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1)

吻刺 二川川 5141 汉字|2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23章

  李佑贤背身站在门边, 又给闻少打?了?通电话。

  刚刚是正巧闻少打电话来,他只来得及说出事了?,那?边说马上来,两人?就挂断了?通话。

  这?一通电话, 他才有余裕做个详细汇报。

  “……像是性.侵.犯, 嗯, 方慈小姐腿也受伤了?, ”这?里顿了?一下,大概是电话那头起了情绪反应,“……没, 那?个男孩先跳窗了?, 没碰到方慈小姐, ”

  “……应该是着急摔倒了?,好,我知道?了?。”

  -

  大G往旧别墅开的时候,夜幕已经完全落下了?。

  路灯点?亮, 街边的道?路护栏里, 月季花带上附着着积累了?一天的尘土,灰扑扑的。

  方念念在后座里头,歪靠在椅背上, 很安静。

  她手上还残留着些许血痕,大概是挣扎中把方禹的皮肤抓破了?。

  方慈转头看她一眼,而后又望向车窗外。

  驾驶座的李佑贤接了?个电话, 简单应答两声, 挂了?之后冲后座说, “抓到那?小子了?,他跳窗的时候把腿摔断了?, 保镖正带着他去医院。”

  方念念默默听完,比划了?一下。

  方慈说,“佑贤哥,念念不希望这?事儿闹大。”

  “放心,我知道?分寸。”

  李佑贤刚说完,又接了?个电话,像是闻之宴打?来的。

  挂了?电话,又回头道?,“闻少到家了?,外科医生和心理医生也已经候着了?。”

  确实需要心理医生在场。

  方慈有些迟钝地想,闻之宴考虑得周全。

  -

  大G驶入旧别墅前院,驶过浓密绿荫下的车道?,绕过花圃和喷泉。

  远远地就看到一个身穿西装和黑色长?大衣的高大男人?,正往这?边迎。

  即使隔着车窗,隔着距离,也能感受到他周身压着一股沉沉的凶戾气息。

  很像那?种会牵着狼狗的西装暴徒。

  车子在主屋前停稳,方慈准备解安全带,就听李佑贤说,“二小姐,闻少让您别动。”

  她下意识停住动作,有些愣愣的。

  下一秒,车门被从外面打?开,掠过来一阵熟悉的气息,高大的男人?弯身俯过来,一条手臂穿过她腿弯,将?她打?横从车里抱了?出来。

  她立刻回头去看方念念。

  “……我姐姐……”

  方念念才是此刻需要特殊照顾的人?呀。她心里想。

  “搂紧我。”

  闻之宴偏过头低眼看她。

  他声音有些发紧,眼眸漆黑无光。

  另一边车门旁有两个女医生,一左一右在方念念身边,李佑贤正引领三个人?跟上来。

  方慈这?才放下心,回过头来,看到自己的腿,后知后觉闻之宴好像是在担心她。

  刚刚好像是李佑贤电话里跟他讲了?她腿受伤的事……所?以他迎过来,不让她下来走路么……

  第一次有人?这?么担心她。

  这?要是搁曲映秋,大概率会甩她一个嘴巴子让她不要挡路。

  方慈心底升起几分微妙的自嘲,还有一些置身事外般的荒谬感。

  闻之宴抱着她径直上楼,去到她睡过的那?间卧室,将?她横放在起居厅的长?沙发上,给她腰后垫上靠枕,让她倚着扶手。

  他自己则拉了?一旁的单人?沙发过来,坐到里面,很小心地掀开她的裙摆,找到出血处。

  看他这?幅模样,方慈忍不住笑了?,“……没什么事,你不必紧张我。”

  正巧李佑贤敲门进来,“是不是先让外科医生给二小姐看看腿?”

  闻之宴压着几分不耐,“废什么话,快点?儿。”

  方慈睁大了?眼,“不用,先给念念看,我这?个腿没什么事,就是破了?皮。”

  李佑贤自然是听闻之宴的命令办事,静等一秒,闻少没反应,他就带上门出去了?。

  “你怎么总是自作主张啊闻之宴?”

