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合一）
◎#吃不到菜我真的会睡不着#◎
“可能是加了特调营养液？或者黑心地放了什么药剂？”
“就是,不可能没有怪味啊？”
“不是，你们想太多了吧？要是有问题，检测箱肯定要发警报的啊？”
“但植物研究所和木氏都做不到的事,偏远星系的废矿星有人做到了,你觉得可能吗？之前谁听过这里的名气？就算是天才也得一步步长大吧？”
吴小海盯着弹幕风向，不由得暗暗点头。他最多只期待了味道没那么怪,没想到是真的没有怪味。但超出现有水平的植物，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
吴小海刚开始抢菜是因为馋，后来就只是演戏给观众看了。发现有了新的话题,他立刻接下来，“大家应该都很疑惑,小海也很疑惑,究竟味道是怎么做到如此复古的呢？我们来搜搜看,辐射时代前……”
用植物味道历史又炒了会热度，吴小海点开植物研究所和各个公司页面,都没有搜到味道改善的声明。
“官方一点消息都没有,但也可能是刚发现不久还没有公布。为了给大家解惑,我邀请了种植协会的李导师，也就是指点我购买检测箱的五级种植师参与直播。”吴小海转入聊天界面,五级种植师已经是他能找到的最高等级了,询问时相当小心翼翼。
李导师很快回复：“据我所知,植物的味道是植株本身的问题,之前实验过，即便注射药剂，掩盖植物怪味的味道会很浓,依然能尝得出味道不对。并且注射后的植物会很快死亡,并不是正常的植物。
“不过今年年初木氏的七级种植师的确宣称,成功培育了没有怪味的蔬果，解决了辐射造成的植物变异问题。但我们都知道，优秀的品质需要精心照顾，越高等级的植物培育越困难，木氏七级种植大师培育的植物稀少，我没有尝到过，不知道有没有特别的地方。”
吴小海吃惊，“木氏又一次走到了时代前面？真这么厉害的话，我们岂不是有朝一日不仅能吃上正常的蔬果，还能恢复古蓝星时期人人都吃得起三餐的水平？”
李导师笑，“是的，时代是在发展的，无数种植师研究植物，正是在为这一天到来而努力。”
弹幕恍然大悟。
“呜呜感动，为了我们能吃上饭，种植师们做了好多努力！”
“木氏牛批！所以神玄灵植应该是木氏的分支？这才有天才在偏僻星球横空出世？”
“那岂不是木氏古法种植比神玄灵植味道还要好？我心动了，给个机会！”
“……木氏粉丝能不能不要什么都觉得是自己家的啊？烦死了，你们家东西又贵又难买，天天还要踩着别人吹自己！踩完植物研究所，现在连小店也不放过了？木氏只有七级种植师培育的才行，神玄灵植种植师只有二级，明显是她更强好吧？而且还好买！妥妥养成系主角啊！”
直播人气高什么人都有，很快吵了起来。吴小海不得不赶紧询问，“那您之前听说过姓叶的种植师或者神玄灵植吗？这会不会是木氏的另一家店？”
李导师摇头，“木氏是古老的师徒体系，普通弟子会在外做一些任务，但大部分都会听从师父安排。另开一家店是绝不可能的，除非有人叛出。但并没有发生过哈哈……神玄灵植，这个词有点耳熟，我想想啊。哦对了，我老朋友今天发了个草莓的检测报告。”
种植协会-齐韵：“意外之喜，年轻人前途可期。唉，可惜不是我的学生。[图片]”
配图中一颗掌心大的红艳艳草莓，被咬了一口，连芯都是艳粉色，水润甜蜜，诱人极了。除了草莓和订单图片，报告上显示的各项数值看得人眼晕，李导师兴致勃勃地解说着，弹幕和吴小海都听呆了。
“所以，这颗草莓香味、甜度和营养物质，都抵达了目前该品种的预期极限，可能是基于原美人草莓品种优化的新品种？那岂不是买到就是赚到？”
“齐韵是谁啊？为吹这家店，连什么野鸡报告都整出来了？反正我不信！”
“上面的，联邦大学在职教授是野鸡，你又是什么东西！”
“呜呜呜我不羡慕，我从没做过联邦大学教授求我去当学生的梦，真的！”
“呵呵，你当我不知道有多好吗？问题是买不到啊！”
专业人士在线解惑，将直播人气推上新的高峰。
