那可是一众弟子推封的。太一峰的执事们看起来是官方,可是他们敢说所有弟子心中都服气他们?我就敢说!
你说我这是地下组织?
这不废话吗,转移到地上那还不分分钟被拎去思过堂?
前一阵自天音真君收缴了那么多八卦玉简,严令下了一次又一次,我们这地下组织不也是分毫未损?!想知道为什么吗?
哈?你说因为我们地下工作做得好?哈哈哈哈哈,这话我真是太爱听了。不过现实不是这样的。一向严厉的天英真君不对我们做惩戒的真实原因是——法不责众啊。
我们的组织几乎包括了全部的扶光弟子。就是掌门真君当年也是我们这组织的狂热粉丝。你问我怎么知道的?当然是在前任八卦执事的手记上看到的喽。
那本手记可是历代八卦执事的标配,其价值堪比门派卷宗。如今这部玉简在我手里,所以别看我年纪小,我知道的可远比几位真君知道的多。
近了说,比如玉萱师叔的道号。
“慕忌”两个字看着就奇怪,更奇怪的是这个道号是玉萱师叔自己起得。原因嘛,......。
算啦,今日有缘坐到一起吃瓜,就不收你灵石了。全当聊天了。
无为真人名叫做风离落,这个大家都知道。可是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字叫做“无忌”。
“无忌”,“慕忌”,是不是明白了?
稍远点说,比如我师叔与掌门真君的关系。
我师叔知道是谁伐?水柔真人楚璎珞啊。想我堂堂八卦执事,蒸不烂、煮不熟,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我就只服水柔师叔一个人......的拳头。
咳咳,说正题。三年前我师叔在望仙城以一人之力斩杀七名逆天者。为此受了重伤,若不是慕忌师叔用了极为珍贵的丹药,只怕我师叔现在就进了太一峰前的那个英灵冢了。
当时满东瑶就俩活人,一个是慕忌师叔一个是我家师叔。
门中遭遇大劫,通知西荒驻地返回的那些同门、联系安排望仙城以及附近居民转移的那些同门、寻找东瑶山中是否还有幸存者,......。一大堆的事情要做。
我家师叔一直昏迷,那些事情便只能由慕忌师叔一肩扛起。
等慕忌师叔联系到同门再回来时,你猜如何?!我家师叔居然不见了。只留了一片玉简,说是当日在昏迷之前看到了掌门真君曾在望仙城出现,似是往西而去。甚觉放心不下,所以决定往西追上一追。
拖着重伤未愈的身体啊,一醒来就去追掌门真君。
这分明就是有故事啊。
听说当年我家师叔那是天天去小镜峰找掌门真君,两个人共用暮食。一开始,掌门真君是拒绝的。后来我家师叔忙于炼器,有几日没去小镜峰。你道如何?掌门真君拿了两件材料上到飞火峰上,说是要找唐意师兄请教炼器的问题。明眼一看就知道,请教是假,去“偶遇”我家师叔才是真。
这桥段,霸道师姐爱上我啊。
说起来,我家师叔这道号也有点门道呢。
玄和真君当初在我家师叔的结丹大典上说赐下“水柔”二字是望我家师叔能如水一般,处在方而法方,处在圆而法圆。八卦执事手记上是这么记录的:玄和真君起这个道号,是因为觉得我家师叔性子太火爆,木火双灵根中火灵根占据的影响太大。故才赐了这个道号,以水压火,希望我家师叔能稍微变温柔些。
不过,那一任的八卦执事可真没眼光。真相怎么会是这样呢?
你想啊,掌门真君是什么灵根?
水柔,水柔,向水而柔啊。有木有,有木有?!
再远一点的,比如当年重华真君和凌渡真人原本关系亲密。后来怎么就反目呢?
八卦手记上记录了七八条原因。多数人都支持说是因为一个女人。那女人的小像手记上也收录了,姿色实在不怎样。莫说重华真君,就是连凌渡真人的一片脚趾甲都比不上。我个人还是比较支持那个冷门的说法。
据记载,重华真君曾拉着凌渡真人去偷看镇渊真君洗澡。还硬要与凌渡真人打赌,赌镇渊真君有几块腹肌。凌渡真人性子端方,自然不去。不止不去还对重华真君好一顿说教。
可是时隔半月,凌渡真人竟然去偷看重华真君洗澡。
你说这其中是不是有点小故事?
