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1)

吻刺 二川川 4872 汉字|12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40章

  闻之宴人已经去上班了, 方慈又睡了两?个小时,起来重新洗了澡,下楼打算打个车回森和公馆。

  走到门廊外?,却见眼前停着辆劳斯莱斯幻影, 后车门旁站着一个西装长裤的中年女性, 短发, 看起来很?干练。

  她笑着, “方小姐,我是闻少为您配的司机,我姓洪。”

  方慈脚步一顿, “……这……”

  “这一阵儿, 您不管去哪儿, 随时吩咐我就?成。”

  新车新司机。

  新的开始。

  从东三环到西三环。

  三环线路旁的景致没什么变化,还是熟悉的京市。

  方慈靠在后座,眼望着窗外?。

  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昨晚的闻之宴。

  四年半的时间空隙是真实存在的, 他就?连那?方面的风格都变了很?多。

  比以前更加凶狠霸道。

  她的泪水, 一开始是委屈的心理?在作?祟,后半段则完完全全是生理?性的,喘不过气, 生生被弄哭。

  他们甚至没有经过磨合。

  彼此都是以彻底的姿态向对方敞开,一秒契合,严丝合缝。

  熟悉得?像是打开家里的门锁。

  今早的那?一次, 他也从头到尾没说话。

  以一种猛兽看爪下小动物挣扎的姿态, 折磨她。

  眸底是清晰可?见的晦暗施虐欲。

  想到这儿, 方慈猛然意识到,这一次的游戏, 好像比四年前更加不对等。

  四年前,他游刃有余,笃定?了她会走向他;四年后,他有意施虐,也许会有更多玩弄她的花招。

  方慈抚了抚手臂。

  一颗心虽惶惶,但并无后退的意愿。

  她总归是无法抵抗他。他的魅力,他的眼神?。

  -

  回到森和公馆,方念念和杨姝美都在。

  据她们所说,曲映秋今天上午办理?了出院手续,本想来这儿,被她们拦住了。

  方念念比划着,「听妈说,公司交给?你来打理?了?需要我帮忙吗?虽然我不懂什么,但整理?资料应该没问题的。」

  方慈本想说不用,话到嘴边,改口道,“行,我今晚要去见个职业经理?人,一起吧。”

  多见见人,也许对她的恢复有好处。

  那?位职业经理?人名叫叶骞北。

  听李佑贤说,叶骞北是南方某大家族叶家的三儿子,不愿被家族掌控,自己跑到北方来单干。

  晚上约在森和公馆附近一家咖啡厅。

  简单打了招呼做了介绍,坐下来,叶骞北翻了翻曲映秋准备好的那?一沓资料,笑说,“实话讲,房地产这些年不好做,曲总能一个人撑这么久,已经很?厉害了。”

  只粗略翻了翻,并没有细看,他又道,“我得?看业绩报告和财务报表,改天带我到公司转转吧。”

  方慈点头,“好。”

  “不过,”叶骞北顿了下,“……我就?直说了,看与不看,大方向都是一样的。”他的视线从两?个女孩脸上扫过,“……推翻重建。”

  方慈和方念念俱是一怔,已经不乐观到这种地步了么?

  “没什么可?留恋的,陈旧的一套模式,处处都需要改革,不如推翻重新开始。”

  方念念比划了一下。

  方慈翻译道,“推翻之后,要做些什么?”

  “我可?以提供建议,但也看你们,”叶骞北看着方慈,微笑着,“你学商法的?不如从你擅长?的入手,看看有没有可?做的方向。”

  “有资金,方家也有人脉,我来主导的话,能做的事情?很?多,但,最好还是以你为核心,对吧?”

  方慈还没说话,叶骞北又笑着道,“还是说我理?解错了?不是要以你为核心重建?”

  他个人风格真的好强烈。

  强势直接,行事果决。

  但这对方慈而言是件天翻地覆的大事。

  若真的要以她为核心重建,那?以后她必然要留在京市了,甚至还要继续留在这圈子里。

  她沉吟片刻,“……我需要仔细考虑一下。”

  叶骞北点头,“不着急,改天先带我去公司看看,让曲总的总助把报表提前准备好,也许,我们能从中发现一些还不错的业绩点,那?也会成为一个备选项。”

  “您什么时候有空?”

  “本周都行。”

  “……那?后天吧?上午十点?”

  叶骞北拿出手机翻了下自己的日程表,而后道,“没问题。”

  整场会面只持续了十几分钟,三个人一起起身,走出咖啡厅,来到大厦正门外?。

  杨姝美来接了方念念,几人挥手道了别。

  方慈还要去TOK见陈巧月,正准备给?洪姐打电话,叶骞北突然道,“你抽烟吗?”