  闻之宴大概是从工作场合赶回来的,西服领带一丝不苟,这?时候就一边脱大衣外套解领带,一边平静地说,“我的医生,先给你看。”

  方慈盯着他,不吭声。

  他手撑着胯骨,沉默着跟她对峙几秒,而后败下阵来一样,鼻腔沉沉呼出一股鼻息,手撑着扶手俯身亲一下她额头,“……不跟老子犟了?成?吗?你姐姐还需要验伤拍照取证,时间长?,先给你看,乖。”

  外科医生敲门进来,放下药箱。

  “小姐,请把腿伸到茶几上。”

  方慈照做了?。

  医生捏了?捏她的腿,“骨头应该没事,我把创面血迹清理一下,给您敷药包一下就行了?。”

  “那?请您去看我姐姐吧,我这?儿没事了?,”方慈看向闻之宴,“让他来就好了?。”

  医生动作明显顿了?一下。

  还没见过敢指使闻少爷做事的。

  只见这?闻少爷一褶一褶挽起袖子,弯身坐到茶几上,“我来吧,您告诉我怎么处理。”

  医生不由地看了?眼方慈,又看了?眼闻少爷。

  她详细讲述了?流程,又嘱咐一番,伤口愈合前不要碰水,以防万一,明天还是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骨头有没有事。

  外科医生带上门离开。

  闻之宴一手托着她的小腿,一手拿纱布把血迹擦干净,而后拿过棉签,往上涂碘伏。

  她略瑟缩了?下。

  他掀起眼皮,“……疼吗?”

  方慈摇摇头,不吭声。

  创面在两边膝盖下方,挂掉块肉,流了?不少血,小腿上还有几处触目惊心的擦痕。

  怎么可能不疼。

  方慈一向不耐疼,拧个瓶盖都受不了?,只不过,这?点?小疼小痛,她从不往心里去。

  她默默看着闻之宴,看他低垂的纤长?眼睫,紧抿的薄唇,紧绷的下颌。

  他眼底的心疼和沉郁不是假的。还有那?极明显的,从来未见过的,浑身压制着的被惹到的暴戾气息。

  一眼既能分辨。

  他不会对她有真心吧?

  方慈条件反射觉得好笑,可这?笑意未及蔓延就止住了?。

  也许真的有。

  于是心态更?沉静了?几分。

  方慈只默默看他,任凭他处理好伤口,又将?她横放到沙发上,他自己则把茶几推开,把单人?沙发拉得更?近,坐到里面,面朝着她。

  这?架势,好像家属来病床前探望病人?。

  闻之宴眸色很深,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低声,“……不是带了?保镖吗?你往上冲什么。”

  如果没带保镖,如果是她一个人?回去,遇到那?种场景,万一那?个男孩发起疯上来打?她……

  后果不堪设想。

  “那?毕竟是我姐姐。”

  方慈淡声说。

  “你们姐妹,感情很要好吗?”闻之宴顺着她的话题问。

  本是意图转移她的注意力?,减缓她腿上的疼痛,却听她冷笑了?声,“……说真的,我和方念念没什么感情。”

  他眸光一敛,“她欺负过你?”

  “不,”方慈微微笑着看向他,“是我欺负她。”

  闻之宴静静凝着她的脸,她又是那?幅表情,冷淡的,好像一只内里已经完全碎掉但?坚持稳稳站着的瓷瓶。

  他俯身吻她的眼睫,“欺负得好。”

  方慈一怔,“……你认真的?”

  “当然,”他指背蹭蹭她脸颊,到了?这?个时候,她安然无恙在他面前了?,他好像终于松弛下来,笑说,“不管是你无理取闹欺负人?,还是她真的做错事,我的方慈都没错。”

  “你挺不讲理。”

  “还是讲的,”他还是笑着,一侧唇角轻轻牵起,几分痞,“方慈做的事说的话,就是老子的真理。”

  “……”方慈瞥他一眼,“……这?种甜言蜜语,你真是信手拈来出口成?章毫不脸红。”

  闻之宴笑意更?深,目光一寸不错地凝着她的脸,半晌,又抬手抚她的头发,低声,“有没有吓到?”

