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小节给时珩讲完。(1 / 1)

第一章 第一小节给时珩讲完。

  瞧见儿子竟然?在?学初中数学了,时国安也吓了一跳,等几个娃都去床上休息了,委婉的对苗秀秀道:

  “娃还小,别逼他们逼得那么紧,小孩子吗,还是让他们多?玩玩……”

  “你当我想啊。”苗秀秀白了时国安一眼,“是娃们想学啊。”

  她也很苦恼好不好!

  转而又有些骄傲——

  她就没?见过像自家俩娃娃这么爱学习的。

  “初中的东西,他们能学得会?”

  “樱樱我看不出来。不过珩宝,我觉得我已经教不住他了。”苗秀秀心有戚戚然?,这么说着时,还直接推开想要?和她亲热的丈夫,“不成,你先?去歇着吧,我得把明天要?给珩珩讲的东西准备出来。”

  儿子的学习能力实在?是太恐怖了,说一句举一反三都是轻的。

  “我担心他让我讲下?面的,就给他出了一道我上初一的时候印象最深的一道难题,想着他做不出来,我今天就可以蒙混过去了……”

  结果她这边去厨屋倒了杯水,再拐回来,时珩已经把答案做出来了。

  这天晚上,瞧着都快半夜了,还在?对着煤油灯挑灯夜读的苗秀秀,独守空房的时国安无奈的发出一声叹息,

  然?后从这天起,时国安更?是悲催的发现,因为一双儿女?太爱学习,他独守空闺竟然?成了家常便饭。好不容易迎来的□□生活,也因为妻子忙于备课,而离他越来越远了。

  天气?变冷时,时家院子里的玉米也全都收了下?来——

  刨去吃的青玉米棒子,最后统共收获了七十?多?斤玉米。

  留了二十?斤种子后,剩下?的就拿去石臼里舂了——

  冬日里玉米碴子配晒干的红薯片放在?一起煮,当真是难得的美味。

  更?别说他们家的玉米可是拿星际培养液培养出来的顶级甜玉米。

  煮成汤后,味道真是贼啦好喝。

  时国安是个厚道人,想着他们家能种出这么好的玉米,可是多?亏了那位送他们种子的名叫赵洺岐的老师——

  前段时间偶然?又去了那家理发店,听店里的老师傅说起,才知?道赵洺岐原本是农业大学的教授,就在?距离县城不远的那个农场改造。

  听师傅的意思,日子过得相当艰难。

  眼下?玉米收获了,时国安就想着也给人送点儿。

  十?月一这天,时国安请了半天假,带着时樱去了县城——

  老太太自打起了要?去给前夫烧纸的念头?后,就把这件事跟时宗义说了。

  说起来,从两人成亲,这么多?年了,老太太别说让时国安去烧纸,根本提都没?有提过前夫。

  之所以如此,倒不是说她无情,实在?是和时宗义有关——

  别看外人眼里,对她这样怀着孕改嫁的女?人很看不起,时宗义却始终把她看得极重。

  还总是患得患失,觉得配不上媳妇儿。

  从选择活下?来,并嫁给时宗义那一刻,老太太就决定,要?彻底忘掉前夫这个人。

  这些年,她也做到了,无论生活多?难,都会和时宗义一起扛着。硬是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变成了现在?这个地里家里活都干的利索的小老太太。

  不是知?道老太太的过去,没?人能想象,她之前真有过家里阔气?的日子。

  夫妻两个多?年患难之下?,时宗义也终于从之前的整日的患得患失,到现在?的踏踏实实。

  也因此老太太和他商量这个事时,时宗义一口答应了下?来——

  时国安刚生下?来那会儿,他总是做噩梦,梦中都是那位阔气?的大少爷忽然?回来,然?后直接带走了他的妻和子。

  这样的梦做得多?了,时宗义就对老太太和时国安越发疼爱——

  他笨嘴拙舌,就是个穷苦的农民,可他有一颗对老妻和儿子的真心。

  只要?他对他们够好,那个男人就是真的又从地下?爬出来,想要?上门讨要?,媳妇儿和儿子应该也会犹豫一下?的吧?