  方慈看向他,微点点头。

  “那?抽一根?”

  正门走出十几步,是个大厦侧面的吸烟处,叶骞北自己点了根。

  方慈拿出自己的烟盒,正在找打火机,叶骞北双手虚拢着火凑过来。

  她不由地抬眼去看他,对上他含着笑意的眼,她略顿了下,“……我自己来吧。”

  叶骞北没有坚持,把打火机给?了她。

  默默抽了两?分钟,叶骞北说,“不管以后方向如何,大改革是肯定?的,公司里一帮老高?层应该会极力反对,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方慈点点头,“好。”

  “设置一个述职流程,叫上李佑贤,咱们三个一起听一下,大概就?能判断哪些人能留,哪些人必须得?走。”

  他非常老练。

  方慈问,“您做这行多久了?”

  “四年多。”叶骞北笑说,“李佑贤接手宋家,我也帮了些忙。”

  “那?您手上是不是还有其他业务?”

  “有三家,不过都是偶尔去看看,算是战略顾问的角色。”叶骞北看着她,语含笑意,“你放心,你们这摊事儿我会当成第一要紧事来办,毕竟,也好久没遇到过这么难办的案子了。”

  方慈微笑着道,“谢谢您。”

  叶骞北笑出声,“你们北方人是不是都这样?一口一个您。”

  方慈笑了笑没接话,只抬手顺顺耳边碎发。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她里面一件柔软的奶杏色修身长?裙,外?套是腰间系带的黑色长?大衣,很?有设计感,简约流畅。

  穿衣风格很?衬她给?人的感觉,高?挑清冷,那?张脸像自带着月色描边的柔光。

  风吹过时,碎发拂上她鼻梁,叶骞北默默看了几秒她的侧脸,“……去哪儿?我送你。”

  “不用了,”方慈点点自己手机屏幕,“我有司机在附近,打个电话就?好。”

  她给?洪姐打了电话,洪姐把车开到另一道门的辅路边。

  叶骞北说他自己的车也在那?儿停着,于?是顺路同她一起走过去。

  那?辆劳斯莱斯幻影就?停在辅路上,正巧前面还停着辆宾利飞驰,两?辆豪车,太惹眼。

  商场附近人多,有不少人往这里投来视线。

  叶骞北站在宾利车边,冲她扬了扬手机,示意随时联系。

  方慈点点头,坐进劳斯莱斯后座。

  -

  本以为是和陈巧月两?个人的局,到了TOK包厢才发现并非如此。

  包厢里一群人,热热闹闹。

  陈巧月好像已经有点喝多了,看到她就?起身迎过来,“本来是叫了个朋友,结果朋友又叫了个朋友,就?这样,”说着回身一摊手,“现在就?成这种局面了。”

  方慈脱了外?套,挂了包,说,“没事。”

  “哦对,那?个梁韵儿也在。”陈巧月附耳小声说,“她刚刚还聊你呢。”

  方慈一顿,“……我跟她完全没交集,怎么会聊我?”

  陈巧月贴得?更近了点,高?跟鞋失去平衡,几乎是歪到她身上,她扶了一把,两?人在靠近门的一张沙发里坐下。

  “她呀,好像很?在意,之前圈里传的那?些事。”

  方慈回以一个茫然的眼神?。

  陈巧月压低了声音,“你出国?之后,大家不都在传嘛,闻少花十几个亿帮你砸了联姻,现在你回国?,好像也是跟闻氏集团有业务往来?”

  她眨眨眼,“是巧合吗?”

  方慈不知怎么回答。

  她和闻之宴之间的事,好像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她转而笑着问,“你呢?婚后生活怎么样?”

  陈巧月给?她倒了杯酒,又自言自语,“哦对,你不喝酒。”于?是给?自己又满上一杯,喝了一大口,又从沙发角落里摸包,从里面翻出烟盒,自己咬着一根,给?她一根,都点上,这才说,“……别提了,没劲。”

  “我俩各玩各的,这都结婚半年了,”她醉醺醺的,扳着指头数,“也就?见了三四面吧。”

  方慈只偶尔回国?时候会跟她见一面,这时见面距离上次也有大半年了,此刻觉察出不对劲,陈巧月好像整个人都颓了很?多。

  “……打算离婚吗?”

