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腕骨(1 / 1)

娇养笨蛋美人 将欲晚 3285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59章 腕骨

  59.

  沈让知道?姜毓宁酒量不?好, 可也没想到,她刚喝到第二杯,就晕晕乎乎地要往自己怀里倒。

  沈让托抱着她, 反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叫她:“宁宁?”

  姜毓宁还没有完全喝醉,只?是有些反应迟钝, 听到他叫自己,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 弯着眼睛对他笑,“我在!”

  说着,还要伸手去摸沈让的脸颊。

  沈让偏过?头, 不?让她碰,握着她的手腕搁回去,探究地问?:“真?的醉了?”

  姜毓宁愣怔片刻, 点头, “嗯。”

  沈让忍俊不?禁, 又有些担心,“难受不?难受?”

  “我没事!”姜毓宁摇头, 甚至还特意瞪大眼睛,力证自己没有说谎, “我早上出来, 吃了东西的。”

  听她吃了东西,沈让稍稍放下?心,但是右手还是伸到她的耳边摸了摸,确定额头和?鬓角都没有冷汗, 看她的表情,眉宇舒展, 应当是没事的。

  姜毓宁被他摸的不?舒服,抓过?他的手腕,不?让他再碰自己。

  虽说没有不?舒服,但是面上已经有了明显的醉态,双颊酡红生艳。

  姜毓宁这?样?的模样?,沈让自然不?可能让旁人看到,便是清河长公主?和?宣丛梦也不?行,他抬手搂过?姜毓宁,把她按在自己怀里,然后看向门外,唤道?:“来人。”

  候在外面的竹叶闻声走进来,“殿下?。”

  沈让道?:“叫人备车,回东宫。”

  竹叶一怔,有些奇怪怎么现在就回,转头一看姜毓宁扑在沈让怀里,虽然看不?清表情,却也知耽误不?得。

  她立刻下?去传话,樊肃樊际带人去清路。

  沈让站起身,将姜毓宁打横抱进怀中,用自己的披风搭住她的脸,走出寿春堂,一路将她抱上了马车。

  上车后,他还不?忘吩咐樊肃留人在公主?府,一是将他们先行离开的事情知会清河长公主?一声,二是沈议落水的事有些蹊跷,留下?探查。

  “若真?是沈议有了什么动作,让公主?到东宫禀报。”

  “是。”

  樊肃应下?后,沈让便关了车门,吩咐车夫驾车。

  清河长公主?府离着皇城不?远,约摸两刻钟就能进宫,但是沈让特意吩咐车夫驾车慢些,省得姜毓宁路上会难受。

  可事实证明,沈让想多了。

  姜毓宁不?仅没有半点难受的样?子,还十分活泼,在沈让的怀里也不?老实,一直喊着想吃东西,好像多等一会儿就要饿的站不?起来了一样?。

  沈让拿她没办法,只?好叫人拐道?去点心铺子,现买了几包糕点,沈让解开油纸包的绳子,把几样?点心都摆在姜毓宁跟前,很是无奈地敲了敲她的额头,“磨人精,吃吧。”

  同时,他开始深深后悔自己纵容姜毓宁喝酒的事。

  姜毓宁靠在他的怀里,听到他说话,却没有动作,只?微微张了下?嘴巴,明显等他来喂,沈让哭笑不?得,摇了摇头,捻了块姜毓宁爱吃的透花糍,亲自喂给她。

  “好吃吗?”

  姜毓宁点头,“好吃。”

  她的眼睛晶晶亮亮,一眨不?眨地看着油纸包,沈让无法,又喂给她第二块,直到三块透花糍都下?肚,沈让终于停了手,迎着姜毓宁不?解的目光,道?:“已经吃了三块了,不?能再吃了,一会儿还要吃午饭。”

  “好叭……”姜毓宁看起来有些失望,但也不?是特别失望的样?子,她迟缓的点了点头,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变得喜笑颜开了,“不?吃糕点,那?就喝酒吧……”

  上次她喝醉,除了变得更黏人之外,还是很乖的,沈让怎么也没想到,她这?一次喝了酒,竟然还会撒酒疯。

  他伸手去按姜毓宁的手臂,”回家了,不?能再喝酒了。”

  姜毓宁很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有些难过?地问?:“为何??我想继续喝,哥哥陪我吧。”

  她转过?身,下?巴搭在沈让的胸口,鼓着嘴巴撒娇,沈让受不?住她这?般模样?,轻点了点她的额头,说:“马车上没有酒,也没有杯子。”

  他哄道?:“回家再喝,好不?好?”