  甚至等后来几个亲生的孩子降生,时宗义最心疼最依仗的长子,依旧是长子时国安。

  这么多?年了,他如何感?觉不到,老妻对他的维护和心疼?更?是有了自信,那就是就是那个男人真的来了,老妻也好,儿子也罢,也肯定不会再把他给撇下?了。

  这样的心态之下?,时宗义甚至有些歉疚——

  这些年也没?让国安去给他亲爹烧过纸,自己?做的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会带着时樱过去,则是因为时樱想去周正那里打听一下?闻阑和闻爷爷的消息。

  都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过得怎么样?要?是还在?他们市的话,时樱也想请周正帮着给爷孙俩送点儿吃的用的——

  苗秀秀给闻阑和闻爷爷每人纳了一双千层底。

  时樱人小,没?什么力气?,可那千层底的布全是她选的,还有打袼褙时,她也是从头?到尾参与了全过程的。

  就是鞋的码数也是她提供的——

  别看闻阑还是个少年人,个子却是很高,脚也是极大。据时樱目测,应该已经穿到44码的了。

  这么一番操作,四舍五入之下?,时樱觉得,这双鞋子也有她一半功劳了。

  如果说鞋子她参与的水分?较多?,那鞋垫就是她自己?的杰作了,上面时樱还别出心裁的分?别绣了一个“平”,一个“安”字。

  没?做过针线活,两个字绣的那叫一个奇丑无比,时樱自己?倒是满足。

  从时国安口中知?道她真的可以跟着一起过去后,时樱连夜写?了一封信,本来想着简单的问个平安就好呢,却是越写?越多?,足足写?了十?好几页都没?停笔的意思。

  还是时国安过来催促,才不得不草草写?了个结尾后放下?笔。

  第二天天还黑着时,时国安就载着时樱匆匆出发了——

  时国安的生父本姓林。

  林家之前,主要?是在?省城生活。老太太本来也是住在?那里。只是和前夫意外死在?南洋的消息一起到来的,还有族人的野心——

  前夫那个因为赌博硬是输光了偌大一份家业的堂兄,带着儿子上门了。

  硬是把孤苦无依的老太太给赶了出来,强行霸占了所有的家业。

  老太太走投无路之下?,才回到了这里林家的老宅。她一个深闺女?子,人生地不熟又没?有谋生的能力,绝望之下?,才会选择带着腹中的孩儿跳水自杀。

  结果却意外的被时宗义救了活下?来不说,还有了现在?子孙满堂的幸福生活。

  从嫁给时宗义,老太太就准备彻底埋葬从前。林家自然?就属于她从前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老太太不但再没?有回过林家老宅,也一个字都没?跟林国安提过生父那边的事。

  可即便如此,老宅那里的消息,她也是约略知?道一些的,比方说因为前夫一家人的仁义,在?乡党那里名声不是一般的好,林家的祖坟还是在?的。

  而她当年给前夫建的衣冠冢可不就在?祖坟那里?

  老太太给时国安大致描述了衣冠冢的位置:

  “……没?找到也没?啥,你就权当去看看……”

  第二天天还黑着时,时国平就载着时樱往县城去了。

  找到林家祖坟,倒也没?有费多?少周折——

  老太太记忆中如同?门神般的那两棵翠柏还在?,更?甚者,还长得更?为葳蕤茂盛。

  只是相较于森森松柏,那些零散分?布已经几乎要?和地面齐平的低矮坟头?,以及东倒西歪被铲倒的石碑,无疑就显得越发凄凉——

  也就是这片陵园就在?一面没?法长庄稼的乱石堆里,不然?怕是连这些小坟包,也早就没?有了。

  时国安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那么多?立有石碑的墓地都毁坏的差不多?了,生父的衣冠冢,想要?找到,怕是更?难。

  在?松柏前站了片刻,随即踩着枯草,往老太太描述的左边而去。只眼瞧着都要?走出这片陵园了,也没?发现老太太当年立衣冠冢时,为了便于辨认而特意选的当做记号的那棵老柳树。

  一时也有些默然?——

  怕是不但那棵老柳树,就是那座衣冠冢,也早不知?所终了。

  又折回头?,再找了一遍,依旧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时国安没?办法,正想着随便画个圈,把纸烧了吧——

  按照老太太的说法,这里长眠的,都是林家先?祖,不拘纸钱被谁收了,都是林氏先?人不是?