明晃晃的数值和行业牛人背书，比单纯看着眼馋靠谱多了，心动的观众默默在叶冉的主页蹲好，决定下次想买植物的时候来这里看看。神玄灵植的主页关注逐渐迈进六位数，联邦几百亿人口，这点关注量不多，但也让吴小海看得目瞪口呆。
他几十万粉丝积累了那么久，这家店一次直播后粉丝数就起来了！唉，还是硬实力更吸粉啊。
吴小海心里酸溜溜的，但有些事真的比不了。他继续道，“我们今天直播测评接近尾声，大家很关注之前的医院帖子，我也帮大家问问，植物有可能降低狂躁值吗？”
他买的菜都吃完了，又不可能找病人做实验，只能问问看了。虽然今天神玄灵植的植物不停推翻了他的预设，要不是他口风转得快，脸都快被打烂了，但医疗这么重要的领域，没听说哪位种植师发布植物能治愈辐射病的消息，应该就是不存在。
总不能……又是真的，真能治疗吧？吴小海不太相信。
李导师：“事实上之前就有降低狂躁值的例子。比如联邦前元帅因病退役后，在精神狂躁波动剧烈时，购自研究所七级种植师培育的花束，的确短暂、少量降低了他的狂躁值。但实际上，狂躁值本就在波动中，研究时只能认为是缓解病情，而非有治愈希望。”
“这、这样啊。”吴小海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再次庆幸自己用词谨慎，他强笑着总结，“也就是说数据可能没骗人，但不像我们以为的效果那么强，真的逆转治愈了。也许经过研究，足够好的植物未来真的能治愈辐射病。”
和通讯的李导师结束连线，吴小海一看弹幕，却愣了一下。
“帖子刷新后续了！卧槽，公布了监测数据，看起来是真的，狂躁值数据真的降了！”
“楼主说都发生在食用蔬菜之后，医生还在观察变化。我觉得可能就像李导师说的，缓解了而已。”
“缓解也很厉害了啊！宝藏小店实锤！”
“还有同区病患家属的购买证明和发言……感情是你们医院组团下单，搞得我差点冤枉神玄灵植刷单！”
“呜呜呜，我一开始觉得不可能，现在脸都快被打肿了。只能说，神玄灵植牛批！”
“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就想尝尝他们说的，早上勾得人睡不着，硬爬起来去抢着吃的菜是什么味道QAQ叶种植师你睡得着吗？吃不到菜我真的会睡不着！”
温秀秀的钓鱼贴发挥了最后一波作用，#吃不到菜我真的会睡不着#的话题取代了之前小青菜的讨论，在大多数星球处于热闹傍晚时，缓缓爬上了星网乌沙星系区域热搜的尾巴，引来乌沙星系不少人点进去看看。
勉强在粉丝们前面保住自己的脸，吴小海眉开眼笑地看着自己直播人气再创新高。
乌沙星系主星上，刚回到家的叶父叶母正边吃饭边听机器人管家汇报今日新闻，听到最后一个热搜，不由得有些疑惑。
叶父叶母不关注直播，只看了看星网议论，就觉得自己了解了。
“似乎是乌沙星系新出现的天才女种植师？”叶父沉吟了一下，“再看看，星球开发权招标在即，我们替首都叶氏参加，关系还是得维护好。要是乔然培育得还是那么慢，说不得就要邀请这位种植师来家里坐坐。我们有星系地位，她才二级，又是商人，肯定不会拒绝。”
只不过，和外人交易肯定要大出血。叶父更倾向于等一等乔然种的植物。
想起乔然，他就想起了先前叶冉的顶撞，不由得脸色微沉，“那个逆女，口口声声说是自己培育的，哼，难不成当自己是这样的天才？要是她真能培育出来，我何必这么发愁！光会说大话，让她在达瓦星好好吃吃苦头，才知道家里的好！”
“说大话”的叶冉，和托着小肚子跑来跑去搬运快递箱的温秀秀一起忙着打包，忽然打了个喷嚏。
温秀秀紧张兮兮，“叶姐，喝点热水~可惜我笨手笨脚的不能帮你采摘，只能做点笨活打包。等明天打包机到了，就没有这么辛苦了。”
星际的机械的确很方便，要不是机械收割会碰坏植物，叶冉甚至想一起再买几台针对性收割机器人。现在数量不多她可以亲手采摘，等再多点，叶冉也不担心，反正可以避开人用灵诀直接解决。
