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潮的时候,哪怕是一点点外界的力量,比如动物的奔跑、滚落的石块、刮风、轻微地震动,甚至在山谷中大喊一声,只要压力超过了将雪粒凝结成团的内聚力,就足以引发一场灾难性雪崩。
今天突然起了大风,风不仅会造成雪的大量堆积,还会引起雪粒凝结,形成硬而脆的雪层,致使上面的雪层可以沿着下面的雪层滑动,发生雪崩。但我没想到会来的这么突然,这么快,回头一看,头顶上漫天的积雪凌空而下,巨大的轰鸣声随之响起,接着就是山摇地动。
铺天盖地的雪团犹如万鬼呼啸,翻滚,腾飞着要把一切都吞食掉,哥们的心脏在这一刻骤然停止,本来就有些被冻僵的肌肉更加僵硬了,大脑竟然有些当机,在浩荡的自然威力下,人是何其的渺小
停顿也只是片刻,哥们突然转身跨出一步,迎着漫天的风雪高声喊道:“吾头戴天圆,足履地方。冠带九气,结为衣裳。日为圆象,月为圆光。身披北斗,六甲九章。左掾河魁,右倚天罡。能伏诸恶黠消灭不祥。急急如律令。”
我的左边,有一块凸出的石块,并不大,也有两米左右的高度,宽有一米,却是唯一的生机,哥们转身之后,高声念诵着咒语,上前一把抓住了桑杰,朝着那石头后面一甩,桑杰根本没有抗拒的力量,被我甩到了石头后面,我又向前两步,一把抓住了背着尸体的波多仁宝哲,同样朝着桑杰那个方向一甩。
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当我把波多仁宝哲甩出去的一刻,铺天盖地的雪花已经到了我面前,我脚下猛地踩了个罡步,从怀里掏出个定身符,啪的声把自己给定住,接着我就感觉眼前一黑,无比巨大的力量朝着我疯狂冲击。
一瞬间,我耳鼻口全都塞满了冰寒的雪,要不是哥们的定身符贴的及时,我现在早就被暴雪给带走了,即使这样,我仍然感觉自己的腰被巨大的倾泻力量冲击的快要折了,哥们动弹不得,已然念不出咒语来了,却不妨碍我猛地静下心来,此时,外在的呼吸已经不会有了,我只能用胎息。
练习胎息是在寂静的环境中,我现在没那个条件,硬逼着自己瞬间进入胎吸,在大沙漠中,不用胎息根本坚持不下去,而我也练成了一门神奇的本领,那就是在走路中也能够胎吸,也能慢慢修炼,所以我才能一路坚持走来,在没有装备的情况下,走到了珠峰的这个位置。
胎息法听上去神奇,其实明白了也没什么神秘的,胎息就是让你的肚脐与命门之间产生一个脉动的频率,这个跳动的频率是自发的,与呼吸的频率无关,想产生胎息,只要稍微的屏住呼吸,注意力停在肚脐与命门之间,那个跳动的频率一产生,就不要管鼻子的呼吸了,体会那个自然跳动的频率就行了。
在如此剧烈威猛的雪崩中,如果不用这个办法,我很快就会缺氧而死,耳边的轰鸣的巨大声音,加上身体被剧烈冲击,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灵魂已经离开了身体,被淹没在白茫茫的白雪之中,这时候我怀里的魇祟轻轻动了动,似乎也被惊到了。
魇祟一动,使我的意识觉醒,哥们猛地收敛心神,不管天崩地裂,不管剧烈冲击,完全守着丹田内脉动的频率,我终于还是挺了下来,冲击在减弱,轰鸣声也渐渐远去,一切似乎都归于了平静,可是很快我就发现,我除了胎息什么都做不了,因为我被自己给定住了,而且四周全都是雪,不知道有多厚的雪,没有空气,更没有氧气。
我能做的,只是守着丹田的频率不停的跳动,跳动不知道跳动了多久,我感觉跳动的频率更加快速了起来,我感觉不好,因为没有空气流动,丹田内频率跳动的内息无法支撑整个身体的气息供给,也就是说,我将要窒息而死。
我当然不甘心窒息而死,我死守着丹田的胎吸,默念咒语:“玉府玄宫,紫气始青。内炼三魂,台光安宁。神宝玉室,与我俱生。不得妄动,监神黄庭。太灵守卫,若欲飞行。形诣玉清,饥兮渴兮,吞饮玉晶。急急如律令”
我一遍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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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一十三章 雪人
修炼的人体内都会有股气,有人叫气功,有人叫真气,道教管这种气叫做炁,简单来说,炁是一种能量,非物质肉体所需要的能量,是人的第一个灵体所需要的能量,炁,乃先天之炁,代表无极,比物质能量更为细腻。
文始真经中说,真阳之炁,以接天地真阳之炁,盗天地虚无之机,以补我神炁之真机。教人无所有,无所为,无所执,虚之极而无极,从而上不见天,下不见地,内不见我,外不见人,一无所见,则我通天地,天地通我,我与天地,似契似离,同于大通,浑人我,同天地。
哥们也修炼出了真阳之炁,但仅仅是入门而已,在这种极端的环境下,体内的气息得不到外面氧气的援助,体内又积攒太多无处宣泄,开始在身体里四处流窜,怎么形容呢就像是你憋了一口气,不呼吸,也不吐气,会感觉血管胀大,撑开,血液快速流动,而我此时经受的,比憋了一口气不知道强烈了多少倍。
全身皮肤,毛发,肌肉,血管,神经,全都膨胀了起来,每一寸骨骼都在咔咔作响,我感觉到的是无法忍受的痛苦,却不得不清醒着承受,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像是有小刀子在割,那股子气息却在身体里流转的越来越快,经脉被冲开,不断流过,速度越来越快,心脏都快要跳了出来。
承受了不知道多久,那股气息越来越强大,沿着脊椎往上走,到达头顶再往前穿过两眼之间,猛地冲击,我感觉脑袋嗡一声大响,身体里像是有个结给冲开了,身体里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我再也忍耐不住,猛地怒吼出声:“啊啊啊”
我身体能动了,向上挺起,竟然背着尸体从大雪中冲了出来,眼前却是一片漆黑,哥们很是有些迷茫,身上全被冷汗侵湿,可凛冽的寒风中却并没有感觉到冷,反而感到飘飘然,身体很轻,很松,很温暖,每个毛孔都像是张开了,心里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能感觉全身经脉,血脉都畅通无阻
难道机缘巧合之下,我打通任督二脉了要不然为什么定身符都定不住我了胡思乱想了下,随即觉得太扯淡了,打通任督二脉那是武侠中的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