  方慈摇头,“不至于,他要是没跑,我肯定?要跟他打?架的,撕烂他的脸。”

  这?话惹得他又低笑了?声,“果然性子烈。”

  “不过,以后不允许这?样,知道?吗?以后万一还要再回家,我陪你一起。”

  说着,他捏捏她细白的手腕,“就你这?小胳膊小腿,跟谁打?架?”

  “小胳膊小腿又怎么了?,”她不服似的,“不还是打?了?你嘴巴子。”

  “你真的,”闻之宴颇无语地笑,“就知道?跟老子这?儿横。”

  这?话确实是没错。

  自从相遇,她甚至没有试探过,而是直接在他的世界里横冲直撞。

  不知道?有没有触碰到过他的底线。

  静静地对视了?好一会儿。

  闻之宴重新俯过身,压上来吻她。

  轻柔缓慢的吻,夹杂着安抚。末了?,他在她颊边,放低了?声息,“洗澡睡吧。”

  “……念念怎么办?”

  “我让李佑贤去处理,你不用担心,后续问题明天再说,你需要休息。”

  他一手沿着她后腰和沙发垫的缝隙嵌进去,扣住往上一抬,声线更?低几分,“要不要我帮你。”

  方慈在他这?不期然的抬腰动作中轻嗯了?一声。

  声儿一出,自己也觉得不对劲,忙咬住唇,摇头。

  闻之宴眸色暗沉着,唇角一丝轻微的笑意,“纯帮忙,真不要?”

  “鬼才信你。”

  “嗯?”他高大的身材俯下来,指腹若有若无游走,声音低得暧.昧勾人?,“是谁说的想跟我做?那?个方慈去哪儿了??”

  她默不作声,只瞪视着他。

  他打?横将?她抱起来,往浴室去。

  方慈浑身都紧绷了?,如临大敌。

  闻之宴轻哂一声,嘲弄似的,“……只会打?嘴炮?”

  把她放在淋浴间,他手撑着胯骨低眸看她,“打?算怎么洗?”

  她左右看了?一圈,指了?指毛巾架,“打?湿毛巾,稍微擦一下。”

  他没动,也没说话,只看着她,没有要走的意思。

  方慈伸手去推他的胸膛,“你出去,顺便帮我看看我姐姐。”

  他点?头,“成?。”

  “诶等下,”她又拉住他胳膊。

  他衬衫袖筒挽在肘处,前臂肌肉线条修.长?流畅,触感很热,她不由搓了?搓指尖,声音也低下来,“……帮我拿睡裙过来,谢谢。”

  -

  方慈洗澡的功夫,闻之宴从卧室出来去到客卧,那?里,方念念正在心理医生的指导下,接受外科医生的验伤。

  在场没有人?懂手语,她只能拿过手机打?字交流,全程都是笑着,很配合。

  闻之宴没进去,只在门口把李佑贤叫出来。

  “怎么样?”

  “都已经拍照取证了?,据顾医生所?说,没有撕裂伤,我们赶到还算比较及时。另外,方家别墅那?边,我也派了?人?过去对现场进行拍照取证,也叮嘱过方家的佣人?们,保镖那?边也对方禹进行了?询问,录音留存了?证据,万一这?事儿被曝光,也有足够证据自清。”

  李佑贤又道?,“方念念不想事情曝光,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方家父母回国之后,要怎么跟他们解释这?件事。”

  闻之宴眸光淡淡一敛,“我跟方慈商量一下。”

  “好,还有时间,方家父母下周二才回国。”

  心理医生正巧带上门出来,看到他俩,略一沉吟,“……患者没出现明显的应激反应,据她描述对方试图不轨已经有三四个月了?,不知道?她是不是习惯了?因而变得迟钝。而且,患者从小不能讲话,情况特殊,我建议带她去精神科好好查一下。”

  李佑贤道?,“这?些得她的监护人?带她去,我们不太方便,只能暂时收留她一两晚。”