  正专心清理杂草,就听见路边望风的时樱低低的叫声:

  “爸爸,爸爸,有人来了。”

  时国安吓了一跳,忙站起身,赶紧抓了几把土,把那沓黄纸给草草盖上,随即抱起时樱,匆匆躲到了已经塌了一大半的林家祠堂那里——

  烧纸可是属于破四旧的范围,会过来的这么早,也是因为这个。还是到了林家陵园后,才放下?些心——

  瞧着这里应该很久没?人过来了。再加上听母亲的意思,他生父这一脉,应该也没?有什么后人了,至于说其他林氏族人,也早就在?省城安居,也就不用担心过来祭拜时会被人撞见。

  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过来。他这会儿只庆幸,幸亏来得够早,再者刚才进陵园前还特意把自行车藏到了个安全的地方。

  两人这边刚躲好,翠柏那边就出现了两个身影。这会儿天还有些暗,能依稀瞧出是个年轻男子和一个蹒跚的老人。

  老人手?里还提着个篮子,时樱猜测应该是祭拜的东西。

  时国安无疑也是这么想的,没?来由的竟然?生出一丝紧张来——

  对方会跑来这里祭拜,无疑应该是和林家有关的。

  时樱无疑也想到了这一点,也一下?睁大眼睛。

  那两个人同?样在?翠柏处站了片刻,甚至那位老人还久久的摩挲着翠柏的叶子,瞧着明显很是伤感?。

  站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再次往前去,最后竟然?在?时国安埋黄纸的地方站住脚。

  明显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样巧的事,时国安顿时有些紧张——

  那边儿的杂草,他刚刚已经清理了些,再加上太过匆忙的缘故,那黄纸埋的并不严密,怕是对方稍微一留心就会发现。

  而事实也果然?和他想的一样,那年轻男子忽然?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叫:

  “奶奶,好像有人来过……”

  却是他站的地方,正有一片被薅下?来后随手?丢成一堆的杂草。

  对方明显有着和时国安一样的顾虑,一把扶起老人就要?离开:

  “咱们先?走吧,换个时间再过来。”

  动作太急,篮子里的酒水撒出来一些,溅湿了老人的衣襟。

  “慌什么慌?”一直沉默的老人终于开口,却是推开年轻人的手?,俯身开始整理篮子。

  要?起身时,忽然?顿了一下?,再次蹲下?。

  时国平心里一紧——

  那地方,可不正是他埋黄纸的所在??

  下?一刻,老人果然?惊“咦”一声:

  “林樾,你快看……”

  “竟然?是黄纸?”那年轻人也懵了。

  “是,是黄纸。”老人语气?无疑就有些激动,“你看这个位置,就在?牧城坟墓旁边……”

  牧城?时樱再次心里一动——

  记得不错的话,奶奶说,亲爷爷的名字,就叫林牧城。

  听老人这么一说,那年轻人无疑也放松了下?来,跟着蹲下?来帮着把土扒开,里面一叠黄纸就完□□露出来:

  “还真是……不过奶奶,你不是说家里没?什么人了吗?”

  “是啊……”老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是没?有人了,怎么会突然?有人过来,祭奠牧城呢?”

  “对了,你上回过来时,有没?有碰见过祭奠的人?”

  “没?有啊……”年轻人神情茫然?,“我那会儿也都是差不多?这个点过来,也没?撞见过什么人啊!”

  说着又起身四处张望:

  “……看黄土新鲜的痕迹,应该也没?过来多?久呢……不然?,我四处瞧瞧,看看能找到人……奶奶……”

  却是老人身形忽然?一软。

  年轻人吓了一跳,慌忙扶住。

  老人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别找了,人家既然?不愿意现身,说不定,是有苦衷的……”

  “把祭品摆上吧。”

  凌晨的墓园,就是风都带着凄厉的哨音。真是四处走动着找人,年轻人明显还是有些胆怯的。

  听老人这么说,忙应下?来。很快摆上香烛祭品,又把黄纸给燃着。

  “牧城啊,这几年事情太多?,一直没?来看你,你可不要?怨我……这些日子,我老是做梦,梦见你,想和你说说话,你却总是背对着我……白天醒了,我寻思着啊,你这是来带我走呢……这回过来,说不定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在?地下?见面了……”

  “奶奶,您别这么说……”听老人这么说,叫林樾的年轻男子无疑就有些伤感?。

  “这有啥不能说的,奶奶这个年纪,活到现在?,也够本了……”

  一番话说的那林樾越发泪水婆娑。

  黄纸烧完后,两人才算起身,掬了黄土把最后一点火星子压灭。

  林樾就准备扶着老人离开了,要?走时想到什么:

  “对了,还有一沓黄纸呢……”

  “放哪儿吧,那是人家的心意。要?是牧城知?道,这世上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惦记着他,应该也会开心些……”

  目送着那对祖孙离开,时国安却始终抱着时樱,静悄悄的坐在?那里。一直到确定两人彻底走远,不会回来了,时国安才起身,拉着时樱的手?往之前烧火的地方而去。

  这会子两人也算是轻车熟路了,径直朝着之前摆放祭品的地方过去。

  之前有杂草护着,眼下?被那两人彻底清理之后,时国安才发现,就在?距离他埋黄纸不过两三步的地方,正有一个刚刚高出地面的柳树桩子。桩子旁边则是一点略略隆起的低矮坟包——

  怪不得他找不到,原来老柳树早就被人给砍了吗?

  时国安静立片刻,把那沓黄纸又给扒了出来,拿到衣冠冢前点燃。

  时樱蹲坐在?旁边,跟时国安一起抽出黄纸往里放。

  要?放第二张时,却是顿了一下?,小声道:

  “爸爸,有字呢。”

  时国安瞧过去,却是柳树桩的根部依稀露出一个“城”字。

  到了这会儿,时国安算是确定,他们烧纸的这座坟,还真就是生父的衣冠冢了。

  一时心情也有些复杂——

  随便选了个地方烧纸,结果竟然?就在?生父的坟前。一时不知?道该说是巧合还是冥冥中的父子缘分?了。

  烧完纸钱,又把发表时樱文章的报纸拿出来,同?样默默的烧了。

  做完一切后,把最后一点火星给踩灭,时国安随即抱起时樱,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了——

  生父于他而言,委实是个陌生的字眼,对时国安来说,他始终认定的父亲只有一个,那就是时宗义。

  倒是时樱,有些疑惑——

  上一世看时国安的传记,里面根本没?提过他和生父那边的任何事。印象里确然?有记者通过种种途径探查到时国安不是时家血脉,甚至还在?一次突击采访时,询问过时国安生父那边的消息。

  当时那位虽然?已经年过六十?却依旧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儒雅之气?的首富并没?有着恼,只淡淡的说,生父那边,已经没?人了。

  无论是上一世最后时刻的相伴,还是这一世两人成为父女?之后的了解,时樱都无比明白,时国安是一个极为厚道的人。或者没?有被生父庇护过的缘故,会心有怨尤,却不可能有所诅咒。

  可现在?怎么瞧着,好像不太对啊……

  时国安却明显没?有多?想,甚至走出陵园时,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推着自行车很快上了大路,两人随即往县公安局的方向去了。

  两人过来的早,公安局的人还没?开始上班。时国安就把车子扎好,让时樱看着车:

  “我去街对面的国营饭店给你买个肉包子……”

  “买三个。”时樱拉住时国安的衣襟,神情坚持,“我一个,爸爸两个……”

  “要?是爸爸买一个,那我也不吃。”

  看女?儿一本正经的样子,时国安从陵园出来后一直盘亘在?心头?的那些子说不出来的悲凉顿时一扫而空。

  好一会儿大力点头?:

  “好,爸听我闺女?的。”

  等回来,还真是买了三个包子。不过给时樱的那个时肉的,他的则是俩素馅包子。

  时樱明白,肯和孩子一起吃,已经是这个时代为人父母的极限了。

  父女?两个就这么蹲在?公安局门前,把三个包子给吃完。时国安又取下?车把上挂的军用水壶,拧开盖子递给时樱。

  等吃饱喝足,公安局的大门终于开了,有上班早的已经骑着自行车过来。

  两人往后退了下?,一眨不眨的瞧着门口那里。眼瞧着上班的点儿都要?过了,也没?见周正的影子。

  时国安嘱咐时樱在?这儿等着,他则去值班室那儿问问。

  不想刚一转身,就有自行车的铃声响起,下?一刻那自行车一下?停在?时樱面前:

  “樱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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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樱抬头?,可不正是周正?周正自行车的后座上,还坐着个瞧着和时珩差不多?大的少年。