  陈巧月冷嗤一声,“怎么离?双方家里有合作?,离不了。”

  她好像挺想得?开,“没事,我也不咋回家,喝多了就?回自己的住处,眼不见心不烦。”

  话说着,她又要喝,方慈把她酒杯挪开,“少喝一点吧,要不明早头疼。”

  陈巧月哈哈一笑,“我家里阿姨都对我失望了,每天早上雷打不动给?我端醒酒汤,转头就?唉声叹气。”

  她很?明显过得?不好。

  但方慈甚至不知该如何安慰。

  联姻是场困局,从出身开始就?被迫入了局,所有人都无法脱身。

  这是间复式包厢,灯光迷离,约摸十几号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喝酒打牌。

  她俩在这小沙发里聊天,不远处,梁韵儿还有身边几个小姐妹,一直有意无意往这里觑。

  方慈权当没看见。

  她无意惹麻烦。

  陈巧月撞撞她肩膀,笑说,“我敢打赌,不出五分钟,她一定?要来你面前刷存在感,笑死我了。”

  方慈顺着她视线望过去,梁韵儿果然是蠢蠢欲动的架势。

  她默了默,道,“……要不我送你回去吧,在你家里聊。”

  “家里没劲啊,我喜欢人多,”陈巧月几分自嘲,“我现在就?跟那?些个七八十岁老人一样,就?想听个响儿,人多热闹。”

  “……需要我给?李佑贤发个消息吗?让他来接你?”

  “他算什么东西啊他来接我?别叫,他忙着呢,现在管理?着宋家那?么大一个集团公司,跟以前的助理?李佑贤不一样啦。”陈巧月重新点根儿烟,道,“就?你出国?这几年,整个圈子都天翻地覆啦,宋裕泽和肖灵都被送出国?了,我家也不行啦,齐家和梁家倒是起势了,要不梁韵儿能这么耀武扬威嘛。”

  补了句,“哦对,就?你家闻少没变化,闻家那?是万年屹立在金字塔之巅,无可?撼动。”

  方慈斟酌措辞,问,“……所以,梁家和闻家的联姻是真的吗?”

  “不知道,”陈巧月耸耸肩,“我只听说,这消息是梁家放出来的,闻家没阻止。”

  方慈还没说话,就?感觉到眼前掠过一阵阴翳。

  梁韵儿居高?临下站在她面前,踢了踢她的鞋,“喂,姓方的,你跟我过来。”

  方慈收了一下脚,抬头看她,淡淡地说,“我跟你不熟。”

  梁韵儿身旁围上来几个小姐妹,七嘴八舌说些什么,别给?脸不要脸啊,趁韵儿好说话,你最好麻溜儿起来。

  方慈出声打断,“你们都多大了?还在玩中学霸凌那?一套吗?”

  她竟然还敢反抗?梁韵儿那?帮人更恼了,说话也越来越难听。

  陈巧月起了身,“都闭嘴,我组的局,不要给?我搞这些破事儿,”她转头说,“方慈,你送我下楼吧,我想回家了。”

  她以前是跋扈,可?风水轮流转,现在这跋扈的人换成了梁韵儿。

  陈巧月心里知道,如果这时候起冲突,不会有人来善后,更何况,梁韵儿这帮人比以前的她更厉害,闹急了是真的会出手打人,且下手没个轻重。

  方慈知道她意在解围,于?是扶着她,道,“走吧。”

  梁韵儿那?帮人还想拦,陈巧月开始骂人了,“我是真的喝多了,谁敢拦?信不信我现在吐你们一身?”

  此言一出,众人果然后退了几步。

  方慈扶着她来到走廊,转过楼梯时,借着光,才看清她的脸色,浮着一层薄红,眼神?也失了焦,看来是真的喝了不少。

  “有司机吗?”

  “有,在停车场。”

  两?人下了楼,穿过大厅时,方慈莫名感觉到一道视线。

  侧头去望,旁边的半开放式包厢里,长?沙发上坐着闻之宴。

  包厢里只他一个人。

  他还穿着三件套西服,闲闲叠着腿,单臂搭着椅背,另一手捏着个打火机,搁在大腿上,正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

  姿态慵懒,眼神?却锁在她身上。

  方慈没工夫多看,视线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两?秒钟,而后就?继续搀着陈巧月往外?走了。

  走出正门,正欲往停车场去,就?看到路边停着辆宾利,李佑贤站在车门边,刚刚才抬腕看了看表。

  抬起眼看到她俩,身形一顿。

  陈巧月看到他了,但脚步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李佑贤倒是往这边过来了,方慈道,“李佑贤好像是来找你的。”

  “我不认识他。”

  陈巧月话音才落,李佑贤就?走到了近前,“我来吧。”

  他要去扶,陈巧月立刻把他甩开,但喝醉了的人重心不稳,这一发力身体就?往另一边倒,李佑贤伸臂圈住她。

  陈巧月立刻手脚并用去踹去打,“放开我,滚蛋。”

  李佑贤摘了眼镜,而后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顺手给?车解了锁。

  方慈小跑了几步,过去帮忙打开副驾驶车门。

  陈巧月被李佑贤塞到副驾驶,还要往外?爬,嘴里骂骂咧咧,一会儿骂他狗男人,一会儿说他正人君子,颠三倒四。

  李佑贤手撑着车门上方,俯身,低声,“月月,不闹了,好吗?”