  姜毓宁愣怔着没有立时回答,似乎是在思索,沈让耐心等着,却不?想过?了一会儿,姜毓宁忽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手袖口。

  然后就从里面摸出一枚拇指大小的精致的水晶杯。

  一看就

  是刚才?公主?府里的杯盏。

  沈让一怔,随即实在没忍住笑出声了,他看着姜毓宁宝贝似的握着那?水晶杯不?放,捏了捏她红艳艳的脸蛋儿,“小傻子,竟然还把人家的杯子顺出来了,又要哥哥去赔了,是不?是?”

  姜毓宁现在神思被酒泼过?,很是迟缓,她不?太能听懂沈让的意思,只?能感觉到沈让贴在自己脸颊上的手指,捏得她有些疼。

  葡萄似的眼睛里水汪汪的,含了一包泪,姜毓宁抓住沈让的手指,一口咬上了他的指尖。

  沈让略一蹙眉,指尖轻动了一下?,但是并未把手抽回,任由?姜毓宁像看到什么好玩的玩具似的,抱着自己的手指仔细研究。

  姜毓宁先是在他的指腹上轻咬了一下?,用的力气?不?算小,但是她大约还有一点清醒的意识,咬完又怕会弄疼沈让,颇有些心虚地抬眼去看他。

  沈让一直垂眸,此时正好和?她递过?来的视线对上,小姑娘那?一双瞳仁如点墨般漆黑乌亮,因为染了一层水雾,而泛着潋滟的水光,水光之下?,怯生生得勾人。

  沈让不?自觉地滚了下?喉结,眼底也愈发深沉,好似泼天的海浪,能席卷一切。

  察觉到他四散的气?场,姜毓宁莫名有些发怵,她怯生生地抬眼看着沈让,然后松开牙齿,在刚才?自己咬过?的地方,轻轻舔了一下?,当作是在安抚。

  沈让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指腹酥麻难耐,让他心口都在战栗。

  他反手捧起姜毓宁的脸,拇指在她艳红的唇瓣上轻轻摩挲而过?,哑声问?:“宁宁,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姜毓宁自然不?知道?,她甚至没有听懂沈让到底在说什么,只?听他语气?沉沉,好像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于是,她又抬手覆住沈让的手背,抱着他的胳膊,不?让他挪开。脸颊在他的掌心轻蹭,她一边抬眼,讨好般地去看沈让,一边伸出舌尖,轻勾了一下?沈让留在她唇瓣上的拇指。

  一瞬间,像是一簇火苗落进了千百个?油桶里,沈让心头的烈火倏地炸开。

  他捧着姜毓宁的脸,另一只?手按在她的唇,低声道?:“是你自找的,醒来了别怪我。”

  姜毓宁有些晕乎乎,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在这?时,她也再顾不?得遮掩什么,循着本身去靠近他。

  她仰头看着沈让坚毅流畅的下?颌线,感觉着他对自己的掌控和?钳制,温柔而又强势的抚摸,她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今日宣丛梦说过?的话,在此时莫名浮出——

  “他不?愿往前,你主?动不?就好了。”

  “总归你们两个?将来都是要成亲做夫妻的,又相识这?么多年,实在没什么好避讳的,毓宁,你也不?必不?好意思,主?动一些又怎么了。”

  “没准太子殿下?反而喜欢这?样?呢。”

  ……

  主?动些,主?动些。

  想到这?儿,姜毓宁不?自觉握了握拳,然后,在沈让压过?来的前一刻,主?动搂住他的脖子,扑过?去吻住了他的唇。

  这?还是姜毓宁第一次这?么主?动,沈让有一瞬间的讶然,而后立刻箍住她的腰,将她压到座位上,覆身过?去,反客为主?。

  姜毓宁感觉到沈让舌尖的侵/略,她有些紧张,但是酒意上头,驱使?着她向前,变的勇敢。

  她环绕着沈让的脊背,几乎将自己整个?人吊在他的身上,秀美的脖颈勾出一道?柔软的弧,如弯月一般。

  沈让感觉到她的亲近,眉梢轻动,一只?手插过?去垫到姜毓宁的颈后,让她更加不?能逃离。

  两人就这?样?拥抱着亲吻,连马车什么时候到了东宫都不?知道?。

  马车照例是停在宣德门,樊际在车门前敲了敲,“殿下?,到了。”

