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不安
沈凡压着心里的火气，说话也不好听。
“反正我不管，在你来之前我母亲是喘气的，你们来之后我母亲死了，事实就是这样。”张本辉怒道。
“张总……”祁思妮走了过去，“你有多久没见到你母亲了？除了梦里。”
张本辉嘴唇动了动，没有直接回应他的话。
“你让人送去的饭食她吃吗？关了她多久，这么长时间不洗澡，她身上有味道吗？”
祁思妮的问题，张本辉都回答不上。
这时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块白布回来给老太太盖上的廖俊开口了：“老板，不要听他们胡说。上午他们把老太太弄晕了，我还看见老太太胸口一起一伏的，那不是呼吸是什么？他们是在推卸责任，弄死老太太的就是他们，咱们报官吧。”
“因为要利用老太太的身体，所以必须让她保持正常的内循环，这样她的身体不至于坏掉，你所看到的呼吸，并不是真正意义上老太太自主的呼吸。”
本来沈凡十分不屑对廖俊这种人解释什么，但是现在牵扯到张总的母亲，他不得不借廖俊的话说两句。
“只有死人才没有体味，只要保持住内循环，就可保尸身不腐，共妖灵附在里面。”我上前说道。
“老板，这些都是他们故弄玄虚的话，刚才你也看见了，老太太出现在我们面前也是完好的，当时和他们交过手之后就变成了怪物，这里面肯定和他们有关系。”廖俊似乎越针对我们就越能证明他对老板有多忠心。
“刚才那只怪物跑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也不能不管下去。不为张总的报酬，而是做事要有始有终。”
我看了一眼沈凡和祁思妮，得到他们的眼神肯定，继续道，“这件事我们管定了。”
“老板，别听他们的，他们就是做样子……”
“好了……”
陷入思考的张本辉突然打断了廖俊的说话。
“张家主母离世，要马上给她办丧事，不然到了下面没有疏通好关系她会吃苦。”
张本辉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顿了顿后只说道：“先办丧事吧，这三个人得留在张家，在查清我母亲死因之前，不能让他们离开。”
然后，我们仨被带到了一个离张家主楼较远的房子。
是一栋独立的三室一厅的套房。
张家派了不少家丁在外面看管我们，不过他们有吩咐不会进屋来，这倒是给了我们一点自由的空间。
远处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应该是张家为老太太架起了灵堂。
我们仨没有睡意，坐在客厅里聊天。
“我追过去的时候，那家伙已经躲海里去了，是海里的东西没错。”我说道。
“张家怎么会被海里的东西缠上？还有咱们之前分析的都错了？”沈凡说道。
“这个我也想不通。本来我是倾向于郝家那位小姐报仇的。你们想呀，这事发生在哪个女的身上会咽下这口气？”祁思妮的女性观点，总有她自己的坚持。
“郝家小姐又没葬在海里，就算心有不甘，魂魄也不可能变成海里的妖怪。”沈凡说道。
“刚才看钻进海里的那道影子，有点像牛鲈。”我说道。
沈凡和祁思妮都沉默下来。
许久，沈凡才开口说道：“这种消失了几千年的妖物竟然会出来对付人，有点不可思议。”
有关牛鲈的记载，最早是在我的卷轴里。这种妖物属于大妖，基本上快到不死不灭的神级了。到了这个等级，有天规管着，它们一般不会再为祸人间。
可是现在居然夺人性命，利用人的尸体干坏事，这的确有点难以揣摩了。
“对了，妮妮刚才那本书是什么玩意儿？这么好使。”我想起了今晚斗妖最大的功臣。
“这个吗？”祁思妮从包里拿出那本折叠书。
我接了过来，看看封面，又想翻开看看里面。
但是不管我怎么用力，这本书也打不开。
“这里有什么窍门？”我把整本书翻来覆去的看。
祁思妮笑着拿了回来，说道：“这是凌大哥写的。”
我和沈凡同时震惊了，异口同声道：“他能写书？”
祁思妮点点头，不像在忽悠我们：“他说要教我一些江湖杂耍的玩意，就给了我这本书，这是他自己写的。当时我翻开来看，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凌大哥说书里的内容要我自己去充实。”
我忍不住笑道：“那就是让你自己去写，怎么能说是他写的呢？”
祁思妮摸了一把书皮，再次把书封显露在我们眼前：“这几个字是他写的呀。”
我和沈凡同时定睛一看，上面是一行苍劲有力的行书：《江湖求生指南》
我俩：“……”
“有什么问题吗？”祁思妮见我俩怪异的表情心生疑问。
“他给你的，一定是为你量身定做的，肯定是好东西。”沈凡说道。
其实他也不知道这本书有什么用，只不过刚才在张家院里，小妮子用这本书收了无数张纸片人，可这书一点没有变形，可见其深藏不露的奥妙。
听了沈凡的话，祁思妮美滋滋的收起了书，然后打了个呵：“时候不早了，不想睡也回房吧。咱们揽下这事儿，明天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呢，把精力补充好，打鬼也更有力气。”
我和沈凡都知道她想打谁，同时露出了笑脸。
张家主楼那边敲锣打鼓钹的声音响了一夜，我们都太困了，在这种声音里也睡得深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那些什么声音是什么时候没有的，屋里屋外安静得过分。到客厅的时候，张家人已经把早餐给我们送来了。
虽然只是一些简单的馒头包子，但被关着也能衣食无忧，挺好。
中午和晚上是稀饭和咸菜管饱，我们都不挑，吃得也不亦乐乎。
用沈凡的话说，我们只需泰然处之，自会有人不安。
果然到了第三天中午，有人急匆匆赶来了。
来的是张本辉本人。
他不仅来了，身后还跟着好些随从，并且他们手上各自端着一个托盘。