  “谁他妈是你的月月,给?我滚。”

  李佑贤静静看她几秒,无波无澜地叫她全名,“陈巧月。”

  陈巧月被他震住了片刻,而后像是酒醒了,抬眼盯他,“……李、佑、贤,你确定?要带已婚女人回家?”

  李佑贤面上一丝明显的挣扎,“……就?今天而言,是。”

  陈巧月抱臂看他,冷嗤一声,点头道,“行,我看你要给?我演正人君子演到什么时候。”

  李佑贤关?上副驾驶的门,回身冲方慈道了声谢,绕过车头,弯身进了驾驶座。

  宾利开走,方慈这才意识到,刚刚走得?急,外?套和包都忘在包厢里。

  她返回去去取,进了大厅,就?看到闻之宴双手插兜站在那?半开放式包厢的科技感屏风边。

  大厅另一头的舞池里全是人,闹哄哄的。

  方慈无意在这种场合跟他有什么交集,想直接从他身边经过。

  可?刚走到他一臂的范围内,就?被他捞过后腰,摁到了屏风上。

  这屏风约一米七高?,将将把她遮住。

  闻之宴单手握拳撑在她脑侧,垂颈,低声,“跑什么,又想装不认识我?”

  强势的雄性荷尔蒙扑面而来。

  方慈别开眼,“我要上楼拿东西。”

  “然后呢?”

  他嗓音还是很?低,一股缱绻的劲儿。

  “你怎么会在这儿?”

  “来找你,”闻之宴另一手捏着她下巴,迫使她转过脸来,“少往这种地方跑。”

  方慈不由地去看他的耳朵,耳骨钉闪着碎光,那?灰鸽好像展翅欲飞。

  他眼眸漆黑,深深地凝着她,鼻梁和薄唇都生得?极漂亮。

  那?唇很?会亲,张开时,能从面颊上看到下颌骨微动,轮廓很?性感。

  她咬了咬唇,小声说,“那?你等我拿一下东西,我跟你回去。”

  “……就?这?”

  他不满意。

  方慈眼睛略张大了几分,“……难不成你还要我亲你?”

  他个头高?,从屏风外?一眼既能看到,他是在跟人接吻。

  闻之宴不多言,偏过脸。

  意思很?明显了。

  略迟疑一下,而后方慈仰起下颌,唇在他脸颊碰了一下。

  闻之宴转回脸,自鼻腔短促地笑了声,莫名问,“……今天见谁去了?”

  方慈反应了几秒,搪塞道,“一个认识的人。”

  她这是不打算如实相告了。

  闻之宴默默看她一阵,握着她侧腰的手,手指略动,指腹抚了抚,而后道,“去拿东西吧,回去再说。”

  -

  方慈来到楼上,刚拧开包厢门,就?见几个人堵在门口。

  梁韵儿那?帮人,好像正在研究那?立式衣架。

  看到她,哟了声,“我们正在研究把你的衣服怎么办呢?回来取啦?”

  很?明显来者?不善。

  方慈略屏了屏息,“我拿了就?走,不打扰你们。”

  梁韵儿冷笑,“想跟你说句话,这么难吗?方家二小姐,架子好大啊。”

  她一个眼神?示意,旁边小姐妹立刻把方慈的包扔到了地上。

  她的包很?好识别,那?款Miu Miu黑色挎包用很?久了,老款。

  衣架上其他的包统统都是最新款限量款。

  “……我们有什么好聊的?我几乎不认识你。”

  “韵儿姐姐有话要问你。”

  旁边有个女生说。

  方慈看向梁韵儿,很?是平静,“你有话要问我?”

  梁韵儿一点头。

  “可?是我无意跟你多聊,梁韵儿,你听懂了吗?”

  方慈直视着她,不躲不避。

  梁韵儿哇了一声,“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说着下巴示意一下,“把门关?上,把她拖进来。”

  几个小姐妹立刻去关?门,关?到一半,门从外?面被人摁住了。

  力量不小。

  小姐妹们骂骂咧咧探头去看,“谁啊这么没眼——”

  话没说完,一个个怔住。

  门被完全推开,闻之宴站在门口。

  包厢一时安静了。

  落针可?闻。

  梁韵儿瞪大了眼,想说话,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说出来。

  闻之宴单手插兜,另一手指间夹着根儿没点燃的烟,淡淡地问,“干嘛呢?”

  梁韵儿笑了笑,这才终于?找回声音,“宴哥,你怎么来了。”

  闻之宴眼睫一落,看到地上的包和衣服,“梁韵儿,”口吻没什么起伏,“把方慈的东西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