  “有一点?我必须要提醒你们,短时间内,最好不要再让患者造访事发地。”

  心理医生尽职尽责,脸色很严肃。

  可按道?理,这?并不是闻之宴该负责的事。

  李佑贤抬眸去看他的表情,但?这?毕竟跟方慈息息相关,一切都得看他怎么定?夺。

  如果不告知方家父母,那?方念念以后的事儿就会莫名其妙变成?他来负责,如果要告知,那?么又要解释他们为什么会牵扯其中,会带连出一堆麻烦事儿。

  “谭医生,麻烦您今晚在这?里留宿照看患者,然后推荐个能快速到岗的靠谱看护过来;李佑贤,方禹那?里再派个保镖过去,这?几天就先把他安顿在病房,不要让他跑了?。今晚你和顾医生就先回去,明天等我通知。”

  “好。”

  李佑贤和谭医生立刻分头去办事。

  -

  闻之宴回到主卧时,方慈刚洗完澡,正小步挪着往床的方向走。

  他走过去,二话不说直接再度抱起。

  将?她放到床上,刻意往里面放了?点?儿,而后他起身去关了?所?有大灯,只留床头一盏暗淡的床头灯。

  他倚靠着床头,曲起一条长?腿,重新把她抱到身上。

  “……你干嘛?你不去睡吗?”话这?么说,她却已经很熟练地搂住他的脖子。

  闻之宴轻嗤了?声,“方同学?,你知不知道?,你睡的这?间本来就是我的主卧。”

  怪不得这?间卧室功能如此齐全。

  方慈哦了?声。

  “你姐姐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听她的不告诉你父母?”

  方慈默了?默,“她现在怎么样?”

  “现在没事儿,有人?看着她。”闻之宴低眉看她,“你要去看看她吗?需不需要跟她聊两句?”

  “我不想去。”方慈立刻道?。

  她们姐妹俩之间,一定?有什么矛盾存在。

  静了?好一会儿,闻之宴顺了?顺她鬓角的头发,低声,“愿意跟我说说吗?到底出过什么事?”

  方慈沉默了?好久,才说了?句,“其实,也许我早就该死了?,不应该继续活着。”

  闻之宴心头一震,揽着她肩背的手臂都无意识收紧了?。

  “……为什么这?么说?”

  旧别墅安静。

  主卧室更?甚。

  在这?寂静安全的夜中,方慈终于开了?口。

  “因为方念念是因为我才哑掉的,”她事不关己似的,像讲述别人?的故事一般口吻平淡,“我妈说,因为我小时候哭闹,才导致姐姐无人?照看,从二楼跌落被马踩踏,所?以我要赎罪。”

  “所?以,只要姐姐哭,我妈一定?会扇我耳光,因为一切都是我的错。”

  “但?是,你知道?的,我不会任由别人?欺负,所?以我欺负方念念,故意忽略她无视她,在她对我示好的时候践踏她的心意。”

  “她是个温柔的人?,很胆小,很爱哭也很爱笑,如果没有失声,她应该是我们家的小太阳小甜心。”

  闻之宴良久静默,眸底风暴翻涌,手臂紧了?又紧。

  最终,他吻吻她眼睫,柔声,“……乖,告诉我,你姐姐有没有对你做过不好的事?”

  许是他的话冲击力?太大,方慈像是被定?住了?,呆愣愣地看着他。

  在这?一瞬,她眼眶蔓延出了?湿意。

  好陌生的感觉。

  自有记忆开始,她就没有因为任何?事掉过眼泪。

  流眼泪进而获得疼爱是方念念才有的资格。

  她没有。

  眼眶好酸好胀,从心底深处产生了?抖意。

  她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好半晌才发出声音,“……闻之宴……”

  “有没有?”