  他的声音不?算小,然而马车没却每天半点回应,樊际愣了愣,难道?殿下?睡着了,可也不?应该啊,以殿下?的警惕心,在马车停下?的那?一刻就该醒了。

  事有蹊跷,樊际不?敢再多想,连忙又敲了敲门,笃笃的敲击声在空旷安静的长街上很是明显。

  这?一会儿,仍旧没有回应,可是樊际却隐约听到了一道?轻柔的声音,呢喃着问?了一句,“是谁?”

  然后便是殿下?略带沙哑的声线,“无事,继续。”

  樊际:“……”

  他又震惊又无奈,怎么也没想到这?区区半个?时辰,殿下?也有这?样?的好兴致。

  但无论?如何?,他都不?敢再插话打扰了,当即后退十步,还招呼着其他人也都退得远些,省得听到什么不?该听的,最后怕是要被殿下?灭口。

  两刻钟后,沈让看着怀里娇./喘不?止的姜毓宁,终于将她松开。

  小姑娘已经在自己怀里化成一滩春水,额间更是香汗淋漓,他没有再亲下?去,将人揽在怀里,然后敲了敲车壁。

  退到远处的樊际听到声音,谨慎地上前几步,“殿下??”

  沈让吩咐道?:“叫所有人都退下?。”

  所有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退走。

  很快,樊际禀报道?:“殿下?,人都撤了。”

  “你也退下?。”

  “是。”

  等到樊际的脚步声也走远之后,沈让才?抱着怀里瘫软的姜毓宁下?车,小姑娘脸皮薄,又喝了酒不?能吹风,沈让在她脸上盖了一件披风,省得她不?敢出门见人。

  但事情证明,他实在是低估了醉了酒的姜毓宁,回临雀殿的路上,她不?下?十次想把披风扯下?来,口里还不?停地嘟囔,“我好热,好闷啊!”

  小腿还很不?老实地蹬动。

  沈让深深叹气?,他两只?胳膊用来抱她,再多不?出一只?手来,只?好由?着她去,好在从宣德门到临雀殿的这?一路上,都没有半个?人影,

  他加快脚步,终于到了临雀殿,竹叶和?竹苓早就提前回来,此时守在廊下?,见到沈让立刻曲身行礼,却也不?敢上手去扶姜毓宁。

  “给姑娘准备一身干净的衣裳,再去煮一壶醒酒茶来。”沈让吩咐道?,“下?去吧。”

  “是。”

  沈让抱着姜毓宁直接进了临雀殿的浴房,蒸腾的水汽霎时扑面而来,姜毓宁窝在沈让的怀里,不?住地叫嚷着喊热。

  沈让没有防备,被这?水汽扑个?正着,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无法,他只?能先把姜毓宁放到一旁的软榻上,自己到屏风后用凉水洗了洗脸,然后才?过?去看姜毓宁。

  却不?想,就这?不?到半盏茶的时间里,姜毓宁竟然已经自己解了外裳,只?剩一件轻薄的里衣。

  领口微敞,露出一片白嫩细腻的锁骨。

  她泪眼婆娑地看向沈让,“哥哥,这?里好热,我是不?是掉到蒸笼里了。”

  沈让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上前,揉了揉她的脑袋,“胡说什么?”

  因为刚用凉水洗过?脸,沈让的一双手还冰冰凉凉的,骨节不?小心碰到姜毓宁的耳朵,冰得她整个?人一颤。

  “抱歉,哥哥忘了。”沈让怕自己冰到姜毓宁,连忙就要把手收回来。

  却被姜毓宁拽住。

  沈让顿住没动,任由?姜毓宁抱着他的手臂,从软榻上颤颤巍巍地跪坐起来。

  她仰头看向沈让,眸底尽是依赖和?喜欢,隐隐还有几分懵懂的春/.情。

  “哥哥,你的手好凉,很舒服。”

  说着,她抱着沈让的胳膊,上身挺起,保持着跪坐的姿势,蹭了蹭他冰凉的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