暗算同门,那是多大的罪。凌渡真人竟然没事儿!重华真君竟然就那么轻轻放过了。你说这其中会没有点不能为外人道的原因?
天英真君说自己徒弟是由妒生恨,我看分明是由爱生恨才合理。
说起重华真君,哈哈哈......,你知道重华真君的名字叫做什么吗?
重华,这是拜入扶光后宁心真君赐的名字,后来重华真君结丹,就直接做了道号。他真正的名字,现在的扶光知道的人恐怕不超过十个。很容易,我就是其中一个。
要说他的真名,...噗,哈哈哈哈哈哈...。
算了算了,还是不告诉你了。毕竟重华真君那也是我的男神之一。
今日有缘闲聊这么几句。以上言论,本人半个字都不会负责哒。
至于这些八卦到底是真还是假。哈,我就这么一说,你就这么一听。咱们还是继续吃瓜。
来,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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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 金风玉露
雨不知从何处起,亦不知落往何处。细密的雨帘仿佛一道道极细的水晶丝线,将头顶的无垠与足下的氤氲连接到一起。
待雨停了之后,不远处出现了一明一暗两道彩虹。站在这氤氲云团之上看那霓虹,另有一番美景。七色的水雾像是一道道缓慢流淌的流光,令人不舍得移开视线。
“原来仙界也下雨的啊。”
一名身穿道袍,头顶着一只歪斜的道髻的少年不知何时站在了那七色流光之前。他张开双臂仰头高呼起来。声音中的愉悦飞喷出来,“仙界!老纸来啦!”
“啊啊啊,......。”
“哟吼,......。”
少年显然很是兴奋,一会儿双手轮捶着自己的胸口,一会儿大跨着侧弓步一手背后一手高指穹窿。
折腾了好大一会儿少年方觉尽兴。他深深吸一口气,又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这才清咳一声,理了理身上的道袍转过身来准备开启他的仙人生活。
刚一回头,少年便呆滞了。——距他不远的云廊中正坐了一位仙人。眉眼温雅,如清风似朗月,鬓角虽有一缕白发,却并不妨碍他那无双的风姿。
少年尴尬了。
而那仙人却在这时候向着他笑了笑。那怎样一种有魔力的笑容啊。他的词汇有限实在无法形容,但是这笑容令他顿觉此刻也不是那么尴尬。
少年的信条一向是顺杆爬。初来乍到正是需要结缘的时候,他见那仙人向他露出微笑来便立刻凑了过去。
“晚辈岳小康给这位仙友见礼了。”
仙人起身回礼道:“有礼。我道号煦阳,你称我煦阳道友便是。”
岳小康瞥见这位仙人身侧摆了一壶美酒便自行的坐了下来,面上笑呵呵的说着,“好,煦阳道友。小弟我初来仙界尚有许多不懂之事,还要冒昧请煦阳道友指教一二。”
煦阳道:“不必客气,能帮到小友是煦阳的荣幸。”
岳小康笑的更是灿烂,反客为主的端起酒壶来为煦阳续上一盏,又自行掏了一只茶碗出来自斟半碗,“小弟才来仙界第一个遇上的就是煦阳道友,这可真是天大缘分。小弟敬您。”
说着岳小康一仰脖子干掉了半碗美酒。再开口时,“煦阳道友”便成了“煦阳大哥。”
煦阳表现的脾气极好,无论岳小康如何做如何说他总是一副翩然君子的模样,耐着性子给他解答着各种各样的问题。
岳小康自以为自己的人格魅力和交际手腕又上涨了,却没发觉自己已经喝的近乎酩酊,而对方却还精神抖擞着。
煦阳见他已露醉态便在那酒壶上一点,笑笑说,“酒已经没了,小岳你还要去四方上仙那里报道,不要误了事。”
岳小康晃了晃酒壶,见其中果然没了酒水,“奇怪,我还以为这仙壶仙酒是饮之不竭的。——一来就喝空了煦阳大哥的酒,真是不好意思。这两坛好酒是小弟我送大哥的见面礼。大哥切勿推辞,请收下。”
他拿出的两只酒坛乃为白玉所制,上面以鎏银技法书着一大两小的三行字。大的一行是:金风玉露。小的两行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金风玉露?”煦阳有些出神,随即颌首道:“多谢。”
