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1)

七日劫 钦点废柴 3035 汉字|0 英文 字 3个月前

第22章

  皮卡停稳在赌场门口专用停车位, 其貌不扬,除了招揽客人的赌场专员,基本不会引起额外注意。

  刚好今天存在额外因素。

  黑蝎子是门口人头中的领头,目光敏锐扫向每一辆来车的司机, 恰好锁定了钟嘉聿。

  “张老板, ”她?没上前迎接, 满脸尖酸与刻薄, “什么风把你吹到了湄公河对岸?怎么没把你老相好带过来一起玩?”

  “老相好回老家?了,这不过来碰碰新机会。”

  那?波诡异兴奋的余劲仍在,给深入龙潭虎穴的钟嘉聿提神醒脑, 他脸上的气定神闲令敌手望而生怯。

  黑蝎子顿感不妙, 不知钟嘉聿哪来的春风得意。

  下一瞬, 她?的疑惑揭晓答案。

  皮卡副驾门推开, 周繁辉迈步走来。

  黑蝎子立刻换了一副面?孔, 热切谦恭, 态度仿若迎接太上老君, “老板,终于等到您过来,怎么不让我派车接您呢?晚上一路过来不安全, 至少也要带上保镖啊。”

  自从?不能称呼辉哥, 她?一口张老板一口老板, 顿显不伦不类。

  处理完钳工风波之后, 黑蝎子再没见过周繁辉光临赌场, 当真被打入冷宫似的。据闻钟嘉聿在周繁辉允许下接触赌场的人, 看上去有提拔的可能, 今天周繁辉独独带他,不见橡胶园话事人, 甚至没有保镖,可见一斑。钟嘉聿的势力像恶性肿瘤越长越大,当真成为?她?的心腹大患。

  周繁辉朗笑道:“我们小玉说得没错,一般保镖比不上张维奇,有他在,我还?有什么不安全。”

  “怕就怕在——”黑蝎子字斟句酌,眼?风意味深长扫过钟嘉聿,又仓促收回,笑道,“是我多虑了。”

  “什么时候学会说一半留一半,”周繁辉神色莫测,“你跟维奇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黑蝎子老脸紧绷,挤出一丝笑,“当然没有。”

  钟嘉聿风轻云淡,“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看谢姐应该是比较谨慎,担心老板的人身安全而已。”

  黑蝎子才他妈不稀罕狗叼张维奇的美言,心里翻着白眼?,面?上还?尽着半个东道主?的礼仪,“老板,里边请。”

  周繁辉多吃好些年的米,岂能看不出黑蝎子的心思,敲打道:“手心手背都是肉,自己人不要窝里斗。看看今天金三角,混乱血腥,谁能说跟六十几年前的内斗无关?”

  黑蝎子只?能作出受教?的样子,略颔首,展现?下属该有的谦逊。她?要领周繁辉从?内部专用电梯走,周繁辉抬手道:“就走大厅。”

  一楼赌场入口处摆放的老虎|机在此地已显小儿科,真正?的刺激还?在一张张赌台上,赌客们赌兴正?浓,一掷千金,精神状态颠簸起伏,混乱堪比大甩卖现?场。大厅人声鼎沸,乌烟瘴气,混杂着男人的汗味和烟味,有人大笑有人哀嚎,每一瞬间都能遇见天堂与地狱。每一层有每一层的门槛与玩法,越往上走越为?高档,气氛也越发危机四?伏。

  周繁辉神秘又亢奋,“别看我们赌场规模不如对岸的蓝盾,每日的流水那?是非常的可观。”

  钟嘉聿隐隐感觉准备触碰到话题的核心,果然周繁辉话锋一转,焦点落到他身上。

  “维奇,你猜这个数字有多少?”周繁辉双目炯炯,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钟嘉聿淡笑一声,“老板如果问我茶园的数字,我可以毫不犹豫答上来。赌场是谢姐的地盘,恐怕还?是她?比较清楚。”