  少年国字脸,一副剑眉,长得和周正如出一辙。就只是明明算得上英俊的长相,偏偏因为剑眉皱着,成了一张包子脸,让人看了哭笑不得。

  十?一二岁的少年人,这会儿正是叛逆又敏感?的时候,对上时樱好奇的眼神,脸色顿时更?臭,甚至还悄悄冲时樱威胁似的晃了晃拳头?。

  不想他刚一动,就直接被周正狠狠的敲了一下?:

  “周浔,你又皮痒了是不是?竟然?连小女?娃都敢威胁!赶紧的,跟樱樱道歉,不然?我待会儿还用皮带抽你。”

  眼下?之意,分?明刚才已经用皮带抽过了。

  自觉被父亲掀了挨打的老底有些丢人,周浔气?得蹦下?车,头?也不回的就跑。

  还想着父亲会过来追他呢,没?想到跑了几步却没?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周浔回头?,正好瞧见无论什么时候都没?对他满意过,总是黑着一张脸的父亲,正弯腰对着那个让人瞧了就止不住心烦的小丫头?,脸上更?是露出从没?有对他露出过的和蔼笑容:

  “樱樱别怕,等他回来了,伯伯揍他给你出气?!”

  瞧见这一幕,周浔心情委实更?加不好,连带的还有些起鸡皮疙瘩——

  要?是父亲也这样跟他说话,他铁定会做噩梦的。这么想着,赶紧转身,跑得更?快了。

  周正也懒得理他,只热情的招呼时国安和时樱父女?俩:

  “国安你和樱樱咋突然?过来了?是有啥事吗?走,过去我办公室那里谈吧。”

  “不用不用,我们就不耽误你工作了,”时国安忙摆手?,又指了指自行车上带的东西,“这不是玉米下?来了,樱樱惦记着老爷子胃不好,说是玉米碴子养胃,还有些晒干的豌豆和茄子豆角之类的,就一股脑的送过来了……”

  即便时国安说的含混,时国安也明白周正口里的老爷子是谁:

  “真不巧,老爷子已经离开了。”

  说着压低声音,脸上明显多?了丝笑意:

  “老爷子前段时间去的地方也没?待几天,又换了新地方……不过老爷子的事情已经有了转机,说不定过段时间,就有好消息。”

  “哎呦,那敢情好。”明显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好消息,时国安和时樱顿时都很是开心。

  “那这些东西,伯伯你能不能帮我们转交?”很是为老爷子和闻阑高兴,时樱一双漂亮的眼睛顿时笑得和月牙似的。

  周正看得一阵心软,心说怪不得老爷子和闻阑一直都小丫头?念念不忘,这女?娃,还真是怎么瞧怎么可人疼。

  再次禁不住哀叹,他怎么就命那么不好,媳妇儿连生了三个都是上房揭瓦的臭小子!

  本来按照周正的意思,是想劝两人把带来的东西捎回去呢。毕竟老爷子处境已经好转,眼下?自是不会缺吃的喝的,倒是时国安家,明显还很困难。再者老爷子这段时间频繁的换住的地方,就是周正也不敢保证,能不能顺利把东西送过去。

  时国安和时樱却是没?有听他的。

  坚持把东西留了下?来。

  结果就是等托了好几拨人,把东西送到闻阑和老爷子手?上时,已经是将近两个月后了。

  送进去时,本来工作人员还有些担心——

  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化肥袋子,能装啥好东西?

  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平日里几乎是如出一辙般板着脸不苟言笑的祖孙俩,在?听到“时樱”这个名字后,同?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然?后两人就和小孩子般,开始分?拣里面的东西。老爷子捧着玉米碴子时开心的模样,就好像那是什么龙肝凤髓似的,更?是直接把脚上的鞋子脱掉,换成了布袋里的一双千层底布鞋,还在?房间里不停走动着,边走边感?慨:

  “真是舒服,我从小就喜欢穿这种鞋子……”

  闻阑则更?夸张,先?是把鞋子穿上走了几步,然?后就抱着封信仔仔细细的看,等看完信后,竟然?又把鞋子脱了下?来,又拿了湿布,把鞋底上沾的土擦得干干净净。

  更?不可思议的还有对那双鞋垫的态度——

  看闻阑宝贝似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工作人员还当鞋垫做的怎样巧夺天工呢,从闻阑旁边经过时,特意多?瞄了一眼,就只瞧见了歪歪扭扭无比辣眼睛的“平安”两个字——

  果然?是少年人,没?见过什么世面,才会把这样粗陋到简直没?眼看的鞋垫都当成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