“咱们兄弟客气什么。”岳小康说着又掏出了几坛别的美酒来,“刚刚喝光了大哥的酒,这些算我请大哥的。”
他醉的有些厉害,口舌不清不说掏东西的动作都开始不流畅起来。他有些烦躁的从袖子中扯出了两个储物袋,揪住一个较真的掏起酒坛。
煦阳本是要制止,但见到他拿的储物袋面上便露出了几丝怀念。
岳小康的瞥到他的神色便停止了动作,想了想后咬咬牙暗下了决心。又从袖子中翻了半天才拿出了一只青色的储物袋来,“大哥喜欢这个,小弟便送大哥一只。这只储物袋叫做‘碧波一点红’,是一位名家炼制的。绝对配得起大哥。”
煦阳看破却没点破,只是笑着道了谢。
岳小康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时候不早,小弟我先去四方上仙那里报个道。改日再寻大哥,咱们开怀畅饮一番。”
煦阳笑着道:“好。”
岳小康自觉来到仙界的第一场外交做的非常之成功,颇有些自得的向着煦阳指点的方向歪歪斜斜的走去。
煦阳收回目光来,暗笑了几声。目光落在酒壶旁的储物袋上。
这只储物袋方方正正的,碧青的颜色中绣着一点朱红,好似这储物袋长了一颗红痣一般。算不上多么丑,却也算不到好看的行列里。
可这毕竟是储物袋呢。自己是有多久没有摸过这样东西了?
煦阳的唇角挂着笑意从桌案上拿起了那只储物袋,略加端详之后顿时愣住了。这碧青的布料名为春月芽,因产自东瑶月芽湖畔而得名。上面那颗好似红痣的刺绣,所用的丝线是镜洲的天香红。而这储物袋中的阵纹路数本是他独创的,那特殊炼制手法他只见一人使用过。
一瞬间透过这碧青的储物袋,他仿佛见到在遥远时光的另一边,面容娇憨的小姑娘正飞针走线的弥补着袋子上的破洞。
那姑娘总是那般的奇特呢。
煦阳的思绪又沉回到那个奇特的夜晚,那是恐怕是他一生中最为危机的一夜,可是他的心绪却全然的不在状态。他看着她手忙脚乱的为他处理伤口时,心中既没有郁闷她的笨拙,亦没有感谢。
他的心中满斥着一股异样。
因为就在那奇特的时刻,他忽然察觉到原来欣赏一个人和喜欢一个人是全然不同的两种概念。
欣赏,便如苏青雪。他能明确的说出她的优点,他能理智的处理着与她相关的一切事情。他以为自己动心时,想的是与这般的女子携手并肩方才如何。
喜欢,那是一种根本不知道何其起、又何时浓的情愫。到他察觉时却已是缘浅将别。他甚至从未想与她一起要如何,他只是想要她安然,要她那双眼眸永远都如秋水无尘、脸颊上永远都挂着那一对酒窝。
他想要的只是她好。不过他也没有自己所想的那般无私,到最后他终还是算计了她。——他将他全部的身家都给了她,还嘱咐了秦家年年都要送节礼与她。
迟钝如她,在将来的时光里一定想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人向她表白示爱。
果然,他从来都不是什么真君子。
有时候他会想若是在他灵根尚未损毁时遇上她,那个性情尚未改变过的他是否会叫结局有所不同。随即他又苦笑起来,他灵根尚未损毁时她还是个奶娃娃呢。
这世上哪里会有什么如果呢。
煦阳将那只储物袋挂在了腰间,拿起一坛金风玉露来揭开酒封,直接就着那坛子饮了一口。
果然是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滋味。
煦阳出了一会神,再去看那岳小康时发现他还没有走远。也是,醉成那副模样还能走就已经很不错了。速度实在是不能再要求了。
煦阳看着他那走的歪歪斜斜的背影,随手抬起向着他一弹。
一团灵光悄无声息的落到了岳小康的背上。令他顿觉神清气爽。他扶了扶头上那更加歪斜的道髻,觉得自己这样去报到未免有些不拉风。于是他自灵兽袋中唤出了一头光彩不凡的小青驴,翻身上到了驴背上,摇头晃脑的唱起一支极能装那啥的歌来。
“世人都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来将相何其多,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道神仙好,惟有金银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