  黑蝎子右眼?皮不祥地跳动。这个话术并?不陌生,当初她?准备加入赌场前,周繁辉也曾跟她?发过一模一样的邀请。

  周繁辉当然不是让黑蝎子公布月报的意思,兴致勃勃继续跟钟嘉聿说:“我让你猜,你就大胆地猜。猜多猜少,我还?能笑话你吗。”

  钟嘉聿略一琢磨,凑到周繁辉耳旁,说了一个数字。

  周繁辉哈哈大笑,满脸自得,“维奇还?是保守了,可以大胆翻上一倍。”

  钟嘉聿已经加上了一些可能“隐形”收益,但还?是低估了周繁辉的野心。他的震惊不必伪装,但马屁还?得花一点心思包装,把周繁辉捧得飘飘欲仙,才道:“老板,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玄机,如果可以借鉴到茶园……”

  周繁辉伸出食指,隔空敲敲钟嘉聿的鼻尖,关子卖到底,“到时候你自然知道。”

  钟嘉聿的求知若渴也无需掩饰,周繁辉等的就是年轻人这股血气方刚的冲劲,而钟嘉聿恰好又拥有处事不惊的稳性,实属难得。

  送走周繁辉之后,黑蝎子臭着一张脸,狠狠踹翻了跟前的一张椅子,在场手下个个似鹌鹑,缩头缩脑,无人敢动。

  “狗叼张维奇,就这狗叼也想跟老娘争位,老娘要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

  “瓜刨,万万,”黑蝎子雷声一出,其中两?个鹌鹑立时出列,一个龅牙,一个圆润,“你们两?个,给我好好盯紧张维奇,什么时候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都给我查清楚了回来报告!”

  尚未开放的拳击工作室响起嘭嘭拳声,拳风紧凑,节奏猛烈。

  厉小棉不咸不淡说:“你已经找到新的寄托,怎么还?不肯放过我的沙袋?”

  钟嘉聿照旧连击数下,缓了一口气才搭茬,“两?回事。”

  厉小棉冷笑,“你这叫饮鸩止渴。”

  钟嘉聿的拳头明显不耐,“她?在你眼?里就是蛇蝎美人?”

  “我以为?你会跟‘家?里’说,”厉小棉夸张模仿他不要命的傲气,“‘我就喜欢她?长得漂亮’。”

  钟嘉聿给逗乐,呼吸紊乱,不得不歇一口气,内容里有着厉小棉模仿不来的张扬,“我不否认这一点,她?的长相确实合我心意,不然不至于隔了七年一眼?就认出她?。你可以看出我肤浅,但我不能把肤浅直接说出来。”

  厉小棉真心实意翻白眼?,“得,说着都来劲了。”

  嘭嘭嘭——!

  钟嘉聿神色坚毅,肌肉勃发,挥汗如雨,每一拳都在为?一个全新的目标积攒力量。

  “我猜应该快了。”

  片刻后,钟嘉聿扶着沙发喘着气说,“快结束了。”

  厉小棉愣了一愣,旋即发笑,多少有些讥嘲。

  “这才开始没多久,周繁辉让你接触‘关键’业务了吗?”

  “都快了。”经验成为?笃定的筹码,钟嘉聿再度强调。

  厉小棉将信将疑,拐弯抹角说出最严厉的一句话:“俗话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我看你是不是差不多?在这边呆久了,太想过回正?常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以致影响判断?”

  嘭嘭嘭——!

