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
时柚韵丝毫没觉得哪儿不对,“我们……难道不是床伴吗?”
他面上一怔,几乎要气笑了,手攥得她腕骨生疼,“你再说一遍。”
“我……”
时柚韵低着头,鼻子有些酸,好一会儿才小声说,“我们这样不好吗?”
薄君绰看她的表情,几乎要将她拆了。他愤怒地握着她的腰,粗暴到她哭出来,可怎么逼问,她还是一样的答案。
他觉得自己有些愚蠢,怎么这场游戏里,好像只有他当真了。
好,好得很。
男人锋利的牙齿咬在她锁骨上,疼得她叫出声。
“做情人是吧,那就做情人。”
他说到做到。
那天,薄君绰没有温柔地吻掉她眼角的眼泪,没有抱她去洗澡,更没有在早上给她准备好早餐。他再也没有做男朋友该做的事,不会帮她收拾房间、填满冰箱,更不会每日发问候的信息。
他只会隔一段时间过来跟她上床,像完成任务。
时柚韵觉得一切完美极了,可是莫名地想哭。
尤其是在她生病的时候,发了条朋友圈暗示自己在某家医院,薄君绰都没有来看她。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应该的,可是她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
计城抱着花过来,问她,“你怎么了?”
“我……”她说了半天也说出来什么,她只是突然之间好像就明白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了。
是那种,失去他就像是心口被挖掉一块的感觉。
她哭到睡过去,却不知道有人看过她。
男人站在床前,因为担心而皱起的眉头慢慢松开,他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心软,为什么都这样了还是会这样在乎她。可是他哪儿控制得住自己的情感。
真正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薄君绰知道,这是他的报应,是他以前那样无情地拒绝别人的报应。如果早知道现在会这样放不下她,早在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就应该离她远远的。
他刚开始认识她的时候,觉得她漂亮、可爱,想让她做自己的女人。可是那时候一时放纵,也没想过现在会如此地想要和她有一个好的结局。
薄君绰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准备走的时候女孩突然牵住了他的手,“别走。”
他转身才发现,她只是在说梦话。
薄君绰抬手,将那只手拽开,看见她还戴着自己的手链,他垂着冰凉的一双眼,将手链解开收回,而后将她的手重新放回被窝里。
??78 怒火
◎燎原之势。◎
时柚韵醒来的时候, 计城正在一旁削苹果,他抬眼,“醒了?”
水果递到她唇边, 她躲了躲,犹豫了几秒钟后试探性地问, “刚刚……有别人来看我吗?”
计城知道她的心思, “你是不是想问薄君绰?”
时柚韵不吱声了, 但答案很明显。
“他没来。”计城沉默了好一会儿, 张了张唇,想说什么,但也许是不想接受那个答案, 最后还是将话语全都咽了下去。
女孩有些失落,想端起桌子上的水喝, 计城拦住她, “我来喂你吧。”
她没让,拿起玻璃杯的时候才觉得哪里不对, 她戴的手链去哪儿了?时柚韵紧张地看向计城,“我手上戴的手链呢,你刚看到了吗?”
计城帮她找,但是找遍了病房也没看见手链的影子, 他只能问,“是有什么纪念意义吗?如果单纯只是一条手链而已, 我可以帮你再买一条。”
“是别人送的。”
她的心空落落的,仿佛丢失的不仅仅是一条手链,还有什么其他的重要的东西。
最后出院, 时柚韵也没能找到那条手链。回去后没多久, 计城给她寄了一条价值不菲的钻石手链, 她也只是看了一眼就随意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可过了一会儿,她将手链又拿了起来。
她想,只不过是一条手链而已,它又不是不可替代。
她不在乎的,反正迟早也会失去,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难过伤心,应该也不会太久吧。
那天早晨出门,时柚韵在楼下撞见了薄君绰,他冷着一张脸,没分给她眼神,却还是问,“身体怎么样了?”
时柚韵撩起唇角,看上去仍旧和从前一样勾人,“怎么,你关心我啊?”
“你觉得呢?”他微微偏过脸,那双眼没有一丝波澜,淡漠得如同一潭死水。
她差点儿就装不下去。
过了几秒钟,时柚韵才整理好心情,看上去似乎丝毫不在乎薄君绰怎么对她。她是体面的人,就算演,也会演得天衣无缝,“这样啊。”
女孩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那就是想跟我做点什么咯,到时候给你发信息。”
薄君绰看她的眼神变得无比陌生,几乎是咬牙应下,“好。”
他们之间,就好像在进行某种博弈一般。
她在演没心没肺,薄君绰对此痛恨至极,于是也更加无情无义,好像不相爱是一场竞赛,谁更不在乎谁就赢了。
没过两天,薄君绰下班后收到了时柚韵的短信。
他到的时候时柚韵还没有回来,见她桌子上还放着快餐的包装盒,薄君绰皱起眉头。怎么又不好好吃饭。他径直走到冰箱前,打开,里面全是矿泉水,就连水果都没有。
薄君绰站在原地许久,最后还是忍了忍没去管她的事。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点了根烟,没怎么抽,等第二根燃尽的时候玄关传来响声。时柚韵穿着件吊带,外面套着白色长外套,一俯身外套就掉下去一截,露出光滑白嫩的肩膀。
她刚准备换身衣服就被抵在了门上,一只有力的手从后面掐着她的腰,几乎让她无法动弹。时柚韵挑眉,“这么急?”
三分钟后,他就验证了她的问句。
从头到尾,薄君绰一句话都没说,他如夜色一般沉默,又将一切都吞噬得干净。他心口像是被什么沉重的东西积压,如果在找不到一个宣泄的口子马上就要崩坏,他眼角通红,像藏了翻涌的岩浆。
时柚韵被翻过来用力地摁在柔软的被子上时,眼尾的弧度勾人得很,语气是那样的无害和单纯,“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粗暴,以后会没有女孩子喜欢的。”
她最是知道怎么激怒他。
薄君绰气笑了,他甚至垂眸看了她好一会儿,最后才像品尝正餐一样慢条斯理地解开仍旧系得好好的领带。看起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愤怒就像一场燃尽一切的大火,以燎原之势将沾着露水正是鲜艳之时的花瓣燃烧殆尽,即便吞噬了所有,它仍旧没有多少减弱的意思。
清晨时柚韵迷迷糊糊的时候,恍惚听见耳边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而后是清冽的嗓音,“昨晚弄破了一个,记得买药吃。”
“嗯?”她大概是因为晕了一次大脑还有些迟钝,一时间没听懂他的意思。
于是薄君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