发完快递，忙了小半天的温秀秀带着要购买土地的任务离开。关上院门，一直睡在花苞里的草莓妖立刻爬出来，四周望了望，发现青菜消失了一大半，眨巴着眼睛十分欣喜，“叶冉，你也觉得绿油油难看，要都种上我的红色对吗？叫、嗯……叫番茄？”
叶冉：……不，你想多了。
屋子里憋了一下午的小青菜妖，听到外面的声音，也喊了起来，“菜！”
下午外人在的时间长，不能一直让呼吸灵气效果最好的植物妖怪远离苗圃，草莓妖隐藏起来很容易，小青菜妖的脑袋就有点难了，最后叶冉只在苗圃里留了一盆。
叶冉把小青菜妖搬出来，小青菜妖看见外面，呆了一下，“菜？”
苗圃已经不复直播时郁郁葱葱的景象，叶冉上架前就统计好了数量，收割了一茬小青菜后，留下稀稀拉拉的生长期小青菜，稳住灵气，很快就能再次收割。就是……看起来不太好看。
小青菜妖一扭一扭地要跳下去回到同族身边，叶冉刚放好花盆，它就迫不及待地伸出根须，钻进苗圃里。前一批同族只剩根部了，它得让新的同族多长出来点才行。
刚埋下去的新种子缓缓破土而出，灵气漩涡在感知里变得明显起来。
小青菜苗圃的灵气环境经过多天呼吸已经有所改善，在目前的百株范围内，小青菜妖虽然照顾所有幼苗还有点吃力，但已经不像之前一样，只能勉强减缓幼苗死亡，而是大部分都能慢慢长大。
草莓妖的能力也不差，只有新的番茄黄瓜和水稻生长期长，花盆里的嫩苗刚脱离了幼年，但叶冉也不着急。
全部浇完水，叶冉才顾上看店铺主页。刚刚忙着采摘，吴小海直播是让温秀秀盯着的，只听她说了后续。
主页激增的浏览量和关注量在意料之中，跑到评论区道歉的之前的乐子人也不少，还有个有趣的星网热搜话题，叶冉上了一个新的预售页面，把明天预计成熟的小青菜额度挂了上去。
神玄灵植：“少量预售，明天见，大家晚安。[链接]”
新关注叶冉主页的粉丝大多注意力还在这里，看到刷新的消息，眨眼间就有人冲来评论。
“草，她好善良，我好爱！”
“店主不会真以为他们是因为吃不到而睡不着吧？可恶，早知道我也来刷个求番茄预售的话题了！”
“呜呜我二百大寿的奶奶希望能吃到一口草莓，求求了给个机会！”
叶冉起初以为他们说的是真的，还考虑了一下要不要分出去一部分草莓妖的果子，但见识过各种理由之后，她面无表情地关掉了主页。
……一群戏精！
连私聊里，都有宋明珠发来的关切消息。起初是担心她被骂，后来大概是看了直播反转，也在笑嘻嘻调侃着要求买几个番茄。
叶冉：“……番茄吃完了，等下一茬吧。[吃光的糖拌番茄盘子图片]”
宋明珠：“好的，爱你，下一茬全是我的对吧？”
叶冉：“？”
宋明珠迅速转移话题，“这几天我们家达瓦星上的赌石场都停业了，库房也被暂时关闭检查，等检查完没什么事了，我准备回主星转转，要不要一起来？主星几大矿业公司联合开的公盘，A级毛料起步，听说还有人准备开S级，好东西很多哦~”
叶冉有些诧异，“矿业公司为什么不自己开A级以上的毛料？掌握矿区开发源头，不是能产出更多翡翠吗？”
“有自己开的，也有直接买别人开好的。毕竟赌石不确定性太大了，一块A级毛料起码百万，万一自己切垮了，反而是亏的，所以有的干脆放出来拍卖，还能赚一笔。”宋明珠不介意和她多说点业内消息。
了解多了，也许叶冉就想入行了呢？毕竟又不可能强迫别人当能源师，只能潜移默化。
宋明珠继续诱惑道，“矿产星上少见的水种冰种，在公盘上都可能见到，甚至玻璃种也不是不可能哦。要是你愿意注册能源师，没准能在公盘上直接升三级呢。”
叶冉听出来她在疯狂暗示，但现在灵石够用，没必要出去招摇，婉拒了宋明珠的邀请。
宋明珠有些遗憾，却没放弃，“没关系，你想来的话随时可以，半个月后公盘开放，就算不参与赌石，来看看也不错的。”
总算找到机会结束热情的宋明珠的聊天，叶冉空闲下来，转发了齐教授的检测报告。
私聊感谢了齐教授的帮忙，叶冉又问道，“您为个人网店发言，会不会影响您？有什么我能为您做的吗？”
刚从实验室出来的齐教授，看到新消息不由得笑了。这小姑娘，怎么这么惹人喜欢呢？
先前她关注叶冉，只是因为考核成绩，但现在，她越来越觉得，叶冉的天分和能力实在都很好。尤其是早上拿到草莓，她意外发现味道居然复原了古蓝星时期的无怪味状态，队员们很惊讶，她也一样。