  她仰起头,眨着眼睛要把即将?涌出的泪水憋回去。

  昏黄的床头灯在她身上铺了?一层柔和的光线,那?双眼睛清透明亮,睫毛湿了?些许,显出几分脆弱。

  缓了?一会儿,方慈才笑了?笑说,“……从没有人?问过我。”

  “很小的时候,我大概五六岁,她七八岁,有一次我们全家去爬山露营,她把我带到一个杂草很多的地方,让我藏起来,然后她就走了?。”

  “我一直在那?里待到第二天中午,救援队找到我的。”

  “你不觉得可笑吗?她想要我消失也就算了?,我的爸爸我的妈妈,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到我不见了?,就那?样回了?家。”

  “我回到家,立刻挨了?我妈两记耳光,她怪我乱跑。”

  “……所?以你才要欺负方念念?”

  闻之宴眸色暗极,手一直在揉着她的掌心,没停过。

  “对呀,我不是什么善良的人?,我明明知道?她那?时候年纪也小,不应该跟她计较。可这?么多年过去,我还是无法释怀,所?以一直对她态度恶劣。”

  事实上,这?么多年,她内心一直饱受煎熬。

  长?大了?的方念念一定?也非常非常后悔,所?以这?么多年一直试图讨好她,而她,每次态度恶劣之后,却也同时伤害了?自己。

  念念已经那?么可怜了?,还那?么温柔可人?,她何?苦要揪着这?件往事不放呢?

  她心疼方念念,同时也憎恨方念念。

  在这?烈火烹油中,她一颗心逐渐变得麻木。

  闻之宴眼睫垂着。

  一切都有迹可循……所?以她怕黑,睡觉也要开着小夜灯。

  大概率也是怕再度被抛弃,所?以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依赖,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一幅随时要抽身离去的模样。

  他沉默了?好久,哑声开口,“……方慈,”他定?定?凝着她的眼,在婚礼上发誓一样的低沉笃定?嗓音,“我闻之宴,向你保证,永远不会放开你。所?以,最起码在我这?儿,放松下来,好吗?”

  方慈瞳孔都放大了?几秒,而后展颜一笑,“真的吗?”

  大概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这?样明亮耀眼。

  “当然。”

  方慈还是笑着,那?笑容逐渐显得落寞,夹杂着薄情。

  像是想到什么,她从食指上取下那?枚鸢尾花戒指,攥成?拳头,说,“我食指上有个纹身,你猜猜是什么?”

  “什么?蛇?”

  方慈摇头,抬手覆住他眼睛,“这?样呢?能猜到吗?”

  闻之宴倚靠着枕头和靠枕,头深深仰起,喉结上下滚了?滚,“猜不到。”

  一直这?样抱着,她刚洗过澡的身体散发着蓬蓬的热度,早就烧灼到了?他。

  “展翅的灰鸽。”

  她轻声说,“象征着自由。”

  在这?话语里,闻之宴感觉到,她覆在他眼睛上的手,好像真是灰鸽里层柔嫩的绒毛,轻柔地拂着他的眼睫。

  她倾身更?紧地贴向他,掌心下滑,抚上他喉结上方的水墨蛇形纹身,“你呢?为什么纹这?个?”

  闻之宴微蹙了?眉,难言的涌动一瞬间便灼断了?他的神志。

  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体温相贴,不知是谁点?燃了?谁。

  他缓缓张开眼,眸底翻涌,危险的意味昭然若揭。

  他凶狠地吻上她的唇,汲走了?所?有的氧气,唇舌交.缠,呼吸粗重乱了?节奏。

  一只手臂抱紧了?她,另一手骨节修.长?的两指并着,在被子之下触到了?湿意。

  闻之宴低哑地笑了?声,“……这?么快?”

  方慈还搂着他的脖子,几乎有些失措地,咬着唇莹莹地望进他的眼。

  他一边吻着她的下颌、她高高仰起的修长?脖颈,被子之下手指缓慢地动着,还没忘了?慢条斯理地对她解释,“因为蛇象征着欲.望,世人?总说欲.望是可耻的,总把它跟灾难联系在一起,可我不这?么觉得,”

  “我觉得,正是因为欲.望,才让我们活在这?里。”

  “人?,总要对一些东西上瘾,热烈地活着,才好玩儿,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