  钟嘉聿再度击出一套组合拳,“你尽管看着,但我还?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厉小棉抱臂,金刚怒目,“别又叫我放风,我会眼?瞎。”

  钟嘉聿脱了拳套,拎过毛巾潦草擦脸,擦淡了笑意,淡不去的是那?股骨子里的不怀好意。

  “抱歉,”当然没有任何歉意,“确实是放风,不过不是替我们——”

  瓜刨和万万上工第三天,大白日的哈欠连连,他妈的张维奇的生活太无趣了,每天带着狗往返茶园和住处,像个兢兢业业的打工仔,没有一点娱乐活动。

  这天,目标人物的路线终于有所?改变:张维奇接阿嫂出来了。

  瓜刨和万万不远不近跟住张维奇的丰田灰皮卡。

  瓜刨龅牙,沉默也时“合不拢嘴”,像随时随地流口水,一谈起阿嫂,就像一条淌着哈喇子的发情狗。

  “我老婆要是有阿嫂的一半美,我都不放心她?跟张维奇这样的男人走一块。”

  万万摸着三天没刮的糟糕胡茬,“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再帅,没钱有个叼毛用,张维奇虽然比我们有钱,比起老板他算个叼毛,给你越南盾和美元你选哪个?”

  瓜刨毫不犹豫,呵呵笑:“当然是美金好!”

  万万忙叮嘱他,“减点速减点速,不要靠太近被发现?了。”

  瓜刨迷糊道:“今天看样子不是去茶园……”

  钟嘉聿和陈佳玉到了一家?宠物诊所?,她?毕竟托词说给烟仔买化毛膏,戏要做全。

  周繁辉这些天电话不断,异常忙碌,找保镖一事又耽搁了,她?刚巧能钻空子。

  钟嘉聿说今天要带她?去一个秘密的地方,显然不会是宠物诊所?,也不是她?逛到闭着眼?都不会走错的商场服装店或美甲店。

  瓜刨和万万差点站着也能睡着。

  “出来了出来了!”万万摇醒瓜刨,这家?刚开业不久的服装店囊括了男装和女装,面?积比其他店大,阿嫂进了男女通用的更衣室,张维奇在入口守着,他们被盯了两?次,不得不退出门口斜对面?候着。

  他们鬼鬼祟祟跟上那?一对隔着一米远的背影出了商场大门。

  瓜刨狐疑道:“他们不拿车吗?”

  万万拿不定主?意,“先跟着吧。”

  幸好没跟多远,目标对象进了一个微妙的地方。瓜刨和万万面?面?相觑,齐齐到抽一口气,凉到牙疼胃抽筋。

  “这这……”瓜刨磕磕巴巴,龅牙更加影响音效,“这怎么办?要跟谢姐汇报吗,还?是——”

  万万眼?冒精光,摸着微刺的胡茬冷静,“直接告诉老板张维奇是不是不用活了?会不会赏我们更多?”

  瓜刨甚至发散到更邪恶的方向,如果他们威胁的是阿嫂,是不是可以像张维奇一样享齐人之福了?

  阿嫂果然是阿嫂,黑丝长腿,袅娜软腰,不愧是男人的温柔乡,单单背影就秒杀路人,难怪老板为?她?疯狂,张维奇要是没有一点意动,不是性无能就是脑子有坑。

  瓜刨和万万目睹熟悉的背影进了一间酒店。

  瓜刨问:“我们要进去吗?”

  万万收起取证手机,胸有成竹便?犯懒:“不用,一起进酒店够他们解释半天。”

  房门关上,陈佳玉来不及打量房间,视线遇阻,钟嘉聿一把将她?压门板上,毫不迟疑吻下来,堵住她?一肚子的兴奋与疑问。

  这是陈佳玉第一次面?对面?站着拥抱钟嘉聿,他们的唇口、四?肢和躯干紧紧相贴,感受着彼此的每一寸肌肤的律动,他的怀抱变得更为?宽广深厚,令她?迷醉在强大的安全感里。

  夏日炎炎,酷暑难耐,瓜刨和万万等得口干舌燥,买了冰饮赌兴上头,还?开了摊押狗男女多久出来。

  后来谁也没押对,一开始就大错特错。

  一个小时之后,狗男女成双结对出来了,衣着未改,丝袜没破,可是脸变了!

  他们不知道何时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张维奇不再是张维奇,而是一张陌生男人的脸,所?谓的阿嫂,正?面?竟然、竟然是个人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