她见猎心喜，做了检测，并不图叶冉什么。但做的事被人看在眼里，还是很值得高兴的。
齐教授扭头看了眼自己的笨蛋学生，再看看叶冉，又一次叹气。这么好的小姑娘，怎么就不是她的学生呢？还没成功忽悠去读书，也不知道是哪里教出来的。
“举手之劳罢了。对了，食人草经过治疗，目前确定活下来了，还在观察期，不确定能不能活过目前变异植物的年龄纪录。达瓦星辐射强，会大概率缩短植物寿命，我们准备把它带回研究所。但去除结石后，再搬运它就会受到攻击，强行运上飞梭驶离一定距离后，它就会开始撕咬自己，我们怀疑是另一种疾病，你怎么看？”
作为木修，每一株植物都是自己的朋友，有了灵智的更是如此。虽然食人草灵智还不强，但它是第一株并非叶冉培育的有灵智植物，叶冉也挺关注它的，时不时就看看研究所小队成员有没有发关于食人草的动态。
听了齐教授的形容，再看看她拍的食人草暴走小视频，叶冉神色有些古怪。
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妖怪的领地习惯？
年幼的妖怪一般不会离开成长的区域，直到长大，才会主动离开自己标记的领地范围。这是刻在妖怪本能里的安全知识，毕竟妖怪诞生的地方绝大部分都是汇聚灵气、足够安全或者有族群庇护的，除非有人追杀破坏，才会被迫离开。
按照叶冉感知到的灵智程度，食人草不该已经有这个意识。但发生了，将食人草挪走就不太现实了。好在食人草的最强部分不是根部，不然叶冉怀疑它何止发疯，自己就要拔根跑掉了。
也许，食人草这次病愈后，未来很快就能化妖，成为野生妖怪？
叶冉思考了一下，决定用星际的科学理论解释，“我猜……有没有可能，它在矿坑长大，习惯了附近的天气、磁场和辐射状态，离开一定范围后受到影响，就出现了‘发疯’。”
齐教授若有所思，“植物的确对这些很敏感，我也觉得以食人草变异母本的特性，它不该这么温顺，也许真的和生长环境有关。”
她无奈道，“但达瓦星变成垃圾星后，环境还是会变化的，我们留不了这么久，也不可能真把它独自留下。”
叶冉心中一动，“其实，我打算置办几亩靠近矿坑的土地建立农场，最早也要到两个月后才会离开。如果研究所这边同意的话，这段时间我可以照顾食人草。到时候真要离开了，食人草应该也会感觉到这里不适合它生存，建立好模拟环境带走它就好了。”
自家两只小妖怪是叶冉点化的，但食人草不是。叶冉挺想研究一下两种妖怪的生长有什么区别，进而推测星际天道的部分规则，方便她未来渡劫时做出应对。
雷劫也是天道规则所化，虽然筑基期雷劫不强，但叶冉清楚雷劫不可能一直这么弱，自然得早早准备。
齐教授对叶冉的提议瞬间心动，他们不能一直停留在达瓦星，但叶冉可以。这相当于在达瓦星建立一个短期温室，到时候带走还是怎么处理都很方便，还能拿到这段时间的珍贵数据。
不过她还是忍住了答应下来的冲动。食人草是他们的责任，叶冉只是二级种植师，又不是研究所的人，怎么能这样压榨人？况且，万一中间出现什么差错，食人草有什么问题，小姑娘说不清楚，前途就毁了，她不能这样不负责任。
齐教授忽然注意到叶冉的用词，她眼前一亮，“你打算在矿坑附近建立农场？是也受了激进派理论影响，想试试看培育新植物吗？”
“差不多，反正也是试试。”叶冉含糊地应了。虽然，她培育的不是那些变异的新植物，但也差不多。
齐教授笑了，“年轻人就要勇于尝试，但也要注意安全。废矿星未来的问题不仅仅是辐射，还有垃圾污染，你的农场总会被波及，你有想过怎么办吗？”
叶冉一开始就知道这些问题，所以才考虑建好农场后，追逐即将枯竭的矿星不停搬迁。但几个月就要搬一次家实在很麻烦，还有中途影响植物生长、被发现自己体系不同等等问题，这个计划也有缺陷。
齐教授像知道她的苦恼，徐徐道，“既然准备在这里发展，你为什么不试试买下达瓦星的开发权呢？”
叶冉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